第011章 鬼摸臉
我雙眼一亮,期待的問:「什麼辦法?」
常璟離的雙手往上,覆在我的肚子上,低聲道:「給我生個孩兒。」
一聽這話,我忍不住渾身一哆嗦,掙開他的手,強笑著說:「其實九十九個功德也不多,努力一下就能達到。」
他目光審視,看我半晌,臉色逐漸冷了下來:「這麼不想跟我?」
瞧著情況不對,我找了個借口就往家裡跑,常璟離的目光涼颼颼的,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我。
一路的低氣壓,進門后,我立馬衝進卧室,關門上鎖,提心弔膽的聽著外頭的動靜,直到次卧的關門聲傳來,我才猛地喘口氣,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我坐到床上,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常璟離實在欺人太甚,一邊攛掇我給他生孩子,一邊又嘲諷我不配跟他交歡。
有毛病!
我生了會悶氣才去洗漱睡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常璟離已經不在了,我在桌子上留張字條,就去上班了。
剛到公司,就聽見公司同事在議論新經理的事,說是從總部派來的,這兩天就到。
我一拍腦門,想起死去的經理杜民。
趙佳美的老公說過,經理杜民也是收貨人之一。
李文浩是被纏著他的男鬼殺的,那經理是誰殺的呢?
他又是怎麼摻和進來的?難不成還是李文浩去找的他?
原本已經明朗的事情,再次變得撲朔迷離。
現在李文浩那邊的線索已經斷了,經理杜民這裡或許是個突破口。
我決定中午吃飯的時候跟公司里的老人打聽下經理的住址,他家人沒準知道內情。
我一邊想一邊開電腦,目光不經意掠過桌面上的紙,動作一頓,條件反射的往四周看,確定沒人注意到我這才鬆了口氣。
幾乎顫抖著手拿起桌面上的紙,看著上頭的內容發愣。
紙上寫著:欲知真相,晚十點頂樓見,落款是杜民。
在常璟離用布娃娃給我續命那晚,他已經把經理和李文浩都送走了,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張經理寫的字條來?
我想了一上午,還是覺得這事得告訴常璟離,於是午休的時候跟領導請了半天假,急急忙忙趕回家。
倒不是我現在有多信任常璟離,而是他有明確讓我活下來的理由,其他人沒有。
跟著他,起碼能活著。
可惜我在家裡等到晚上九點多常璟離還是沒回來,猶豫好半天,又在桌子上留了張紙條,把事情說了一遍,出門往公司頂樓去。
這或許是個找到木盒子的機會,我不想放棄。
頂樓的鐵門大開著,門外黑壓壓的,我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設,才有勇氣上去。
剛跨過鐵門,身後就咯吱一聲,我渾身一震,轉身卻發現頂樓的鐵門已經關上了。
我心跳不由得加速,咽口唾沫,強裝鎮定的問:「你是誰?叫我來是要幹什麼?」
周圍一片寂靜。
難道沒人在這裡?
我慢慢往後退,臉頰突然一涼,像是有人摸了我一把。
我倒吸口涼氣,身體繃緊,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周圍。
「誰?」我的聲音不受控制的發抖。
右前方突然響起一陣痛苦的哀嚎,伴隨著嘶嘶的抽氣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顫著手握住包里的布娃娃,有它在身邊,我也鎮定了些。
聽了一會,我心頭一動,這是經理杜民的聲音!
「經理?」我試探著叫了聲。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鐵門被人踹開,與此同時經理的哀嚎聲戛然而止。
小臂一緊,我被人拉入懷中。
「可有受傷?」
是常璟離的聲音。
我的心瞬間落回原地。
聽出他聲音里的緊張,我仰頭,可惜四面天黑,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有。」我說。
他攥著我小臂的力道鬆了些,從他腳下突然颳起一道勁風,像是利刃一般破開四面的黑暗。
月光和大廈的燈光照進來,我看清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有些失望,低頭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被嚇傻了,居然會覺得他緊張我。
他擰眉看向我右前方,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地上有一小片灰,風一吹,散了大半。
「剛才那裡有經理的聲音。」我忙著說。
他盯著那片灰看了眼,「先離開這裡。」
說完,他就轉身下樓。
我連忙跟上去,「你不是已經把經理送走了么?為什麼我還能聽見他的聲音?」
「我才查出來送他走的那天,魂魄不全。」他說。
我驚道:「不全?也就是說他還有一魂留在這裡?」
他皺眉說:「對,不過我還沒查出在什麼地方,明天你跟我去杜民家裡看看,或許會有線索。」
「好。」本來我也打算過去。
出了大樓,他突然停下,攥住我的胳膊,盯著我的臉,目光凌厲。
我被他看得心突地一跳,伸手摸臉,「你看什……嘶……」
剛碰到左臉頰,就一股鑽心的疼,我從包里摸出小鏡子一看,左臉上橫著一道手指長的淤青,像是被打了一棍子,都發紫了,仔細看的話,還透著股黑氣。
「這是怎麼了?」我要哭了,這該不會毀容了吧?
「在頂樓都發生了什麼?」常璟離問我。
我抓住他的袖子,回想著剛才的情況,有點不確定的說:「好像有個人摸了我的臉。」
而且摸得就是左臉。
他在右手食指上咬了口,把血抹在我臉上的傷口上,然後用掌心用力摁住。
說來也奇怪,我自己摸一下疼的要死,他摸卻一點都不疼。
「你被鬼摸臉了,怨氣入體。」他淡淡道:「既然你聽見了經理的哭喊,此事跟他脫不開關係。」
我後悔死了,就不應該自己去頂樓。
「我的臉還能治好嗎?」我擔憂的問。
他點頭,說:「我已經用血將陰氣壓住,暫時不會再疼,等找到摸你臉的鬼,把他送走或者打散痕迹就會消失。」
聽他這麼說,我才算放心了。
摸我臉的鬼就算不是杜民,也跟他脫不開關係。
「為何來頂樓?」他走了兩步,突然問我。
我愣了下,「你沒看見我留的紙條?經理在公司給我留了話,讓我去頂樓。」
他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凝重,轉瞬又換上平常的冷漠,帶我回了家。
我倆剛進家門,我的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號碼,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是杜民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