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三令五申
「老夫可以保證,所言非虛。」三長老信誓旦旦道,只可惜愛麗絲毫無點頭的意思。
三長老自然不希望與愛麗絲之間的合作產生裂痕,並且他也很感興趣,想要看看愛麗絲剛剛那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她要阻止他接下來要做的某件事?然後她會接過手去,親手做那件事?
他倒是好奇,這個錦鯉小姐究竟知道些什麼,亦或者只是在虛張聲勢故弄玄虛。
不過,他還是從愛麗絲那矛盾的目光當中,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如果他猜測的不錯,她恐怕是真的要做什麼嚴厲的事情了。
【一言以蔽之,她要做的事,正是三長老您想要準備做的事情——所做的事情是同一種事情,只不過針對的對象有所不同。】
「您拿不出證據證明您的說辭,我也拿不出證據證明您是否說謊,那我姑且就算是信了吧。」愛麗絲搖了搖頭,忽地不再追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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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長老帶著欣喜與驚疑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回頭望了愛麗絲一眼——而她並沒有目送的意思,站在著那片規劃好的大城堡線條中心,背對著他。
……
「錦鯉小姐。」日向青葉邁過石灰鋪撒出來的線條,來到愛麗絲的背後輕聲開口道。
「青葉姐姐,什麼事情?」愛麗絲半迴轉身問道。
「我下午有點事要回城池裡一趟。」日向青葉說道。
「哦?是去面見三長老嗎?」愛麗絲笑著問道。
「我,」她停滯住了。
「到現在為止,你有沒有違背我前日的明文命令和要求,將這裡的事情泄露給三長老?」愛麗絲忽然語氣鋒銳地質問起來。
「沒有,這並不是我泄露的!」日向青葉立刻辯護道。
「真的嗎?」愛麗絲忽然笑了起來,徹底轉過身子,揚著頭對她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是遵守了我的命令了?非常感謝你的信任,那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別理會三長老的要求,也沒必要去說明什麼,就當什麼都沒聽到便是了。」
「啊,這不是放長老的鴿子么?還一點解釋都沒有,我不能這麼……」日向青葉艱難地陷入困境。
「你不必擔心三長老會做什麼,我已經和他說過了,想必他到時候自會領會出來——當然。前提是你剛剛說的話是實話!
只要你說的是實話,就算是貴族宗家怪罪下來,我就會替你擔負起所有的怒火。
你受到的任何的傷害,我都會儘力阻止。而未能阻止的傷害,我也必定會朝他們討回公道,然後向你做出補償。」愛麗絲語氣堅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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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愛麗絲和十來位學院教職工圍坐在曠野上面,四周皆是一望無際的野草。
「從明天開始,我將準備在這片曠野里,修建起一座龐大的堡壘式學院,四邊八角,這裡是我私下裡繪製的設想圖紙,大家可以看一下,有什麼意見與建議也都可以提出來。」
……
「好了,圖紙會進一步修改與完善,這項工期時間比較長,恐怕要明年才可以真正完工。而在那之前,我們就臨時在附近搭建起簡易宿地,足夠二十人生活即可。反正目前學生人數很少【只有一個班四十七人而已】,一批十二人,每月輪流來此值守與生活。」愛麗絲捲起圖紙,同時收起的還有她的笑臉。
只見她固然緊繃著臉龐,用異常嚴肅的口吻,以不由分說的態度命令道:
「這件事情,你們必須要替我保密一段時間,七天之內,我不希望任何人走漏風聲。假如有誰做不到,那我會讓TA後悔莫及!
或許你們都很畏懼宗家,只因為那可恨的籠中鳥咒印。因為,一旦刻錄了此咒印,你們就再無公平與尊嚴可言!
哪怕你們比宗家更加努力【日向寧次】,哪怕你們比宗家更有天賦【日向寧次】,哪怕你們比宗家更加強大,哪怕你們比宗家更有貢獻【日向寧次】。可是,這依舊不能改善你們的地位,不能改變尊卑與受制於人的悲慘人生。
所以,它的確是讓人又恨又懼的東西。
只不過,我現在要說的是,真正的強者,即便不是宗家人,也沒有掌握籠中鳥咒印【無法通過籠中鳥來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卻也依舊可以裹挾你們的自由,尊嚴,還有生死。
甚至,不止是你們。哪怕是在你們眼裡,高不可攀,血統高貴冷酷,令你們又敬又懼的宗家長老,在強者的跟前,到時候也會淪為應聲蟲,毫不在乎自己的姿態,盡情地陪著笑臉,乖巧地夾著尾巴。
【在木葉里,日向大族可不就是非常老實,夾著尾巴乖乖聽話么?甚至乖順到,都不需要村子來開口,不需要村子來懇求日向大族做出犧牲,亦不必為日向大族的犧牲發出感激與大力歌頌,日向大族就會主動替村子著想,做出犧牲自我的決定。
這是有多麼膽怯,心虛,和軟弱啊!
哪怕明明自己才是有理有據的原告,卻心裡發虛,向膽大妄為的雲隱道歉,向心思卑劣的木葉高層搖尾乞憐。
人連自己都不尊重,又指望誰會尊重?!雖然村子行為不對,可是村子會理所當然地接納此結局,那也是難怪。村子根本不會去懇求與道歉和彌補,這一切都像是順理成章的微末小事。
更何況,一個忍族,連基本的公平正義,尊嚴榮譽都可以丟棄,連族人的生命都可以踐踏,竟然要為正當防衛雲隱的罪犯而道歉!那麼,它究竟是如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
看到周圍分家人不可置信,又全都默默不語的狀態,愛麗絲繼續開口道:
「你們或許不相信,只可惜,我說的竟然都是事實而已,並且我還是已經留下情面,美化頗多的結果。
而我說了這麼多,就是要讓你們好好想清楚後果。
得罪了你們的宗家,你們或許覺得承受不起他們的怒火。
可是,若是得罪了我,當我暴怒的時候,你們以為就比宗家的怒火更容易承受么?還是你們覺得,到時候,你們的宗家長老會為了你,出面與我結怨也要護著你們?
更何況,就算他們挺身而出,就能護得住你么?!
我不會籠中鳥咒印手印,可是,我用不著它,也照樣可以做到它能夠做到的威脅。
甚至,我還可以慢悠悠地等著,你們自己的長老親自將你送出來交到我的手裡!
我知道,儘管我說了這麼多口舌,還是會有人不信,或許是不信我的實力,或許是不信我的狠心,或許是不信自己宗家長老會那麼認慫。
可是,我是真心不希望看到你們做出愚蠢的事情,所以才在這裡,百般口舌,只為多說一句話,多重申一遍,讓你們多聽一次,多想一遍,好好評定其中的利害,而不是輕率地做出涉及終生的遺憾選擇。
我並不是好人,更不想去當聖人,因為世上根本存在聖人!哪怕是沾染罪惡與鮮血,我都將踐行我以前說的命令!
所以,我再次重申一遍,你們一定要恪守這些信息,作為學院的教職工,你們也是學院的一份子,這是我作為院長發布的強制命令,亦是要求你們遵守你們擔負的義務。
你們不能忘記日向分家人的身份,我可以理解和支持。可是,你們不止是日向分家人,此時此刻,此地此景,你們亦是劍士學院的人員!所以,你們如果只把自己當做日向分家人,心裡也只念著宗家的要求與命令,無論你們是自願還是被迫,只要你們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對於我而言,你都只能是叛徒!
最後,我又一次重申一遍,七天之內,你們誰也不準把這個圖紙,建造新學院的相關信息透露出去,否則,我定然會讓TA後半生後悔不迭——假如TA還可以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作者有話說:
作者的話:愛麗絲的態度很簡單,諸位是日向族人不錯,忠於各自的長老也沒問題。
可是,別忘記了,你們同樣還是劍士學院的職工,是她的下屬!他們同樣有義務遵循和維護學院的利益,承擔應盡的義務!
她理解雙重身份的難處,也不是刻意為難大家,非要大家拋棄過往,改換門庭。
所以,即便大家更加傾向家族,在兩種立場見有所偏側,她也不是不能夠理解。
可是,作為學院老師,如果徹徹底底倒向長老,絲毫沒有身為學院成員的意識,沒有忠於學院的念頭,那她留不得!
雙重籍屬下,他們理當做出符合雙重身份的妥協和折中。不求他們絕對單方面效忠於學院【她不求大家當宇智波鼬】,好歹也要對學院盡義務有所體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