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真憑實力

  「公子速退,這裡就交給我們了!」最後護在宗家跟前的三名分家人擋了上前。

  「可惜~」鬼影劍客似緩而疾,面容平淡,唯有眼神中彷彿藏著千言萬語,卻只匯聚成這兩個字而已。

  殺傷分家人實非他之本願,可是刀劍無眼,認真起來的他,不能留手,也留不住手。

  「慢著!朋友,有事好商量!」看到同伴一上前就血濺三尺,后兩個分家人本能地遲鈍了腳步,企圖規勸起來——他們又不是誠心誠意傾向宗家,只是不得不如此罷了,又怎麼能無謂生死呢?

  「擋我者,死。」這樣霸氣的話,在許多同學的腦海里呼之欲出,只不過,由說話的時間,鬼影劍客更樂意遞出兩劍——等到敵人盡數躺下,到時候想說什麼都行!當然,那個時候,說那些話又有什麼意義呢?自己都會覺得沒有意思起來。

  「你,你別過來啊!」

  「我們是宗家人!殺了我們,就是要和整個日向大族對抗!」

  「有話好好說啊!我們也沒做什麼啊!至於要殺了我們嗎?」

  「天武!都怨你!沒你,我們又怎麼會……」

  看著因為恐懼而陷入混亂中的這群宗家孩子,鬼影劍客慢慢地將粘血的刀劍甩干,頓時把他們嚇得齊聲哭嚎起來。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神出鬼沒的步伐,攔截在準備退跑者的前路上,鬼影劍客冷笑著發問道。

  「啊~,啊,我,我,」那兩個孩子張口結舌,自認為生死瀕臨的界限下,大腦一片混亂,數不出半句完整的話語來。

  「逃跑,是懦弱的表現,不過,最令我反感的就是看到你們囂張跋扈——特別是自己沒本事,卻仗勢欺人,噁心得難以忍受!」鬼影劍客身體前伏在他們額頭前訓斥道。

  「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那兩個退的最快的宗家少年,總算整理出一點頭緒,也不管詞語是否貧乏,就忙不迭地認錯起來。這似乎是他們腦海里,最能想到的求饒之詞了,也是頭一次,對著除了宗家長輩之外的人使用。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出去了。」鬼影劍客伸手推開他們中間而過。

  「啊?」

  「我們能走了嗎?」

  這兩個宗家小孩,恍然間生怕自己出現了幻聽,故而將信將疑——貿然退跑,那可是罪加一等~~

  「應該,是真的~~」他們回頭,看著鬼影劍客一步步地朝著那三個宗家小孩逼迫過去,這兩個孩子後背嚇出滿背的冷汗——幸虧這次沒有打頭陣,而是默默地跟從在日向天武的後面!出頭的罪責最大,保險起見,以後也都要這樣才對!

  「這不關我們的事啊!都是他,都是他指使的!」危急關頭,當即便有人站到一旁,和始作俑者撇清關係起來。也是,他們這群宗家孩子,本來就只是因為身份的關係聚攏到一起消遣時間,彼此之間甚至連狐朋狗友都談不上【畢竟人家還有臭味相投的緣故】,此時不出賣,還等什麼時候呢?難道真的要陪著日向天武一起去死嗎?

  「與其跟著倒霉,我寧可事後被人說上幾句。畢竟父親可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若是死了,宗家的位置豈不是輪到不想乾的外人了么?

  再說了,我也不是出賣,這都只是事實而已!都怪日向天武,好好的在練習場上不練武,非得攛掇我們一起來,現在他惹出來的麻煩,憑什麼叫我跟著陪葬啊?!」這位站到到旁邊的宗家孩子如是想道。

  「如果你是認清出是非對錯,那我就可以原諒你了。可惜從我的評判里,你只是想撇清關係而已。」鬼影劍客可能是當老師久了,不知不覺,面對小孩子時,多了幾分老師的樣子,所以才會開口教育起來。

  「那你呢?你準備陪他一起死嗎?」鬼影劍客轉頭沖著另一個宗家孩子問道。

  「我,我,我……」在鬼影劍客渾身點點鮮紅的威嚇下,這個宗家孩子猶豫著邁開了步子,朝旁邊挪了些空隙來。

  「很好,不管你們的選擇是否正確,總之,你們兩個保住了小命,所以,對你們兩個來說,這一切應該算是值得的吧?」鬼影劍客再度評析了一句,伸出長劍,抵在了日向天武的下巴處。

  「我,……,哼!要殺要剮來就是了,反正你也別想活著從這裡出去!」或許是覺得必死無疑,所以反而不會做無謂的求饒姿態,日向天武昂著腦袋,滿是光棍地回應道。

  「如果你再敢說一遍,我保證會殺了你。」鬼影劍客笑著說道。

  「你……」日向天武張開嘴,終究是沒有再度強橫起來!

  人類在衝動之下,就算是懦夫,也敢做出膽大包天的舉動來。在事後回憶時,很多事情是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

  所以,衝動的時候,通常失去理智,受到當時的環境情緒,以及自身長期潛意識裡的偏側所影響。

  可是反過來說,只要給對方一個思考的時間,對方就會有所冷靜,有所猶豫,只要有選擇就一定會權衡利弊,考慮得失。

  「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沒有騙你。如果你剛剛敢頂嘴,你現在已經分成兩半了!——我想,就算是再怎麼神奇的治療術,也救不活了吧?!」鬼影劍客收回殘留血痕的刀劍,偏過頭朝學生隊伍里望了一眼說道。

  「你就這麼放過我們?」日向天武這時候,才全身酸軟起來,這是他剛剛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的後遺症。心有餘悸地聽完鬼影劍客的話,他有衷地慶幸自己及時地認慫,否則就真的要為嘴硬而喪命了!

  ——他能夠感覺得到,只要他敢嘴硬,那鬼影劍客就會毫不留情地切砍過來!他若是敢強硬,鬼影劍客必定會以更強硬的姿態來回應!因為,在鬼影劍客拔劍的那一刻,就註定他不會做出忍讓!

  【既然選擇了拔劍,要麼就是這群孩子認錯,要麼就是鬼影劍客死亡。】

  ——在家族之外,宗家的身份並無用處,沒有誰會對你客氣!如果形勢不如人還不低頭,就只能付出超乎尋常的代價,嘴硬是絕不可取的亦行不通的,難道指望對方反過來低頭不成?!

  「殺你們,勝之不武,乃是羞恥。但是你們身為主謀,若是不付出代價,更說不過去。」鬼影劍客推開他,從身旁走過時評說道:「你要是想要囂張,也得有令人服氣的能力,若是沒那個能力,只是仗著什麼狗屁身份的話,只會讓人看不起。」

  「啊~~~」痛嚎聲接二連三,乃是鬼影劍客的刀鞘,抽打劃過他們三人的膝蓋后窩。順著刀鞘殘留的衝擊力,他們尚未感覺到那裡的疼痛,就先不由自主地朝著前面跪沖了下去,登時劇痛在膝蓋與地板間碰撞而生。

  「你們那麼喜歡頤氣指使別人,就也該嘗嘗下跪的滋味來。」鬼影劍客緩緩地收回刀鞘,將刀輕柔地插放了回去,朝著自己的學生厲喝道:

  「都給我站好了,誰准許你們轉頭了?看什麼看!

  看別人從高處跌下很過癮嗎?!還是也想和他們一樣,以後耀武揚威,然後被我好好教訓?」

  作者有話說:

  實力不濟時乖乖認慫,這很正常,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

  ——除非你心存死志,或者是,希望以自己的死,開啟新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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