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禮尚往來
愛麗絲安心地躺在床榻上面,由日向青葉替她壓好被角。
「錦鯉小姐,您這樣真的沒事嗎?城裡也有不少大夫,他們的草藥或許對您可以起到幫助。」日向青葉再次建議道,雖然愛麗絲已經一再拒絕了她的好意。
「沒關係,青葉,你不必擔心,我自有治療自己的方法,一切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勞累過度,休息休息就好。」愛麗絲絲毫不為內髒的傷處擔憂,她早已經有了辦法——待會兒,她只需要對自己施加治療的神聖術即可。
眼見愛麗絲不以為意的神情不似勉強,日向青葉也就安心下來。
「system call,recovery partial damage!」愛麗絲輕輕點擊她身前的無形界面,看著那上面所剩不多的神聖力源,咬咬牙,在指尖匯聚處瑩白色的光華,指向自己的心口之處,口中輕輕如此命令道。
只不過,這種痊癒術是低級的,治療重傷實在是有限得很,故而,她乾脆指尖保持在心口處,連續一口氣施展了十次。
界面上面的數字,迅速地減少,最終跌落到了兩位數。——那次召喚雨緣,直接消耗了一千多的神聖力,進入火場救出日向三長老,又消耗了不少,如今更是將近歸零了。
沒有神聖力源,她就沒辦法施展神聖術。雖然有雨緣在,安全基本上可以保證,可是她自身失去神聖術支撐,也會帶來諸多不便。
「錦鯉小姐,您怎麼了嗎?」日向青葉一直待在旁邊,留下來靜靜服侍愛麗絲。當愛麗絲使用神聖術時,她心裡驚嘆卻也能保持著克制安靜。可是現在看到愛麗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就忍不住關切問詢起來。
「沒什麼?」愛麗絲揉了揉心口,從床榻上面坐起身來。
「錦鯉小姐,您是要起來嗎?如果可以代勞的的話,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去做就是了。」日向青葉起身阻攔道。
「沒事,我就是剛剛情緒有點低落而已。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愛麗絲低聲解釋道。
「錦鯉小姐,那我就在門外守候,您有什麼事情直接叫我就好了。」日向青葉聽得出愛麗絲的逐客令,於是起身,倒退著準備離開。
「哦,青葉姐姐,我還要麻煩你一件事情。」愛麗絲忽然想起什麼似的。
「錦鯉小姐,您請吩咐。」日向青葉趕忙回應。
「你們族長的嫡孫,不是打算安排來一名劍士老師嗎?」愛麗絲問道。
「錦鯉小姐,您是說這件事么?」日向青葉微微抬起頭回答道。
「怎麼了嗎?有什麼問題么?」愛麗絲察覺道日向青葉口中的遲疑。
「沒有,沒有。錦鯉小姐,只是前幾天劍士學院貼出聘請板之後,家族裡就沒有再提及了。」日向青葉隱晦地解釋道。
很顯然,日向大族覺得族長嫡孫對愛麗絲的試探,得到的是愛麗絲的堅決否定——雖然愛麗絲明明根本沒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這不妨礙日向大族的人會如此理解。
他們的性格就是如此,有些兒想當然。總是覺得,很多事情不必說的太直白,那樣就顯得沒有迴轉餘地,所以他們總喜歡一遇到挫折就小心地退讓,免得真的鬧出尷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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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里,他們宗家大小姐被雲隱擄走,卻反而「善解人意」地,主動讓日向日差送死。
這不僅僅是死一個分家人,更重要的是,名義上是讓族長去抵命的!在官方說辭上面,抵命的不是分家人,而是族長。
這還真是「善解人意,謙讓有禮」啊!呵呵,簡直就是枉顧良知,踐踏全族的尊嚴和世間的公平正義。
無論怎麼詭辯,都洗不白,因為,如果兩大忍村要繼續交戰,那麼不會在乎多死一個兩個,畢竟千個百個都死過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連基本的公平正義都可以公然踐踏,那麼苦苦追求的究竟是什麼?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嘛!
如果說是為了少一些犧牲?如此說來,幹嘛不直接投降呢?這樣更好,還免得死了那麼多人!
那麼,日向大族當時,為什麼不把這些真相捅出去,告知天下呢?而是直接認慫,當縮頭烏龜起來,沒有經過其他外族人的商討,就自己來承擔不該承擔的責任呢?
——很簡單,他們就是自作聰明,喜歡自己去理解別人會如何判定,覺得這件事會令火影為難,會招惹各個家族不高興,覺得最終還是得不到所有人的鼎力支持。——覺得反正最終結局還會是他們受苦,不如直接主動去受苦,還能顯得高尚,博得名聲同情來。
如此一來,日向大族還真是膽怯到了,不敢親耳等候判決的地步!還真是虛偽到了,為了虛名枉顧良知的地步,這就是偽君子!
——問題是,很多普通人被迫和日向大族一樣,遇到困難,根本不敢說出來!
覺得說出來也改變不了分毫,反而最終惹得其他人為難頭疼。甚至最後由其他人嘴裡提出那個處理結果,倒是不如他自己主動提出來更顯得「不給別人添麻煩,善解人意」!
其實,這就是悲劇,亦是膽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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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們可能誤會了,我並沒有拒絕接受日向族人來擔任劍士老師的意思。」愛麗絲直接開口點破道。
「這?」日向青葉將信將疑——誰知道愛麗絲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現在故意說這些假惺惺的話語?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也討厭自以為是的猜測。凡事都光明正大的提出來,擺在檯面上商討才是正確的,也是真正的潮流。」愛麗絲略微帶上幾分嘲諷。
「我承認,我個人並不願意讓日向大族的人來擔任劍士老師,但是作為院長,我同意接受日向大族來擔當劍士老師。」愛麗絲直截了當地說明起來。
「我不願意的理由,是不希望這裡的學生淪為某個家族或者個人的私人武力。他們都只是在這裡接受培養,而不是效忠誰,更不應該放棄自己的自由去歸附誰之下。就算他們日後要做出決定,也應該是他們自願和自由的選擇。」愛麗絲堅定地說道。
「可是,不管怎麼說,日向大族都為這座劍士學院付出了那麼多。你們想要從中謀求利益和控制,這也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如果非要阻攔,那豈不是過河拆橋?這樣無恥的事情,我還難以做到。」愛麗絲說著就笑了起來。
【此處是我暗諷木葉對待宇智波,反正我是很厭惡的,損人又害己。】
「您是說?」聽到這裡,日向青葉稍微有些兒把握起來,看來愛麗絲是準備接納了。
「我只是不希望這裡淪為日向大族的私兵而已,只要你們不是通過洗腦等見不得人的手段,只要是學生們自由自願,我絕不會反對他們加入到日向大族的力量中去的。」愛麗絲保證道。
「所以,請你轉告給日向宗家,我同意日向族人來教導學生劍術,多多益善,只要不是壟斷即可。
同時,希望他們不要胡亂猜測,猜測本身沒錯,可猜測永遠只是猜測,把猜測直接當結論就錯了。
而沒有定論就把猜測當成回答,那是被害妄想症,外加自虐狂!」愛麗絲毫不客氣地提醒道。
說白了,就是覺得日向大族,有時候看似自負,可是遇到麻煩時,就會很膽怯自卑,凡事根本還沒有定論,就主動按照最壞的方式來執行!
——關鍵那根本不是該他們承擔的責任,他們主動擔負起來,居然還覺得自己是高尚!明明是為虎作倀,還自己說自己是正義。
這還真是忍村制度下的虛偽典型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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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這麼說的?」高堂處,三長老問道。
「回稟三長老,屬於不敢有半點虛言。」日向青葉低著頭,小心地解釋道。
「好了,你下去吧,她說的這些話,你不準再傳給別人知曉。」三長老端起茶杯來。
「喏!只是,萬一她到處如此說呢?」日向青葉心裡憂慮道。
「哼,那是她的事情,你們不傳就行。」三長老哼了一聲,輕輕地放下茶杯,仍然嚇得日向青葉條件反射地一哆嗦。
「下去吧。」看到日向青葉想退出去,又不敢退出去的樣子,三長老不耐煩地再次命令道。
「喏!」日向青葉再不多言,趕忙退身逃也似地出去了。
「她覺得我們日向大族,色厲內荏么?呵呵,還真的有幾分中肯呢!」三長老擺弄著茶杯,語氣感嘆道——紙老虎想要維持下去,真的是非常困難啊!
就像黔之驢,如果沒有實力去當第一豪門,卻又不肯戳破自身的泡沫,那就只能百般忍受外來的試探與冷嘲熱諷,絕不敢輕易動手,因為那會暴露他們內在的虛弱本質。
話說,明明實力並不夠,卻被硬是推在第一位上面,這還真是權術的犧牲品呢!可是日向大族又甘之若飴,明知是有毒的蜂蜜,依舊心甘情願地願意被利用,願意沖噹噹權者的棋子。
作者有話說:
作者的話:一直在談她心目中的公平和未來,那麼,也需要兼顧到其他人的付出和回報。
她又不是要推翻所有上層,她要做的是推翻那種躺著吸血的封建制度和集中來源世襲的軍武制度。
劍士學院是她的飛龍守護城池換得的回報,理應由她來主持和實驗。可是畢竟日向大族也為此付出了不少,以此來獲得一部分回報也是情理之中。
禮尚往來,才可以互相融洽。
雖然她不願意接受日向族人擔任劍士老師,可不代表她不同意。
不願意,那是她純粹的情緒意願。同意,則是她理性智慧得出的判斷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