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冷庫
霽森看樣子是花了大價錢,找人調查來的資料十分詳盡,還寫著冷庫的具體地址。我上網搜了一下這處地址,發現離我住的公寓有三十多公里。
此時天色已晚,我打算明天再去找找看。
第二天天亮,冉丹丹打來了電話,劈頭蓋臉地問我:「繁縷,你和霽氏集團那個董事長怎麼回事兒啊?」
我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哈?」
「我靠,你該不會真的敢搞婚外情吧?要是讓南夜弦知道了,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冉丹丹一驚一乍的。
我嚇了一跳:「誰搞婚外情呢?冉丹丹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假酒!」
她也納悶道:「那他為什麼送了張一百萬的支票去工作室?還說是對你的情感補償?黎哥不好意思直接問你,才托我來問問看的。」
什麼?霽森寄了支票去工作室?還說什麼情感補償?
他有病吧!我都說了不要他的支票,也不再追究他調查我的這件事了!
我一個頭能有兩個大,長話短說地和冉丹丹解釋。
他聽完哈哈大笑,打趣我說:「錢都不要,你是不是傻?」
「我就是傻,行了吧?我先不和你說了,還得去南郊一趟。」我無語道。
冉丹丹激動道:「急什麼,我開車過來接你。既然是和吳松柏有關,我當然也要去會一會。再說了,萬一吳松柏真的在那兒,你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了?」
一個小時之後,冉丹丹載著我,來到了南郊的冷庫。
這兒是一個倉庫區,本市許多食品廠的庫房都建在這兒。我們開車經過的時候,一路上看見了很多知名的品牌。
唯有一家冷庫沒有招牌,門外的綠化也光禿禿的,像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一樣。我對照著門牌一看,正和資料上的地址一致。
「丹丹,就是這兒。」我說。
冉丹丹停了車,我們往冷庫里走。
快到門邊的時候,我看見地上有滴血的痕迹。
「這些血液還是新鮮的,不超過24小時!」冉丹丹仔細辨別著,若有所思道,「繁縷,你不是說張恆遠的身體失蹤了嗎?」
「你的意思是,張恆遠有可能來過這兒?」我大驚失色。
她點頭:「也說不準,他現在還在裡面。張恆遠沒有意識,全靠吳松柏控制著,如果他在,吳松柏也很有可能在!」
吳松柏控制張恆遠來這兒,究竟是想做什麼?
說話間,冉丹丹已經到了門邊,冷庫沒有上鎖,門把手也有血跡。冉丹丹拉開了大門,沁骨的涼意撲面而來,我們同時打了個寒顫。
好冷啊,這間倉庫看似荒廢著,可是裡面還供應著冷氣。
我們的衣服都不夠厚,咬牙走了進去。
裡面沒人,庫房裡擺著密密麻麻的貨架,架子上是數以千計的箱子。我掏出一把匕首,劃開了其中的一個,從中抱出一個大罈子,念出了封條上的名稱:「泡菜。」
那罈子是棕色的,就和家裡我媽泡菜用的一樣。
「吳松柏和張恆遠聯合搞這麼個冷庫,就是為了放泡菜?」冉丹丹「咦」了一聲,「這罈子上沒有生產條碼啊?!這不是對外銷售的吧!」
她一句話點醒了我。
吳松柏要賺錢,大可以繼續開發房地產,那樣錢來得更快。他怎麼樣,也犯不著賣泡菜!
我用匕首挑斷了封條,揭開了壇蓋。
「好香啊!分明不是泡菜的味道。」冉丹丹皺眉道。
一股奇怪的肉香,飄進了我的鼻子中。罈子里全是湯汁,好像還浸泡著一坨肉,我打著手電筒也看不清。
冉丹丹性子急,見狀讓我躲開,撿起一塊磚頭砸爛了罈子。
湯汁流了一地,那坨肉也滾了出來。雖然已經被燉爛了,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那是一個新生嬰兒!
「卧槽,吳松柏那個變態,居然做人肉湯!」冉丹丹乾嘔了一聲,後退了好幾步,以防湯汁沾到自己鞋子上。
我看著地上被燉熟的嬰兒,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就扯了塊布把他給蓋住了。再一抬頭,看見貨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箱子,我從心底里打了個寒顫:「吳松柏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嬰兒?」
「全國那麼多人,每天新生的嬰兒也很多。有的人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在暗市裡別說是嬰兒,就算是成年人,也像商品一樣被出售。」冉丹丹皺眉罵道,「這些人真他媽的喪心病狂!」
我問:「暗市?可是真的會有人喝嬰兒湯嗎?」
她告訴我,暗市顧名思義,就是「黑暗的集市」,通常販賣一些特殊商品。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器官。
冉丹丹含血憤天道:「要不然,為什麼說這些人是變態?我之前接觸過一個客戶,他對暗市很了解。據他所說,很多人覺得新生的嬰兒,帶著十月懷胎的精華,煮成湯喝可以養顏益壽。」
「可是以我對張恆遠的了解,他沒膽子做這種事。」我想了想,張恆遠那種慫包,也只敢欺負下女性。要是讓他做人肉生意,他還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冉丹丹分析道:「張恆遠之前不是在做運輸生意嗎?我猜吳松柏以運泡菜為名目,想讓張恆遠幫忙送貨。後來張恆遠發現了什麼,停止了和吳松柏的合作,吳松柏於是密謀殺了他滅口。」
她的分析不無道理,聽起來也很有邏輯性。
我點點頭,環顧了四周一圈,冷庫里除了這些嬰兒湯,好像並沒有別的人。如果吳松柏這麼在乎這些嬰兒湯,為什麼會這麼大意?還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吳松柏如此老奸巨猾的人,這間倉庫的地址,私家偵探怎麼可能輕易得知?
除非……
一陣陰風呼嘯而來,不遠處的貨架抖動了幾下。
「丹丹,不好,我們中計了!」我大喊了一聲,「倉庫的地址,是吳松柏故意泄露出來的。他調走張恆遠的身體,就是為了留著對付我們的。」
我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具無頭的行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