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後遺症
這是姜重鳴第一次叫我全名。
我聽見他那麼嚴肅的語調，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感受不到脈搏？只有死人，或者是將死之人，才會出現脈搏停止的情況。
「我能對自己做什麼？我什麼也沒做過啊……」我在他懷中躺了一會兒，很快好轉過來。重新站直了身子，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如果不是姜重鳴說得那麼嚴重，我真會以為自己是縱慾過度，導致的腎虛。
他冷不丁又拉過我的手腕，眉頭緊鎖：「果然，現在脈搏恢復了。那股力量在你的體內呆了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正到處遊走，每當進入命門之時，便隨時可能置你於死地。」
我怵怵道：「真的這麼嚴重嗎？可我昨晚和夜弦在一塊兒，他並沒有察覺出什麼，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姜重鳴眯起眼睛，沉聲道：「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察覺不了這些。」
「為什麼？」我詫異道。
他怔怔地看著我，良久，眉頭舒展開，勉強一笑：「因為你那個廢物男人，他沒我厲害啊！」
姜重鳴，他真是有一百種讓我生氣的辦法。
偏偏現在，我為了小命還得耐住性子，仔細去回憶這股力量的來源。
我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什麼來：「我想不出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來電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嘰嘰喳喳的很激動：「庄繁縷，你什麼時候放學啊？我在你學校門口，都等了半個鐘頭了，怎麼還沒瞧見你？」
這個聲音是霽美。
「你在我學校門口乾什麼？」我莫名其妙。
「你忘了？我說過要登門道謝的，你快出來，我哥也要見你，在世紀酒店等著你了！」她說完掛斷了電話，也沒問過我答應不答應的。
我放回手機，想起霽美，突然想到了什麼！
「鬼門針！」我大驚失色，「我想起來了，鬼門派的傳人，必須是處子之身。否則破身後施針，就會出問題！霽美的媽媽，就是在生下她不久後去世的。」
當初我一心想救悠然，加上柳姨聽聞了真一大師的死訊，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我們倆都忽略了，鬼門派的女傳人，必須是處子之身這件事。所以我體內那股力量，或許就是當日施針的後遺症！
這種後遺症，在我昨夜和南夜弦雨雲之後，今天突然發作了。
姜重鳴得知之後，用手一點我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她這是故意擺了你一道，你現在還沒想明白？」
我懵住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個臨時收下的徒弟，怎麼保證她將來不會背叛師門？不會坑害鬼門派？」他沉聲說，如同當頭棒喝，敲醒了我。
像柳姨那種歷經滄桑的女人，她實在是精明得很，一生只在真一大師一個人身上栽過跟頭。
除此之外，她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我這種小丫頭片子，哪裡揣摩得透她的心思。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姜重鳴嘆了口氣，攬過我的肩膀：「別害怕，既然她故意擺你一道，又讓你接管鬼門派，就不會輕易讓你死。鬼門派的後人就在外面，興許她會為你提供些信息。」
霽美？她出生沒多久，她媽就去世了。她甚至連「鬼門派」的名號都沒聽過，又會有什麼信息？不過，她的哥哥霽森，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誰害怕啊？我才沒有……」我回過神來，甩開他的胳膊。
我本想一個人去赴約，可姜重鳴不許，擔心後遺症又會發作。
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我打不過，也攔不住。為了避免他給我闖禍，我只能約法三章：「你非得跟我一塊兒去也行，不過，你從現在開始要裝啞巴，不準說一個字！」
他那張嘴，我真是怕了。
「好。」他答應的很爽快，笑嘻嘻地催我出了門。
霽美的車子就停在校門外，是一輛很可愛的粉色甲殼蟲。
我們上了車，我說：「我朋友剛好和我在一塊兒。待會兒的晚飯錢，我來付賬吧。」
「不用不用，酒店本來就是我們家的。」霽美轉過頭，看見姜重鳴時眼睛一亮，一臉花痴相，「哇，你朋友長得跟明星一樣。我叫霽美，你可以叫我小美，你怎麼稱呼？」
姜重鳴笑而不語，我趕緊接話：「不好意思，我朋友他不會說話。」
霽美「啊」了一聲，有些抱歉，還有些遺憾。
我催促她快開車，她發動了車子，帶我們去了世紀大酒店。
一進入包廂，就看見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他眉目如劍，目光打量著我和姜重鳴，始終面無表情。霽美做了介紹，他就是她的哥哥，辰光集團的董事長——霽森。
「庄小姐，沒想到你這麼年輕。」霽森淡淡道，「具體的經過，我已經聽小美說了。多謝你出手相救，把舍妹平安帶回來。除去支付給你們工作室的支票外，我額外再給你五百萬的酬謝。」
五百萬，還真是財大氣粗呢！
雖然我賬戶上也有了不少錢，不過還是被這個數字嚇住了。姜重鳴笑眯眯地望著我，在桌下悄悄捏住了我的手。
神經病啊！就算要提醒我控制表情，也不用捏住我不放啊！
我回過神來，一邊費勁掰開他的手，一邊沉著冷靜地套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錢就不用了。霽小姐也算是同門之後，我不過是盡了分內之事。」
霽森微笑著聽我說完，並沒有半分的驚訝。
他們兄妹關係親密，我會使鬼門針，又認出她背上紋身的事，想必霽美已經告訴過他了。
他淡淡道：「既然不要酬金，那我該怎麼感謝庄小姐？」
霽森雖然年紀不大，氣場卻十分足。我來這兒的目的，彷彿已經被他給識破了。
我也不再遮掩，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霽小姐的母親，究竟是不是因為生下她之後，使用了鬼門針才去世的？」
霽森搖頭：「關於鬼門派的一切，我毫不知情。不過，母親的確是在為小美紋身後去世的。後來，我從她的梳妝櫃里，發現了一封未寄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