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季婉被趕回家
「你讓我滾……」
「對,我讓你滾出去,滾。」敖龍虎目泛著冷厲狠瞪季婉。
「龍哥哥,你不應該攔我,讓我向嫂子證明我的清白。」方依依說著推開敖龍的手,將杯中的水喝下,敖龍伸手搶下,杯中的水已被喝去一半。
方依依凄然笑看驚訝的季婉,說:「嫂子,你說的沒錯,我是給這杯水裡下了葯,但那是安眠藥。龍哥哥這一陣因為照顧我都瘦了,我什麼都看在眼中,我很心疼,我總勸他去休息,他都不聽,我剛才,就,就,把醫生開給我的,有助,睡眠的,葯,放放……」
話沒說完,方依依緩緩閉上了眼睛倒在敖龍的懷裡。
「依依,依依……」敖龍焦急的叫著方依依,見她沒有反應,便按下呼叫器。
「不可能,那肯定不是安眠藥。」季婉懵然的說。
敖龍將手中的杯子塞給季婉,狠瞪著她說:「自己去驗證吧。」
季婉愣愣拿著水杯,這時李醫生與醫護們衝進病房,立刻給昏睡的方依依檢查身體。
很快,李醫生笑對二人說:「虛驚一場,依依只是睡著而已。」
「不好意思李叔叔,給你添麻煩了。」敖龍說。
「不要說這種話,好好照顧她吧。」李醫生說完,便帶著醫護們離開病房。
真的是安眠藥!
季婉扶了扶額,懊惱之極。
回歸后的方依依與十年前單純善良的方依依截然不同,季婉曾被她以自虐的手段陷害的事例,才不相信方依依只是好心讓敖龍休息才下了安眠藥。
可是,她剛才的舉動,要怎麼面對敖龍。
遽然,她笑了。
原來,方依依這一手不是對敖龍,而想把她趕走。
如她所料,方依依一醒來便情緒很激動的大喊大叫:「你們都走,都走開,我不要任何人管,你們不要在我這個就要死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我不應該回來,我錯了,龍哥哥,我不應該來打擾你的生活,我不應該回來,你走吧,走吧,不要管我……」
敖龍溫柔的勸說也不能安撫方依依的情緒,方依依哭得幾欲昏厥,不停的嘔吐,最終,醫護給她打了鎮靜劑讓她沉沉睡去。
這一夜特別的靜,季婉看著垂頭守在方依依床頭的敖龍,他一定很累,她很心疼,很想走過去抱住他,給他安慰。
可是,她不敢過去,怕他說出讓她失望的話,只有默默在角落守望著他。
第二天方依依醒來,她沒在鬧,反到安靜的讓人害怕,安靜的似乎聽不到她的呼吸。
她就獃獃的望著窗外,一動不動,不吃不喝,任敖龍怎麼哄勸她不再看他一眼。
中午吃過飯,敖龍說:「我們談談吧。」
「好。」季婉應聲,隨著敖龍走出病房。
敖龍走到樓道里,點著了一根煙,猛吸了幾口,吐出一片煙霧。
季婉神情淡然看著雲霧繚繞中,敖龍俊美絕倫的面容泛著沉鬱的愁緒,她幽幽一聲長嘆。
「婉兒,你回敖家吧。」敖龍終於開口。
「好。」季婉應聲,話語沒有一絲波動,平靜之極。
敖龍聽著她的應答,心一顫,說:「婉兒,回敖家吧,這份責任你不必為我分擔,一切都是我應承受的,我更不忍看你受委屈。」
「好。」季婉說。
「婉兒,你是不是在怨我?我心裡都清楚,但依依的病情我不能不理。」敖龍蹙眉眸中盈滿憂傷。
「沒有,如你說的,我是來為你分擔的,如果我的存在讓你為難,我是應該離開的。」季婉說。
敖龍抱住季婉,說:「婉兒,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季婉沒有一絲猶豫的說。
「謝謝,我的好婉兒,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敖龍說。
「嗯,我在家等著你。」季婉說。
「我讓影子送你回去。」敖龍放開季婉,輕吻了下她的臉頰。
「不,我自己回去就好。」季婉淡淡一笑。
敖龍看著盈盈含笑的季婉,他也莞爾,再次抱住她,抱得越來越緊,似要把她融入到他的身體里。
敖龍要送季婉,季婉笑著指了指沉睡的方依依,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吻了下,笑著與他揮手道別。
相握的雙手分開,敖龍不舍的看著季婉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盈滿愁緒的臉上一雙炯眸泛著一絲決然。
影子把季婉的行包放在車後背箱中,走去駕駛位。
「影子,你不用跟著我,留下來,好好保護阿龍。」季婉說。
「是。」影子應,沉默的看著季婉上了車,他說:「族母,對不起。」
「不,這不能怪你,我也沒想到,方依依這一手針對的是我,是想把我從敖龍的身邊趕走,是我大意了。」季婉嘆息一聲,又道:「好一計,聲東擊西,方依依若能想出這麼絕的計策,當年也不會被白翎害得那麼慘了。從這一點可說明有人在背後教她做事。
上官琛的猜測是對的,你再叫來幾個影衛一定要保護好阿龍,你們也要倍加小心,不要讓人發現你們隱於敖龍的身邊,不然,很可能和我一樣被趕走。」
說著,她苦澀一笑。
「族母放心,我一定保護好族長。」影子說。
季婉沒有回敖家莊園,而去回了季家。
她知母親一直擔心著她,她要回家安撫母親,還有就是,她真的累了,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開門的是厲煊,見她回來微微一笑,接下她手中的行包,把拖鞋放在她的腳下,說:「歡迎回家。」
「你的語氣聽起來怪怪的。」季婉換了拖鞋,笑著白他一眼。
「看你的臉色就知,你是被趕回來的吧?」厲煊說。
「就你聰明,在媽面前可不許多嘴。」季婉俏皮的向他嘟了嘟紅唇。
「小婉,你回來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季母見女兒走進來,再看到厲煊手上的行李,她微微凝眉,但很快掩去眼中的擔憂與疑惑,笑著走出女兒,說:「瘦了,瘦了好多,就這麼不知心疼自己,一會兒媽給你燉燙好好補補。」
「嘿嘿,媽最好了。」季婉歡喜的抱住季母,在她臉上來了個響亮的么么噠。
「那個方依依的病可好些了。」季母問。
「嗯,好多了,敖龍怕我太累了,就讓我回家來。」季婉笑說。
季母聞言眉頭凝的更緊,終說出心中擔憂的話:「你不在,敖龍與方依依單獨相處,這不妥吧。」
季婉擁住季母,笑說:「媽,我相信敖龍,他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阿龍的為人是值得相信的。」季母笑說,雖然她心中沒有女兒那麼樂觀,可看到女兒堅定的神情,心中為女兒的幸福暗暗祈禱。
母女倆聊了幾句,季母便去廚房給季婉做葯膳湯。
看劇本的厲煊見季母的身影消失,看向季婉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季婉使勁伸了個懶腰,說:「你照顧好咱媽,就是在幫我的忙了。」
「照顧媽和弟妹是我的責任,不是幫你忙。你能被趕回來,可見方依依這個情敵不簡單。」厲煊說。
「何止不簡單,還很詭異。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我已經很久沒好好睡一覺了,我要回房間呼呼去了。」季婉說著打著哈欠走去自己的房間。
厲煊從關閉的房門收回視線,拿出手機拔打出去,說:「九哥,我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你只給那點信息,還這麼心急,好在我搞到一點消息。」
「我就知道九哥一定有辦法,快說來聽聽。」厲煊笑說。
「方依依十年前與亨利來到美國,經過半年的戒毒成功后,兩人在拉斯維加斯結婚。婚後亨利在一家公司做高管,一年後兩人突然失蹤……,我的兄弟查出兩人被幾個越南仔綁了,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叫彼岸花開的夜總會,這個夜總會就是個毒窩,老闆是個十分神秘的人,沒人能查出他的底。
老弟,這個毒窩看似不起眼,水卻很深,我不敢再追查下去了,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謝謝你,九哥,等我回美國請你喝酒。」厲煊笑著與九哥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他蹙起眉頭,眉宇間凝成川字,自語:「彼岸花開,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