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季婉走了
楚璟陸凱澤與兩個兵士把監控儀器搬來,白翎再無可辯白。
技術兵士們搜察的視頻與資料中,是敖龍的與季婉在家中相處的視頻,還有另幾個是敖龍在浴室洗澡的視頻。
敖龍看著自己洗澡的視頻,他的臉黑沉之極,他很懊悔沒有相信季婉說的話,他在聽到大哥說白翎暗戀自己,他還在顧忌兄弟情誼,想著即便把白翎調走也要為她安排好一切,不讓他這個小兄弟受委屈,可,在他看到那個攝像頭時,他才明白季婉說的,白翎對自己的慾望足可使盡心機的去破壞他們的婚姻。
楚璟指著白翎說:「白翎,我們都知道你喜歡二哥,可身為軍官明知窺視軍長屬間諜行為,你怎麼能……,我,說你什麼好呢?」
幾個好兄弟都捶胸頓足的氣白翎做的傻事。
敖龍看向癱坐在地上哭泣的白翎,冷冷的說;「你的行為雖然不是叛國,可是,軍法如天,你就等著軍事法庭對你的裁決吧。」
「二哥,不要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直苦戀著二哥,我知道你絕不可能愛我,我就是想偷偷看著你,求你不要把我交于軍事法庭,求你給我一次機會。」白翎爬跪在地上抓著敖龍的腳踝哭求著。
「那個,老二,要不你就對白翎網開一面……」
敖龍森森寒眸看向求情的唐俊馳,唐俊馳怯然的垂下頭。
敖龍看向兄弟們說:「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應該知道我的原則,除卻軍中之事,我都可給予你們幫助與諒解,可現在,白翎給軍中領導安置監控器,這是很嚴重的間諜罪,我不可能對她姑息養奸。還有就是,白翎……」他看向白翎,又道:「白翎,你去招募新兵前,婉兒說看到你在我的辦公室里……,我當時沒有相信,也沒有相信婉兒說你心機深重想要破壞我們的婚姻,後來,我無意在房間中發現了攝像頭,你知道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麼嗎?我想到季婉上次帶隊去援助遇到狙擊殺手的事。」
白翎使勁搖著頭,惶然辯解,說:「二哥,我知犯了窺探軍情的大錯,你怎麼處罰我都成。我愛你勝過一切,只要你幸福我寧願一生默默守護著你,二哥,你不要把其它莫須有的罪名也扣在我的頭上。」
「有沒有你心知肚明。我只告訴你,婉兒是我此生鍾愛之人,任何人存害她之心我必不輕饒,那件事你做得乾淨,我也不想費心去找證據。只窺探軍情這一項罪足以讓你在牢獄中反省自己的一生。」
敖龍說著看向挺立在一旁的兵士,說:「先把她關禁閉室,聽候軍事法庭的裁決吧。」
滿臉淚痕的白翎看著決絕的敖龍,她不再哭泣,推開上前的兵士擦去眼淚,站起整了整軍裝先一步走出房間。
她太了解軍紀嚴明的敖龍,再者他已然知曉她是害季婉的狙擊手,他再不可能她視為兄弟,不管她如何祈求也換不回他一絲情誼。
白翎被帶走,幾個兄弟看著一桌豐盛的慶功宴,搖頭嘆息,剛還鬧熱的兄弟聚會瞬間變得無比凄涼,更沒想到相處十幾年的最讓他們疼愛的小兄弟白翎因愛而違犯軍紀,而敖龍的話裡有話,白翎應該還做了無法讓敖龍原諒的事。
他們說不出應該憐憫白翎還是惋惜她毀掉了自己光榮的一生。
敖龍拿出電話拔打給季婉,對方處在關機狀態,他知季婉定是在傷心他宴請白翎一事。
他發出一個信息:老婆,白翎將會被軍事法庭裁決,沒有第一時間相信你,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豎日中午,敖龍興沖沖捧著一大束黃玫瑰來到威龍基金會。
莫芷看著敖龍,搖頭說:「軍長,你怎麼半天晌午了才來啊,你來晚了,季婉已經走了。」
敖龍愕然,心下一緊,說:「她去了哪裡?」
「昨天晚上臨時定的,她頂替秋水帶隊去蒙古援助,今天一大早5點就出發了。」莫芷說。
「啊?」敖龍煩躁的撓了撓頭,旋即打電話給影子,說:「影子,你與季婉在一起嗎?」
「沒有,族母讓我追查一些事,這一次她出行沒讓我去,她帶了四名猛龍軍衛走的。」影子說。
「那把那幾個軍衛的電話給我。」敖龍說。
影子很快把電話給了敖龍,敖龍一一拔打卻都沒接通。
「什麼情況,怎麼都關機。」敖龍凝眉說。
「聽秋水說,內蒙地勢與氣候都非常的不好,應該是遇到糟糕的天氣了吧。」莫芷說。
敖龍垂頭不語,想到昨晚季婉定是非常傷心與對他的失望才臨時做了決定要走的。
想到她難過,他的心一抽抽的疼著。
「季婉這兩天情緒非常低落,你不應該不相信季婉。」莫芷嘆聲說。
「白翎已經被移交軍事法庭了。」敖龍說。
「啊,她出了什麼事?」莫芷驚訝的說。
「她在我住處安裝了攝像頭。」敖龍說。
「呵呵,這個女人……哎,軍長你就走嗎?你再等等,季婉應該馬上就有消息的。」莫芷看著飛快走掉的敖龍喊說。
一天都沒有季婉的消息,敖龍心急如焚什麼事都做不了,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看。
此前發生過劉喆讓打手襲擊季婉那事後,敖龍送給季婉一條項鏈,那不是一條普通的項鏈,而是帶著追蹤器的高科技軍用產品。
但現在,他卻無法搜索到季婉的方位,腦海中全是季婉遇到各種危險的畫面,他從沒有過的心慌意亂。
一排車隊疾馳開進內蒙古大草原上,飛揚起大片的煙塵。
半小時后,季婉的車子首先停在一片蒙古包前。她下了車與牧民們打聽到了秋葉的記者朋友,他正好在內蒙,他沒想到向秋葉說了那邊的情況后,她這麼快就找到了願意資助的人,當即說願意為他們帶路去那個需要援助的村鎮。
在荒蠻的大草原中有人帶路,那是最好不過的。季婉與隊員們稍作休息便又開始行程。
他們向東進了大草原的深處,一路上看著純凈的天空與萬物復甦的草原,感覺著心變得無比的寬敞。
季婉的車隊全部是強勁的悍馬,可即便是悍馬也無法在草原上盡情賓士。
響晴的天逐漸變得暗沉下起了大霧,周圍一片霧茫茫的,在這種大霧天里開車是最愁人的,原來季婉的車在中間,她怕萬一有情況頭車的司機無法應對,自己超前為頭車帶著車隊向前走,她告訴其它人將車速降到最低,小心的向前行駛著。
「族母,我已經看不見你的車了,我們還是停下來等霧小些再走吧。」一個軍衛與季婉聯繫著說。
「慢慢向前開應該沒問題,告訴大家都小心些,車速都為四十,緊緊跟隨別掉隊了。」季婉拿著對講機說。
又慢慢的行駛了好一會兒,突然前方有車燈在閃爍,她使勁的按下喇叭鳴笛,可是那車象沒有聽到似的,依舊沖她而來,她只好偏打方向盤讓過那輛車,迅速告之後面的車隊及時躲開,她沒有意識到,豪無方向的大霧中,她已經偏離了方向。
霧越來越大,季婉又行進了一陣,想聯繫後面的隊員拿起對講機卻一點信號都沒,再看手機更是沒信號,她嘆息一聲將手機扔到車座上。
草原上的惡劣天氣真是恐怖之極,剛還是大霧氤氳,很快就颳起了大風,狂風飛沙帶來了瓢潑大雨。
季婉一直在與隊員聯繫,可是,對講機與手機依然沒有信號,她預感到自己脫離車隊了。看著更為糟糕的路面,她只有將車停下來,不能再前行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雨小了些,視線也變得清明,當她看到茫茫草原上只有她一人一車,她悲催的確定她真的掉隊了。
季婉啟動車子依自己來時的路向回開著,悍馬車疾馳在大草原上,可越走似乎越荒涼。
車子顛簸在泥濘的道路上濺起臟黑的泥水,打在飄落在水坑上寫著【前方是野狼區勿入】的木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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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起了大霧后,車隊本是一直跟在季婉的後面,可就在與對行那輛車交錯之後。季婉的車就消失了,用手機和對講機聯繫她卻都沒有信號,再加狂風暴雨的突襲,車隊就擱淺在了草原上。
終於等到風消雨歇,他們全力尋找著季婉,可是再也沒有尋到她的蹤跡。最後找到附近的村鎮上,給敖龍打了電話。
敖龍一接到電話欣喜若狂,可聽到軍衛說季婉失蹤了,他的心緊緊揪起,立刻調了直升機飛向內蒙。
他很快到內蒙后找到了車隊,得知這幾天氣都是雷雨天氣,他的直升機失去了作用。
敖龍從老牧民手中拿到地圖,老牧民說,此前的方面有一處是野狼區,如果車子開去哪裡可很難存活出來。
敖龍叫車隊原地待命,他帶幾個猛龍軍衛分配好車子,分幾個方向疾速馳進大草原深處尋找季婉。
敖龍選擇了去野狼區的方向,他打著衛星電話與其它找季婉的軍衛保持著聯繫,好一陣后,看著地上有偶爾能看到的悍馬車印,他一陣驚喜,可下一秒當他看到水坑裡那塊寫著【前方是野狼區勿入】的木牌,他再不淡定猛踩油門疾速前行。
他滿腦子全是野狼嘴著血盆大口撲向季婉的畫面,一定要快點找到婉兒,他很害怕,從沒這麼恐慌過。
天色暗了下來,他打開耀眼的大燈,已經看不清楚她的車輪印,拿起對講器喊道:「季婉,婉兒,婉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聽到了回應一下。……季婉……」他心急如焚,一遍一遍的大喊著季婉。
而此時的季婉正蜷縮在車裡,悍馬車陷在了大水坑中上不來,她悲然看著外面漆黑一片,她沒敢打開車燈,她有聽說了出外旅行的人,黑夜裡打開車燈后引來了野獸。
似乎死亡在慢慢的靠近她,恐懼與絕望中她腦中浮現敖龍的身影。
想著他帶著溫暖的笑容,柔聲細語對自己說:
「寶貝,乖。」
「寶貝,別怕,有我在。」
「寶貝,我愛你。」……
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自語:他不愛你……
「嗷~~」
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狼嘯。
季婉的身子猛的一顫,「這是,狼,這裡有狼。」
更加強烈的恐懼襲入她的大腦,極度的害怕讓她使勁抱著頭,將自己縮得更小。小小的車箱里傳出她壓抑的低低的啜泣聲。
與此同時,敖龍也聽到那一聲狼嘯了,他立刻扔掉對講器,神情極為凝重向四周張望著,一道反光射向他的眼睛,他微一眯眼,看向那反光點時,月光下前方隱隱約約停著一輛車子,他立刻加大馬力將車子開了過去。
一道刺眼的閃光晃進車裡,季婉被嚇得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驚恐,大叫起來。
車窗傳來一陣敲擊聲,季婉以為是狼來了在抓著車窗,她被嚇得歇斯底里的大叫著。
「婉兒,快開門,是我,我是敖龍……」
季婉聽到敖龍的聲音,可她以為又是自己的幻聽,她真是害怕極了,窩在車後座里身子抖如篩糠,口中大叫著,並不時呼喊著敖龍的名字。
「婉兒,我在這裡,我來了,不要怕,快點打開車門,婉兒,婉兒……」
敖龍焦急的在外面呼喊著,他聽到季婉的叫聲,也聽到了她在叫他的名字,在最危險的時刻她能喊出他的名字,他心中泛出一陣狂喜,更用力的拍打著車窗。
可是,不管他怎麼叫他只聽到她的尖叫,他住了手,這才發覺是自己嚇到了她。
果然,他不再拍車窗后,沒一會兒季婉的叫聲也停止了。
敖龍等待了片刻后,語氣極溫柔的說:「婉兒,我來了,我就在車外面,你轉過頭來看一下,就能看到我。」
極度驚恐的季婉聽到敖龍的聲音,心中頓時升騰一絲暖意,熱辣的淚湧上,慢慢轉頭看向車窗外。
「敖龍,敖龍,真的是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婉兒,快,快給我打開車門。」敖龍看到驚恐之極滿臉是淚的季婉無比心疼,小心安慰著她說。
她立刻按下車窗,敖龍馬上過來,隔著車門一把將她抱住,欣喜若狂的說:「老婆,我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別害怕,我這就帶你回去。」他激動得說話都帶顫音了,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
季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雙美眸淚眼婆娑,晶瑩的淚大滴大滴的掉落下來,她顫抖著手摸向他的臉,哽咽的說:「敖龍,真的是你嗎?你真的來到我身邊了嗎?」
敖龍看著她無比疼惜,眼中一陣酸澀泛起淚光,將她撫在他臉頰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唇邊,溫柔的說:「是的,老婆,我來了,一得到你失蹤的消息我馬上就趕過來了,是不是嚇壞了,別怕,我來了,沒事了。」他說著,雙手捧著她的臉,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季婉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她欣喜的捧住他的臉,笑著說:「真的是你,敖龍,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嗚……」
季婉緊緊的抱住敖龍放聲大哭。
這一天的心慌意亂,恐懼害怕,這一刻都隨著她的哭聲宣洩出去了。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來了,他真的來解救她了。
敖龍任她哭著,緊緊的擁抱著她,溫柔之極的安撫著她。
他慶幸自己來的及時,如果讓他看到季婉慘死在狼口的悲慘下場,這一生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季婉哭了好一會兒才稍微平靜了些,然後捧著他的臉,深深的吻,然後放開,看著他傻傻的笑著,然後是開始低低的抽泣,反覆幾次后,敖龍一直很有耐心的為她擦拭著眼淚,輕聲的哄勸著她。
「老婆,我說過會保護你,我絕不會失言的。」敖龍語氣極為柔和的說。
「敖龍,謝謝你能趕來。」季婉又哭又笑著說。
敖龍嗔怪的捏著她的鼻子,寵溺的說「都說了以後不要再給我說謝謝了,你以後再說我就咬你的鼻子。」
「好了,此地不異久留,快去到我的車上。」敖龍說著看了看靜寂的四周打開車門小心下車。
就在他打開車門之時,季婉看到幾條靜默的身影,她立時大驚,「快,快上車來,有狼在你後面。」
就在季婉大叫時,野狼閃電般躍起撲向敖龍。敖龍反身一拳狠狠打在野狼的頭上,野狼哀嚎一聲被打出好遠,旋即有幾隻狼又撲向敖龍。
「阿龍,小心……」
季婉看著車外面驚心動魄的激戰,心提到了嗓子眼。
幾野狼皆被敖龍不費吹灰之力打飛出來,它們躍起身子低首攻身一雙雙閃著森森綠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敖龍,長長的嘴巴大大的咧開著,露出了尖銳的獠牙,舌頭耷拉在外,大滴大滴的口水掉落在地上,做出隨時攻擊的架勢侍機而動。
敖龍從腰間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凜冽虎目里迸射著狠戾之光,與幾隻兇惡的野狼對持著。
野狼似感覺到敖龍的不好惹,有後退的意思。
敖龍立刻打開他的車子的車門,喊:「它們退後了,你快上車,這是幾隻偵察狼我們得趕緊離開。」敖龍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幾隻狼,絲毫不敢怠懈。
他太了解狼的習性,狼是非常聰明的動物,它們善於群體做戰,這幾隻必是大狼群的先鋒,如果不趕緊離開等大狼群來了,他們恐怕真就要成為狼的美食了。
季婉膽戰心驚的下了車,就在她要跳上敖龍的車子之時,另一方向突然跳出一隻狼來,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她。
「啊!」季婉驚慌大叫。
敖龍伸手將她帶到懷中,下一秒滿是獠牙的狼口咬上了他的肩膀上,他揮舞匕首刺向野狼的頭,野狼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痛苦悲號。
「快上車。」敖龍將季婉推到車上,另幾隻就趁敖龍轉身之時再次撲上來,敖龍身手敏捷與幾個野狼戰在一起。
季婉在車裡看著肩頭暈染開大片鮮血的敖龍,心疼之極,她好想與他並肩作戰,更恨自己的無能,明明有學防身術的,可到關鍵時刻她卻忘得一乾二淨了。
野狼被敖龍斬殺大半,一隻野狼嘴沖著地上發出聲聲低嚎,以此招喚它們的同伴。
「砰……」黑夜中炸開刺眼的火花,似雷霆般的槍聲響徹靜謐的大草原。
敖龍看著中槍嗚鳴的野狼,回頭看向車裡的正端槍的季婉。
「快點上車來啊。」季婉急切的大呼。
敖龍迅速打開車門跳進了車裡,連忙啟動車子,說:「老婆好槍法,給我一把槍,大狼群馬上就要來了,我們得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