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救救我兒子
事態並沒有象季婉想的那樣進展,上官琛帶她來到宛城最為奢華法式餐廳,與她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
他們一坐下來就有小提琴手站在他們的身邊,演奏悠揚舒緩的樂曲,為本就浪漫的氛圍更增添了唯美的意境。
季婉暗嘆,面對的不是心怡的那個人,再浪漫的情調,再美的意境都是一種煎熬。
腦海中浮現阿龍,想到他與她坐在樓頂望著滿天的繁星,對酒當歌時的愜意。
季婉真的非常佩服演員,她只在上官琛面前演這麼一會兒,她就覺得好累。
她不懂裝懂的亂點食物,想著足夠讓上官琛厭棄她,然而,他卻面帶微笑看著她,亦如一位紳士似在欣賞一個完美的傑作,這讓季婉無比的鬱悶。
長桌上排滿了美食,季婉歡喜的品嘗著,可再好的食品進到口中都如嚼蠟。
用餐中季婉一直喋喋不休的唱著自己的獨角戲,上官琛是極有耐心的看客,她都覺得很想把自己掐死的衝動。
終於再也吃不下去,她全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不好意思的向上官琛笑了笑。
上官琛看著她笑了,笑得格外的開心。
「累了吧?」上官琛笑對季婉說。
「啊?哦。」季婉應聲,她對上上官琛狡黠的鳳眸,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送你回家。」上官琛說著站起走向她,用餐巾輕輕擦拭她的嘴角,拉起她的小手向外走。
回家的路上,季婉安靜得似一尊雕像,眸間泛著淡淡的愁緒望著車窗外,腦子裡全是阿龍的身影。
上官琛一直看著沉默的季婉,他覺得這個女人不論何時都是那般的美好,就連此時略帶憂傷的她,都有種凄婉的美感。
「少爺,到了。」司機停了車說到。
季婉恍然,看到車窗外已是自家樓下,她伸手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去。
上官琛一把拉住她,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說:「好好休息,晚安。」
「哦,晚安。」季婉訕然的回答推開車門下了車,一路小跑上了樓。
上官琛看著靚麗的身影消失,唇邊的笑意收斂,視線收回說:「走吧。」
季婉回到家,悄悄去弟妹的房間看到他們都睡著了,她去浴室很快洗了個澡,走去廚房想拿水喝,打開冰箱看到裡面堆滿了食盒,裡面是做好的炒菜與伴菜,全是她與弟妹愛吃的。
這些全是阿龍昨晚做的嗎?這麼多菜他是一晚沒有睡嗎?
是被她拒絕後,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做了這些菜,這將是他最後為她做。
心與喉嚨間似被硬物塞堵得悶痛,鼻腔中一股辛辣感湧上,淚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
她拿了水關上冰箱跑回自己的房間,仰頭灌下大半瓶冰冷的水,悶痛的心沒有絲毫的緩解。她上床用被將自己包裹著,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覺。
可是,這一夜,她失眠了。
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給弟妹留了字條讓她們自己熱早餐吃,她不敢走進廚房,更不敢開冰箱,她怕再看到阿龍精心準備的菜肴,會控制不住自己給阿龍打電話。
她確定自己不愛阿龍,她只是太依賴他給的溫暖而已……
她坐在小區的公園裡,獃獃的看著晨練的大爺大媽們。
老天似映襯著她陰鬱的心情,飄起了濛濛細雨,她抬頭望了望昏暗的天空,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一來到酒店,就沐浴在同事小心而怪異的目光中,季婉知道,昨晚她上了陌生男人的車,這事自會很快傳遍酒店。
「哎喲,昨兒無比風光的坐著勞斯萊斯走,今天怎麼變成落湯雞回來的,看來,昨晚沒有侍候好主子,被踹下床了吧。」
說出尖酸話的是一樓大堂經理高菲,這是個十足的拜金女,昨天季婉在上官琛面前演繹的拜金女就是模仿著高菲平時的樣子。
高菲出語懟季婉是出於嫉妒,她就是看不得別人比她好,只要讓她不舒服,她那張嘴立刻會毒得你體無完膚。
若是平時,季婉定回懟她。可今天她心情極差,沒心思與她置氣。
「高菲,你個專想怎麼抓上有婦之夫床的騷浪賤,你敢再嚼一句小婉的舌根,我撕亂你的嘴。」張娜一走進酒店就看到高菲叉著腰一臉譏諷的嗆季婉,她立怒聲怒回去。
「你說誰騷浪賤,你有膽再說一句試試。」高菲怒氣沖沖向張娜而去。
季婉面有不耐煩,在高菲臨近她時,伸出腳擋了下高菲,踩著恨天高的高菲腳下被跘立重心不穩栽倒在地上,痛得她哇呀大叫。
張娜開心大笑走來,挽著季婉走進電梯,將高菲的怒罵聲關在電梯外。
「我去,你這大大的黑眼圈,你不會是真被那男人蹂躪了一晚上吧?」張娜捧著季婉無精打彩的臉,明亮的眸子擔心不已。
「別鬧,我昨晚失眠了,你可知,那少爺是誰嗎?」季婉推開張娜的手。
「誰?」
「上官琛!」
「啥,我沒聽錯吧,上官琛?」張娜驚訝的聲調高大度,眼睛瞪得大大的。
季婉點了點頭,又道:「我也被嚇壞了,不過還好,他沒有對我怎麼樣。我昨天學高菲的樣子我想應該讓他很討厭。」
「我不覺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作,都很喜歡高菲那小賤蹄子。」張娜說。
「是嗎?這麼說是我弄巧成拙了?」季婉想到昨晚上官琛帶著微笑看她的目光,似乎,她真的錯了。
她話落推開辦公室的門,又是滿滿的藍色妖姬。
「我去,又來了,還挺執著的。」張娜看著滿屋的花笑,抽出一朵在鼻前迷醉的呼吸著,又說:「我覺得吧,做大哥的女人也很風光的,大嫂多拽啊,哎,上官琛長得怎麼樣,帥不帥?」
「帥,帥得人神共憤,可他不是我的菜。」季婉丟下手包去換工裝。
「什麼菜不菜的,有錢有勢就是好的,至少沒人敢小看你,唉,那個鴨子這兩天好象沒來接你唉。」張娜說。
「少廢話,換衣服吧。」季婉將工裝丟給張娜。
季婉讓傳菜生將辦公室的花都分到酒店名處,這一陣酒店都是用藍色妖姬點綴,來此的客人都驚嘆不已。
「季經理有人找。」迎賓帶著一人走到季婉的面前。
季婉回眸看到一中年男人一臉慈祥笑意看著她,她長長嘆息一聲,眸中盈滿寒意說:「不知劉董事長找我何事?」
他就是劉氏集團的董事長劉博,劉喆與劉玲的父親,他的到來讓季婉很詫異,她現在與周浩宇已離婚,再無任何糾葛,他為何事找她,難不成因小睿打了周浩宇的事來找事的。
「季小姐,你好,我有事找你說,可否找個合適說話的地方?」劉董事長笑說。
季婉點了點頭帶劉董事長走進一間包房,坐下來說:「劉董事長有事不防直說,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呃,不好意思,打擾季小姐了,我也是不得已啊……」
劉董事長全然沒有了上位者的威風凜凜,飽滿富態的面容上充滿了愁苦神情,看到季婉冰冷的目光,他長長一聲嘆息,說:「其實我這次來,是來求季小姐的,此前是玲玲不懂事,破壞了季小姐的婚姻,這是我父親的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對於此事,我可給予季小姐補償。」
劉董事長從皮包里拿出一個雕刻精美的木盒,推到季婉的面前說:「這裡面是一對極品翡翠手鐲,是我在拍賣行以一千八百萬拍下的,這手鐲送給季小姐。」說著,他打開了木盒現出一對翠綠耀眼的手鐲。
季婉冷冷笑看美得讓人心醉的手鐲,說:「就因劉玲對不起我,造成我婚姻的破裂,你就要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這理由太牽強。其實我到要感謝你女兒,若不是她的介入我怎能看清周浩宇的真正面目。」
「其實我,我是想求您,關於我兒子的案子,我知小兒對季小姐犯下不可饒恕的錯,我替我那混蛋兒子向季小姐賠禮道歉。哦,除了這對手鐲季小姐若有其它要求儘管說,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會儘力去做。求季小姐可憐我劉家就小喆這一傳香火的男丁,他受不了牢獄的苦。求季小姐可憐我這位老父親,給我家小喆一條生路,放他一馬。」劉董事長雙手合十,雙眼含淚向季婉祈求著說。
若不看別的,劉董事長做為父親的懇求還真會打動季婉。
可一切的前提是他的女兒沒有搶走她的幸福,他的兒子沒有將她拉進性愛轟跑里,差點毀了她,這一切皆因他對子女的縱容,他才是罪魁禍首。
她向來有仇必報,多少金錢都無用。
「季小姐,求你,求你與那個人說句話,只要說一句原諒我兒子的過錯就好……」
「那個人?是誰?」季婉狐疑的問。
「季小姐,我這一陣因小喆的事託了好多的關係,終於有人告訴我,能平息我兒子事的人只有季小姐,求您放過我兒子,您要什麼都成……只要您原諒小喆,與我去一趟公安部就行,我,求你了。」劉董事長哭得老淚縱橫可憐之極。
「你的兒子不光冒犯了我,還有那麼多被劉喆殘害的無辜少女,這不是我一人原諒他就可了事的。
他犯了法,就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奉陪了。」季婉說完轉身離開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