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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生死鬼門關

  第124章生死鬼門關


  住在韓宣家裡的這段時間,起先我總常常把手機卡抽掉,以免趙君臨或者趙君臨的人給我聯繫,我怕他們騷擾我,讓我回去。可一段時間后,我時不時地把手機卡重新裝進手機,卻發現並沒有他們給我打過電話的提醒或者通知,慢慢地我便放鬆了警惕,沒有再在這種細節上防備。


  誰知,趙君臨還真是沉得住氣,一直都到我現在要生育了,他還是從來沒聯繫過我,甚至連他的手下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給我發過微信或者簡訊。更甚至趙君臨幾乎從我所在的世界消失了,我連上網都很難看到他近期的消息。


  想必這個孩子對趙君臨而言,根本就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趙君臨才會這樣不聞不問吧。我雖有些心寒,但今天孩子就要出生了,我又有些莫名的喜悅。


  在韓宣家裡住了這麼久,我能感受到韓宣對我的感情,雖不熾烈,但卻細水長流,他能做的他都會做,就像一個普通人家的男人一樣,甚至可以說,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婚後的生活一般。


  當時嫁給趙俊彥,趙俊彥經常忙到夜不歸宿,可是韓宣雖然也很忙,可韓宣每天一定會回來。用韓宣的話說就是,他捨不得我大著肚子做的飯還浪費掉。


  雖然韓宣忙起來的時候,對我的積極性沒有以前那麼高,可是也都在我接受的範圍內,畢竟我纏著他讓他幫忙買些什麼東西的時候,他都會按我說的做。甚至七夕那天,他即便加班到很晚回來,也依舊給我帶了玫瑰花。


  這段時間的相處,雖然我對韓宣仍舊沒有男女之情,但是我已經看出他可以給我、給我的孩子一個正常水平的家庭了。似乎找了好久的歸宿,我終於有枝可依,雖然這個歸宿不那麼讓人艷羨,也不是那麼能讓我產生少女幻想,但平平淡淡就是真,我竟莫名的開始接受韓宣時而的擁抱。


  只是今天,孩子就快要出來了,再過幾分鐘救護車一來,我被送進醫院,我和韓宣之間還能像之前那樣有平淡如水的感覺嗎?如果他真的可以接受孩子,我又未嘗不能接受下半生和他在一起。


  不知為何,明明我已經做好了這種種考量,可當我說服自己下定決心接受韓宣時,我腹部的抽痛總是讓我難以忽略趙君臨的存在。似乎肚裡的這個孩子天生就會用他的血緣示威!

  一想到趙君臨,我又替孩子有些難過,孩子跟我示威他是趙君臨的孩子又怎樣?趙君臨不接受他,韓宣才接受他啊!


  我按照電話里醫生說的平躺在沙發上,以求羊水最少量的流失,以免羊水流幹了,孩子也就沒命了。可儘管痛到懷疑人生,我卻仍舊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大概是沒有生過孩子,所以不知道自己生下這個孩子后,將會面對什麼樣的新生活,所以才這麼忐忑吧。


  好在,很快我就聽到韓宣住的小區里,救護車響的聲音。


  被醫生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我方才心裡安定了些許。我想了想,給韓宣發了消息,跟他說羊水破了,我快生了。


  我本還在想韓宣能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誰知韓宣立馬打來了電話。


  電話里,韓宣的興奮溢於言表。他問我去哪個醫院,他馬上請假過去,讓我一定要撐住。


  韓宣邊說邊自責,說沒有過經驗,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一定早讓我住院,至少他也會停下工作在家陪著我。


  被韓宣的話感動到,我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滿臉都是熱烈的淚水。這一刻,我很想告訴韓宣,我願意接受他。可我試了試,喉頭卻被緊緊地堵著,想說話都說不出。


  隨著賓士的救護車,我一邊對比著韓宣給我的感動和趙君臨給我的冷漠,我一邊堅持著僅剩不多的理智。身體很沉,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這個孩子將來願不願意和我一樣接受韓宣,而不是非趙君臨不可;我也不知道趙君臨會不會一如既往地不聞不問,給我留一片清靜;我更不知道韓宣是不是會從一而終,能一直對我這麼體貼包容。


  在被救護人員送到急救室的路上,我恍惚看到行人中有一個行色匆匆的男子,和趙君臨的氣場很相像。那人不經意間撞到了醫生推我的擔架車,他沒說對不起,反倒用諱莫如深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因為陣痛的緣故,我原本疼得意識都快抽離,卻因為被他看的這一眼,瞬間又驚醒了很多。隆冬的天,我卻痛得一直不停冒汗。


  因為那人和很多的路人一樣,帶著帽子和口罩,所以我實在辨別不出是不是趙君臨的臉;不過那個人的身材比趙君臨稍單薄一些,這倒讓我心裡安穩了些,畢竟我不想在這個關口遇到趙君臨來「搗亂」。


  被醫生往急救室推著,我一邊痛得吸氣,一邊勸慰自己,那不可能是趙君臨,即便氣場相像,即便有可能從夏到冬趙君臨確實瘦了些,可是他又怎麼能預料到我早產,恰巧是今天來了醫院?

  心裡雖是這樣想著,可仍舊有些慌亂,畢竟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我沒有任何經驗,所以心裡有些期待韓宣可以早點過來陪我。


  可是醫生們卻比我著急,他們三五個人奮力把我推向急救室,同時還不時地安排著接應的醫生護士準備手術,一切程序忙碌急促卻也有條不紊。


  然而,就在即將被醫生推進手術室的前一瞬間,我聽到了韓宣急促叫我的聲音。我懇求醫生暫停,我想和韓宣說上句話。然而,醫生並沒有同意,說我及時手術重要,還說孩子在肚裡的時間越長,危險救越大。


  聽到醫生這麼說,我沒有固執己見,拜託醫生一定要幫我。


  許是韓宣見我沒有停留,就在手術室門關上的一瞬,我聽到背後韓宣很大的聲音喊道:「你一定要好好生下孩子,外面有我保護你!」


  不知韓宣說的保護有幾層含義,我隱隱覺得也許剛撞見的那人就是趙君臨,而他就是來搗亂的。


  我很怕在這緊要關頭會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心裡莫名泛起些不安,我催促醫生給我催產針,好讓生產的時間變短,儘快把孩子安全地生下來。


  然而醫生幫我做完一系列檢查,說胎兒位置不正,且羊水量減少快過,如果不儘快剖腹,可能會引起胎兒窒息。也就是說順產是不可能的,就算打了催產針也沒用,現在只能儘快剖腹產。


  我來不及思慮太多,這個時候,我寧願選擇聽取醫生專業的建議。我自己艱難地簽了字之後,醫生開始給我麻醉,漸漸地我沒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醫生已經為我做完了手術,並將我轉到了監護病房,方便監控我血壓、心率等各種生命體征。醫生告訴我,孩子因為早產被抱去了保溫箱。


  我謝過醫生,問外面是不是有人等著我。醫生回答是,我知道等我的必然就是韓宣,便讓醫生幫忙把韓宣叫了進來。


  看到韓宣,我幸福地笑了笑,很想跟他再確認一次,他是不是能接受這個孩子,如果他願意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為了孩子,我是願意和他共度餘生。


  然而事實出乎我的預料。當我問韓宣,他是不是真的能接受這個孩子的時候,韓宣的眼神竟有些躲閃。


  結合他剛進病房時,我看到他在局促不安地搓手,我隱約感覺他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有勇氣,能夠接受別的男人的孩子。


  見韓宣這般,我只好忍著難堪和淡淡地不屑,裝作玩笑的樣子,輕笑道:「看把你嚇得,別擔心,我只不過是想以後請讓你在能幫我的時候,盡量幫幫我。」


  韓宣也難堪地笑了笑,但終於還是答應了。


  「這件事先放一放,我肯定會一直幫你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照顧好你自己,這樣你才能……」


  韓宣說著話,忽然停頓了下。我莫名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便繼續追問。


  韓宣卻仍舊沖我艱澀地笑笑,道:「你在乎孩子,可我最在乎的是你,所以我會幫你的。」


  知道韓宣已經對孩子心生芥蒂,所以他再次向我示愛時,我莫名有些抗拒。


  因為我既不能責怪他心眼小,畢竟一般男人都接受不了把別的男人的孩子當自己親生的,更何況在韓宣看來,趙君臨是他的情敵,他就更不能接受了。


  我也不能很嗤之以鼻地拒絕他,說他虛偽,說他之前答應的話做不到。畢竟以後的路還要遇到些什麼,我自己根本無法預知。所以我總不能一個幫得上忙的朋友都不留。


  這樣想著,我只好以我累了,想休息,暫時支開了韓宣,不看到他,心裡的煩悶便會少一些。


  韓宣走後沒多久,我便沉沉睡去。睡著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奇異的怪夢,夢的場景有些哥特式的暗黑,也有些說不清的恐怖,以至於我夜半被嚇醒。嚇醒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急切地想見到我的孩子,我很怕這個夢預示著不好的東西,很怕不好的東西是和孩子有關的。


  穿了衣服,我忍著傷口的扯痛,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到了門口,打開門,卻看到韓宣一臉疲憊地坐在走廊上的塑膠凳子上。


  不知為何,我隱隱覺得在我出來的這一瞬間,周圍有兩三個踱步來回走的男人忽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但在我走向韓宣的這一瞬間,他們似乎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安定地忙自己的事情。


  莫名地有些疑惑,但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神經過敏想太多,趕緊走到韓宣身邊,低聲地問他,是不是趙君臨安排了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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