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決裂之初
第89章決裂之初
我忽然想起趙君臨上次從秦市回來，他的背上就有滿背的戒尺傷痕，難道上次的傷還沒好，這次又有新傷？難怪他前天回來，一直到昨天都不碰我，大概是怕我發現吧。
我用食指輕輕觸摸了一些組織液，想看看趙君臨背上的傷口是不是還在流血。正在我抽回手準備放在眼前時，趙君臨一隻大手鉗制住我兩隻手腕，身下的動作不斷地加大力度。
他似乎很反感我這樣，一雙充滿野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寒聲道：「不要走神！」
趙君臨還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所以毫不顧忌地衝撞著。而我一心想著不能影響到孩子，所以心思全然不在這件事上，一點快*感都沒體會到。
走神的時候，我無意間瞟見窗帘透進來的陽光已經十分亮眼了，想著再不起來做早飯，可能時間就來不及了，今天早上上班也許就要遲到了。
正要催促趙君臨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韓進昨晚送我和趙君臨回來別墅時，他說完那句「明早會買早餐送來」后，他和趙君臨那意味不明的會心一笑。我算是終於明白他倆對笑的含義了！
任由趙君臨擺弄，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發泄了出來。但趙君臨十分不悅，用力地甩開被他控制著的我的手腕，趙君臨光著身子就起身去了浴室。
我感覺有些對不住趙君臨，所以跟在他身後也起了床，套了睡裙尚未下地，便聽見他「砰」地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忍著心裡的難過，我走過去，輕輕地敲了敲浴室的門。浴室里沒有放水的聲音，所以趙君臨必然能聽到我敲門的聲音。但他並不理我。這時，浴室的水聲嘩啦啦的響了起來。
我沒有辦法，於是沒經趙君臨同意便擰開了浴室的門。入目的是趙君臨赤*裸的身體，雖然這具血脈僨張的軀*體，我已經見過許多遍了，但這次看到，我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不禁低下了頭，一時間連道歉要說的話也忘了。
「你想怎樣？」趙君臨關了水聲，一臉不悅地質問。
我不由又抬起了頭，目光直直地注視著他的眼睛，試圖不要讓自己分神。但，即便這樣，我還是磕磕巴巴道：「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說完，我不僅臉紅到了耳根和脖子，頭都也埋得更低，幾乎快要藏進自己的弔帶睡裙里了。
然而趙君臨忽然一步跨過來，一隻大手拇指和食指交錯，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頭，目光與他對視。
「經歷了更厲害的，所以對我沒興趣了？」
我痛得有些發抖，原本紅的發燙的臉頰，一下子變得冰冷煞白，想都來不及想，連忙語無倫次求饒道：「不……不，他沒你厲害。」
「什麼？」趙君臨微眯起眼睛，一副極度危險的樣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捏得粉身碎骨。
我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口不擇言地改口道：「不不，他比你厲害。」
話剛出口，我的意識才恢復過來，卻發現自己說的話錯的更加離譜了，連忙再次改口。
誰知，我話還沒說出來，趙君臨捏著我下巴的手，忽然向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出氣瞬間受阻，雙手用力想掰開他的手，然而趙君臨的力量不是我能抗拒的。無論我怎麼用力想扳開他一根手指頭，他的手卻紋絲不動，不給我反抗的能力。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心頭既恐懼又絕望，眼淚不由得吧嗒吧嗒往下掉。強忍著心裡的難過和身體的難過，我斷斷續續地向趙君臨解釋，自從他進入我的生活，我再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過*關*系。
趙君臨忽然一下子鬆開了手，但他生氣的跡象並沒有消失，眼球仍舊血紅血紅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我哽咽地告訴他，不想做那種事，是因為我又懷了孩子，這次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樣。
趙君臨聽到我說懷孕，憤怒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愣怔，驚訝之後，表情又微微透著些許無法抑制的喜悅和痛苦的歉意。他嘴角動了動，像是有很多話想要對我說，但最終他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就這樣，我怔怔地和趙君臨對視片刻，他表情百轉千回地看著我，像個做錯了事情又求原諒的小孩。而我，心裡也一樣五味雜陳。
但我更多的情緒是難過，我沒有心思去想什麼原不原諒的事情，一心只求孩子不要因為大人的衝動受到任何影響。從浴室門口，我沉默著退回到床上躺下，只幾步路，我卻覺得雙腿灌了鉛似的沉重。
我不敢想象如果他剛再加一些力度，或者掐著我脖子的時間再長一點，現在的我和孩子，是不是一屍兩命慘死他手。躺進被窩裡裹著被子暖了許久，我的身體仍舊無法自控不停地顫抖。趙君臨從背後想要抱我，卻被我毫不猶豫地推開了。
早上吃飯，是馮垣叫我的。他不僅是外科醫生，更主修心理，所以他很有技巧地安慰我。不過多時，我便決定起床，雖然我的心情雖然沒轉好多少，但為了孩子，我還是決定多多少少要吃點飯。
起床洗漱的時候，看著手上淡淡的咖色血痕已經幹掉，我對趙君臨沒有半點心疼，和第一次知道他背上有傷，全然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甚至我不由得想要感謝那個人。一個人再高級，卻也會有更高級的人降服他。這是自然規律，沒有誰能處於食物鏈最頂端。
洗漱完下樓之後，我才發現家裡有韓進，有馮垣，卻沒有趙君臨。早餐在桌子上擺著，冒著香氣。我沒有心情，也沒什麼胃口。
馮垣見我這樣，像個長輩似的，體察我的心思，關切地問道：「你不想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一旁韓進趕緊遞給馮垣一個眼色，似乎不想讓馮垣提趙君臨。
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可是傷害我的人又不是他們，所以我並不想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我如實地回道：「第一反應想知道，但第二反應就覺得管他呢，他愛死哪兒死哪兒。」
我漫不經心地說完這句話，馮垣卻笑了，然後遞給我四份文件。
我抬眼看了看文件封面，仍舊是我之前陰陽合同，一式兩份。
「這是什麼意思？」我毫無語氣地問道。
見我聽到趙君臨沒有太反感，韓進像是有很多話迫不及待地要說出口。
「他今天早上又加了一條重要的附加條件，你先看一下。」韓進說著，趕忙把合同翻到補充條例的那一頁，又補充道：「他在幾份合同里都已經簽了字。」
我看了看，合同附加的新條款的意思是，如果趙君臨再對我有一次暴力行為，他所有的財產無條件轉讓給我，並且不需要我提供遭受暴力的證據。
開出的條件可真是誘人！然而他們又把我的自尊置於何地？
我冷笑著看向馮垣和韓進，不屑地把合同丟給他們，質問道：「給我自由就好了，我要他公司幹嘛？為了還他的一千萬，我已經有過他的孩子了，是他自己不想要……」我話還沒說完，忽然想起韓進昨天跟我說的真相，索性說一半話又咽下去一半。
「就是因為你已經有過君爺一個孩子了，他才想為家暴行為道歉。他不讓你走，不還是想跟你有一個孩子嘛……」馮垣耐心地勸導，但我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趙君臨的暴力行為，在他們眼裡，竟屬於家暴！我不過是欠了錢，用生孩子作為償還代價的一個陌生人，哪裡算的了趙君臨的什麼。他們不知是高看了我，還是高看了自己。
我忍不住打斷道：「別的不要再勸我了。如果你倆真想幫我，請幫我把意思轉達給他。」
「你要是真的想走，那把這個合同簽了吧。」馮垣說著遞過來另一份我沒見過的合同。
韓進作勢要去攔下馮垣，不想讓馮垣把這份合同給我。但馮垣有自己的堅持，馮垣說：「君爺知道三番兩次的傷害，已經徹底傷透了你，所以也猜到了你會想離開。」
「在君爺剛出門前，他特意把合同都交給我，還說如果你願意留下來，你們之前的合同就仍舊有效；如果你想自由，簽了這個合同你就自由了，……」
「經歷了這些，誰還想留下來？」我漠然地打斷馮垣，並且拿過馮垣手上遞過來的合同。
打開一看，合同是賠償合同，合同的大致意思是說，我之前那個孩子雖然沒能生下來，但仍舊抵消我向趙君臨借的那一千萬。除此兩清之外，合同還說會額外給我五百萬。
我問韓進這個五百萬是什麼意思。韓進見我鐵了心要自由，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額外的五百萬補償，是趙君臨念在我這幾個月還算聽話，無論是作為情人或者代孕媽媽，表現都還不錯，所以既算是工資，也算是獎勵。
「那這樣說來，趙君臨還真有人性，睡完還不忘給*女票*資呢！」我輕蔑地笑著諷刺道。
馮垣見我和韓進之間劍拔弩張，像是一個勸架的長輩似的，笑著對我解釋道：「不是這樣的，韓進這小子是看你要離開君爺，所以故意說難聽的話氣你的。」
「君爺給額外給你五百萬，其實是希望你離開他之後，生活條件能夠依舊過得去，他不想你一個人過得太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