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為她贖罪

  男人的臉被他重重抵在地上，結出血痂的傷口再次破裂開，鮮紅的血汩汩流下，觸目驚心。


  林清淺嚇的大叫，身體被保鏢死死壓住，強迫她目睹這場殘忍的復仇。


  封城緩緩拎起刀，鋒利的刀尖劃在男人額頭上，一筆一劃，陰狠又認真。


  不出片刻，男人的額頭上，血淋淋的刻著兩個大字：償命。


  他直起身，細細擦著刀尖上的鮮血，空洞的嗓音里透著未知的可怕。


  「把他扔進魚塘，放幾條食肉魚，三天後送到派出所，我要他去償命！」


  許易點點頭，皺著眉頭看了地上那男人一眼，招呼保鏢將他拉了出去。


  封城把玩著刀，再次踱步到林清淺面前，冰冷的刀面輕輕劃到她的臉上。


  「那個男人的下場，看到了？」他薄唇微啟，透著性感與邪惡。「那場火的真相，是你現在說，還是你親自去對小染說？」


  林清淺拚命的掙扎，想躲過那鋒利的刀，卻感覺一陣刺痛，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她抬手去摸，手指上沾滿了鮮紅的血。


  「我的臉……嗚嗚……阿城，求求你不要毀了我的臉……」她緊緊捂住破裂開的傷口，蓬頭散發的跪地求饒。「我說，我說……我不想死……不要殺我！」


  封城收回刀，坐回椅子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那場火是我放的，我點燃了廚房的料酒和食用油，我想靠大火流掉孩子，也想在大火中拚命救你一回，這樣你就能被我感動了，就能放棄寧染娶我了。」


  林清淺咬著唇，任由眼淚滑落下來。


  「阿城，我沒有想到那場火會燒的那麼嚴重，可是我不後悔，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想和你在一起啊！就算.……就算那個孩子不是你的，我還可以再為你生啊，你為什麼這麼多年，就是不肯喜歡我！」


  封城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動。


  林清淺再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滿腦子都是火災后的那一個月，寧染悲愴無力的解釋。


  「阿城，你相信我，我那天真的沒有放火。」


  「我那天只是想給你做幾個你愛吃的菜……」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起火了.……」


  「我真的沒有放火……」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弄壞了你的眼睛，對不起.……」


  明明不是她的錯，她也是這場災難的受害者，可她那一個月，除了蒼白的解釋，時時刻刻都在跟他道歉，對他愧疚，照顧他的眼睛。


  可他呢，他卻因為一個討厭虧欠，就剝掉了她的皮，囚禁了她的弟弟，拿走了她的眼角膜，間接逼的她絕望自殺。


  沾著她的血的那塊饅頭，他瓜分的殘渣都不剩。


  他當時說了什麼？說她是他的老婆，也該像他一樣，虧欠別人的，就一定要償還。


  可他欠寧染的，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都還不清了。


  溫熱的淚水從他眼眶湧出，封城抬手摸了摸腫脹不堪的眼眸，那裡面，存著她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她在離開前，將一世的光明都留給了他。


  不，準確來說，是他搶走了屬於她的光明，她的未來，她的生命……

  封城站起身，漆黑的眸定定看著林清淺，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死亡宣告。


  「從今天起，她所有因為你承受過的傷害，我都會讓你一一嘗一遍，來為她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