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引產

  第二天，封城一早就沒了影子。


  寧染吃了早餐，李媽和封家老宅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少夫人，今天該去醫院胎檢了。」李媽提醒她。


  她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點著頭，跟著司機上了車。


  車子一路疾馳，半路突然停下來，慣性猛然襲來，寧染身形一晃，額頭重重的撞到安全氣囊上。


  「怎麼了？」寧染被撞的暈暈乎乎，一抬頭，就看到司機奸詐的笑臉。


  「唔……」一團破布狠狠捂住她的鼻腔，刺鼻的味道充斥鼻腔，寧染驚慌掙扎，四肢卻越來越軟。


  她努力摒住呼吸，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快捷通話鍵。


  封城準備登機時，手機響了，這是這幾個月以來，寧染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他想也不想就接通了。


  電話那端傳來窸窸窣窣的撞擊聲，封城皺了皺眉。


  「寧染？」


  「唔唔.……唔.……」那端壓抑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彷彿夾雜著某種哭泣。


  封城有些慌了，將免提開到最大，對著手機提高聲音。


  「寧染，你在哪裡？」


  「唔唔唔……唔唔……」寧染緊緊捏著手機的擴音器，不讓那邊的聲音發出來。


  封城，封城！

  她現在只有封城可以求助了，他在她手機里安裝了定位器，他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司機的力道越來越大，刺鼻的氣體闖入她的心肺，寧染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封城徹底慌了，眼前越來越黑，他越過幾個護欄衝進封家的商務車，將駕駛座的助理推到一旁，親自踩下油門。


  「給我查出寧染手機的位置！」


  車子飛一般的衝出了機場。
……

  醒來時，寧染髮現自己躺在一個昏暗的手術室里，四周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呦，醒了？」一個熟悉的女音傳來，林清淺慢慢走了進來。


  寧染看到她，臉色瞬間暗下來，她下意識捂住肚子，警惕道。


  「你想幹什麼？」


  林清淺看到她護著肚子的動作，輕蔑的笑。


  「你不是前幾個月鬧著要墮胎么，來，我今天成全你。」


  她說完，招了幾個醫生過來，將寧染圍成一個圈。


  寧染看清了護士手中，托盤裡的東西，那是引產的工具。


  她慌了，死死捂住肚子，語氣里都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你們敢，這是封城的孩子，你們若是殺了他，封城和封家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寧染，你可真有趣，你肚子里的不過是個女孩，封城和封家要的是長子長孫，而我也不需要養一個沒有繼承權的丫頭片子，所以，還是儘早斷了她的命，早死早超生。」


  林清淺一聲令下，林清淺就被七手八腳的禁錮在手術床上，冰冷冷的工具直直對著她。


  寧染睜大眼睛，拼了命的反駁掙扎。


  「你胡說，就算是女兒，她也是封家的骨肉，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你真是天真。」林清淺冷哼著。「如果不是封家同意，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的抓到你嗎，讓你引產，就是封家的意思！」


  寧染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耳膜都在嗡嗡作響，她喘著粗氣，不可置通道。


  「你說.……這是封家的意思？怎麼可能！」


  「呵，你還真以為你是封家的寶貴少夫人嗎，你只是個生育工具而已，你這樣的身份，怎麼配得上封城！」


  林清淺抱著胳膊睨她，臉上儘是洋洋得意。


  「動手吧。」


  頭頂的紫光燈頓時亮起，刺的寧染睜不開眼，冰冷的針頭直直向她刺來。


  「住手！」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止住了一切鬧劇。


  寧染希翼的向門口看去，封城的母親，鄭月如一身雍容華貴，眼圈微紅的向她走來。


  寧染扶著肚子，提到胸口的心重重落下，她掙扎著下床撲過去，想要躲在鄭月如身後。


  「啪！」響亮的巴掌聲衝破天際，寧染幾乎被打翻在地，鄭月如攥起拳頭，齒縫間都是恨意。


  「因為你，封城出車禍了，現在生死未知，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