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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發大財十五萬兩

  “是,我不說了。”


  杜檢臉一整,連忙閉嘴。


  朱蘊泰歎口氣,看著那飄然居眼皮直跳,這鄭端閨女在宮裏做貴妃,姑姑是鄭太妃,朝中之事兩不沾,卻處處施以恩利,拉攏了不少勳貴。外人以為老頭明哲保身,其實已經成了一大勢力,隻不過是不動而已。上次敲打了花由二,便是給他們一個警告。可現在看來卻無動於衷,顯然是不想過早站隊,就等著將來哪天痛打落水狗了。


  哼哼,老謀深算,好,好。朱蘊泰深吸了一口氣,扭頭不在看那飄然居,更沒有進去的興致,轉身來到鄭乾等人近前,剛準備問話,卻是一愣,怎麽是他?


  “王爺好啊。”


  鄭四爺咬著牙嘿嘿一笑,杜檢跳過來,叫道:“王叔,看看,這家夥無法無天啊,我可受了他的大罪了。”


  杜檢說嚎就嚎,劈裏啪啦把自己如何忍讓,又如何被打聲淚倶下的說了一遍,最後道:“王叔,你說,我拿他對不對?”


  “對個屁。”


  朱蘊泰狠狠一巴掌抽了出去,喝道:“你知道他是誰?”


  杜檢臉上挨了一巴掌,響聲極脆,捂著臉差點哭出聲來,叫道:“不就是冒充許王府的人麽,泰州來的,剛得的消息,說是跟著桂王府的表小姐來京的,這,這就怎麽啦,不過是桂王而已,王叔為何打我?”


  朱蘊泰氣的上去又是一腳,卻咣當一聲,差點把腳崴了。


  “懷裏揣什麽呢?


  杜檢跑蹬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塊鐵板來,又不哭了,笑道:“這不是怕他們再打我麽,做個小防備。”


  朱蘊泰一看,差點氣炸了肺,指著他喝道:“混賬東西,他是朝廷特旨受封的五品同知,你小子不打聽清楚就敢拿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


  朱蘊泰一聲暴喝,把杜檢嚇得一個激靈,打著舌頭道:“啊,這,這我哪兒知道,他又沒說。”


  “混賬東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來呀。”


  “王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杜檢一看朱蘊泰動了真怒,心下大駭爬起身來邦邦邦磕頭求饒,朱蘊泰一揮手,叫過和老六來,喝道:“把這混賬東西押回武威伯府,告訴杜順就說我說的,一年不準他出府,否則再見他出門打斷他的狗腿。”


  “是。”


  和老六連忙答應一聲,招呼兵馬司的兵卒將杜檢給捆了起來,說是捆卻也不甚緊。杜檢長長鬆了口氣,嘿嘿,還是向著自己的,張嘴想要在說兩句,和老六急的直道:“我的爺呦,快別說了,真惹得王爺下了狠心,打板子你就高興了?”


  “哦,是是是,快走。”


  杜檢連忙捂嘴,扭著屁股就往外跑,路過鄭乾時,鄭四爺嗬嗬笑道:“你的那好袁兄呢,怎麽不見?”


  杜檢一愣神張口要罵,卻見朱蘊泰一瞪眼,嚇得趕緊閉嘴,朝著朱蘊泰嗚嗚兩聲,埋頭就跑。和老六辭過朱蘊泰,帶著兵馬司的人也跟著去了。


  等他們離開後,朱蘊泰罵了聲蠢貨,命人把鄭乾解開,仇三才和棉相生這才上來見禮,朱蘊泰點點頭,都是認識的老相王府舊人,自不必說。那老錢頭也過來磕頭見禮,朱蘊泰問這是何人?


  鄭乾把老錢家的事說了,最後道:“王爺,軍馬可是大事,這麽折騰,以後你打仗難道騎驢去?”


  鄭同學一得解脫便心馳蕩漾,說話沒大沒小起來,朱蘊泰臉色一沉,鄭同學一驚,幹笑道:“話糙理不糙麽。”說完,見朱蘊泰沒發火,反而叫過一個小校來吩咐起來,這才長長出了口氣,拍拍小胸脯,暗道大意了大意了。


  “你來。”


  朱蘊泰待那小校得令離開,冷著臉將鄭乾拽到了一邊,問道:“來了京城為何不去兵部領印信虎牌?”


  “不是先去吏部領身告麽?”


  朱蘊泰心裏暗罵一聲,娘的忘了和他說了,臉上卻是一臉怒火,喝道:“當日降你為實職總旗,你當本王是白說的?”


  “啊,啊,原來如此啊。”


  鄭乾張了張嘴,娘的,你就提了一句,誰知道是咋回事。


  朱蘊泰連被憋回去兩回,氣性也散了,和這貨說話就沒好下場。哼了一聲,問他為何和桂王府的表小姐一起來京,為何來的這麽遲。鄭乾嘿嘿一笑,將自己完婚的事,和在泰州的事都說了。


  朱蘊泰皺眉道:“你說,許達死了,許仲沒有追究?”


  “是,我,那個,我稍微借了借王爺的名號,嘿嘿,那小子就上當了。”


  朱蘊泰眼一瞪,喝道:“若是旁人敢這麽幹,本王立即處死他,不過你麽,倒是辦了件好事。”


  “哦,王爺,這話怎講?”


  “以後你便知曉了,後天就去兵部辦印信吧去吧,早些回去,早些去保安軍。”


  鄭乾苦著臉,說那袁珍是兵部侍郎的兒子,會不會?朱蘊泰沉吟片刻,說道:“無妨,他袁克立不是個蠢人。”鄭乾點點頭,那倒是,看袁珍就看出來了,自己不出頭,讓傻子杜檢在前衝鋒陷陣。


  待謝過朱蘊泰相救之恩,鄭乾要告辭,朱老大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忍耐不住,問起老宅近況,鄭乾沒有隱瞞把近況一說,特別是朱詢和鄭姝的事,說朱老三不準備瞞下去了,給朱蘊乾去了信,讓他趕緊處理去。


  朱蘊泰點點頭,又問可見著朱蘊乾了,鄭乾搖了搖頭,說跟人家不熟,就是場麵交情,犯不上去見他。朱蘊泰聽了這才舒坦了些,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模樣。


  “聽說你大姐和曹子明合離之後就一直在老宅裏,照老宅的性子就沒有再說個人家?”


  “沒有,大姐要離家獨居,常伴青燈古佛了。”


  鄭乾歎口氣,把鄭雯的事說了。朱蘊泰想到鄭雯那決絕的臉來,心裏越發想念起來,能伴青燈古佛,去了死意便是大好事。拍了拍鄭乾肩頭,道:“好好幹吧,早日出人頭地,給家裏掙個富貴出來。”


  “嗯,我知道了。”


  朱蘊泰神色有些落寂,又有些小激動,叫人牽過馬來,翻身上馬,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你那二哥可不是省油的燈,以後注意些。”


  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朱蘊泰打馬便走,鄭乾心裏奇怪,難道那田語春和朱老大不對付?還是這裏頭還有別的什麽事?想了半天想不明白。見鐵甲軍沒影了,呸了一聲,鄭老二的事,我操什麽心。


  仇三才等人跑了過來,問道:“四爺,說啥了?”


  “沒事,就問了問朱老三的近況,還說咱們跑偏了,吏部哪裏根本就不用去,直接去兵部就行了。”


  仇三才一聽叫道:“那不是犯到袁珍那小子手裏了,王爺就沒有說怎麽辦?”


  “能怎麽辦,人家說都不是蠢人。”


  鄭乾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身去看老錢頭,仇三才摸不著頭腦,問棉相生,這是啥意思?棉同學想了想道:“恐怕是說,明麵上人家不會找事,就怕暗地裏出手。”


  “呀,那秦王的麵子他也不給?”


  “我哪兒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棉相生撇撇嘴,也來到了老錢頭近前,這老頭經曆一晚上的起伏波折,最終就知道一點,鄭乾這三人手眼通天啊。老頭不顧身上的傷痕,問鄭乾可娶了親了,鄭四爺一愣怎麽說起這個來了,幹笑兩聲道:“十月底剛完婚。”


  “啊,啊,那恭喜啊。”


  老頭心裏一陣失落,仇三才卻跳了過來笑道:“錢老爺,我們,哦不,老棉有主了,我可還是單身啊,您老考慮考慮?”


  “那,那敢情好啊。”


  老錢頭臉上帶笑,心裏一陣激動,連忙說請三人家去。鄭乾點點頭,這大半夜的,讓他一個人回去,指不定出什麽事呢。


  四人出了巷子拐上正街,一路去了錢家。等他們一走,飄然居門後盯梢之人急急忙忙跑去回稟鄭端,將經過一講,老頭沉思片刻,心裏有了數,吩咐下去,若那重重眼再來,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巴總管在旁道:“侯爺,您不是說不讓他們登門了麽?”


  “哦,這樣啊。”


  鄭端點點頭,之前話說的太早了些,不過沒關係,有的是招數能使。


  且說鄭四爺和仇三才、棉相生三人,一路護送老錢頭去了錢家。因是太後壽辰,取了宵禁,一路順順當當回來了。到地方一看居然是個破敗的院子,院牆斑駁,牆頭上雜草叢生,朦朧月光一照,很是有些嚇人。


  “老錢,不是說你們投奔錢主事麽,怎麽住在這裏?”


  “唉,不提也罷。”


  老錢頭歎息一聲,沒有細說,上前試了試門,見裏頭並沒有上栓,便推開門請他們三個進來。進了院裏一看,裏頭和外頭一樣破舊,東廂還點著燈,有微微的讀書聲傳了出來,正屋裏卻一片黑暗,隱隱有笑聲傳出。


  “我們在西廂住著呢,嬋兒一間我一間,主家人好,隻算了一間的錢,嗬嗬。”


  老錢頭回身關上了大門,臉上換了笑容領著他們往西廂屋來。鄭乾三人一瞧,我日,那亮燈的屋還算是好,黑燈的那屋房頂卻看著破了個大窟窿,這大冬天的能住人?屋裏錢玉嬋聽見動靜跑了出來,一看是老錢回來了,叫了一聲爹,哇一聲就哭了。


  “別哭,別哭,這不是回來了麽。”


  “爹,他們欺負你了沒有?”


  錢玉嬋淚雨哽咽,上來拉著老錢上下看,猛然瞧見了頭上的血痂子,眼睛瞬間就直了。老錢頭一摸傷口,連忙笑道:“沒事,沒事,嬋兒,你快看誰來了。”


  老錢說著話,指著鄭乾讓她瞧,月光朦朧,錢玉嬋抹了抹眼淚,一時之間卻沒認出來。仇三才卻借著屋裏的燈光看得一清二楚,拉了拉棉相生小聲道:“看見沒,老方虧大發了。”棉相生撇撇嘴哼道:“那你上啊,我又沒攔你。”


  “這可是你說的啊。”


  仇三才見著錢玉嬋這般花容月貌,心裏如小貓抓撓般癢癢。一旁的鄭乾瞪了他一眼,哈哈一笑道:“嬋兒妹子好啊。”


  錢玉嬋愣了愣神,終於看清了,叫道:“你是鄭大哥?鄭大哥真的是你?”


  “可不是我麽?”


  鄭乾哈哈大笑,要說這錢玉嬋比他還大著兩歲呢,可這叫的順口,便也應了。


  錢玉嬋臉上先是一喜,緊接著便是一暗,有些委屈的道:“能再見鄭大哥真好,可惜…”“吵吵什麽,大半夜的號喪呐,還讓不讓人睡了,不想住就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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