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沉迷做人老丈人
阿若也瞪大了眼睛瞧著，看這模樣受了不少摧殘啊。
“姐，我決定了，光娶了媳婦還不行，怎麽也得拿個官做做光宗耀祖一番才是，明兒我就出發去京城。”
啊？這麽快，新婚不過三天就走？老王頭一聽此話，倒是極力支持，大大的誇讚鄭乾，好男兒誌在四方，豈可窩在家裏女人堆裏浪騰。
鄭婉皺了皺眉問道：“可是他給你氣受了？”
鄭乾搖頭歎息一聲道：“沒有，就是我覺得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正是事業的上升期，連三哥都人模狗樣了，我再不上進怕是要被三哥比下去。”
鄭婉不信，這是什麽鬼話，鄭老三還不知道從哪兒發的賊財呢，要比也不能和他比去。
老王頭卻笑道：“小四說的對，況且他那封賞和旁的還不一樣，我和老孫就是個名頭，他的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官，雖然沒啥事可管。如今也兩個多月了吧，還是趕緊上京的好，萬一要是遲遲不見人來，人家給抹了豈不吃虧。”
老王頭惦記著那從五品的同知呢，說起這個來，大家夥才想起來確實如此，朝廷封賞了，沒個說辭遲遲不去，這不是掃朝廷的臉麵麽。
鄭婉聽了也沒了話說，雖然覺得和朱詢脫不了關係，可怎麽也想不到這裏頭的關鍵卻是她。
事定下了，可明兒就走實在是有些倉促，便定在了後天。方同漸要跟著去，鄭乾沒同意，讓他在家好生陪著王熙就好，過過二人世界，老大個人了連個炕頭樂都沒享受過，丟不丟人。方同漸嘿嘿一笑，倒是沒有堅持。
最後還是仇三才和棉相生兩個自報奮勇要跟了去，一來是方同漸完婚了，哥倆還是孤孤單單好生淒涼，受刺激了。二來麽早年也去過幾趟京城，比旁人熟悉些，辦起事來也方便。鄭乾覺得好，便就這麽定下了。
鄭婉和阿若又發動起來，給他預備上京的吃用之物，楞是整了一大堆，鄭乾一看差點哭了，這又不是搬家帶這麽多東西幹嘛？最後啥都沒要，從阿若那裏領了五百兩銀票便罷。阿若還覺得怕不夠，鄭婉也是覺得少，聽聞京裏啥啥都貴，要想吃好住好，銀子少了可不行。
鄭乾還怕這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笑道：“當初我和師弟橫掃府城時，你們是沒見過，何來缺錢。”
“就是，就是，我和師兄光溜溜去，不出三天便身家好幾千，賊痛快。”
王大小姐眼一瞪，問道：“不對吧，當初回來可沒交這麽多啊。”
鄭乾看著方同漸一臉的無奈，你小子就不能少說兩個？方同漸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露底了。果不其然，阿若探手一擰抓住鄭乾的耳朵就往屋裏拽。
“你給我說清楚，剩下的錢都去哪兒了？”
“誒呀，鬆手，疼。”
老王頭一瞧，老臉一紅，連忙道：“啊，沒事了，沒事了，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吧。”把眾人都趕走，老頭歎息一聲道：“姑爺誒，你可要挺住。”說完搖頭晃腦的也撤了。
等阿若拽著鄭乾回了屋，王大小姐臉色一變，問道：“上京就是為了那個狗屁同知？”
鄭乾探頭往外看了看，把阿若拉到床上，一五一十的把朱詢的事說了，最後又道：“我想的是老這麽阻攔著，也不是辦法，連方同漸都說了，萬一成了老姑娘可怎麽辦。這回上京主要就是給二姐踅摸個好人家，聽說京裏科舉完了之後好多舉子進士都不回家的，那麽多才俊裏頭怎麽也能挑出個出類拔萃舉止穩重，眼光長遠家資萬貫的吧。”
鄭乾攔著鄭婉的事，阿若倒是清楚，成耀祖和朱詢都不是良配，這一點上，兩口子觀點倒是一致。成耀祖不用說嫁過去就是受罪，而朱詢則是身份不一樣，那樣的出身，嫁過去以後一樣是受罪。世人都說攀高枝，可到頭來又幾個攀高枝的能過得好的，憋氣一輩子算有福的，半路受了害的也不稀罕。
“你說的也對，打婚事辦完，我看二姐的興致就不大高，時常走神，昨兒還說要去老宅給人盤賬去，讓我好說歹說給勸了下來。二姐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幹等著碰姻緣，還是主動出擊的好。”
“可不是，而且早些把人定下，也能絕了朱老三的念想。”
兩口子意見統一，趴在床上又商量起來選個什麽樣的人，嘀嘀咕咕好半天也沒說下個害數來，最後阿若伸手又掏了掏，笑嗬嗬的道：“四爺，二姐的事你路上琢磨，這臨走了不得有些交代。”
“有，怎麽沒有。”
鄭乾脖子一耿打了個激靈，張口就道：“老雜毛那裏，若龐應龍堅持不住，先拿五百兩給他，然後操辦發喪，錢先墊上。然後宅子發賣了再回賬。”
“要是有剩餘怎麽辦？”
“掙死人的錢不好吧。”
阿若點點頭，從龐應龍那裏也算得了大便宜，這種缺德事做不得，發喪之事就可著銀子辦吧。王大小姐腦子轉了一圈，雙眼一瞪喝道：“少轉話頭，趕緊給老娘上來。”
“娘子，還大白天的呢？”
“對呀，這是白天的份子，等晚上還有晚上的份子呢。”
我滴娘，鄭同學一個頭磕在床上，欲哭無淚。
簡短截說，一晃到了後天，對麵老宅裏轟轟烈烈的開始了修葺，別院這裏也讓鄭望亭接了手，老宅一家子搬去縣城租房子住，房錢自然是毛當家掏。期間朱詢來找，說是過來閑坐，鄭乾那裏不知道他的意思，一把拽出門去笑道：“家裏有什麽好坐的，咱們去水塘邊去，打洞釣魚。““也好。”
朱詢一不氣二不惱，倒讓鄭乾有些驚奇。二人來到池塘邊，一百多畝的水麵，看著就讓人心動。在棧橋上坐下，拿鐵棍在冰麵上搗個窟窿，鄭乾栓了塊麵團垂下去，然後便等著動靜。
朱詢笑道：“水塘好啊，等別院建好了，我就住在這不走了，沒事釣釣魚，閑來樹下讀讀書，想起來就美。”
“這可是私人地方，想釣魚，得交錢。”
“嘿，我說你鑽錢眼兒裏了？”
“可不，結婚生孩子，事事都要錢，沒有收入哪裏能活的下去，我給你算算啊.”?。
“得得，你不用說了。”
朱詢好沒意思，又來這套，哼道：“我好歹也一年七千兩銀子的俸祿呢，怎麽也能養了老婆孩子吧。”
“切，你那是人給的，又不是自己掙來的，哪天上頭說給你掐了，你找誰哭去。”
“你，我不跟你說這些。”
“那你要說哪些？”
鄭乾嘿嘿一笑，看著朱詢吃癟，忒來勁。朱詢知道說不過他，便轉移了話題，說是自己打算回府城了。鄭乾點頭說好，省的在這裏把持不住，讓毛盼兒禍害了。朱詢苦笑一聲，又道：“小四，你也不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我已經給朱蘊乾去信了，他這攤子破事讓他趕緊來處理，不然我就撩挑子了。”
“好啊，到時候你也能一身輕鬆的去追求你的幸福去了。”
“可不是。”
朱詢朝著冰麵上扔了個小石頭，嗬嗬笑道：“聽說你要上京，好好幹，掙個一品公候回來，咱哥倆到時候好好論一論。”
“論啥？等等，你咋知道我要上京，哦，是方同漸他們告訴你的吧，我就知道你派那倆愣頭蔥過來，也不說收回去，就沒安好心。”
朱詢一聽哈哈大笑，叫道：“彼此彼此，再說了你不也用的挺順手麽？”
“順個屁，不帶他們去了。”
鄭乾賭氣發狠，朱詢拍了拍他的肩頭，偏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四，你維護你姐我理解，可我是真心的，你也看見了，毛盼兒和鄭姝都逼成這樣了我都不動心，你總不能說我心不誠吧。
鄭乾見他說道這份上了，也覺得沒意思，歎道：“要不這樣，你和我姐的事我不管了，順其自然，我姐要是不同意又喜歡上別人了我也沒招，你也別要死要活的丟人現眼。”
“真的？”
朱詢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鄭乾很是認真的點點頭，朱老三咧開嘴哈哈大笑，狠狠一拍鄭乾道：“好，你還別小看我，就依你順其自然，這個姐夫我是做定了。”
又來一個，鄭四爺心裏暗樂，老圖想做二丈人都沒成，你還想做二姐夫，嘿嘿，等著吧。
釣了半天，魚是一條也沒釣上來，鄭乾去鋪子裏拿了條鹹魚稀裏糊塗就把他打發了，朱詢也不介意，樂嗬嗬的抱著鹹魚回府城去了。
老宅搬家，馮氏讓人來告知一聲，倒是尋著禮數，老王頭包了個十兩的紅包送了過去，也就是個意思。緊接著崔玉涵和鄭雯也過來說話。
鄭雯是說置辦小院子的事。鄭嫻的罰銀她給出了，剩下三百多兩便想落個小院自己單過，也能清淨些。不用鄭乾說，阿若就道：“大姐，不用那麽麻煩，我和相公已經算計好了，新宅子那邊再加個跨院就好，也省事。大姐住著又方便又安全，不比外頭好？錢什麽錢的大姐不用提，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好家夥，王大小姐雨露滋潤的好，說話辦事極大氣，鄭雯過意不去，兩人推來讓去，最後還是崔玉涵勸了下來，一說便是住外頭確實不方便，一個女人家的少不得受騷擾。二說自家人不用這麽計較，反倒生分了。
鄭雯這才接受，直說以後有什麽事做就吩咐。阿若笑嗬嗬說，自家姑奶奶還用做什麽事，舒坦過日子就好，活計自然有下人們做。一句話逗得幾人都笑了起來。
而崔玉涵過來則是說的鄭望樓，這挨千刀的，這麽些日子了一封信也沒有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真真急死個人了。囑咐鄭乾上京時，一定好生找找，若是沒考中落了難倒也罷，人回來就好，若是有了二心那也說不得，早些來信了斷。
崔玉涵說著話眼圈便紅了，鄭乾等人也是唏噓不已，鄭老二做事太不地道了，京城花花世界是好，可家裏還有個娘子在，一點消息也沒有，少不得讓人起疑。
“二嫂放心，二哥那裏我會支應的，一定把他帶回來。”
鄭乾看著崔玉涵這個樣子實在不是個滋味，心裏對鄭望樓便惱火上了，這麽好的娘子你若不要，早說啊。
崔玉涵點點頭沒有再說，又拿出一份信來，告知鄭乾若京城事不順可去找吏部左侍郎崔文星，那是自家親叔叔，有什麽事可讓他幫忙。鄭乾接過連忙道謝，崔玉涵苦笑一聲，都是自家人何必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