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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老朽請你喝一杯

  一想到這兒,卞齊便覺得後脖子涼颼颼的,雙腿止不住的打顫。


  朱蘊泰斜眼瞧著他這模樣,好言相勸道:“你也不要擔心,府城就那麽大,挖地三尺總能找到。”


  “是,多謝王爺。”


  卞齊抹了把頭上冷汗,心中越發計較,不行,總得壞了他們的好事,不然後患無窮。


  掌燈時分,老宅擺上酒宴,偏叫著鄭姝也出來了,隔著屏風在另一桌坐了,張氏和趙姨娘作陪。屏風這邊依舊是鄭守道和鄭守正兩個陪著。這頓飯因沒見著鄭雯,朱蘊泰吃的不大痛快,朱詢因為鄭姝就在隔壁,老是弄出些聲響來,總覺得是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心裏膈應,更是味同嚼賭一般。


  等的第二天一早,朱蘊泰等人換了便服,叫上十幾個侍衛,連同老宅一家子都往廣善寺而來。這一次,鄭雯穿著一身素淨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原本就是個勾魂攝魄的美人,這些天來清減了不少,又穿了這麽一身,倒更顯得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娘,嫻兒沒事的,放心吧。”


  鄭雯小聲勸解這馮氏,馮氏哀歎一聲,搖了搖頭,自從去了趟府城,馮氏便受了好幾次打擊,先是鄭雯送給了卞齊,後來又和張氏大鬧一場,最後鄭嫻還丟了,這一連串的折騰,把個馮氏弄得精疲力盡,精神頭遠不如以往。這會兒連說話的勁頭也提不起來,要不是今日說上香求菩薩,恐怕還不會出門。


  朱蘊泰一見鄭雯,沉穩的心態也不禁有些晃動,左思右想沒有獨處的機會,心裏不高興,賭氣幹脆搶了就走,可又拉不下這臉來。


  朱詢更是不自在,鄭姝那股粘人的勁打從家門出來,就一點不落的倒在了他身上,可不想理她還不行。朱蘊泰的吩咐,朱蘊乾的囑托,鄭乾的要挾統統套在他身上,憋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反倒是鄭守道等人一個個興高采烈,等上了官道,又瞧見知縣鄭寬等在那裏一見此景瞪大了眼睛的模樣,更是痛快非常。


  “鄭翁,鄭翁。”


  鄭寬一大早就等上了,見了朱蘊泰連忙上前見禮,朱蘊泰隻是擺擺手便算,朱詢神不守舍的,卞齊眉頭緊皺。鄭寬吃了一驚,難道又來錯了,連忙把鄭守道拉住詢問緣由。鄭守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淡淡的道:“唉,因為家中之事,累王爺操心,真是罪過。”


  鄭寬一聽,我的娘,鄭家和秦王這麽親近了?轉頭又想到鄭乾身上,不禁恍然大悟,龐家完了。


  等到了翠峰山,眾人拾階而上,來到了廣善寺中,又是燒香又是磕頭。卞齊腳下一錯絆了自己一個跟頭,頭上磕破了一大塊,連忙送去後殿拾攝。朱蘊泰心中暗笑,心不誠,連菩薩也看不下去了。


  等的拜完了菩薩,眾人去廂房奉茶。鄭雯想求一些陳年香灰,小和尚便領她去取。朱蘊泰一看機會來了,借口隨處轉轉也出了門來,等轉了一圈,卻不見鄭雯身影,朱蘊泰有些著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便叫隨身的侍衛一起尋,哪知有一個侍衛來報,說時見有香客說話,提到了鄭雯。


  朱蘊泰一愣,怒火生起,悄悄過去聽牆根。


  那倆香客一身客商打扮,正坐在一顆古鬆下歇腳,其中一個道:“聽說那曹子明戴了綠帽屁也不敢放一個。”


  “啊,曹子明是誰?啊,哦,想起來了,對對,就是那個湖州鹽商。他怎麽了,認了?”


  “哪兒啊,鄭雯背著他借種,這種事換了你你能忍?”


  “忍不了。”


  “還是的,我聽說鄭家那次遭難,就是曹子明禍害的,好家夥真狠啊,差點家破人亡了。”


  “唉,可惜,那麽美個美人怎麽就做出這等事來,唉,做就做吧,怎麽不找我呢,度給她一個也成啊。”


  “嘿嘿嘿。”


  兩人拍著腿笑了起來,朱蘊泰在牆後聽的怒火衝天,須發皆張,旁邊侍衛一瞧急了眼,小聲叫了聲王爺,朱蘊泰這才回過神來。


  那倆人也說不定是哪裏聽來的閑言碎語,不一定當的真,況且她從湖州來旁人怎能知道,也許、八成、說不準是重名了。


  朱蘊泰不敢相信,心裏主找借口,可越找越氣,好似那綠帽子不是戴在曹子明頭上,而是戴在了自己頭上一般,心中翻鄭倒海似的折騰起來,久曆戰陣的殺氣再也收不住了。


  “找到鄭雯。”


  “是。”


  侍衛們分散而去,不一會便傳來消息,說是在後殿求老和尚給她剃度呢。朱蘊泰一聽大踏步找了過去,到地方一看,老和尚正無奈搖頭道:“施主,此廟非庵,還是另尋他處吧。”


  鄭雯痛哭一聲,本地附近並沒有尼姑庵,要去也要遠離老宅,心裏又放不下馮氏,一時之間默默哭泣起來。老和尚歎息一聲,退出大殿,正好碰上朱蘊泰站在門口。


  “施主,此殿暫不進人,還是到前殿去吧。”


  “很好,來呀,守了門。”


  侍衛們答應一聲把老和尚一架送到了外頭,朱蘊泰大踏步走了進來,鄭雯聽到動靜,回身一看是他,抹了眼淚叫道:“這是佛家之地,你,你要幹什麽?”


  朱蘊泰深吸一口氣,看著鄭雯驚懼失魄的模樣,心中一歎,告誡自己,不一定是真的,且忍耐。


  “你背著曹子明借種,可有此事?”


  鄭雯一怔,忽然笑了起來,道:“與你何幹。”


  呀,這,這就是承認了?朱蘊泰細眼暴掙,心念崩塌,再也忍不住了,幾步邁過去探手一抓,一把便擒住了鄭雯的脖子,狠狠的道:“真有此事?”


  “你殺了我吧。”


  鄭雯竟然笑著流下了眼淚,緩緩閉上了眼睛。朱蘊泰差點氣瘋,手上出力,鄭雯眼睛猛地睜開,臉頰漲紅,可偏偏一句話不喊,身子一動不動。朱蘊泰咬著牙,狠狠的將她甩了出去。


  啪一聲,鄭雯重重落地,捂著脖子狠命咳嗽起來。


  “本王就當沒有這回事,你,跟我回京吧,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朱蘊泰拳頭鬆了又緊,看著鄭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不知為何心頭突然一軟,終究還是長出一口氣,說出這一番話來。鄭雯咳嗽半天,抬起頭來慘然笑道:“不錯,我是借種了,還是和自己的妹夫,在自家小花園裏,不僅如此一次沒懷上,我還想第二次,這下你聽清楚了麽?”


  朱蘊泰萬萬沒想到,鄭雯能這麽大張旗鼓的說出來,自己妥協一步,竟然毫不領情,心中怒火再也繃不住了,跳過去握拳便打。可那拳風吹開鄭雯淚水打濕的發絲,映照進眼簾的卻是一副一心求死的臉。


  “殺了我。”


  鄭雯抬著頭,眼中隱隱一絲乞求,更有一份解脫的企盼。朱蘊泰雙目赤紅,大口喘氣,死死看著她好半天,那沙包大的拳頭終究還是沒有搗下去。“來人。”


  門外侍衛們衝了進來,朱蘊泰閃身而起,大踏步往外便走。


  “立即拔營,回京。”


  “是。”


  廣善寺上香,各懷心事而來,各懷心事而散。不錯,就是散。


  秦王朱蘊泰回到廂房,便立即召集人馬下山拔營。眾人吃了一驚,鄭守道急急問道:“王爺這是”“大哥,出了什麽事?”


  朱詢一看朱蘊泰那臉色就知道殺心又起,朱蘊泰冷眼一掃諸人,冷森森的寒意遍灑諸人心頭,大家誰都不敢再說,紛紛嚇得低下頭去。


  “離京多日,事務繁雜不可耽誤,立時拔營啟程。”


  “是。”


  康太監和卞齊一哆嗦,連忙應聲,朱蘊泰再也不理會眾人,轉身而出。鄭守道連忙拉住朱詢問道:“王爺,這,這可是招待不周?”


  朱詢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且先回吧。”


  說完,朱詢也扭頭走了。偌大個廂房隻剩下了老宅眾人,鄭守正忽然叫道:“呀,大姐兒還沒回來。”


  眾人一瞧果然如此,馮氏頓時急了,顫抖著要出去找,崔玉涵連忙扶住,鄭望亭兩口子匆匆出門去尋,好半天才在一處大殿裏發現了鄭雯,見她倒在地上,怔怔望著殿頂出神。


  “大姐,大姐,你怎麽樣?”


  兩人把鄭雯扶起,上下看了看沒見什麽傷痕。鄭雯緩緩出了口氣,麵無表情的道:“回吧。”


  鄭望亭兩口子把她扶回去,老宅眾人便和送齋的小和尚打了聲招呼,匆匆追了出來,等到了山門往下一看,秦王等人已然下山跨馬,等眾人下山後,還哪裏有朱蘊泰等人的影子。


  “大哥,這,這是怎麽回事?”


  鄭守道搖了搖頭,扭身問鄭雯,可見過什麽不妥?

  鄭雯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淡淡的道:“秦王要殺我,又沒殺,走了。”


  “啊,可是你言語衝撞了王爺?”


  鄭守道大怒,抬手要打,鄭雯看也不看,專心盯著麵前的虛無發呆。馮氏一瞧氣血攻心,上來就抓,口中罵道:“我兒這般模樣了,你還不放過,我,我和你拚了。”


  “你,你糊塗,放手。”


  鄭守道氣的胡子亂跳,偏偏脫不開馮氏的糾纏,崔玉涵等人嚇了一跳,連忙上來拉架,這才分開二人。


  “爹,娘,還在大門口呢。”


  古氏說了一句,馮氏抱著鄭雯嗚嗚哭了起來,鄭守道喝道:“老鄭家的臉麵都讓你們丟光了,哼。”


  鄭守道說罷狠狠一甩袖子,邁步就走,眾人連忙扶著馮氏跟上。鄭守正來到鄭雯近前,想笑又不敢笑,別別扭扭的道:“大姐兒,和二叔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鄭雯扭頭看了看鄭守正,這二老爺一瞧那呆死的眼神,心裏就是一個激靈,不由得低頭躲過。


  “他問我合離之事,我說了。”


  啊,這還了得,旁邊張氏急了,鄭雯的破事都讓人知道了,那秦王為了兄弟還不大怒要殺人啊。


  “你,你真的說啦,誒呦我的天哪,攤上你這麽個大姐兒,我的姝兒可怎麽活。”


  張氏氣的脫口大罵,前頭馮氏突然又回過氣來了,扭身撲回來要和張氏撕打,嘴裏叫喊著:“我家雯兒怎麽啦,怎麽啦?”


  “還真麽啦,破事都讓人家知道了,姝兒跟著你們倒盡了黴,還能嫁過去嘛?”


  張氏毫不退讓,馮氏張牙舞爪的衝過來,忽然隔一聲癱軟在地,搶上前來的幾人大驚,連忙去扶。


  “娘,你怎麽啦?”“大嫂,你沒事吧?


  眾人圍了一圈,鄭守道也慌了,和馮氏不待見是不待見,可畢竟是自己的老妻,見她昏了,當下也揪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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