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曆生死心思萌動 送玉佩暗生情愫
“老大人依舊老當益壯，怎會又如此想法。”
??鄭乾站在錢惟金身後，眾人也是紛紛向他行禮，鄭乾回禮。
??眾人按照尊卑安坐下來，雖是多方推辭，錢惟金還是坐在了最上首。
??鄭乾又將自己在城門前所聽到的，說了一遍。眾人最後定了主意，縣衙衙役依舊照常守城，由鄭乾和鏢局鏢師，以及軍中好手，設下埋伏，定要將這群賊人全部拿下。
??等商量完畢，眾人便是全部行動起來，到城門口觀察，定好埋伏的地點，鄭乾也和魏忠回到客棧，同其他人商議這事。
??已是深夜，錢塘城城門內側，隱蔽的鄭乾正和魏忠小聲說著話：“忠叔，這都快子時了，那賊人今晚能來不？”
??“這不好說，按照他們的江湖習性，定會來，但是否在今夜卻也是不確定，城頭掛著的屍體，通告上可是說要掛上三日，若要來的話，也定是這三天。”
??“嗯，希望盡早清除這幫人，要不也給鏢局帶來了隱患。”鄭乾說道，“也不知道來偷屍體的有幾人，按照縣中漁工的說法，這海魚幫可是有兩百多人，除去上次死的三十幾個，還有不少。”
??“嗬嗬，你小子這話可就錯了，海魚幫有兩百多人不假，可是這兩三百人也不全是好手，多數的還是海上脅裹而來的漁民，上次損失了三十幾人，我估計他們也是元氣大傷，若是這次再除掉一些，這海魚幫可就再無立錐之地，海上強盜可不止他們這一夥，幫中好手全部死掉，那剩下的人，要麽被其他海盜吞並，要麽就是被餓死，你以為海上搶劫來的容易？若是沒有這些武林好手，就是吳四林這樣的大船，他們都上不去，上去了，也會被殺。搶掠不到，坐吃山空，早晚也都會解散。”
??三更時分，萬籟倶寂，城牆上仍舊燃著幽幽的火把。
??鄭乾和其他鏢局眾人躲在暗處，並未睡去，隻是稍微有些疲倦。忽然一陣冷風，鄭乾拉了拉胸口的衣襟，閉上眼睛，眯了一會。
??鄭乾心中也有些抱怨：這些賊人，害得自己不能好好睡上一覺，若是抓住了，定要質問他們，為什麽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做這些打家劫舍的賊人。當然這些也隻是抱怨之詞，真的遇上賊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來的那麽多言語。
??城頭上的衙役，也是被換了一茬，都換作了軍營中的好手，也都穿上衙役的衣服，站在上麵。為了防止賊人趁機打開城門逃跑，城門裏麵也是用粗的木棒堵住，賊人即使衝到這裏，一時半會也打不開城門。
??“乾哥睡了？”旁邊的羅師兄小心的推了一下鄭乾。
??“還未，羅師兄，有事？鄭乾問道。
??“乾哥，我忽然想起上次花船上的小雅姑娘了，嘻嘻，要是此時能夠聽聽小雅姑娘歌唱，那該多好。”羅雲康說道。
??“看把你美的，都這時候了，還要聽小雅姑娘唱歌？說起小雅姑娘，上次在江寧城，刺殺唐國六王子之後，也不知道現在在哪。”鄭乾嗔了一句。
??“估計跑到北方皇朝了，下次去北方行鏢，可以打聽打聽。”旁邊的吳師兄搭腔道。
??“北方皇朝地域那麽大，上哪去打聽？不過像她這種奇女子，定是不會到哪窮鄉僻壤之地，十有八九會在開封。下次若是去開封，定要打聽打聽。”羅雲康一臉的迷醉道。
??“你們少說兩句，注意一下城頭上的動靜，此時也是人馬最困乏的時候，若是他們今夜來搶屍體，大約也快出現了。”楊八方見這些小輩，扯的沒邊，便是訓斥了一句。
??話音剛落，隻聽城牆上方，傳來動靜，一個衙役大聲喊叫：“賊人來啦！”
??鏢局眾人臉色猛然突變，頓時沒了困意，手握兵器。
??賊人的屍體本是城牆外和城牆裏都有掛，但是為了這次的伏擊，全部移到城牆裏麵。賊人前來搶屍，必是要先翻越城牆，上到城頭，然後放下屍體，再帶著屍體打開城門，從城門口逃出。所以，城頭上的衙役最早發現了前來的賊人。
??鏢局眾人的任務是，和軍中選出來的好手一起，等賊人搶完屍體的準備逃跑的時候，追殺這些賊人。
??城頭上已經亂了起來，喊殺聲響徹錢塘城，按照計劃，這些衙役，無需阻攔賊人搶屍，隻需要保護好自己便行，他們主要的目的是示警。
??鄭乾等人還未出手，但從月光下看出，這次來的賊人，人數還算不少，有二三十人之多，他們分工還算明確，有一人在城牆上放下屍體，有一人在下麵接應，還有人和城牆上的衙役纏鬥，防止這些衙役破壞。
??眶當一聲，一個屍體沒有接住，從上麵掉了下來，引起上麵放繩索的人的痛罵。賊人的身手還算利索，很快，所有的屍體都被放了下來。
??正當城頭上的賊人也都下來，準備背著屍體逃出城門外的時候，鏢局眾人出手了，楊八方拿著長棍，指著其中一人，厲聲罵道：“賊子，哪裏跑！”
??隻聽這群強盜之中有人喊道：“中埋伏了，丟下屍體，趕快跑！”，但是哪裏跑得了，除了鏢局的九人，錢惟金的軍中好手也有上百參與追殺。賊人隻有二三十來人，很快便被包圍起來。
??鄭乾拿著鋼槍，幾槍便是挑落一人，換了一人再戰；其他鏢局眾人也都聯手或者獨戰，很快便殺的賊人丟盔卸甲。
??有少數幾個賊人武功還算可以，逃出包圍圈，準備向城內逃去，隻是剛跑幾步便被亂箭射死。原來，錢惟金，還安排了弓箭手，在外圍，專門捕殺想要逃往城中的漏網之魚。
??戰鬥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隻是半個時辰，這些賊人，要麽被俘，要麽被殺，沒有一個漏掉。
??錢惟金，走過來，拍拍鄭乾肩膀：“此功，為兄定會替你上報，隻是可惜了，城外定有接應的，現在天黑，也沒法出城，沒法盡全功，不過把這些賊人好手，全被斬殺殆盡，估計他們以後也成不了氣候了。你們也是疲累，早些回去休息吧，剩下有為兄來收拾。”
??鄭乾的確有些勞累，也沒有推辭，道：“那我先回去，有勞錢兄了，日後回到杭州城，定是要請錢兄喝上一杯。”
??“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莫要到時耍賴。”說完，錢惟金便是過去指揮手下軍士，打掃收拾戰場，也檢查四周是否有遺漏。其實，此事錢惟金，也有大功，日後定會受到嘉獎，作為一名王族成員，有這一功，也能算是小有成就，所以才如此客氣。
??鄭乾招呼一下鏢局眾人，打算返回，這次是以多勝少，沒有什麽太過激烈的打鬥，鏢局眾人皆未受傷，雖是熬了半宿，但是解決了隱患，也是笑逐顏開，回客桟途中，幾個小輩之間嬉笑打鬧，好不開心。
??第二日，醒來之後，魏忠便是帶著鏢局所有人，又去了碼頭吳四林的船上，吳四林今日顯得格外高興，一大早起來便是聽說，海魚幫昨夜去縣城搶屍，全軍覆沒，以後出海便是少了一分危險。鏢局眾人也未向他提起鏢局參與了圍殺，這事也不宜大肆宣傳，給鏢局豎立敵人。
??鏢局現在所有人，已經適應了海上的生活，雖然還有吐船的，但是已經好了很多。魏忠有條不紊的安排所有夥計參與到整個行船，甚至還安排了一些人去學習怎樣開船，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裏，才是最安全的。
??吳四林今日高興，專門下了幾網，打了不少海貨，鄭乾在船上吃了頓海鮮大餐。
??接下來幾日，鏢局眾人，都是在船上，早上出去，晚上回來，好不辛苦。
??隨著行鏢時間的臨近，魏忠帶著眾人打算返回杭州城，準備去閩地事宜。
??已是十月下旬，杭州萬順鏢局後院。
??鄭有德躺在床上，蓋著蠶絲被，臉色蠟黃，一幅重病垂危的樣子。這種情況隻靠個人偽裝是做不來的，是鄭有德服了唐振業的藥呈現的效果。
??萬順鏢局這幾天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凡是與鏢局有來往的達官貴人，陸續來訪，於是杭州城很多
??人便是知道萬順鏢局大鏢頭重病之事。
??為了不讓王城方麵起疑心，魏忠和鄭乾還到了金吾將軍府求見羅仁紹，懇求他到宮裏替鄭有德請個太醫。羅仁紹收到魏忠和鄭乾的請求後，也是一愣，心想，上段時間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會突然就病倒了。
??為了一探虛實，羅仁紹又緊急求見了大王子，將情況稟明，大王子也不知是出於關心還是試探，真的派出宮中的太醫來到萬順鏢局府上，在診斷之後，太醫給出了一個寒氣入體，加上過多勞累，導致的病重的結論，並囑咐鄭有德要好好休養，不能再多折騰。
??拿著太醫的結論，鄭乾再次求見羅仁紹，請求羅仁紹允許父親在家休養，並保證可以完成這次的護鏢任務。
??既然事已至此，羅仁紹也沒有更好辦法，隻得應允，並交代鄭乾到了閩地之後的各種注意事項。
??交代完行鏢諸事，羅仁紹拿出一張嘉獎狀，表揚鄭乾和鏢局眾人在錢塘擊退海魚幫海盜襲城之功，沒有升官，隻是獎勵物品，給鄭乾一個人的便有：金一百兩，銀五百兩，絹五百匹，其他人另算。雖是不少，鄭乾還是有些失望，本來還以為，完全擊殺海魚幫，官職上能夠升上一級。
??見鄭乾悶悶不樂，羅仁紹也是猜到原因，訓斥道：“你小子，不是之前對於官職沒有興趣，要一心你的貨行天下的理想，怎麽這會倒是計較起來？”
??“我雖是沒有興趣，但立了那麽大的功勞，這樣做，未免也太小氣了些。”鄭乾嘟噥嘴回道。
??“放肆，若是在軍中，你如此質疑上官分配，上官立馬可以讓人把你拿下。”羅仁紹可能覺得自己說話有些嚴厲，便是緩了緩語氣，接著道：“不讓你再晉升，是我的主意，你不在軍中，也未統領過軍隊，若是陡然爬的太高，定會惹人嫉妒，給了別人攻擊你的口舌，況且，即使升了你的級，也都是虛的，你也不能領軍，幹嘛要圖那虛名。”
??見鄭乾低頭不語，羅仁紹從懷裏掏出一塊東西，扔給鄭乾，“接著！”
??“你不是要虛名麽？這下可是給足你麵子，這個是大王子給你的，也是個掛職，沒有統兵之權，隻是有了這個，以後便是可以出入宮中了，以後你給你的那個小情人寫信，可以直接交給大王子，不用再通過我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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