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一波三折
江無顏心知自己絕對不能再露出破綻,於是理一理鬢髮,強自冷靜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表姐和王爺啊,說來慚愧,表妹今夜貪嘴積了食,有些略微的不適,所以才想著出來走動走動,沒想到居然遇上了表姐。」
她越說底氣越足,竟開始意有所指的反問:「說起來,表姐和王爺深夜到訪似乎有些不妥吧?雖說我們姐妹情深,可是表姐眼下畢竟是軒轅國的王妃,便是妹妹不說什麼,若是讓別人傳了閑話,終歸是不太妥當吧?」
鳳雲傾簡直被她厚顏無恥的倒打一耙給驚到了,只是對著江無顏的臉,難聽的話又實在說不出口,於是便強壓下火冷笑了一聲:「既然表妹是出來走路消食的,那帶個包袱做什麼?」
江無顏被她堵了個啞口無言,一時竟想不出措辭去辯解。
鳳雲傾索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笑吟吟的向她走進了幾步:「表妹也別怪表姐說話難聽,只是表妹如今這幅儀態,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瞧見了,搞不好會以為表妹是畏罪潛逃呢。」
江無顏簡直要被她氣吐血了,忍了又忍,才勉強冷靜下來繼續道:「表姐可真會說笑,我堂堂辰國皇后,畏什麼罪?又逃什麼?至於這包袱,只是宮女們收拾出來的一些舊的衣物罷了,我瞧著尚好,便挑了幾件打算送給宮女,我向來行事如此,表姐是知道的呀。」
「是么?」鳳雲傾見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當即便上前向她伸出了手,「我見表妹走了這大半夜,應該也乏了,既然表妹是做善事,表姐自然是要幫上一幫的,表妹便把這些東西給表姐吧。」
江無顏下意識的雙手一握,捏著包袱退後了一步。
「表妹這是做什麼?是信不過表姐?」鳳雲傾又向前逼近一步,直直的盯著她道,「還是說,這包袱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突然亮起,緊接著隨著一聲布帛撕裂的「刺啦」聲,包袱里的衣物細軟銀票便滾撒了一地。
軒轅夜闌執劍而立,面色譏誚的看著她:「皇後娘娘竟然這麼大方嗎?」
江無顏見勢頭不好,連忙向身後跑去。
「還想跑?」軒轅夜闌一聲厲喝,「給我拿下!」
隨著這一聲令下,潛伏在暗處的侍衛紛紛湧出,沒過多久,江無顏便被人用劍逼著壓到了鳳雲傾面前。
看著狼狽不堪的江無顏,鳳雲傾沉了臉色質問道:「說!你到底是誰?假扮江無顏到底想做什麼?還有,真正的江無顏在哪?」
「你不要過來!」聽了這話,江無顏卻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突然驚叫了一聲。
鳳雲傾眉頭一皺,不知道這個女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但還是示意侍衛拿開劍,怕她一個不慎自殺。
江無顏活像是瘋了一般,突然抱著自己的頭大喊:「滾開!滾開!不要靠近我!」
鳳雲傾這才發現她狀態不對,於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道:「你別以為裝瘋就可以矇混過關!快!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江無顏好似遭受到了莫大的痛苦,整張臉都開始扭曲了起來,十指用力的扣緊了自己的太陽穴,慘叫道:「好痛!頭好痛!救命啊!」
鳳雲傾趕緊去拉她的手,生怕她傷到自己。
江無顏卻猛地推開她像一旁的宮牆上撞去,口中還大喊著:「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你不要再控制我了!」
還好軒轅夜闌眼疾手快,先是一下子將鳳雲傾帶入了懷裡,又隨手扯了江無顏一把,這才避免了血濺當場。
江無顏經過這一番鬧騰,徹底的力竭了,「嚶嚀」一聲,便軟軟的倒下去了。
軒轅夜闌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一想到她先前居然敢推鳳雲傾,臉色就越發的難看了起來,八點要扶的意思也沒有。
鳳雲傾在軒轅夜闌懷中穩住身形,定了定心神才道:「她的反應也太奇怪了些,依你看,像不像被人控制了魂魄?」
「誰知道,」軒轅夜闌的語氣十分不好,「沒準是這個女人眼見自己逃命無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裝瘋賣傻了。」
鳳雲傾訕訕道:「不能吧?剛剛她差一點就要死了啊,若是做戲,沒道理這麼拼吧。」
「她不是沒死成嗎?」軒轅夜闌沒良心的繼續道,「搞不好她就是算準了我們會救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所以才故意賭一把呢。」
「有道理啊。」鳳雲傾摸摸下巴,一時頗為為難。
軒轅夜闌乾脆伸腳踹了踹地上的江無顏:「喂!醒醒!別裝死!」
「噗嗤!」鳳雲傾被他逗笑了,連忙把他拉回來道,「好了好了,不管這個江無顏是什麼情況,眼下她畢竟是我們唯一的線索,所以不能讓她出意外。」
軒轅夜闌收回腳,一臉不爽的站到一邊:「你看著辦吧,想怎麼處理她都行。」
鳳雲傾連忙招招手:「你們幾個,把皇后先帶下去,再找幾個細心的宮女好好照顧一下。」
侍衛應聲上前,只是還不等有什麼動作,卻突然聽到一聲尖利的通傳。
「皇上駕到!」
鳳雲傾和軒轅夜闌雙雙眉頭一皺,心道,來的可真是時候。
「這三更半夜的,王爺和王妃不好好休息,這是在做什麼呢?」北辰弘面沉如水,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軒轅夜闌淡淡一笑,側身讓出了地上的江無顏道:「陛下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剛好有件事要向陛下稟明。」
「無顏!」北辰弘瞳孔驟然一縮,也顧不得形象了,匆匆忙忙的跑上去將江無顏抱在懷裡,急急的喚道,「無顏!你怎麼了?快醒醒啊!」
「陛下不必驚慌,她只是暈了。」鳳雲傾適時的開口,不著痕迹的打量著北辰弘的神態。
北辰弘定了定心神,才冷冷道:「今夜之事,希望王爺和王妃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雖然一向與人為善,卻並不是軟弱可欺,朕的皇后,也斷然容不得他人隨意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