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碰見小紫
「那也是,他和歐陽遠,都不是人。」辛小紫咬牙切齒的。
回想這六年以來她跟歐陽遠你追我躲,偵查與反偵察的鬥爭,她還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怎麼跟歐陽遠扯到一起了?」白遲遲問。
她可沒忘記歐陽遠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年他都很瞧不起她來著,覺得她神經大條。
這個辛小紫,神經長的可比她還奇怪,而且最要命的是極其的開放。
他們歐陽家好像都很傳統的吧,怎麼能接受得了小紫這樣的女孩兒呢?她不是覺得小紫不好,她恰恰覺得她的摯友辛小紫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好女孩兒。
辛小紫一臉的驕傲神色,神秘兮兮地說:「你想不到吧?歐陽遠那廝犯賤的很。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你被歐陽清拋棄了的那天,我很生氣?我跑到這裡來,找歐陽清算賬,結果遇到了歐陽遠。其實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天晚上我為了讓你早點兒忘記歐陽清,給你下了葯,想便宜一下邢鍵那老小子。」
給她下藥?她的個神啊,白遲遲愣是半天合不上嘴,真有些不敢相信辛小紫這傢伙還在她身上做過這麼驚天動地的事。
「收起你那白痴的表情行不行?我給你下藥又不是一次,其實我在這裡吃飯那次,也給你和歐陽清下藥來著……」
「我的天吶。」讓她直接暈過去吧。
她確定,她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不是最佳損友嗎?
「難怪那次李秀賢和蔣婷婷……原來是你搗蛋的。你這太,太……以後不准你這麼干!」白遲遲正義感是超強的,辛小紫又怎麼會不知道。
她可不覺得偶爾下個小葯有什麼了不得的,方法是什麼都不要緊,達到善良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嘛。
當然,她的善良僅限於對她好朋友,別人怎麼樣,她不管。
「好了,知道了。別人對你坦白你還說教,我還沒說重點呢。我們請邢鍵吃飯那晚,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麼喝了那杯葯的人會是我。我明明看到你跟眼鏡子把杯子都舉起來了的。」
「啊,是這樣的。我不想喝酒,所以舉起來的杯子我又放下了。眼鏡子就纏著我不放,要跟我玩什麼遊戲,他把我們兩個人的酒放在背後讓我猜哪杯是我的,我輸了就要喝酒。結果我輸了,我就喝了。」
辛小紫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姐,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命好,還是命太差了,我怎麼就給你下藥不能成功呢?唉,害的我喝了那酒以後,該死的碰到了混蛋歐陽遠。他簡直不是人……」
這句簡直不是人,怎麼那麼讓人有想象空間?
「他怎麼不是人了?他欺負你?」
「我欺負了他!」
噗……那她怎麼還說別人不是人呢?
「你想不想聽過程?」辛小紫問,白遲遲紅著臉使勁兒搖頭,她沒有那麼重口味好不好。
「嚇你的,你想聽我還不說呢。反正總之那傢伙還是個處男,我靠,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第二天,你猜怎麼著?他想要給我一筆錢了事。我當時就怒了,我靠,只有我找男人,還有男人找我嗎?我就甩給他兩百塊,讓他滾蛋,還說他技術不好。」
「再後來呢?他開始追你了?」白遲遲追問道。
「我猜他也把我忘了大概,反正我是把他忘了。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泡一個小白臉,兩人相約晚上去那個,不知道怎麼好死不死的就撞上了那混蛋。他二話不說就把我扯走了,就像我是他女人似的。」
「反正他們兄弟兩個人大概行事風格差不多,都粗暴的要命。那次是真的他把我欺負了,可能那天是我發情期,我沒覺得他討厭,還覺得他挺男人的。估計他是睡上癮了,就是不許我跟別的男人有往來。我能聽他的嗎?我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我跑,他就抓,控制了我六年,我都跑累了。」
白遲遲能聽得出,她說跑累了的意思是想停下來嫁給他。
他家裡一出事,辛小紫馬上就來了,說明她愛上他了。
真為了她的事不結婚,她可要愧疚死了。
「跟他結婚吧,還跑什麼,我們都不小了。尤其歐陽遠,歐陽清不結婚,他也不結,歐陽伯伯估計都要急死了。」
「我還生他的氣呢,不想談婚論嫁。」辛小紫氣鼓鼓的,說起結婚的事,臉色就不一樣了。
「生他什麼氣?」
「上次我們兩個人都脫了衣服,準備那個了。我忽然就想起了你,我問他,你覺得清那麼做對嗎?你猜他怎麼說?他說他理解清的做法,他做的對。」
「把我要氣死了。我就再問了一句,如果換成是他,他會不會為了文若放棄我,他就甩出一個字:會。我靠,有這麼說話的嗎?我一腳就把他踹地上去了。」
這話真讓白遲遲哭笑不得,歐陽清和歐陽遠這兩個人不愧是同一工廠出品的,嘴都是死硬死硬,怎麼就那麼能惹人嫌?
「遲遲,我猜歐陽清那混蛋也沒有跟你認錯吧?」
「認了。不過人家說了,要是時間可以倒流回去,他還是會那樣選擇。」
「我靠!讓他們兄弟兩個搞基去吧,我幫你找男人,你一個,我一個,把他們氣死。」辛小紫咬牙切齒地說。
「行!聽你的。」白遲遲微微笑了一下,只一下,臉色又嚴肅下來。
「我們還是等姐姐的事辦完了再說吧,小櫻小桃現在也可憐,我們多陪陪。」
「那是當然的,姐是那種沒義氣的人嗎?好歹我還睡了他那麼多次,總得負點兒責任吧。」
「走吧,你去陪陪遠,我去看看清。」白遲遲說道,辛小紫點了點頭。
她們心裡好像都有些無奈,愛上歐陽家的男人,真杯具,放又放不下,在一起又有點兒不甘心。
歐陽清聽到了白遲遲的腳步聲,他收起所有的悲傷,從姐姐房間出來。
「談完了?」他問。
「嗯。」
「休息吧,遠要守著就讓他守吧,明晚我再守。」歐陽清說道。
「你是到小櫻小桃房間睡,還是……」
「我跟你一起吧。」她知道,這樣的時候他不可能有心情干別的。
小櫻小桃年紀小,睡的熟,她不在也不會有多大問題。歐陽清不一樣,他把情緒全都憋在心裡了,不在他身邊,她總不放心。
「早點兒睡,熬夜眼睛又要不舒服的。」歐陽清的房間里,他輕聲對她說。
「你也睡,你可能很多天都沒睡好了,明天還有那麼多事等著你處理,養足精神。」
歐陽清點了點頭。
兩個人並排躺到床上,他們重逢后的幾天兩人都睡眠很少,這一下疲憊至極,反而真的都睡著了。
白遲遲是被一陣輕啜聲弄醒的,她骨碌一下爬起來,柔和的床頭燈光照在歐陽清堅毅的臉上,他的臉滿是悲傷之色。
「媽媽!媽媽!」他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著,聲音不大,卻是沙啞,沉痛,讓她聽了忍不住跟著流眼淚。
「媽媽,別扔下我。姐……姐,你別走。媽,姐,你們為什麼都走了,媽……」他流淚了,流的特別特別凶。
也許是因為白天他總告訴自己他是個男子漢,他不可以哭,到了晚上,潛意識需要發泄吧。
白遲遲靠床頭坐起,讓他枕上她的大腿。
她像一個母親一樣輕輕地揉著他堅硬的髮絲,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說:「不走,我在呢,別怕,有我在呢。」
歐陽清死死抓住她的手,嘟嚷了一聲:「遲遲,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他醒了?
她繼續撫摸著他的頭髮,輕柔地說:「什麼都別想,以後再說。」
「媽,媽,別扔下我。」他又開始掙扎,很快滿臉都是汗,滿臉都是淚。
原來他並沒有醒,在他的夢裡,也會希望她別走嗎?
他怕失去她,就像怕失去他的母親和姐姐一樣?
歐陽清,在你的心裡,我到底重要不重要?
「媽!媽!姐!」歐陽清頭劇烈的晃了幾晃,忽然一下坐了起來。
「不要!不要!」他驚魂未定地吼叫了一聲,血紅著雙眼打量自己房中的一切。
「你在做夢,清,你是在做夢。沒事了,醒了,沒事了。」
他愣愣地轉過頭,看著白遲遲,她坐在那兒,現在,他應該沒做夢吧?
「遲遲,是你嗎?你沒走?」
「沒有,我在呢,你接著睡,我在。」白遲遲的聲音很溫柔,像春風化雨一般溫柔。
歐陽清轉了個身,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第二天一早,歐陽清安排白遲遲立即去看眼睛,被她回絕了。
「清,我既然答應你要去檢查,我是一定會去的。等姐姐的事辦完了,我一定讓你陪我去。不會差這一兩天的,沒事的。」
歐陽清沒有勉強她,他和歐陽遠一起繼續張羅著辦姐姐的後事。
三天以後出殯,亡人入土為安,親人們的悲傷卻不會那麼快就過去。
小櫻小桃明顯比以前沉默了,白遲遲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她們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