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以刀勝劍 橫貫八方
“哈哈哈,應天南,這三不送給你怕是正合適。”
黑衣人今天心情仿佛格外得好,聞言不生氣,反而大笑道,“你可知道,刀出於劍,即便你是懸刀閣首徒又如何,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師伯你曉得不?你們懸刀聖人和我同輩,你以下犯上,這才叫真正的不識好歹!”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武道一途,誰拳頭硬誰就是前輩,你們礪劍長老那個老不死的當年被我閣懸刀聖人打掉幾顆牙的事情他沒好意思告訴你們嗎?”應天南道。
“休逞口舌之利,懸刀老兒欺師滅祖,背叛師門,這在我們礪劍宗是不爭的事實,我也不欺負你,你我比武,要是你輸了,把那孽種交出來讓我殺了了事。”
黑衣人冷哼一聲,長劍出鞘道,“出招吧。”
言罷挺劍而出,一出手就是狠辣至極的遊身步法加上一記燕回劍。
應天南搖了搖頭,心裏覺得好笑,卻沒說話,腳下輕踏,單手提刀,待身形臨近又改雙手做悍刀式,身子稍稍傾斜,險險躲過躲過黑衣人的先手一劍,逞此空擋,刀隨人動,人未至,刀先行,卻是一招大開大合的刀法——橫貫八方!
黑衣人運氣遊身,卻發現應天南這記開合刀幾乎避無可避,好似專門破他的遊身劍法的!
無奈之下隻好以劍格擋,不擋還好,這一擋那看著就迅猛的一刀斬落,即是被劍卸去了些力道,但是黑衣人依舊覺得自己的劍被一座大山撞了一樣。
應天南出手也不可謂不狠,趁著黑衣人分神的刹那,刀劍角力的瞬間,再接一記鞭腿,刀劍散開之時,鞭腿已至,黑衣人不愧是宗師境界的高手,不可避不可擋的一腿被他用手肘接下。
但即是強行接下,這蓄力的一腿橫掃在肘部也是如同泰山壓頂一般,黑衣人無奈之下顧不得麵子,迅速做了一個後空翻,後退了數十步,這才將這股力道卸了幹淨,手肘發麻,運氣一個周天才有所緩和。
黑衣人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這才一合而已,雖然並未受傷,但是氣勢上卻是輸了半截了。
“有點意思。”應天南笑笑,嘴上稱讚著,心裏卻並沒有多大波瀾。
刀比劍長,亦比劍凶,刀劍之爭,劍可以敏取勝,以巧傷人,但懸刀閣出自礪劍宗,其傳人對劍道何嚐不是了解得通透異常,這記橫貫八方,加上浮空掃腿,專破劍道遊身之法。
“嘖,懸刀首徒,果然名不虛傳,看來今天不拿出些本事還真奈何不了你了。”黑衣人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肘,準備再戰。
持劍過胸口,左手頂住劍尖,遊身行不通那便不用也罷,礪劍宗可多得是精妙的劍法,仗劍而出,腳下踩著詭譎的步法再次向應天南襲去。
應天南自然不懼他,黝黑的刀刃一抖,刀氣匹練將地上的落葉盡數吹散,同樣踏著一種玄妙步法,身形一傾,上前和黑衣人鬥在了一起,刀劍碰撞之間,金屬的顫音不斷傳出。
刹那之間數十招過去,兩人不分勝負,這時黑衣人終於是找回了自信,心道剛剛那一合多半是應天南招式巧妙,這才輸了半招。
遠處簡石和白玉安頓好了張玉,便遠遠地看著他們比武,白玉見應天南數十招都不占上風有些擔心道:“簡石,應叔叔不會不敵那個惡人吧?”
畢竟那可是四個宗師境,這才一人出手,待會四人一起,應叔叔敗下陣來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她這下不是就連累了簡石和應叔叔嗎?!說著居然話語帶上了哭腔。到這時白玉都還是以為黑衣人的目標是自己,怕她難過,簡石沒有解釋,心裏卻很自責。
見她擔心應天南,簡石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道:“白玉乖,不怕,應叔叔很厲害的,他現在還沒用全力。”
簡石自幼在礪劍宗長大,耳濡目染,加上幾乎過目不忘,對礪劍宗的劍法自然再了解不過了,此刻應天南使得正是礪劍宗的劍法,以刀使劍,劍法對劍法,不占上風再正常不過。雖然黑衣人以為懸刀閣出自礪劍宗,招式相似不足為奇,但是簡石卻知道,懸刀閣的刀法是霸道非常的,絕對不會是眼前應天南使的這種風格。
果然,兩人對拆了六十招之後應天南刀身一震,招式的風格突變,這種變化就猶如溫水突然沸騰了起來,而這個瞬間偏偏是在黑衣人覺得自己快要占了上風的時候,心神恍惚的刹那間便被帶入了應天南的節奏裏。
應天南握著長刀,大開大合,刀法淩厲霸道至極,時而上劈,時而下斬,時而橫掃……黑衣人隻能被在這種猛烈的攻擊一下用劍快速得格擋,沒有一點時間可以用來想下一步該如何還擊。
隻能防禦不能進攻,有來有回的較量頃刻之間變成單方麵的擊打,這換做誰都會覺得憋屈,十幾招之後,黑衣人終於忍不了,放棄了一味的防守,身形一側,躲開一刀致命擊,挺劍直取應天南。
後者卻得意一笑,說時遲那時快,應天南雙手握刀換做單手,空出一掌,側擊在直飛出來的劍身上,劍走偏鋒,力泄大半,再回手一拉一扯黑衣人便被自己的力道推到了應天南身前,此刻應天南右手一轉,長刀倒握,刀刃向上,猛得向上劃去……
不好!
黑衣人大驚失,應天南這是故意賣了他一個破綻!他一劍刺了個空,反倒被這全力的一劍帶偏了自己的身形,劍修握劍的手絕對不能受傷,想用劍格擋距離又不夠,當下隻得將腰腹往後縮了寸許,避免了致命傷卻難逃皮肉之苦。
斯拉一聲,黑衣人肚皮上的衣服被割開,同時割開還有他的皮肉,一刀從肚子上直直地劃到胸口處,血液飛濺,如此慘狀,應天南卻絲毫不手下留情,捏住了黑衣人劍尖的左手一推,拉開距離之後提腿踹出一記穿心腿,黑衣人重傷之下,這一腿避無可避,實打實的一腿下去,傳來的肋骨‘哢嚓’斷裂的聲音。
“師兄!”。
剩下那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黑衣人躺在幾丈遠處的樹幹下了。
“噗嗤”得吐了一大口血,五髒六腑如同碎裂了一般,黑衣人忍著這疼痛倚靠著樹幹強行站了起來,這模樣屬實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