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雨天瑣事
回程路上，厲海還是決定跟那支神秘的7號小隊，想辦法提前聯係一下。
??能多知道一些情況，有利於他後邊的行動——如果官方已經有應對那隻湖怪的方法，那他就可以省心了。
??不過袁芳已經離開江州，現在去了不知道什麽地方繼續她的軍旅生涯，思來想去，也許隻有倪雙雙那兒，有可能聯絡到那邊。
??想到就做，直接撥打了小女警的電話，如果方便她自會接聽。
??……
??“雙雙，我記得你好像有被那個特殊部門考察過，最後你沒有加入——那位有沒有給你留聯係方式？”
??“你說的姓李的那位軍官吧？你認識他？”
??“說不上認識，打過一次交道。石象湖那邊兒有事兒，想找他打聽點兒消息。”
??“嗯，我正在外麵值守蹲點任務。那個號碼我沒保存，回去之後找到之後發你。”
??“好！工作別那麽拚命，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海子哥，你年紀大了啊，比大頭師傅還囉嗦。對了，我屋老頭兒對你回來快一年都不上門去看他，很不滿意！他下最後通牒了，讓你看著辦！哈哈！”
??厲海有些心虛，倪人傑的邀請從春節持續到現在，他一直拖著——實在是不知如何麵對一個老父親……當然這其中也多半是他自己多想了：倪雙雙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她的刑警工作上，以及尋找她母親的陳年舊案線索的。
??而且關於湖怪的事情，會牽扯到他跟吳曉霞的單獨出行，這事兒不好解釋，或者說可以相互略過……老厲心一橫：
??“忙完手上的這件事情，我就去給倪叔叔請安！你老爹酒量還那麽好麽？我記得當年在你家吃飯，他總會喝兩盅來著。”
??“他做生意嘛，哪能不到處應酬？不過最近已經不怎麽喝了。行了，海子，你定下時間了告訴我，我帶著你上門！”
??“上門這個詞兒用得不好！雙雙，專心工作！”
??“哼！膽小鬼！掛了！”
??……
??一夜無話。
??醒來就看到手機上有倪雙雙發來的一個電話號碼，想來這妮子蹲守輪班下來，睡覺前還記著自己的事情，厲海心中泛起一陣溫馨。
??今天是個雨天，屋外一片淅瀝，但房間裏倒很安靜，三個女人好像都沒在家。
??厲海簡單洗漱之後，下樓去小區裏的一家炸油條的小攤填肚子。用甜豆漿泡油餅，一直是他喜歡的家鄉早餐，和麻辣小麵、鮮肉餡包子，可以交換著構成穩定的早餐食譜。
??從他去年回到家鄉，就一直在進行著的小區公共環境改造工程，已經臨近末尾，還剩下到各樓的單元密碼門，以及南北大門進出車道軋門的安裝。
??十來棟建築環繞的綠地花園已經煥然一新，不但樹起了“康樂園”、“棋牌園”的異型牌子，就連那顆冠葉遮天的大黃桷樹下，也立起了一麵《三峽移民記憶》的照片牆。
??如果不是下雨，會有很多男女老少在軟膠粒鋪就，劃好線的環形跑道上健身運動。
??目之所即，更多的年輕人，則撐著傘在雨天裏開始了一天的行程，都是為生活奔忙。
??……
??厲海吃完早餐去舊屋看了看，母親三人果然在這裏收拾著。
??屋子裏其實有不少他成長歲月裏，被母親保留下的東西——但厲海並不怎麽感興趣。跟小妹打了聲招呼，雨天不會有什麽生意上門，她在家就行，公司那邊兒他會去一趟。
??無論是曉霞家，那家重裝的洗浴城，還是自家新買下錦繡江南的房子，都已經裝修完畢。該收的錢該付的帳都完成，沒有什麽別的事情。
??厲海隨口問了一下小佐瑪，她當初為啥把那間舞蹈培訓教室，以小妹的名義給租下來，後麵卻不管不顧了。
??“原本不知道會在江州待多久，準備開家寵物醫院的。現在沒空了，你看著轉租，或者跟他們毀約吧。”
??小佐瑪對厲海還是不怎麽愛搭理，但這事兒得收個尾，她現在沒有興趣去為貓貓狗狗的浪費時間。
??看著這三個女人在收拾得亂糟糟的屋子裏忙碌著，厲海發現自己確實幫不上什麽忙，幹脆就直接走人了。
??沒一個人管他！也是無語。
??……
??撐著一把大傘，步行前往離家不遠的豪江廣場。
??雨天的寧波大道，依然忙碌異常。滿載的公車，私家車，還有兩旁已經開門迎客的各種店鋪，絡繹不絕的人流和各種顏色與樣式的雨傘，把整條街道渲染成了一副日常的街景。
??有那麽一刻，厲海覺得自己是個旁觀者。整條街道像一副可以瞬間被他靜止下來的畫——而他隻需要揮一揮手就可以做到。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熟悉而陌生，仿佛像夢境，又好像來自未來的“回看”。
??隻在一瞬，當他清醒過來想要去努力捕捉，麵前的一切又恢複正常了。
??但身體的異能似乎有所消耗，而且量還不少！頓時讓厲海生出一種“缺了一塊兒”的無力感。
??這是無法與任何人交流的東西——此時此地，厲海覺得玄妙異常。
??這種感覺直到走進了南海工作室，才有所消減。
??……
??已經開業幾個月，屬於自己的小公司，因為沒有雇用職員的原因，一直是由小妹和厲海兩個人在打理的。
??一些細碎的事情都是厲小妹在操勞。保潔、綠植有一周來一次的物業公司負責，離空置前台最近的一個辦公位，各種東西略顯零亂，倒顯得有些人氣——那是小妹給自己在財務室外安排的一個坐位，算是她身兼數職的綜合辦公位。
??老厲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是一個角落的獨立空間，能看到整個公共辦公區。無論是桌椅尺寸，還是質量價格，自動化辦公設備，自然是按最好的配置來布置的。
??一麵牆還有一扇窗，能夠聽到、看到屋子外的南方雨景。
??厲海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把門窗打開透氣，天色昏暗，隻開了自己辦公區域頂上一盞燈。
??在舒服的大班椅上坐下來，感受著公司老板的“味道”——說起來，這麽些年來打工人生涯的結束，還就是從回到江州開始的。
??細細品味這番心境一段時間後，厲海才拿出手機來，撥打了李姓軍官的號碼：
??“你好！我是厲海，我想你應該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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