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前事因果
一路上，主要是厲海和小佐瑪在說著話。
??他們現在需要綜合各方麵情況，來應對即將到來一場“大戰”。
??關於上次的地底曆險：龐大的異族基地、複雜的地下洞穴，還有沉睡的戰甲，地下不見天日的暗河，毒販們與巨大異獸的搏殺……
??厲海事無巨細，將上次他和海蒂、袁芳共同參與的霧靈山探險之行，全都說了出來。
??事實上春節期間，他曾經就地下的那具白骨，打探過小佐瑪的口風。但當時小姑娘表示並不知情——如果他需要找個人談談，可以進山去問一燈師叔。
??厲海可不想跟那個說起話來雲山霧罩的老和尚多打交道，所以這事兒就擱下來了。
??今日不同往日，不管有用沒用，一股腦全倒出來再說，就當講故事了。
??何況聽眾不止一人呢，他們也沒有避諱尤拉。
??小佐瑪信厲海，厲海信尤拉，而她又知道厲海讓這個陌生人跟在身邊，一定能對他們後麵的事情提供幫助。
??……
??小佐瑪也將那晚上一燈師叔給她講的，江州那場疫情，還有竹峰寺的來曆，師叔世代的使命……這些曆史悠遠的遺失史事說了出來。
??至於托三寶帶來的口訊：“霧靈山，蠍子穀，蟲巢母。”
??小佐瑪解釋道：“上次我們去竹峰寺，師叔就已經感覺到寺裏前輩們設下的大陣內部，屬於異族的那道防護出現了崩潰的跡像——誰也不知道是能量耗盡，還是被什麽從內部破壞了……
??“我在江州的這段時間，師叔也應該跟寺裏有聯係的，不知道師父他們那邊會不會派人過來……”
??“那團白火是什麽？”厲海靜靜聽小佐瑪述說著陣年舊事，腦子裏卻在想在“零號區域”。
??聯想到那具2米多高的異族士兵屍體，還有處於休眠艙裏的女性戰甲……難道那真是的一艘迫降在大氣層裏的外星戰艦？
??可是飛船在哪兒？總不能整個基地就是一艘大船吧？
??那些外星人，是修好飛船離開了？還是被地球上某些特殊人類剿滅？或者進入了休眠艙後麵，那個奇怪通道裏？
??能擋住人類探測儀器的那道能量屏障，又是什麽？
??是什麽讓能量耗盡的？還是時間到了，被內部啟動？
??……
??各種片斷的信息太多，厲海甚至想到了被高曉鬆，一槍爆頭的那個毒販旺彩。
??他手中的“藏寶圖”後邊又是怎樣的傳說？小佐瑪所說的故事裏，除了負傷短命的那個李姓高人外，還有一城的縣令呢。
??另外，按克裏斯的說法，人類對於朊病毒是自帶防護基因的——那些活下來的羊渠百姓，他們身上是不是也應該帶有對X病毒的抗體呢？
??要麽是X病毒在漫長休眠的歲月中進化了形態，要麽是現在他和小佐瑪要去對付的“蟲巢”母體，是另一個外星的遺留的可怕生物。
??之前小佐瑪幫任南北驅除肚子裏的寄生蟲來著……這個更可疑！
??……
??穿林爬山過程中，緊跟在厲海身邊的尤拉，一直安靜地聽著一大一小兩人絮叨著霧靈山的往事。
??她還沒有告訴厲海自己就是他口中，在地底與異族猛獸“零號”它們激戰，“鳩鷹”傭兵團的正團長。
??之前見到袁芳她就認出來了對方，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厲海也是那次事件的親曆者。
??而且參與度那麽深，他和另外一個女醫生，居然在霧靈山裏發現了那麽多的自然奇跡……
??現在她已經贏得了厲海的信任，竟然有些不知怎麽說起自己另外的一重身份了……
??可能肯定的是，至少現在是不合適說的——還是等解決掉厲海和這個小姑娘最關注，那個“蟲母”的問題再說吧。
??或者，回去之後就解散了“鳩鷹”得了……
??反正她也對滿世界接任務這種賞金任務厭倦了，她手下都是些普通人。當雇傭兵的，總有一天會戰死在世界上某個隱秘的地方。
??但她對他們，並不負有責任。
??……
??蠍子穀並沒有蠍子，是因為地形的緣故而得名的。
??此處沒有被記錄在官方地圖上，與那道“屏障”有關——這個古老的名字，則來自於一燈的講述。
??今晚有一輪圓月當空，天空上沒什麽雲，星星滿布。厲海的視線能夠看得很遠。
??站在一處居高臨下能看到整個山穀形狀的山峰上，厲海忽然有一種明悟：
??自己在竹峰寺夜裏所做的夢裏，那個守著火堆熬著夜色修煉的精怪所在之處，就是眼前這處山穀。
??它現在彌漫著不散的輕霧，不太濃，影影綽綽能看到穀底的一些植物。
??但這些植物有些異樣，好像散發出來了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肅穆感”。
??就好像有一支龐大的軍隊，藏在下麵——那些雲霧，灰黯，聚而不散，一點兒流動的跡像都看不出來。
??厲海望向身邊的尤拉——果然，此女正目光炯炯地看著那片山穀，神情有些嚴肅。
??“怎麽了，尤拉？你也感覺到下麵有古怪之處了？”
??……
??“嗯。也不算古怪！我在其他地方也見過‘活’的植物，不過規模沒有現在這麽大而已。”
??尤拉還在看著下麵的雲霧，嘴上繼續說道：
??“而且這些植物不是真的有生命。它們應該是近段時間被什麽東西控製住，現在在用一種‘集體意識’守護著什麽東西……”
??厲海背上的小佐瑪，突然出聲插嘴：
??“一燈師叔說過，當年這裏就是他那位先輩進入地底的那處地方。我們寺裏所設的一個大陣就在這裏——你們看山穀東邊，是不是有一段沒有植被的崖壁？”
??厲海和尤拉順著形似蠍子的山穀地勢，往蠍腹方向望去。那裏確實露出了一段直立的山崖，但不是luo露的，而是被無數的藤蔓所遮蓋著。
??“什麽樣的大陣，能阻止下麵的‘蟲母’出來？還有，你們寺裏當年即使能夠布下如此一個困住它的大陣，想來是有高人——為什麽當年不直接弄死它呢？”
??厲海問道，他實在有些弄不懂，千年以前小佐瑪寺裏前輩們在想些什麽，留給後世這般隱患。
??……
??小佐瑪人小鬼大，她居然伸出手掌來，拍了拍男人的腦袋：
??“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
??“作為本書主角，你不應該慶幸沒有殺掉它麽——要不然，能有你表現的機會？”
??厲海翻了翻白眼，小佐瑪懟他的這個理由無比強大，他竟然毫無反駁的理由。
??旁邊的尤拉也沒有想到從見麵後表現得一向“小大人”們的藏族小姑娘，會這樣的不客氣。
??之前她已經和小佐瑪聊了一會兒她的服飾問題——小姑娘很為自己的民族服裝而驕傲。從在江州城以來，居然沒有人問過她衣服的問題——隻能說藏族服飾，已經不被華國人所驚訝了。
??有個眼窩子淺的外國人來探討探討，也聊勝於無。
??於是，當兩個女人聊起衣服來的時候，厲海就沉默了，這種事情他毫無插話權。
??……
??下到山穀，對於現在這支三人一猴的小隊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兒。
??那些“活”的植物散發著一種毒素，但有小佐瑪這個正牌醫生在，隻需要掏出幾顆藥丸出來就行。
??厲海想起當初在南海工作室，小姑娘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像個小叮當貓一樣，在自己的小挎包裏掏出那麽多的小動物手術工具——把任南北給生生嚇住！
??嗬，說起來他因為年紀的原因，還有小佐瑪一直對他的“小大人”態度……兩人之前還倒真沒有好好聊過——包括異能的事情。
??所以這次事件後，要不要陪著小佐瑪，趁把她送回到藏區的功夫，好好和她師傅聊聊……
??厲海覺得這件事情，該認真考慮一下了！
??……
??毒霧的問題解決後，下到山穀的路徑，讓小猴子出馬就足夠。
??慣於爬高摸低的這貨，在小佐瑪的吩咐下，很快就找到了一條有藤有蔓，坡度還適合人類下去的一段緩坡。
??滿山穀那些“活”的植物，則由尤拉來解決了。
??她是魔女，用一種類似於障眼法的法術，讓植物們以為他們三人還有多達，是它們的同類就行。
??這些植物雖然被奇怪的東西寄生和控製，但它們不擁有動物的運動肌肉和神經傳導，所以像飛枝來襲，還有樹木變換陣型形成迷宮的一係列“招式”，是使用不出來的。
??所以它們的防護手段，不外乎用分泌毒質，互相傳遞情報，還有設立一些簡單地下陷阱、空中陷阱的方式，來阻擋活物進犯這片山穀而已。
??……
??厲海三人從蠍尾方向進入到穀底，然後來到小佐瑪所說的那處沒有植被掩蓋山崖處的整個過程，都還算順利。
??沒有植被指的是靠近穀底的地方，大約有上百米高的高度。
??這裏寸草不生，厲海猜測是陣法的緣故——難道上麵，就是山體新增長的高度？整整一千年呢！
??穀底那層不散之霧，雖然輕薄，但擋住了大部分的月光。
??依照小佐瑪的指示，厲海在一處石壁摸索著找到了一處機關。
??輸入自己的異能，山壁微微嗡鳴之後，緩緩裂開一條石縫。
??“這就是進去的路？”厲海有些後怕——
??在地下的時候，他和海蒂就鑽過一次同樣的石縫。
??說實話，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四周全是堅硬的岩石，像是被整座山“壓”住的感覺並不太好……
??完全是把生命交給地質運動嘛，。
??……
??小佐瑪仿佛看到了男人的“怯懦”，嘲笑他：
??“都這份兒了，你不會還想打退堂鼓不成？”
??就這一句——厲海決定了！
??回頭就找老和尚要她家長的電話——
??趕緊領回去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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