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小白之力
江州江南，北山青龍寺，老譚家。
??隻有任公子和老譚，還算上半個，在醫院裏的老譚媳婦兒，李麗珍。
??一個綁匪來電，已經在任公子手術刀般的解析中，把所有細節都考慮到了。
??大家居然，提不出更多的建議來。
??於是各自繼續外勤，厲海和倪雙雙將在結束手上的這條線索之後，快速趕完龍都廣場，與帶上錢的老譚“會合”。
??他們，將在任公子的“天眼”幫助下，織成一張無形大網，等待那幾隻貪婪的昆蟲，來撲食。
??……
??其實關於書評區的惡意評論，先前任公子已經把能從服務器上挖出來的，都已經挖出來的——但也隻是近一個月以來的，時間更遠的數據，已經被自動銷毀。
??所以，厲海所建議過，需要向“小白”們征集線索。
??但這個方法有利有弊——如果主犯真藏在這些讀者裏，那麽勢將驚動他（們）。
??任公子建議老譚和自己的“編輯團隊”聯係一下，讓閱書集團來參與進來，由他來主控，實施被他慣常惡趣味，命名為“小白之力”的線索征集計劃。
??這個計劃的核心，是任公子會在點對點發出的站短內，植入隱秘代碼。
??對方一旦點開，代碼就會潛入對方的電腦，並進行相關惡評信息的秘密檢索。
??……
??當然，“小白之力”計劃，針對的是閱書集團用戶的個人隱私，肯定是不能明麵上告訴合作方的。
??網絡世界可是任公子的天下，他見多識廣，馬上又幫老譚又出了一個點子：
??搞一個“感謝祭”的活動，作為曆史類網文新晉大神的老譚，以虛心接受批評的態度，向所有讀者定向贈送書幣，征集關於《帶著集裝箱回明朝》所有惡評信息——提供最多鏈接或曆史截圖，將提供價值不菲的電子產品。
??當然，這個活動是要真金白銀投入的，老譚終點網的虛擬書幣自然用之不完，那些電子產品還是要花些錢財的——既要真提供給幸運讀者，還要雇一些能把活動炒熱起來的“水軍”。
??（感謝祭？任公子顯然也是片友兒，鑒於他富二代的身份，片源品質……這位任兄弟，能否借一部說話？）
??……
??老任說，這叫利用人性的黑暗。
??心地善良的小白，少量真正的黑粉，以及那些被人雇傭的水軍們，都會被他設計的網絡爬蟲給揪出來。
??如果再加上人“愛貪小便宜”的心理——也許數量龐大的水軍們，甚至會將自己的“工作紀錄”，都給貢獻出來呢。
??老任表示，他投資的一“小項目”，盲盒購物網站，就是學習的德國swooop鬱金香模式，根據人性弱點來“愉快玩耍”，輕鬆摟錢的。
??……
??至於如何打動閱書集團，老任的又一個建議是：
??可以把真正的目的告訴他們。
??如果主犯真的，就隱藏在那些惡意的書友，甚至“文人相輕“的網文作者之中……
??那麽一旦丫丫被成功解救，這個本應該成為閱書集團“醜聞”的東西，經過主角老譚的全力配合，完全可以包裝成，一個充滿正能量的大型危機公關行動。
??……
??此事件營銷，將多方共贏：
??1、閱書：有社會責任的良心企業，作家之“家”，全城接力“找丫丫回家”！
??2、小白：被人瞧不起，沒腦子的爽文“小白”們，也是能夠以他們年輕而樸實的拳拳愛心，對現實社會產生正麵的影響。
??3、老譚：作為閱書集團的新晉大神，會視為可以持續打造“作家品牌”，擠身“12天王”之列。
??4、政府：弘揚社會正能量，涉及兒童綁架的犯罪，一率“零容忍”。
??這種主旋律、正能量的新聞事件，操作得當，完全可以登上《人民日報》。
??……
??當然，有他任東西在，如果閱書集團不配合……
??那麽對不起了！
??危機就會變為真正的危機，小白們是天然的“水軍”。
??而他任公子還有錢有閑技術，市場第一名後麵，肯定有無數“彼，可代之”的追趕者。
??那時候……無論丫丫解救結果如何，“不作為”的某集團——你再“公關”也來不及！
??他任東西的怒火，將化為資本家的噩夢！
??……
??當然，這其實是一場需要在短時間內，讓對方妥協的，絕對實力的博弈。
??老譚對於一個大型網文集團的“個人價值”，雖然也是一個重要砝碼。
??但他身後，“核威懾”網絡黑客任大俠，才是決定性因素。
??……
??這個近乎“恐嚇”的計劃，實在有些瘋狂。以致於大膽如任公子，也隻跟老譚商量，連他老婆李麗珍，也被分配去做其他事情給支開了。
??老譚其實沒有多少選擇的自由，他相信少年摯友厲海，也就相信麵前的救命稻草——任公子！
??這公子哥，可是眼也不眨，就幫自己出200萬，不，500萬現金的家夥。
??自己於他，幾小時前，還完全是個陌生人。
??他不可能圖自己啥！
??……
??女兒一朝失蹤，被從自己一手打造的“新華國夢想”中，強行拉出來的老譚才發現：
??人都是這樣，生活中習以為常的東西，突然消失後——
??他們才會發現，原來它們如此珍貴！
??丫丫如是，李麗珍如是！
??……
??什麽一書封神？什麽“明粉之王”……
??什麽網文大咖、寫作大神，白金作家……
??自己應該醒醒了！
??……
??老譚看著目光裏充滿蠱惑的任公子——
??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幹！”
??……
??於是，一場服務器上資本與個人的博弈，在另一個虛擬的全世界尺度上，被任公子的鍵盤上的一雙手，推動起來了。
??他沒有讓師傅Alice出麵，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掌控。
??不過是幾萬個ip而已，自己苦練兩年！
??不就是為了此刻的，亮劍？
??——
??厲海可不知道任公子瞞著自己，已經蠱惑老譚跨過了一條“線”。
??為了一個正義的目的，去做非法的事情——
??也許知道了，他也不會阻止。
??因為他相信，作為朋友——就應該不分青紅皂白，站在朋友身邊。
??朋友如此，愛人如此，家人也如此。
??什麽大義滅親？什麽擺事實講道理？什麽幫理不幫親？
??義、理、事實，比人的情感更重要？
??什麽東西，會比一條人命，更重要？
??……
??何況，華國網民，早就習慣於自己的隱私，被人拿來謀利。
??隻有給他們一點兒小利，他們就樂於提交地址、愛好、家人信息。
??他們的網絡安全意識，在商家們的逐利驅動下，早就被戮得千瘡百孔。
??他們不但不關心自己的隱私，還樂於去圍觀別人的——
??不經意就會形成，鍵盤俠們的網絡暴力。
??不需要列舉事實了吧？
??……
??對此老三深有體會，看官們：
??所謂吃瓜，也是要有覺悟與素養的。
??比如，自帶小板凳，瓜子瓜皮，別亂吐亂扔。
??千萬別因為誰的瓜更甜，而打起來……
??還是那句話：文明吃瓜，禮貌圍觀！
??——
??厲海和倪雙雙，已經從那個油滑的麻將館老板那裏，得到了2號嫌疑人的外貌特征。
??大家沒忘記厲海的手繪吧，他今天冒充的是警方畫像師，問得非常詳細。
??另外一個驚喜是，他們居然還獲得了，2號嫌疑人那輛麵包車，後3位車牌號碼數字。
??說來也巧，是麻將館的一個小夥子，自拍的時候拍下來。
??他正好過來跟自己老板說什麽事情，無意中聽到老板被人詢問，某輛麵包車的信息，就掏出手機來，翻出來遞給了倪雙雙。
??厲海從他的傾慕眼神，可以看出：
??一個美女便衣警花，對於一個“鰍兒”（江州話，指混得不怎麽樣的年輕人）的殺傷力！
??……
??真是踏破鐵鞋，柳暗花明啊！
??倪雙雙說得對，科技再發達，他們這些基層刑警，也還在用腳底板在辦案。
??想來，正是像今天這種偶然的市井碰撞，才會有的驚喜。
??這才是世事難料，天在助人吧！
??“丫丫，厲叔叔和倪孃孃，馬上來救你！”
??……
??時間又向綁匪電話裏，規定的2個小時又邁前了一步。
??厲海和倪雙雙，再次坐上一輛出租車。
??在車上，女警官將最新的外貌文字描述，以及厲海手繪的畫像，還有那個傾慕她英姿茶館小夥子提供的自拍（帶車輛）照片，一並發給了任公子，由他去深挖。
??……
??她對厲海的現場手繪能力，表示了女孩子式的驚訝——當然，是披著“畫像師”表揚外衣的。
??厲海一方麵解釋說，是自己的設計師本行，哄客戶下單的手段。
??另一方麵則還拿短視頻上看到的段子，來開玩笑式地打趣：
??“我每天都要畫妞兒，不為別的，主要就是為了我的，心情愉悅。
??“然後，就掌握這門技能了！”
??……
??倪雙雙聽得懂“每天都要看妞”的段子，微信群裏誰發過的，很可能是小柒！
??她知道厲海用心良苦，這個男人心疼自己，輪休還要被拉來跑東跑西。
??所以，他盡量地在自己習以為常的“查案子”之餘，逗她開心！
??海子，是個如此細心的男人了呢！
??……
??倪雙雙的一顆心，愈發地柔軟起來。
??這個男人身上，不斷湧現出來閃光點。
??她已經蘇醒的女人情思，正向這個：
??不再是少年的“海子哥”，而是作為男人的“海子”——
??一絲一縷地繞上去！
??不覺間，已成網！
??情網！
??……
??現在看來，網住的——
??其實隻是倪雙雙。
??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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