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路遇鬼
今天晚上值班的是陸大夫和霞護士，兩個美女分到一起值夜班的機率能有多大？厲海不知道，反正在他陪護近兩個月時間裏，從來沒遇到過。
??是夜淩晨一點，厲海正從房間裏出來，手裏拿著用來作幌子的筆記本電腦。但還沒等到跨出房間門，他就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帶風的黑影，從自己眼前一晃而過。
??是奔跑中的霞護士，跑的方向是護士站。
??不過在看到個子高大的厲海的時候，她皺眉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
??霞護士跟厲海說：“46床家屬，能跟我來一下七病室嗎？有個病人從床上摔下來了，叫不醒，我一個人搬不動他！”
??“沒問題！陪護家屬呢，護工呢？摔多久了？”厲海二話不說，把手上的電腦往門邊豎著一放，就跟著已經轉身領路的霞護士身後，去了斜對角隔一間病房的七病室。
??跟過去的同時，中年大叔還有閑心，近距離欣賞美女護士快步疾走的苗條背影——嗯，小屁股很飽滿。她身上穿著的，是靛青的無袖製式外套，也是，已經深秋，天氣轉涼了。
??進屋後，厲海一看現場情況，他就明白為什麽霞護士懶得回答自己問題的原因了：
??陪伴椅拉平的窄床上陪護人員的被褥掀起一角，旁邊地上，一個體型龐大的小夥子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乍一看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昏迷，以厲海的利眼，從他的體表上，也看不出來哪裏摔傷了——
??好嘛，厲海認得這個胖男孩兒。和他母親差不多時間進院的，不過是腦出血，出血量不大，人又年輕恢複速度還不錯，已經可以挪著患腿，自己獨立慢慢走路了。
??看眼下的情況是護工溜號，小夥子夜起，自個兒想去廁所，不慎跌倒，直接就給摔昏了？
??也不知道是小夥子這驚人的體重倒地，所引發的地震驚動了霞護士，還是她在深夜例行的巡床中發現的。但小夥子看來狀況不好，腦梗或出血病人，80%床頭都貼有“防墜床、防摔倒”的醒目警示小貼。
??是夠沉的！厲海抱著小夥子的上半身，承受了絕大部分的重量，霞護士則雙手抱著他的腿幫忙——兩人一起小心挪步，把至少超過200斤的32床胖小夥兒搬上了床。
??期間，厲海還有暇看到胖小夥的腿，幸福地緊挨著霞護士高挺的胸脯——
??“想啥呢？”厲海甩甩腦袋，想到自己剛才也是在她後麵，窺視人家的屁股，“難道是這麽長時間，沒有性生活，精滿意亂了？不應該啊。”
??他向後退步，看著霞護士在32床患者身上仔細檢查。看她後來有掀開衣服未果，又去揪褲子的架式，厲海主動上前幫忙，一邊問：“沒事兒吧？我看他睡得挺香的呢，肉這麽多，緩衝力蠻大的應該。”
??他試圖以開玩笑的方式，給臉色越來越嚴肅、焦急的霞護士減壓。
??霞護士沒有回答，而是在胖小夥已經luo露出的遍身肥肉裏，找尋著什麽，顯然在此之前，她就以自己多年的護理經驗，發現一些不太正常的生命體征，現在是想找到證據。
??厲海也閉上了嘴，在霞護士身後用他的天眼，從腳到頭地掃視了胖小夥全身——好嘛，他那碩大腦袋裏，某處的血管正在滲血，也不知道在霞護士發現之前，有多長時間了。
??想到腦出血致死率高的惡名，厲海沒怎麽猶豫，就從眼睛裏傳過去自己的天眼能量，一股腦地衝著滲透點，湧了上去——
??頭一回麵對凶險局麵，全神貫注投入的厲海沒有發現，霞護士在探尋無果之後，轉頭來跟他說了什麽，但此時厲海正在全心投入堵漏，沒有回應，之後霞護士又重複叫了他，他還是沒有反應。
??一心不能二用，厲海正忙碌著幫助自己平時所見，一向積極樂觀大家都很喜歡的胖小夥，修複他腦血管的滲透點，激活凝血細胞修複血管壁，還要去滲透點周圍清除血塊和餘血，再搶救那些損傷的腦組織……
??厲海的想法，是試試自己能夠把事情做到什麽地步，另外他也是頭一回遇到現場腦出血的病症，見獵心喜，渾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美麗的資深護士。
??……
??全神關注下，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厲海滿意地退出看似已經修複完畢的大腦，回到眼睛的正常視角，他就看到霞護士，正近距離，滿臉狐疑地看著自己——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厲海抬手摸臉，也睜大眼睛，疑惑地回看霞護士。
??“確實漂亮啊！真正的天色麗質，國色天香，膚如凝脂，暈若桃麵……”厲海心裏暗讚。
??好吧，晚上護士值班，都不戴口罩的麽？
??這大晚上的，如此美麗的女鬼，是出來勾男人魂的麽？
??老厲在裝傻衝愣。盡管這次治療消耗甚大，他的眼睛，也已經如攝像機回溯，將前麵十數秒發生的事情，以影像延遲的方式，推送給他的大腦了。
??不愛說話的霞護士，並沒有回答厲海的問話。
??她隻是拉開兩人的距離，皺著的黛眉沒有鬆開，美眸裏依然滿是疑惑：剛才離得這麽近，叫喚一個剛剛還和自己一起配合，搬運200斤大胖子到床上，耳朵聽力正常的男人。他卻對自己的幾次呼喊，卻毫無回應，這腦子迷路到哪兒去了？
??……
??正在雙方沉默以對的時候，病房門口，跑進來了頭發略有淩亂的博士美女醫生，兩人都轉身看向了她。
??陸醫生進門，先盯著的是病床。當她看到病人躺在床上後，才看向兩人，看到高大的厲海站在一旁，她眉頭微皺，“你怎麽在這兒？”
??未待厲海回答，她又問霞護士，“32床現在什麽情況？”
??“陸姐，給你打完電話之後，我本來打算將32床叫醒，扶他到床上躺著的，但連續呼叫三次，病人都沒有意識回應。我覺得不對，想去值班室找陸大夫你，在走廊上正好看到，晚上一向不好好睡覺的他。”霞護士指了指一厲海，“想到你肯定會馬上過來了，我就先找他幫忙，把病人抱到床上去了。我剛才已經為病人去除衣褲，進行了全身目視與體表檢查——目前沒有發現骨骼形變、淤青或傷口出血的地方。”
??厲海在旁邊聽得咋舌，沒想到這平日少言寡語的霞護士，也是能夠說這麽長一串話的。而且條理清晰，一下子就將現場情況，描述得明明白白了。
??可是，什麽叫“一向不好好睡覺”？自己“夜遊神”的大號也傳到霞護士的耳朵裏了？那天自己偷聽到的護士站裏的對話，不會有她吧？……嗯，不會有的，她的聲音辨識度很高，清麗中帶著點冷意。
??“不能有她！這也太損自己心目中，高冷女神的形象了……“旁觀男厲海，在忙於救治病患的美女醫生、護士身邊。由於滿意於自己對胖小夥的暗中施救，他自得其樂地東想西想著。
??……
??“進行再次喚醒了麽？”陸博士一邊問，一邊上前自己用聽診器，在胖小夥的胸口仔細聆聽。
??片刻後，她轉頭跟霞護士說，“曉霞，你去拿一台心電監護儀過來。”
??她還看了老厲一眼，大概想到這個大個子，一會兒說不定還可能有用處，就沒有直接驅趕了。
??“32床，醒醒，哎！32床！”陸醫生開始輕聲叫醒病人。
??令人驚訝的是，沒等到她伸手去搖晃他的肩膀，胖小夥竟然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32床，醒了？聽得到我說話嗎？”美女醫生繼續問道，等待他的意識回應。
??“誰呀？”小夥子很快像從睡夢裏正常醒過來一樣，嘴唇微動，回答道。
??“我是今晚的值班大夫，認得我麽？”
??“陸大夫啊，認得，認得！”小夥子眼睛一下睜大，睡意全無，很有精神地回答——
??“美女的jiao床，噢，不，叫醒服務，作用巨大。”他們身後被忽視的老厲同誌，默默地在心裏腹誹了一句。
??還沒走出門去的霞護士，也轉頭看向這邊。
??她眸子裏滿是不可置信——怎麽可能？雖然剛才自己確實忘記了再次喚醒——但從她發現胖小夥躺倒在地，她連著叫喊了三次，雖然不敢劇烈搖他身子。但這個32床病人，確實是一直都沒有回應自己的。
??這也不過是幾分鍾前的事情……
??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她轉頭看著，背靠牆壁站著，一臉平靜的大個子男人。
??“在他愣神的那十數秒，發生了什麽？”
??盡管帶著這樣揮之不去的疑惑，工作職責驅使，霞護士還是轉身出門，按照陸醫生的吩咐，去護士站拿心電監護儀去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