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一樣的夜

  「傻丫頭。」江淮睜開眼，看著我萬分驚訝的臉，忍不住伸出手點了點我的鼻子，轉身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地一吻，溫柔得就像是對待一個容易碎掉的玻璃娃娃一樣，讓我覺得有一種被呵護的感覺。


  「我……」這不是江淮第一次那麼溫柔地對我，但是我還是會忍不住淪陷，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深深的漩渦，怎麼掙扎也沒有辦法離開。


  不，或許不是不能離開，而是我居然會因為這個漩渦的溫度而不想離開。


  江淮伸手把我拉進了懷裡，熾熱的唇深深地吻住了我。不像是平時狂風暴雨般的佔有，而是一種溫柔，一種單純的親吻。


  這好像是戀人之間才會有的感覺，我閉上眼的前一刻，腦海里想的就是這句話。


  江淮一個打橫就把我抱起來，直徑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去。我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眼神不由自主地朝著身後的影子看去，


  多麼契合的兩道影子啊，很像是相愛了許多年的戀人。曾經，我和傅臨遠也經常親吻和擁抱。


  我喜歡下班的時候，讓他背著我在租的地方的院子里散步，彷彿就這樣走著走著，我們就能走到地老天荒，一輩子都可以不分開。


  只是他們還是分開了，即便我再怎麼努力地說服自己，要放棄他，但是心還是會忍不住疼。


  心疼地讓我想要流淚，心疼的想要把那段記憶狠狠地從腦海里給扔掉，這輩子都不要再想起來。


  「你在想什麼？難不成想起了傅臨遠？」江淮停下了腳步，站在一道昏黃的燈光下，順著燈光看著我們的影子，開口問道。


  「沒有啊。」我直接回答道。


  「我說過，我不喜歡說謊的女人。」江淮的語氣冷了幾分說道。


  「我也說過，我不會說謊。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我只是在想我們這個時候而已。」我實話實說到。


  「這個時候怎麼了？」江淮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個時候，我想知道，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到底能夠走多遠。」我笑了笑，緊了緊自己的雙手，生怕掉下去。


  「站好。」江淮把我放在了一旁的木椅上說道。


  「嗯？」我站在木椅上，看著他背過身子，開口問道：「怎麼了？」


  「想要走遠一點，我不能一直抱著，換一個方式，才能堅持久一點。」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順著他的動作，趴在了他的背上。


  這個人，不僅僅是懷抱很溫暖，趴在他的背上，也覺得心裡很舒服。


  「這樣走著，就真的可以一直走下去么？」江淮突然開口問道。


  「嗯？」我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到達目的地了，不就要停下了嗎？」


  「所以，不管用什麼方式，怎麼走，終歸是要到終點的，不是么？」


  江淮的回答讓我有些不明所以，走到了目的地，當然就要停下來，不然想要幹什麼？

  「到了目的地，還要去哪裡？不都是目的地了么？」我疑惑地問道。


  「達到了目的就要放棄，人，都是一樣的。」


  「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直接回答道。


  說實話，江淮今天真的很奇怪，全身都透著一股不同於平常的感覺。


  「蘇嬙，你愛過別人么？」江淮淡淡地開口問道。


  我微微一怔，沒有想到他會問我這樣的問題。遲疑了一下，我搖了搖頭。


  「你不愛傅臨遠么？」江淮繼續問道。


  我蹙眉，依舊趴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背後的溫暖以及此刻來之不易的安靜，有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不回答，似乎又有些不妥。


  「我只愛我自己。」我想了想，開口回答道。


  江淮瞬間停了停腳步，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回答，驚訝之後，腳步又恢復了正常。


  一步一步地朝著別墅走去，沒有再說話，我的答案好像把彼此的話題都聊死了一樣。


  他不說話，我也不會自討沒趣地自言自語，索性閉上眼睛休息，不知不覺地竟然睡著了。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鐘。身邊的位置有些凌亂，殘餘著淡淡的體溫，證明身邊的那個人剛剛才起來。


  我起身，隨手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了身上，直接走向了房間的陽台處。


  剛走到了門口，就看見了陽台處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如果不是指尖星點般的火光，我幾乎是看不出那裡站著一個人。


  他就像是整個人融合在了黑夜裡一樣，那寂寥的身影讓我看的有些難受。星點的火光模糊地照亮著他的側臉，堅毅英俊的臉顯得格外的冷漠。


  我站在門口，躊躇地不知道我該不該走上前去。彷彿這扇門隔住的不是我走向陽台的腳步，而是兩個世界。它清晰的告訴我，我和面前這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像是現在這樣，看上去不過是幾步之遙，實際上卻是隔著千山萬水。


  江淮穿著一件黑色真絲的睡衣，披著一件外套。左手的指尖夾著香煙，右手搭在陽台上，整個人彷彿是融化在黑暗裡一樣，給人一種頹廢又冷漠的感覺，讓我想要走過去，抱住他。


  只是，那也不過是我的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