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值得喜歡的男人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我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我的大腦也迅速開始思量,在青城,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我是誰,也不會親自找上門來。
唯一相熟的六子,剛才還在游輪上跟我打著電話。
所以,來的會是誰呢?
誰會在這個時間,來到這裡呢?
估計是聽不到我的回應,外面的人又重新敲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沒了耐心,已經沒了第一次的沉定,敲門聲都變得有些急躁。
我把手裡的工具箱慢慢放到地上,從裡面拿出一把扳手,緊握在手裡,然後一步步地,無聲地向門口移過去。
無聲黑暗的環境下,人的各項感官總會變得異常敏銳。
所以哪怕隔著一幢門,我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外面的人拿出手機開始撥弄。
我屏著呼吸,還沒完全想好下一步怎麼做,另一隻手上的手機忽然突兀地響起。
我嚇了一跳,外面的人應該也聽到了裡屋的響動,敲門聲又變得急促起來。
「開門!瑤薔!」
這個聲音……
我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遲疑了一下,然後定了定神,打開了門。
……
陳寒的到來,著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找上來,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找上來。
昏暗當中面面相覷了會兒,我先反應過來,有些冷淡地開口說道:「停電了,不知道是不是跳了閘。」
陳寒聞言應了聲,拿過手電筒,又提起工具箱,去到電閘的位置擺弄著。
當屋裡重新恢復光亮的時候,我抹了抹額頭的汗,偶然間一低頭,發現自己身上還只裹著一條浴巾。
陳寒折返回來的時候,看到我的打扮,也愣了一下,只是眼裡倒少了那天晚上熾熱的慾望和色情。
我什麼都沒說就回到房間換了件整齊的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陳寒已經坐在了沙發上,聞聲看向我。
「沒打招呼就過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似帶著歉意說。
他這樣虛情假意的人哪會有什麼歉意,我心裡冷冷一笑,面上卻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只是又去了廚房,端了杯茶水出來,放到他面前。
「陳總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我問的尚算客氣。
陳寒的雙手交握著,視線微微垂下,看著像有些猶豫,也不知道他猶豫個什麼勁。
面對他的時候,我其實滿心都是怨憤和戾氣,可表面卻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暗自憋屈。
見他還不開口,我忍著將茶水潑到他臉上的衝動,打算先去收拾今天買回來的東西。
可就在這個時候,陳寒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腕。
四目相對,我心裡已經開始思量,到底他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難不成,是來跟我一續那晚的「露水情緣」?
亦或者是,看著我身上有什麼價值,來尋求商機的?
可別說,陳寒這個人雖然人品惡劣,可經商的頭腦還是有的,早些年陳家因為陳寒父親的去世稍稍敗落,等到他大學畢業接手之後,陳氏又重新步上了正軌,這一點,單單從能力上來說,還是值得人刮目相看的。
我輕吸口氣,舒展開眉頭,就著他的力道挨著他坐下,臉也湊到他面前,輕啟紅唇道:「陳總,男人可不能這麼婆婆媽媽的。想要什麼,喜歡什麼,你說出來,別人才能知道啊。」
陳寒的喉結滾動了兩下,看著我的眼神又變了些,暗藏洶湧:「那天晚上的事,我跟你道歉,是我的錯。」
我的嘴角勾起,眼裡卻沒什麼笑意:「陳總可別說這種話,都是你情我願的,誰也沒有佔了誰的便宜。」
「那……你能再給我個機會嗎?」他的臉也慢慢逼近,離我只有幾寸的距離。
我聞言沒有立即應聲,而是用手指挑開他的領口,又解開兩粒扣子,在衣襟上磨啊磨,刻意地撩撥著,就是不給回應。
陳寒開始的時候還能強撐著,最後在我的指尖觸到他的皮膚上時,他的自制力再一次土崩瓦解,發力將我壓倒在沙發上,像頭髮情的狼,眼見著就要撲上來。
我悠然地躺在他身下,一點沒有被強迫的不情願,也沒有要反抗的堅貞不屈。
我只是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不急不緩地說道:「前兩天你老婆可聯繫我了,說讓我離你遠點。陳總,外面都傳你跟你老婆感情特別好,都稱讚你是個好男人。我有點不明白,好男人也喜歡到處留情嗎?」
陳寒原本沾染著情慾的面龐陡然僵了僵,熾熱的氣息也褪去不少。
看起來是想起了他的「髮妻」,心裡說不定還在自責。
我只裝作不知道,手指還在他的襯衫扣子上撩撥著:「其實我倒無所謂,我喜歡的男人,可不管他是不是娶妻生子,我啊,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男人值不值得我喜歡。」
陳寒微啞著嗓子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的眼睛轉了圈,回答他:「我喜歡啊,做事殺伐決斷,又能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最好,能處理好身邊所有的障礙,專心跟我談情說愛,遇到那樣的人,別說身體了,我連身家性命都願意交到他手上。」
陳寒的眼神又蒙上了層不知名的陰影,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我當初好歹跟他過了幾年日子,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看在眼裡。
他心動了,也動搖了。
倒不見得是對我的身體多麼感興趣,他大約是聽到了那一句——我連身家性命都能交到男人的手上。
以我這段日子的揮金如土,加上先前「薔薇號」上的宴請,以及游輪主人的傳言,種種種種,都能給人一種假象,那便是我的身上蘊含著無盡的財富,在生意人的眼裡,那些都是寶藏。
就算錢不一定是我的,也是我能拿到的。
得到了我,可不就等於得到了相當雄厚資金的支持。
再加上我相貌絕美,身材窈窕,氣質又上乘,放在尋常男人的眼裡都是個「尤物」,跟我一度春宵,怎麼也不是件吃虧的事。
陳寒這樣的生意人,自然算的比誰都清楚。
他緩緩起身之後,我也坐起身來,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裙擺。
陳寒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開口問我:「你想讓我做到什麼程度……做到什麼程度,你才能完全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