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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輒茛在桃花樹下找到的他。


  此時的他,身靠樹幹熟睡,輒茛覺得,此乃良機。


  他將腰後的短劍掏了出來,疾步而去,失去一魂一魄的瑾瑜,法力也失了大半,所以危險將近,瑾瑜仍然呼呼大睡,未有察覺。


  白依突然衝了出來,用指天劍,將輒茛手中的短劍打飛。


  短劍落地,發出的聲音驚醒了瑾瑜。


  白依用指天劍指著輒茛的脖頸,輒茛見到指天劍一動不敢動,他從不知道,這指天劍竟會出現在此。


  “你是何人?為何會有指天劍?”


  白依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殺六殿下?”


  瑾瑜並未感到吃驚,因為昨日,他便覺得輒茛有端倪。


  “終是按耐不住了。”瑾瑜起身,看著輒茛問道:“在人間,要殺的我,是你?”


  輒茛道:“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是誰。”輒茛用手把住指天劍,抹了自己的脖頸,鮮血濺出,自盡了。


  “還真是個忠心的臣子。”白依將指天劍收好,看著瑾瑜說道:“師傅,門口的侍衛已經被我支走,你現在跟我回萬仙居吧。”


  “你是誰?”瑾瑜沒有關於白依的記憶,著實想不起他是何人,白依並不驚訝,說道:“我是你的徒弟,我上天界之後,就在夢澤宮外,這個輒茛乃是炎帝後人,應該是平卉天妃的人。”


  “平卉天妃?”瑾瑜想起昨日看他的小芝,說道:“那小芝也是平卉天妃的人,可能,我的敵人便是這平卉天妃,可我著實想不起,我哪裏得罪過她。”


  “你失憶乃是可疑之處。”


  “你叫什麽名字?”


  因為一直在暗處觀察夢澤宮的情況,所以白依自然也是知道他失憶,因此他問自己名字,白依並不奇怪。


  “我叫白依,你唯一的徒弟。”


  瑾瑜口中念著:“衰柳寒蟬一片愁,誰肯教白衣送酒?”


  白依冷笑,道:“師傅,我的依乃是依靠的依,且你忘記了所有的人,卻能記得詩句,也著實是令人心寒了。”


  “這.……”瑾瑜尷尬,道:“順口而來罷了。”


  “那麽怎麽見到我,沒有將名字順口而來?”


  瑾瑜閉口不言,嘴角上揚,著實是不知該做何解釋。


  白依看著他身後的桃花,感歎道:“見到桃花還會親切,見到我卻忘了名字,真是心中佳人勝千萬啊。”


  “這桃花,跟佳人有何關?”瑾瑜回頭看著桃花,想了想,道:“莫非,她名乃桃花?”


  “不過她也失憶了,乃是因為失去了一魂一魄,可你失憶,莫非?”白依檢查一番,果然也是少了一魂一魄!

  他驚訝道:“難道你也是被江湖醫者?”他想了想,歎道:“罷了,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時,殿外的平卉見門口無侍衛看守,震怒道:“這人都去了哪裏?”


  白依立刻幻化成輒茛的樣子,將地上的短劍拿起,別在身後。


  平卉疾步走了進來,看到瑾瑜身旁有輒茛,便鬆了口氣。


  輒茛立刻對平卉行禮,道:“參見天妃。”


  平卉道:“起來吧。”


  瑾瑜見到平卉貌美,驚歎道:“難怪天帝會納你為妃,的確是個美人。”


  聽到讚美,並沒有讓平卉心情有所好轉,不屑道:“怎有你的心上人貌美。”


  “我的心上人?”瑾瑜不禁咧嘴笑了,道:“真是想見見她。”


  “想見?”平卉道:“自然可以見。”


  平卉對輒茛使了個眼神,而輒茛哪知平卉這個眼神為何意?站在原地無動於衷,而平卉對輒茛又使了眼神,輒茛想著,莫不是讓自己殺了他?


  輒茛掏出藏在身後的短劍,平卉這才滿意的笑著。


  可輒茛是白依幻化的,他怎會傷瑾瑜?

  拿著短劍的輒茛刺向平卉,而平卉乃是習武女子,自然是能躲的開,與輒茛戰了幾回合,不相上下,這才讓平卉發覺,此輒茛非輒茛。


  “你不是輒茛,輒茛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輒茛道:“連你都打不過,怎會打的過瑾瑜?你派來的殺手,著實好無用。”


  平卉鼻哼一聲,道:“可你未必能打的過我。”


  平卉法力全開,一副勢必要將假的輒茛殺死一般,白依也釋放力量,與之抗衡。


  二人如同山間猛虎爭王,張開利爪尖牙,勢必要將對方脖子咬斷!


  他們的打鬥,引起了玉賢的注意,他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此情此景,著實意外的很。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聽到玉賢的聲音,平卉立刻收起了法力,被白依重傷,倒地不起。


  平卉大吐鮮血,而玉賢心疼的在她的聲旁,擦去她嘴角的鮮血。


  “天帝,這輒茛告訴了瑾瑜,他乃是真正的天帝,所以瑾瑜正在跟輒茛商議,讓他去殺你,正好被我聽見,可我不敵她,天帝,臣妾死不足惜,但你莫讓小人算計,失了性命啊!”


  “什麽?”玉賢瞪著瑾瑜,眸中怒火,可將萬物焚燒!

  “你我兄弟情分,我乃時刻掛在嘴邊,記在心裏,可你卻讓你身邊的人暗殺我?”


  瑾瑜此刻明白了,原來她的仇人是平卉天妃。


  他看著深受重傷的平卉天妃,心想著,這女人真是心狠手辣,為了陷害他,竟然可以犧牲自己。


  “我無話可說。”瑾瑜並沒有給自己解釋。


  平卉天妃的這一舉動,讓白依憶起了他最不想憶起的事。


  幻兒,不就是這樣死的嗎。


  平卉又吐了一口鮮血,危在旦夕,玉賢心切,抱著平卉對身旁的侍衛說道:“給我看住了!”然後,抱著她回到了太微玉清宮。


  這些侍衛手中拿著武器,對著瑾瑜,隻要他動,這些侍衛必然將他一劍殺死。


  瑾瑜對旁邊沉浸悲痛的白依問道:“你怎麽了?可是因為失手而感到自責?”


  白依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現如今,是一個能逃脫的好機會,你可是要嚐試?”


  “自然,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脫身,且天帝天妃他們還不會去找我?”


  白依發覺瑾瑜的青旻劍和昊天塔還在,便說道:“有,隻是你會受些傷,你可是願意?”


  瑾瑜看著周圍拿著武器的侍衛,說道:“比死強。”


  “好。”


  白依拉著瑾瑜騰空跳起,從這些侍衛中逃離,他們跑,侍衛追,最後白依帶著瑾瑜跑到了誅仙台。


  誅仙台,顧名思義,誅仙之台。


  這個地方空曠無人,往誅仙台下看去,空不見底,雷聲陣陣。


  “這是什麽地方?”在誅仙台邊,瑾瑜完全站住了,白依拉都拉不動。


  “你幹什麽?你不是說了?受傷比死強?”


  “可這是什麽地方?”


  “你怎麽連誅仙台都不認識了?”


  “誅仙台?”瑾瑜大驚,道:“光聽名字就知道很危險!”


  白依回頭看著追過來的侍衛,喊道:“再不下去,就真的沒命了!”白依硬是將瑾瑜扔下誅仙台,雖然瑾瑜心不甘情不願,但也隻能這樣了。


  瑾瑜本以為白依會跟著自己跳下來,沒想到,白依卻轉身走了!?


  他為何要跟著瑾瑜跳下去?畢竟現在的他用的是輒茛樣貌,並不是他自己的,所以隻要逃脫,恢複他原本樣貌,便可以了。


  誅仙台比看上去要可怕的多。


  猶豫萬劍穿心,數刀割肉,又好像有無數雙手硬是伸進他的身體裏,將他的魂魄,連著肉骨也抽出一樣,這種疼,實屬讓他難以忍受。


  仙家落入誅仙台,修為、法力、仙術都會消失,最後魂飛魄散,終是連仙體都沒有。


  可白依卻還是將瑾瑜,毫不猶豫的推下誅仙台,是因為青閔劍餓昊天塔,會護著他。


  果然,就在魂魄即將被抽離時,昊天塔釋放金黃色的光芒,將他吸入塔內,保護仙體。


  瑾瑜進入昊天塔之時,就暈了過去。


  在人間的千蘭,在森林深處采著野果,還與飛過的鳥兒互相嬉鬧,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就連神仙都羨慕不已。


  河邊有魚,這乃是千蘭來到森林真正的目的。


  她挽起袖子,看著清澈的河裏,有著幾條魚遊來遊去,嘴裏卻流出了口水,道:“魚兒魚兒,讓我今天吃了你吧!”


  千蘭在河裏不停的抓著,這些魚立刻快速遊走,好似是見到了什麽凶猛怪物般,而千蘭並不氣餒,口中大喝,雙手伸去,抓不到誓不罷休!

  可抓著抓著,這河水的顏色,就變了。


  那是紅色。


  她順著河流的方向看去,竟是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倒在了河裏。


  “這是誰啊?”千蘭趕緊跑了過去,將他從河裏拉到了岸上。


  “你怎麽了?”千蘭將手放在他的鼻息下,說道:“還有一口氣。”


  千蘭掐住了他的鼻子,嘴輕輕的觸碰他的嘴唇上,她輕輕吐氣,將氣息送進了他的身體裏。


  反反複複,他終是有了意識,緩緩睜眼。


  瑾瑜以為是在冥界,而且他竟沒想到,冥界有如此貌美的鬼女。


  他淺笑,道:“冥界,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千蘭將他輕輕扶起,說道:“冥界隻是傳說罷了,這裏是明蓬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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