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我緣盡(2)
平卉的確是準備了除妖的陣法,這乃是炎帝留下的,可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而瑾瑜是如何得知的?他著實是想不通。
見玉賢隻是驚奇,卻並不答應,瑾瑜說道:“如果我沒有除掉千蘭,而被千蘭所殺,那麽你在用除妖陣法,但隻要我活著,你就不可以用。”
玉賢問道:“為什麽?”
而瑾瑜看著淡然的千蘭,說道:“因為她是我犯下的錯,必須我來解決。”
玉賢明白了,千蘭乃是瑾瑜的執念,他答應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玉賢拿劍回到了戰場上,與平卉並肩作戰。
白依發以淩亂,白色衣衫以染鮮血,雙手捧著蘿卜花跪地不肯起來,而這時相沉將指天劍扔到了白依的麵前,說道:“為一隻妖哭哭啼啼,真是丟了你們仙家的臉麵。”
對於白依而言,幻兒可不是一隻普通的妖,而是他這一生之中,無可取代的存在。
他渾身散發著殺氣,將枯萎的蘿卜花小心翼翼的放進衣衫之中,緊貼胸口,他怒瞪相沉,若不是魔界和天界挑起戰爭,幻兒與他,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雙手緊緊握著指天劍,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死相沉,停止這場戰役!
“啊!”白依將所有的法力集中指天劍,而指天劍感受到了他的憤怒,黃金色的光芒大盛!包圍了他整個身體,好似合二為一,而相沉見到這樣的架勢,著實驚訝無比,立刻釋放冥火,與之抗衡!
“白依!一決勝負吧!”
二人騰空而起,一招一式都充滿著滿滿的殺意。
一開始相沉還能抵擋的住,可白依著實被恨填的滿滿的,這恨化成了強勁的力量,他落下的劍越來越沉,最後相沉的冥火竟被白依輕易的斬滅。
“怎麽會?”相沉都來不及思考,而白依卻像被凶獸附體,渾身泛著金光,一劍下去,將相沉的身體穿透。
相沉愣住了,在他眼中,白依明明就隻是個跟著千蘭和瑾瑜身後跑來跑去的孩子,為何現在竟能強到如此地步?
他一口鮮血噴出,身體狠狠的落入地上。
他抬頭看著與瑾瑜對立的千蘭,伸出右手,明明心中人就在眼前,可那人眼中卻並沒有自己。
“千蘭,你可知,瑾瑜帶著身為桃花精的你除魔時,我便覺得你是這天底下最好看的,待你成了桃花妖,與你相處時日,才對你心生愛慕,早知如此,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應該將你從瑾瑜的身邊搶走,這樣,在我臨死之際,你便能看到我了。”說完,相沉的眼睛閉上,再也沒有睜開過。
妖獸曼彤大聲喊道:“相沉!”便跑了過去,而平卉和玉賢看到了可趁之機,二人共同出劍,將曼彤的身體刺穿。
妖獸的身體是可以自愈的,但曼彤卻毒發,嘴裏不停的噴出毒血,平卉大聲喊道:“快點離她遠一些!她的血有劇毒!”眾將士便紛紛遠離她,生怕沾上她的血,丟了性命。
曼彤的身體越來越沉,視線越來越模糊,口裏吐的鮮血也越來越多,她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但她想死在相沉的身邊,畢竟她是他這一世,唯一的魔後。
最後,她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走到了相沉的身邊,可她太累了,直接倒了下去,而倒下的地方正是相沉的懷裏,她嗬嗬笑著,念著:“我如願了。”她緊緊的握著相沉的手,也閉上了眼睛,而她與相沉的這個樣子,像是一對睡著的夫妻,讓人不忍拆開。
確認她以死,平卉和玉賢走了過去,玉賢讀書萬卷,曼彤為何會吐出毒血,他在一本書上是看過的。
“若不是用了毒門派的方法去製作毒人,這魔後怎會是這般模樣,定然是相沉為了在六界大戰中獲勝,才不惜利用摯愛。”
平卉卻並不認同,說道:“若我看,這魔後的確是愛魔王的,可這魔王定然是利用了她對自己的愛,犧牲了她,一個好端端的女子,竟被魔王毀成這樣,臨死卻不知真相,以為他真的愛她。”
玉賢心虛的不禁眼神亂竄,若說利用,他不也一樣?為了穩固自己天帝的地位,娶了平卉。
雖他對平卉生了情意,可看到死去的相沉和曼彤,心裏有了疑慮,他對平卉的情意到底是真還是假。
相沉已死,魔兵魔將,自然是放下武器,全部投降。
而獸人被源虛和墨宇擒拿,九天翼龍被神界眾神重新封印。
萬仙居的弟子、冥界小兵、天兵天將,自然也收起了武器,將魔界的殘兵全部擒拿,瑾瑜看到此番情景,便對千蘭說道:“魔界以滅,你是否應該考慮投降?”
千蘭倒是蠻不在乎,說道:“你覺得,以我的實力,會靠魔界?”
這話,並沒有讓瑾瑜感到意外,畢竟他深知,現在神界、天界、冥界、人界四界聯手抗千蘭一人,也是沒有勝算的。
千蘭掏出噬魂珠,這讓餘下神、仙、人、冥都嚇得不知所以,而瑾瑜拿出青旻劍,道:
“你與我,非要如此嗎?”
千蘭淡然,道:“難道,我要束手就擒,被壓入無間地獄,永不超生?”
瑾瑜無話,畢竟她若投降,進入無間地獄著實苦不堪言,但如果不投降,將餘下四界通通殺光,那麽她便可以活的自在!
別說是千蘭,若是換做旁人,自然也會選擇要搏一搏的!
千蘭見他沉默,便知,他理解自己話中含義。
手中的噬魂珠釋放黑色煙,卻有紅色光芒,如黑暗的洞穴,可吞噬一切深不見底,瑾瑜的青旻劍發出青色光芒,似如一隻青龍,伸出利爪,想要將這黑暗洞穴徹底擊碎。
堅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對方,這場戰役,非死必勝,二人同時釋放力量,噬魂珠的黑洞擴大,立刻淹沒半邊天,而青旻劍化成一條青龍,飛進黑洞,即刻黑洞被破,可青龍也被黑洞吞噬,隨著一聲巨響,二人同時出現在黑洞和青龍之中,而噬魂珠和青旻劍也沒有剛才的光芒。
幾招下去,二人同時一掌將對方擊退數十米,千蘭與瑾瑜均噴出鮮血。
千蘭再次喚出噬魂珠,而這次,她是要將四界所有魂魄吸食。
玉賢終是有些害怕了,讓眾將士準備除妖陣法。
瑾瑜收回青旻劍,將昊天塔喚了出來,釋放的光芒讓眾人睜不開眼。
“我也搏一搏,若是我贏了,你便會去無間地獄受罰,若是我輸了,這四界眾生魂魄,便被你吸食。”
千蘭問道:“這不是一個好的賭注,所以換一個便如何?”
瑾瑜說道:“若是我贏了,我陪你一起去無間地獄受罰,若是我輸了,你放過這四界眾生,隻吸食我一人魂魄如何?”
千蘭看著瑾瑜笑了,說道:“你又不欠我的,何必如此?我乃是這六界罪人,應當受罰才是,你何必下如此賭注,似如你才是這六界罪人。”
瑾瑜卻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我才是這六界罪人,若不是因為我,你怎會變成這樣?千蘭,你放過萬眾生靈吧,我知道你隻恨我一人,所以我前來受罰。”瑾瑜將昊天塔收了回去,說道:“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像上一世那樣,我已經讓玉賢將除妖陣法收回,所以你可以安心。”
千蘭卻嗬嗬冷笑,一把捏碎噬魂珠。
噬魂珠像桃花樹的桃花花瓣一樣,從空散落,甚是美麗。
瑾瑜驚了,這噬魂珠乃是千蘭製勝法寶,為何要親自破壞?
驚訝的何止瑾瑜一人,神、仙、冥、人四界均是驚愕至極,還以為她是在耍著別的花樣,都嚇的拿起手中法寶神器,等待與千蘭生死決絕。
可千蘭卻看著瑾瑜笑道:“若是我贏了,你便安好一生,天下太平,若是我輸了,你依然會安好一生,天下太平,我與幻兒一樣,最終是逃不過這場劫難,我們輸的,隻不過是自己罷了。”她落地至玉賢麵前,平卉和其他的眾將士生怕千蘭要殺了玉賢,均均舉起武器,而玉賢並不愚,示意讓他們退下。
玉賢問道:“你可是有事要求我?”
千蘭說道:“讓我這一生壽終吧,我突然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餘生,待壽終之後,去了冥界,在接受懲罰。”
所有的仙都喊著:“不可!”
“她這是緩兵之計!”
“玉帝!你要三思啊!若是她在做出一個噬魂珠,要如何是好啊?”
玉賢卻說道:“噬魂珠哪是那麽容易做出來的。”他的確是有些猶豫,覺得千蘭若是真有心滅了他們,噬魂珠她斷然不會毀掉,可她實在是太可怕,留著,的確心有不安。
這時白依對玉賢行禮,說道;“白依願看護千蘭,她若有異樣,我定會用指天劍將她殺了。”
玉賢又看了看瑾瑜,瑾瑜點頭,也是希望玉賢能夠圓了千蘭的心願。
“好,我應了你便是。”玉賢看著白依說道:“你要記住你的指責,如果藏有私心,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回事如何。”
白依行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