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看你也不像壞人
「也罷,看你不像是壞人,我就給你說吧。」老闆娘又接著說道。
「苗疆的蠱師喜歡清凈的地方,越是熱鬧的地方像旅遊景點、城市這些地區,巫師和蠱師少的很。他們大多居住在山區的村子里,哪裡離城市極為遙遠。
你既然要找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苗疆蠱師和這裡的普通人沒有區別,有時候就算從你身邊經過你也發覺不出,一切就憑你的運氣了。」
向老闆娘到了聲謝,我和美涵又出發了。老闆娘說得有道理,看來只能往偏僻的地方去了。
貴省號稱「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這稱號不是蓋的。坐了一個中巴,顛過來顛過去的,顛的人都要吐了。
終於在一個峰村的地方下了車。坐了大半天車了,渾身都要散架了。峰村是附近最偏僻的一個村子,下車的地方距離峰村還有五十多里路,而且大多是山路。
走一走歇一歇,天快黑了的時候終於來到峰村。看到這裡充滿落後氣息的村子,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貧窮。
村口坐著一個老人,正在美滋滋的抽著煙,我上前搭話道:「老人家,這裡就是峰村吧。我和同伴外出遊玩,走錯路了。現在天晚了,能讓我們借宿一宿嗎?」
老人家又抽了一口煙,「我們村裡不允許外人進來的,你們走吧。」
美涵也上來祈求道:「老爺爺,你就讓我們在這裡住一晚吧,天都這麼黑了,走又能去那呢?」
老人家把煙槍在屁股低下的石頭上磕了磕,「也是啊,這山裡野獸不說,光那蟲子就能讓人睡不成。你們和我來吧,記住到了晚上不能說話,不能隨便出來。」
「老人家,這村子里莫非有什麼禁忌嗎?半夜不能出來。」我隨口問道。
老人家沒說話,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趕緊閉了嘴,跟著老人家的步子向前走去。
村子里顯現出不一樣的詭異。農村我也去過,晚上家家戶戶的會開著燈坐在家裡看電視幹啥的,而這裡一點燈光都沒有,而且家家戶戶房門緊閉。
最關鍵的是靜,極度安靜。就算苗疆不養狗,可大晚上的蟲子的叫聲總該有吧,可這裡除了靜還是靜。彷彿我已經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了。
山區的水資源極度匱乏,我和美涵連洗漱都沒有就上床睡了。老人家家裡一共三間正屋,一間偏房。
兩間正屋是卧室,還有一間是處在兩間卧室的中間,是堂屋,也就是客廳。偏房是廚房。
晚上我又和美涵睡一張床,看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昨晚的時候我就是難受的半夜沒睡著,頂了個熊貓眼,今天美涵又睡在我旁邊,估計我又要睡不著了。
美涵倒是很自覺,枕著我的手臂就睡著了。我難受了好幾個小時,困得不行,最後也開始沉沉睡去了。
半夜的時候,一股尿意把我憋醒了。我忘了老人家的囑託,打著手電筒起來找廁所。這兩天車坐的多,水也喝的多。
屋前屋後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廁所。沒辦法只能找一個空曠點的地方解決一下了。
「哼哧,哼哧,哼哧」一陣奇怪的聲音沒有預兆的響起。我提起褲子,向聲音響起的地方走去。
夜晚的雲遮住了月亮,僅憑手機里的光照在面前幾米的地上。奇怪的「哼哧」聲越來越近,近的能聽到腳步聲。
「擦-擦-擦」,腳踩石頭得聲音響起,我定了定神,把手機對著前面照去。
一分鐘后,一個駝背的老人出現在我的視野,正是傍晚的那個老人家。「哼哧」聲是他在喘氣。老人家看到我后小聲的說道:「不是讓你別出來嗎?你還出來幹嘛?」
「我尿急,出來上個廁所,不過這裡為什麼半夜不能出來呢?」我問道。
「村子里有怪物,它開始吸收動物的血,村子里的狗和豬先後都死了。後來它們開始吸人的血,被吸的人過幾天就神志不清了,也開始咬人了。
後來村子里的人把他們全部趕往寨子西頭的一個山洞裡,然後用火封口,不讓他們出來。為了保護大家安全,村子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晚上沒有事不能出來。」師傅緩緩的說道。
「那個怪物是不是和人差不多,但長著兩顆獠牙,而且走路一跳一跳的?」我問道。
「對」,師傅說道,「十幾年前的時候,它們來到寨子,之後寨子就遭受了重大的損失。我們用火封住出口就害怕下雨,小雨還好,雨一大的話那些怪物就會趁火勢弱跑出來,再想把它們趕回去就麻煩了。」
我的猜測沒錯,這些怪物果真是殭屍,不過村民的治殭屍法子太落後,居然用火堵住洞口來阻止殭屍出來害人。我又問道:「那村子里這麼危險,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呢?」
「年輕一輩能離開,我們不能離開啊,這是我們的根啊。」老人家嘆息道。
對於老人家我肅然起敬,物質橫流的社會,像他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回到老人家裡,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老人說的:希望今晚不要下雨咯。我心裡也不斷默念著,不要下雨。
美涵依然睡著,我躺在美涵身邊。不斷想起老人家說的話,一時間感慨萬千。
上半夜本來還稍顯晴朗,下半夜就烏雲密布,雷聲滾滾。窗外傳來一陣陣敲鑼聲,「當-當-當」,一個男人的聲音也由遠急近的傳來,「女人們在家鎖好門窗,男人們寨西頭集合。女人們在家鎖好門窗,男人們寨西頭集合……」
把美涵搖醒,囑咐她在我走後鎖好門窗,之後我便去村西頭。寨子里的男人都向寨西頭集合。雖然不認識路,但跟著大部隊走總歸是沒錯的。
寨子西頭短短時間就集合了四十多為男人,裡面有四十多歲的壯年,有五六十歲的老年人。至於年輕人早已逃離了這裡。
人群集體沉默,好似在等待誰的發言一樣。我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我回頭一看正是昨天傍晚讓我們借宿的老人家。
老人家問我道:「你怎麼來了?這裡太危險了,外村人沒必要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