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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喝酒

  我不知道這老東西再跟我擺什麼門道,只能應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那屍王將袖袍一揮,空氣中卻憑空出現兩罈子酒來。


  「要請我喝酒嗎?」我涎皮賴臉的笑著,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命運就像那啥,不能反抗就學著去享受,看著屍王一身本事,隨便傳我幾招也是受用無窮,當下收了心思,對他道。


  「想得美。」屍王冷笑,「跪下。」


  「跪下?」我一愣,我跪你大爺,什麼都沒傳授便想占老子的便宜,當下牛勁上來不去看他。


  那屍王卻笑笑,手掌平伸,向下一壓,我只覺得身後落下了一股巨力,雖心不願卻也反抗不得,臉龐雖是漲得通紅,硬撐著挺了半天,膝蓋一彎,便在地上跪了下去。


  見到我終於跪下,屍王嘿嘿一笑:「我收徒弟,不看資歷,不比身家,但言一個『緣』字,緣分不到,削尖了腦袋也鑽不進我的門下,緣分到了,綁也要把你綁來。」


  身上如縛萬斤之物,屍王的話更是讓我不屑,都做鬼了還有你大爺的身家,老癟犢子,等我把你的本事學到手看我怎麼收拾你。


  正這樣想著,那屍王已是點起了香燭,擺上了三牲,昏黃的燭火照的整個墓道愈發陰森起來,我頓覺不妙--傳統的師徒關係僅次於父母的養育之恩,即俗語所謂「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父」「投師如投胎」。有的行業,一入師門,全由師傅管教,這屍王雖然有些混不吝的性子,可對於「我」可是出處的一板一眼,如今落在了他的手裡,只怕少不了一頓教育。


  正要想個法子避開,屍王卻已經在香燭面前跪下,對著我道:「徒兒,拜了祖師,喝了清酒,日後入我鬼門,便是我軒轅城門下的弟子了。」


  我暗忖,這哪是收徒入門,簡直就是黑社會大哥招小弟,但轉念一想,這屍王一時風光無二,拜他為師也算是有了個靠山。正想著做自己的心理工作,一旁一道屍體般的影子卻貼了上來,黑洞洞的大嘴一張,對著我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我大驚,先前只記得這畜生窩在牆角,卻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急忙高喊:「師父救我!」


  屍王卻搖了搖頭,聲音無喜無悲:「你以為自己有了『一戰之力』,可這一戰之力又能保護你多久?若不是我被封印此地,你早就被那屍王扯碎了身體,又如何保護那嬌弱不堪的小輕靈?」


  他自詡這番「心靈雞湯」格外感人,卻不知道我從小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當下死撐著將屍王的腦袋掰開,對著屍王吼道:「你這老東西賣什麼門道,要是再不救我,老子就要被這鬼東西悶死了!」


  屍王乃是陰沉之屍體,被埋在地下,體內不知鬱積了多少屍氣,他力大無窮,若不是念到旁邊的千年屍王,只怕早就將我撕成了一百八十瓣,可饒是如此,口中的惡臭還是熏得我喘不過氣來,那屍王見我並不能擊敗屍王,又不被他的「肺腑之言」感化,怕我被屍王掐死,只能嘆了口氣。起身過來幫我。


  關於屍王出手的鏡頭,即使生死攸關,我還是幻想了無數個場面,是一掌拍在這屍王的腦袋上把他變成個碎西瓜,還是一刀切個十八段?可屍王只是拎著屍王的肩膀,略一用力將其丟到了牆角,便責令那屍王罰站去了。


  我愕然,心底卻又有點羨慕,陰間如人世,等級森嚴猶有過之,那屍王雖是受了百般淬鍊,成了金剛不壞之體,可終究只是行屍走肉,是最為下等的存在:而這屍王則早已成精,又奪得了天地造化,自命為王,怕是陰差見了他也要躬身行禮;退一步講,就算這屍王沒有封王稱相,雙方平級而論,那屍王也不是屍王的一合之將。


  這便是實力與地位帶來的好處。我心念一動,自己前世已經有了尊貴無二的屍王身份,如今又遇到這老頭傳授神通,不可不謂是天公助我,當下放下了心裡期期艾艾的怨念,對著屍王跪下,恭聲道:「師父!」燒了黃紙,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便算是正式拜入這屍王門下了。


  況且他比自己大了一千多歲,就算是逗他開心,哄他一聲師父也不為過。


  拜了師父便該進入正題,我急急地問道:「不知師父有什麼法寶秘術傳授弟子?弟子定當勤學苦練,斷不會辱沒了師父的名頭。」


  屍王搖了搖頭;「我鬼門弟子,生殺絕學全靠悟性,師徒相傳的過程早就省略了去,」他轉身將自己的大刀握在手裡,「就連我這兩煞刀,也是剝離了自己的肉身脊骨鍛鑄而成。」


  我悚然,湊近那把兩煞刀仔細打量起來,只見鬼影森森,殺氣通天,伸手一握,似乎掉進了冰窖里,全身上下寒冷刺骨,當下讚歎道:「好刀,好刀。」


  「這兩煞刀可吸人魂魄,斬人冥途,讓生人惡鬼墮入十死無生之地,說起來,也是一件凶兵。」


  我卻愕然,這屍王有這般兇悍的本事,為何會被囚禁在這個鬼地方,正欲開口,他卻好像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一般,對著我疲憊的擺了擺手:「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他不願開口,我自然不會強人所難,不過一轉頭,便見到那屍王站在牆角里,當下氣不打一處來,這東西不知害我吃了多少苦頭,若是能將其毀掉,一來可解我心頭之恨,二來可讓幕後操縱之人受到反噬,何樂而不為,當下便取了兩煞刀向著屍王砍去。


  一道落下震得我虎口發麻,卻不能將那畜生奈何分毫,當下急了,莫非這所謂的兩煞刀不過是那屍王誆騙我的幌子?正要興師問罪,屍王卻笑道:「我的法器,你又怎能操縱自如。」


  我頓時泄了氣,但仍是心有不甘,對著屍王道:「這幾日弟子被這精怪追殺,可謂是吃盡了苦頭,還望師父借我一件法器宰了這個畜生!」


  「哦?」屍王一挑眉毛,「你與這屍王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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