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 床下的屍體
我們再一次回到溫煦家,溫煦坐在輪椅上,微笑著看著我們,陳德發背著劉露,而我們的視線都看著溫煦。
「你去哪了?」
我看著溫煦那得體的笑容,就忍不住想撕爛他的偽裝,真的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人,而他,是我第一個討厭的人。
對於我的不客氣,溫煦也並沒有生氣,他低沉的笑了笑:「看來是找到了。」視線落在了陳德發的身上。
「是,托你的福!」張果果也嘲諷的看著溫煦,她也覺得,這個溫煦,並不像表面那樣和善,在他內心,指不定多骯髒。
李狗兒卻緊皺眉頭,自溫煦出現之後,這棟房子的陰氣就格外的重了,前幾天還沒有的,怎麼就今天有了呢?並且,好像從哪裡還冒出來一股味道。
我沒心思和他說話了,打算明天就離開這兒,今天先湊合一晚,我沒好氣的朝他說:「我們就今天住一晚。明天就走,放心,肯定不會少了你的錢的。」
說完,我讓陳德發背著劉露先上了樓,剩下的接著,我是最後一個上樓的,上樓前,我又看了一眼溫煦,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過。
我也沒多想,就徑直上去了,絲毫沒注意大門自我們進來之後,就緊緊的關上了,而且還是從外面鎖上的。
溫煦微笑的看著前方,嘴角勾起,這個表情他做的多了,也就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唇,這讓他也很苦惱,可能是上輩子做服務員做的太累了。
陳德發把劉露放在床上后,他便問:「她啥時候能醒?」
莫林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攤了攤手,「不知道。」
我愕然,看了看莫林娜,總覺得她不咋靠譜,李狗兒探了探她的鼻息,說:「過幾分鐘就會醒來,放心。她身上的陰氣都消失了。」
陳德發鬆了一口氣,他輕嘆道:「那就行,我們回去吧?」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王鬍子,李狗兒,白雨一眼。
莫林娜原本是目送我們離開的,後來見陳德發不舍她便使用暴力直接把我們給踹了出去。
我躺在大床上,歪著腦袋看他們各做各的,我便說:「我們明天就走吧?我覺得這裡簡直太不正常了。」
李狗兒哎了一聲,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隨手拿過來的報紙,「我也覺得這裡有點怪怪的。」
白雨在浴室洗著澡,他大聲的說:「我肚子有點疼,會不會是今天吃壞肚子了。」伴隨著嘩啦啦的淋浴聲。
王鬍子撇撇嘴,我無奈的笑了笑,可能就他金貴些吧。而這時,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對!那張畫!
我連忙爬起來,把坐在一旁的王鬍子給嚇一跳,「幹嘛呢?」他看我在牆上看著什麼,不禁問道。
我皺眉,怎麼會沒有,我記得就是在這裡的,在床的鎮中心,有一張女人的照片,很模糊,看成色就應該是很多年前的。
但是,這張照片卻不見了。
王鬍子見我楞在原地,小心問道:「咋地了?」
這時白雨披著浴巾出來了,他捂著肚子出來的,臉上的表情格外的扭曲,「我天,肚子好疼。」
我們都看他衝進廁所,我的心思都在那張照片上,但是現在,這裡肯定有人來過。毫無疑問,肯定就是溫煦了,從剛才他在底下的態度,就能知道,他肯定有問題。
因為正常人在我們嘲諷完之後,會辯解什麼,然而他卻沒有,只是聽完我們的話,就走了,不說一句話。
就在這時,我們的房門被敲得砰砰直響,是張果果的聲音,她的聲音帶著一些尖銳,此刻似乎是被嚇的,都破音了。
我們立刻打開門,張果果哭著說:「我們、我們那間房鬧鬼。」
我立馬就越過她來到隔壁,莫林娜安然無恙的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這間房子,彷彿是旁觀者一般,在這裡不屑一顧的樣子。
她見我來了,也只是瞟了我一眼,我看到劉露已經醒了,她在另一邊,似乎受到了驚嚇,一直在哆嗦。
「怎麼了?」
我詢問,莫林娜乜了我一眼,她聽到我在問她話,她說:「張果果說在這裡聞到了屍體的味道,就是從床底下散出來的味。」
我仔細的嗅了嗅,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水味,但是更受刺激的就是一股撲面而來的,難聞的腐臭味。像是從地底下埋了很多年,突然被挖出來的屍體發出的味道。
突然被嗆鼻,李狗兒一進到這房間,就皺起眉頭,他上下看了兩眼,「床底下!」
陳德發早就過去護著劉露了,這個時候,他也得保護著自己喜歡的女孩。白雨還在廁所蹲著,這裡只有四個人,所以我們一起合力,把床給搬了起來。
等搬起來之後,我們後悔了,整間房就像是被投了煙霧彈一樣,而且越來越濃的屍臭味籠罩在我們的鼻息,我捂著嘴,看到了床底下被壓扁的屍體。
喉間忽然湧起一股腥味,我忙捂著嘴跑出去吐了,而陳德發、李狗兒、王鬍子無一倖免,他們也都在我的身邊吐。
等我再次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張果果煞有其事的觀察著屍體,她全然不覺周圍的味道,還有莫林娜,她的目光定在屍體上,就不動了。
這是一具女屍,只不過她沒有頭,只有被壓扁的屍體,整個人像是肉餅一樣,被壓在床下,床板上都是血跡,迸濺出來的血,統統都侵染在了床上床下。
張果果皺起眉頭,她一本正經的看著屍體,最後說:「死者的死因是窒息而死。」
我的眼睛越過屍體,直接看向張果果:「她都沒頭了,你怎麼知道是怎麼死的?有可能是被鈍擊打死的也說不定啊。」
張果果仔細一想,她又一次觀察著屍體,在脖頸處,有一處很深的嘞痕。不過也不能排除是鈍擊打死的,張果果也沒有反駁。
「現在怎麼辦?」
莫林娜忽然開口道,她看著這具屍體,沒有任何不適,並且還能淡定的問怎麼辦,她也是夠厲害的。
「那肯定是得問溫煦啊,我覺得,這應該是他的妻子了吧?」我在心裡猜忌道,但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個屍體形容成是溫煦最愛的妻子。
果然,莫林娜第一個否決了,她冷眼看著屍體,並說:「我覺得這並不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