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孤獨的人
溫煦就是那個坐在輪椅上,說要招待我們的人。在整棟房裡,憑空出現一個人,著實把我們給嚇了一跳。不過他解釋之後,我們也就放下戒心了。
這裡原本是溫煦和他的妻子蘇莉的住所,只是後來因為一件事,蘇莉去世了,而溫煦因為念舊,所以待在了這所房子里。
只是所有東西都沒有動過,以往蘇莉的東西也都沒丟掉,而溫煦也守著以前的回憶,一個人孤獨的待了五年。
溫煦看見我們的時候,一直都是微笑著的,當他談起妻子蘇莉的時候,眼神就很飄忽,並且流露出憂傷的情緒。
劉露早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她看著溫煦的眼神帶著一些憐憫,又有同情。
陳德發雖然嗤之以鼻,不過興許是想起了什麼,他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溫煦把我們安排在二樓最裡面的一個隔間里,女生住在我們的旁邊,我們的房間擺放的很整齊,東西也都齊全,床單也都是新的,看起來是放了不久的。
我坐在床上,這個床足夠睡六個人都不止,簡直是很奢華了。白雨躺在我的旁邊,他的雙手撐在後腦勺上,歪腦袋看我,問道。
「這個溫煦在這居然住了五年。」說完,陳德發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他說:「這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他是怎麼活的。」
李狗兒聽著他兩三三兩兩的講著,忽然他說:「難道你們都不懷疑他的妻子蘇莉嗎?」
王鬍子也被吊起了興趣,他和我們一起湊過來,看著李狗兒:「你是不是嗅到什麼了?」
李狗兒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我只是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那個蘇莉死了。」
我抿了抿唇,覺得這件事卻是他的私事,不該管,不過在李狗兒提醒后,我卻覺得,到底是什麼事,讓他的妻子死了呢?而且,在整棟房裡,找不到他妻子的任何照片。
只有一些裝飾物在擺在這裡的,並且,他根本不了解我們的人品和為人,為什麼就會獨獨把我們放進來?
不過我還是輕嘆一口氣,說道:「這終歸是他的私事,我們還是不要涉及好了。」
就在我們在房間無聊的時候,陳德發建議打撲克的時候,房門敲響,是溫煦的聲音,他的聲音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很暖的聲音,總之就是很好聽。
「親愛的貴客,開飯了。」
王鬍子一聽開飯了,立刻跳著起來了,李狗兒和白雨他們也都紛紛準備出去。我也跟在了他們身後,順便在房間最後掃了一眼,看到在床頭貼著一張老舊的照片。
不過照片有些糊,並且我還沒有仔細看就被李狗兒給拉了出去,之後我就沒有再想了。
溫煦坐在輪椅上,他的腿上擺著一條薄毯子,雙手放在毯子上,見到我們出來,他笑著看著我們,那笑容,說實話,身為男人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那邊女生房間也打開了,為首的是莫林娜,隨即出來的劉露和張果果她們。
「三位女孩在房間里可休息好?」
在莫林娜她們一出來,溫煦便語氣十分的暖,問道。
劉露看到溫煦,就被他給吸引了,她雙手握拳放在胸前,一臉傻笑道:「挺好的呀,房間很好看呢。」
溫煦見狀低聲笑了笑,隨即推著輪椅走著,來到我們的身旁,到樓梯口的時候,溫煦一臉誠懇的看著我說:「那個,貴客,不好意思,你能否幫我推下樓?」
我當然覺得沒問題,抓住了溫煦的輪椅就走,直到我們下來時,看到滿桌子的菜,就止不住的興奮。
大廳的光只有樓梯的那兩盞微弱的光,不過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安裝了一根日管燈吊在上空。
「親愛的貴客,我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樣的食物,就每一樣來了點,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溫煦話還沒說完,張果果便詫異的,又興奮的說:「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吃過這麼多的呢。」
飯桌上大約有三十幾道菜,並且每一種的味道都不一樣,有川菜,有粵菜,還有浙菜等等,賣相都特別好。
「那貴客就多吃一點。」溫煦說完,陳德發就忍不住直接從桌子角落拿過一根雞腿。
等我們吃的起勁的時候,我卻撇見溫煦沒有動筷,只是安靜的笑著,我問他:「你咋不吃?」
「沒什麼胃口呢,你們吃吧。」溫煦這樣回復我,劉露聽到后,忍不住說道:「你已經夠瘦了,再不吃飯你會營養不良的。」
溫煦微笑著回復道:「謝謝劉小姐的關心。」
只是他依舊不動筷,我也沒有再說什麼,豈料溫煦和劉露聊起來的,從東聊到北,再從西說到北,陳德發見狀,偷偷對我說。
「這貨不會是看上這小子了吧?」
陳德發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劉露,看她朝著溫煦笑,他就氣的牙痒痒。明顯的就是嫉妒,我看破不說破,況且陳德發還拚命解釋,而我們這些,都懂。
白雨也聽到他問的話,順著目光看過去,頻頻點頭,「嗯,你說是就是咯,哈哈哈。」
「找死吧你。」陳德發難為情的看了白雨一眼,然後佯裝憤怒的錘了他一拳,可惜,這並沒有讓劉露看他一眼,劉露依舊在和溫煦聊天,時不時的笑了出來。
李狗兒也在一旁哈哈哈的,看著陳德發一半紅臉,一半白臉,然後被懟得出不了聲,只有用眼神瞪著溫煦。
莫林娜一直在吃東西,她並沒有加入我們的聊天,張果果在和王鬍子探討那些犯罪分子最後會怎麼樣,要不然怎麼接近女神呢?
「喂,這個羊排挺好吃的。」
莫林娜丟給我一塊羊排,並說道。我嘗了一口,忽然感覺,這個和外面的怎麼不太一樣,多了一份腥味,但是入到喉嚨腥味就沒有了,肉質也很鬆軟。
「嗯,的確很好吃。」我吃了一個,隨即就看向莫林娜,問道:「你覺得這個溫煦有沒有可能不是人?」
莫林娜聽到我的問話,她並沒有詫異,低頭吃著東西,過了一會,她拿過餐巾紙擦了擦嘴,才用我們能聽到的聲音說:「當然有可能,不過一半一半吧。」
王鬍子似乎是講的口渴了,他隨手讓李狗兒把杯里的水遞過來,給張果果倒了一杯,然後自己豪邁的喝完了。
在這幢晦暗不明的房子里,幽暗的燭火,陰暗的白管燈在透過窗戶進來的風中微微搖曳,而我們不知所謂的吃著東西,看著笑話,談著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