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棉襖
一回家溫不玨就迫不及待的進入了空間。然後就將地給細細的翻了一遍，確定土壤都已經翻鬆後。
並不急著將種子埋進土裏，而是先拎來從池塘裏打來的水，將每一寸土地都澆了一遍。
忙完這一係列的活，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謔，還真是辛苦，還好我不用真的種地。”
眼看著不大的一塊地已經被自己細細的開墾過，才將棉花種子一點點的撒入土裏，帶著些許的期盼，小聲的說：“你們就是我所有的希望，千萬要長出來呀。”
心中惦念著還臥病在床的莫北，也就有了無窮的動力。
就在自己剛剛種下種子，蓋上土後，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她赫然瞪大眼睛，不住伸手去揉著自己的眼睛，幾乎都要以為看錯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嬸嬸。”
定睛看去，莫小穀正站在大榆樹下，衝自己招手，同時也是在看向那片已經成熟了的棉花地。
吞吞口水，回過神，溫不玨還未來得及說話，莫小穀已經幾步跑了過來，對著她就說：“嬸嬸，我幫你收棉花。”
說著莫小穀已經麻利的做活了，看著孩子飛快的模樣，溫不玨也不敢落下，兩個人很快速的就將這塊棉花地給收了起來。
不經意間看到了莫小穀那生了凍瘡的手，溫不玨趕忙抓住，說：“小穀，你這手是咋的了。”
莫小穀有些尷尬，想要將手抽回，但因不小心觸碰到凍瘡，倒吸了一口涼氣，依舊笑著說：“嬸兒我沒事，回去烤烤火就好了。”
溫不玨趕忙將目光放在了人的身上，仔細的看著，赫然發現，在孩子的身上居然穿著的隻是一層薄薄的棉襖，好幾處地方都已經破了，依舊還穿在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趕忙對著小穀就道：“待會回去，來我家裏一趟，拿點棉花回去，讓你娘給你做件棉襖穿。”
孩子本就在長身體的時候，這麽冷的環境卻穿的如此單薄，手上還生了凍瘡，再這樣下去，那小手以後都要滿是傷痕了。
莫小穀還是堅持說不用，殊不知這幾次帶回去的東西已經讓自己的娘愈發的奇怪了，盡管沒有說什麽，但娘卻總是拉著自己說不能做偷東西的事。
他們家雖然過的苦了些，沒有頂梁柱，但莫小穀可能做那些三隻手才做的事。
小穀低下頭，情緒有些失落的道：“嬸兒，真不用給我做棉襖，我娘那裏也不用，冬天不就這麽過了。”
“不行！你小小年紀若是把手凍壞了咋辦？”溫不玨嚴厲的說道。
擺擺手，溫不玨直接說：“其他事不用你急，嬸兒這裏自有計劃，你就回去和你娘說一聲，讓她來我這兒一趟。”
莫小穀點了點頭，目送溫不玨離開了空間。
看著被放置在雜物裏的幾筐子棉花，溫不玨反而更加的頭痛了，這些棉花實在是多得很，但又不能被其他人發現，隻能另外找法子給大家都做成新的棉襖。
剛剛回到堂屋，莫北已經出聲：“不玨你去哪了，我一直都沒看見你。”
笑笑，溫不玨指著自己身上的衣裳，說：“今天難得不用編框子，我看天馬上冷了，想要把咱的棉襖都拆開洗洗，破的地方也補補，今年興許就這麽湊活著過了。”
莫北心中雖然奇怪，但還是默許了人的動作，沒有再去詢問，莫北還是道：“你也別太辛苦，這事放著不急。”
溫不玨卻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當即找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兩件棉襖，想也不想的就拿去廚房，對著莫北說：“我在廚房裏熬了魚湯，你要是想喝自己盛。”
離開的溫不玨並沒有注意到，那一瞬間莫北看著門外變得幽深的眼神，卻什麽都沒說，隻是將床頭的那本書重新拿起看。
有些事情，既然不玨不願意說，那莫北也不會主動的開口問。
搬了個小凳子，溫不玨就坐在廚房裏，沿著棉襖縫合的線一點點的剪開，想也不想直接將裏頭陳舊且很薄的棉花給抽了出來，塞進灶台底下。
看著那些棉花都化成了火焰，才稍微的安心，另一隻手從別的筐子裏抽出些棉花塞進一個口子。
因著不敢塞太多，溫不玨就把關鍵保暖的地方都塞了厚厚一層。
看著在手中重新做好的棉襖，臉上露出了一絲雀躍的笑，起身去拿了針線過來，一點點的將剪開的地方縫好。
再拍拍棉花，讓它們看起來很均勻，一點也不像剛剛塞進去，這才完全放心，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這下他身子就能抗住冬天了。”
趁著這個功夫，溫不玨的目光放在了一間破舊的棉襖上，那是之前莫北穿過的棉襖，後來有個地方破了沒法子補，也就扔在箱底。
方才她想著能夠改一改給莫小穀穿，這樣的話也不算是浪費衣服。
當即去了堂屋，將自己的打算跟莫北說了一遍，莫北一愣，立時明白了過來，道：“小穀那孩子也可憐，大哥早沒了，靠著大嫂一個人拉扯也很辛苦，咱若是能幫，就幫上點吧。”
溫不玨拎著那件衣服卻說：“我若是直接去找大嫂說了，她鐵定不同意，不如我這邊把棉襖改好了，直接給孩子送過去。”
稍一思索，莫北也覺得不玨的這個想法不錯。
雖然有些強送的意思，但當下也沒其他的法子，誰讓大嫂向來都不喜歡低頭，再苦一個人都要扛著，看的他們家都有些不忍心，隻能暗中幫助一二。
還好溫不玨這段時間跟莫小穀相處的時間比較場，也知道這個孩子約莫的身量，當即就著煤油燈就改起衣服。
莫北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溫不玨那熟練的動作，眼神也是愈發的溫柔，期間不止一次的提醒，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明天做也不急，奈何溫不玨就是扭住性子，今天一定要弄完，順便去給小穀送過去。
兩個小時後，溫不玨才伸個懶腰，動動已經完全僵硬的身體，說：“終於弄好，瞧瞧我的手藝，如何？”
帶著期盼的對莫北問道，順便將自己手中那已經改好了的棉襖那給人看。
“不錯，挺適合小穀那孩子。”莫北點點頭。
拍拍衣裳，“雖然破舊了些但到底也是棉襖，這樣小穀就有冬天的衣裳穿了，也不用擔心小身板會被凍壞。”
說完，溫不玨隨意的跟莫北囑咐了幾句，就把棉襖送去大嫂家。
誰知道剛到門口，溫不玨就看到了正在忙碌著的大搜的身影，連忙上前，打聲招呼：“大嫂，你在忙啥呢。”
抬起頭看到來人後，大嫂連忙說：“二弟妹你咋來了，瞧我這家裏有些亂，你別嫌棄啊。”
溫不玨笑笑，看著大嫂那這段時間稍微有些好轉的臉色，道：“我來給小穀送件棉襖。”
大嫂一聽，頓時拒絕問不覺得好意，“送啥棉襖啊，莫北的身子本就不好，你趕緊留下給莫北冬天穿，小穀還是個孩子，能扛得住，況且他也有自己的棉襖穿。”
聽的溫不玨蹙起眉頭，當即就把屋子裏的莫小穀給叫了出來，扯著孩子身上那薄薄的棉襖，以及手上的凍瘡，有些心疼的開口：“大嫂，就算是你不要，也要顧及下小穀的身子，他還是個孩子，再這樣下去會把手凍壞，況且這也是一件莫北穿不上的，我改小的衣裳，你也不好讓我拿回去，給誰穿。”
溫不玨露出無奈的表情，故意將手中的襖子晃了晃，甚至還在莫小穀的身上比劃了幾下，很是滿意：“恩，看來我比劃的沒錯，大小剛適合，小穀，還不過來試試。”
小穀卻不敢動，小心的看著娘，大有一副要是娘不答應我就不穿的架勢。
聽了人的話，大嫂也有猶豫，麵上露出苦色，要不是自己家裏日子不好過，莫小穀也不至於什麽受苦，但跟著自己她也沒有更多的能力庇護這個孩子。
好在溫不玨的到來讓自己解決了麻煩，隻能不好意思的說：“那小穀你就收下吧，還不快謝謝二嬸。”
溫不玨衝人笑了下，趕忙將棉襖塞到了莫小穀的手中，對著大嫂就說：“嫂子，你這裏還有沒有空餘的棉襖？我拿回去洗洗，也好冬天穿。”
這會大嫂正不好意思呢，聽到人的話連忙拒絕了。
卻趁著大嫂不在的時候，在莫小穀耳邊低聲說：“小穀，等你娘明天不在家，把你家裏的棉襖都拿出來，嬸兒給裏麵添點東西。”
說話的功夫，在廚房裏忙碌的大嫂已經走了出來，將一樣東西放在溫不玨的手上，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家裏也沒啥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原本昨兒還有半條魚，也被小穀那嘴饞的給吃了，這還有點地瓜幹，你拿回去煮煮吃了吧。”
看著那二兩的地瓜幹，溫不玨不知道該說什麽。但還是擠出一絲笑意，對大嫂的二兩地瓜幹表示感謝，同時心中暗自上心，一定要讓莫小穀多學些東西分擔大嫂才行。
對此，心中約莫有了個想法，當即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