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登頂
從小，莫欺少就被人稱為天才。
不管走到哪裡，都是頂著主角光環。
這一點，就算是換在人才輩出的耀龍組織，也是如此。
當年預備員考核，他從幾萬人中，奪得第一，煥發出無限光芒，同輩中，無人可及，任何天才，都在他的光輝下，失去光彩，黯淡無芒。
進入耀龍組織后，他更是年度新人王，新老生交流會上，他數次上台，擊敗無數老生，引得全體新生為之歡呼。
哪怕是老生中的種子天才選手，也頂多和他打成平手，到現在，他已經完全超越了這些人。
可是，天才並不是靠著別人的吹捧行走，而是混雜著汗水和淚水，在無人的角落重複著痛苦的事情。
他付出了比別人千百倍的努力才達到今天的成就，三年磨一劍，這教官考核乃他走出金陵省的第一步。
然而，原本屬於自己的榮譽，卻被一個人無情奪走。
這個人，還比自己年輕！
這個人，在這之前，毫無聲望！
莫大的嫉妒讓莫欺少眼中噴出一團火，脖子上的經脈因憤怒甚至抖抖的立了起來。
「我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他狠狠一咬牙，雙手掐訣，啟用了秘術。
頃刻間，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周身溢出，睥睨天下，俯視萬生，好似處於萬人之上。
只見莫欺少渾身被一團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包裹，整個人的實力和境界竟都往上硬生生提了一個台階。
他一腳踩在地面上，四周立馬崩裂出蛛蜘網般的龜裂痕迹，恐怖如斯。
「咻！」
借著反彈之力，莫欺少整個人直接略過數個台階，直衝蘇皓所在的第八百一十個台階而去。
前方，蘇皓握拳如卷餅，出掌如瓦楞，左右把靴卧，練腿又使腰。
猛然間，他身形突然模糊，有如星馳電閃，幾乎看不清他的所在。
再出現時，他一動無有不動，一靜無有不靜，內固精神，外示安逸，全身意在精神，不在氣。
隱約之間，彷彿能聽見他身體中血液流動的聲音，浩浩蕩蕩，強而有力。
從第三視角來看，他整個人好似忘去自身，身與物化，呼吸由緩慢細柔逐漸達到深長，若有若無，一似龜息。
從他本身來看，猶若和拳渾然成為一體，可謂是乾坤自在，神與拳游，施展拳法得心應手。
良久，他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精光閃爍，甚是逼人。
在這種恐怖的威壓下，經過先前的揮拳練習，他的肉身比起之前精進了不少。
百鍊成鋼的第二層，算是踏入了五分之一。
「還有五秒就是第三波山浪來襲，過後便是考核結束，可以休息一下。」蘇皓估計了一下時間，打開空間戒指，將修為壓制盡無。
之所以要打開空間戒指，是因為第八百一十個台階處的威壓太過恐怖，在修為壓制盡無的前提下，相當於用肉身去抵抗810倍的重力。
現階段，他根本無法做到。
所以，打開空間戒指，是讓其吸納壓在自己身上的武道威壓，避免重力太過巨大，將他的肉身碾壓粉碎。
「嗯？」驀然，蘇皓注意到有一個人影急速衝來。
那狂暴的氣勢，引得狂風亂作，台階面都在隱隱顫抖。
他抬頭一看，便是一道咄咄逼人的光芒射來，速度之快，猶若驚鴻一瞥，刺眼的光芒強度根本讓他看看不清來者是誰。
「蘇白告，第一是我的！」莫欺少目眥欲裂，雙眼猩紅，大吼一聲，欲要出手將蘇皓制裁。
可突然間，他的身影一滯，似乎感受到了從武道山頂湧來的駭然力量。
「糟了，是第三波山浪！」
莫欺少面色劇變，連忙落在第八百個台階處，進行抵禦。
頃刻間，一道道波浪不斷湧來，有數丈之高，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像衝鋒的隊伍一樣，鼓噪著，吶喊著，一涌而至。
所有考核者都是一驚，只覺得有股充滿令人戰慄的恐怖和高深莫測的神秘之物自上往下湧來。
如巨雷般的海潮，像千軍萬馬席地而卷，在吶喊和嘶鳴中向下游奔去。
「嗡……」
強大的山浪之波席捲整個武道山的台階，讓不少考核者都往下掉落了數個台階。
不過因為有前面兩次山浪的經歷，所有大多數考核者都有了防備，並沒有怎麼往下掉落。
反觀莫欺少，因為前面消耗太大，且身處第八百個台階，威壓和山浪雙重襲擊之下，一個沒穩住，身子猶若洪水中的朽木一般，直接被恐怖的力量連人帶走。
「我……我怎麼會被……」
山浪轟擊在莫欺少身上，讓其吐出一口鮮血，於半空墜落，似繁星隕落一般。
急速下落時，他的目光，穿過雲霧，落在第八百一十個台階處。
一眼之下，莫欺少面色死灰，露出一抹慘笑。
那麼強的山浪衝擊，蘇皓的身子，竟然沒有半步動彈。
就如同泰山一般，於原地巋然不動，彷彿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其移動絲毫。
在莫欺少掉落到下方的台階過程中，第二輪考核的時間，悄然而至。
前一百名考核者面前，當即浮出虛擬信息框。
和第一輪考核一樣，大家都相繼在上面填寫了自己的名字，不管是真名還是假名。
第八百一十個台階處，蘇皓撇了雲霧下方一眼，一頭霧水。
剛剛什麼情況？
好像有一個人要來爭第一，緊接著……
被山浪衝下去了？
嗚呼！
悲哉！
蘇皓心中表示很同情！
也沒多想，照舊在虛擬信息框上填寫蘇白告三個字后，他便想著和眾考核者一樣，通過陣法離開武道山。
「愚蠢的宿主喲，檢測到武道山頂有大量能源，若是登到山頂的話，有驚喜哦！」
「確定？」
「確你妹，沙雕，愛去不去。」
蘇皓：「……」
可以，這暴脾氣我喜歡，回頭糞池蝶泳多給你算一個鐘頭。
心中腹議之際，他行動卻沒有片刻遲緩，猛地加快步伐，往武道山頂衝去。
系統向來不會在這方面開玩笑，既然說有驚喜，那決然不會是凡物。
武道山中，伴隨著各個考核者使用虛擬陣法傳送，一個又一個人影先後離開武道山，出現在武道廣場。
每離開一個考核員，虛擬屏幕上便會消失一個光點。
三分鐘內，虛擬屏幕上的光點幾乎全部落空。
「嗚哇！」
人群之中，莫欺少披頭散髮，一口鮮血噴出，狼狽至極。
一些追求者見此，連忙上前，拿出手絹，為其溫柔擦拭。
「那不是莫欺少么？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個16級的耀龍成員驚愕的道。
「難不成，沖在最前面的那個光點就是他？」
旁邊一位17級的耀龍成員點頭附和：「估計是了，看他這個樣子，恐怕是為了強行登山，用了秘術！」
「真是可怕，若是我的話，衝到第一就立馬停下來，幹嘛非得要還往上攀爬呢？」
「你懂個毛線，人家這是追求極限！」一個15級的耀龍成員嗤之以鼻，望向莫欺少的目光中滿是敬佩：「不愧是天才，居然能衝到那麼高的台階，誒，八百多少來著？」
言語間，他摸了摸頭，竟忘記了，只得尷尬的撇向虛擬屏幕，想要看光點記錄。
就是這一眼，他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了似的，雙目一縮，身子一顫，露出見了鬼的神情。
「這這這……這不可能！」
其餘人見此，都是下意識看向虛擬屏幕。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第二路考核結束了。
但在虛擬屏幕上，還有一個光點。
而且，這個光點，正不斷往上移動中。
「開……開什麼玩笑？！」一人吞了吞口水，眼神中盡顯驚恐。
移動的光點，已經到達了九百台階。
可怕的是，它還在往上移動。
速度，快若驚鴻！
「他……他是誰？！」
「妖孽，這絕對是個妖孽！」
「莫欺少竟然再次和第一失之交臂？！」
………………
震撼聲在武道廣場衝天而起，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是盯著虛擬屏幕。
就連高台上的陸壹零等人，也是瞪大了眼，愕然萬分。
光點不斷移動，終於，在一分鐘后，達到了第一千個台階。
氣氛，沉寂了幾秒。
緊接著，一股山鳴之聲前所未有的爆炸而出，沉悶深遠，席捲八方，響徹整個武道山，回蕩在所有人的耳邊，幾乎如同天雷一般，震耳欲聾。
花草樹木盡皆俯首，武道海的海浪四處掀起，彷彿在迎接王的降臨。
所有人都感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蔓延全身，一些修為不高的人，直接跪倒在地，好似在迎接著帝王的到來。
與此同時，虛擬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光潔白皙的臉龐，稜角分明，烏黑深邃的眼眸，好似可以洞穿一切，縱然身影單薄，可孑然獨立間，散發的卻是傲視天地的氣勢。
微風拂過他的碎發，顯得極為飄逸。
在耳邊的山鳴聲的渲染下，所有人久久無法平靜內心的心情。
這個人，創造了不可能完成的奇迹，登頂山峰，化為了所有人眼中的……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