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沒辦法說出口

  周亦寒的聲音繼續傳來：“秦楚默性格陰沉不定，實在不是良配，如果你隻想要複國，我可以幫你，沒必要為此犧牲！”


  莫雲綰手用力扣住托盤，再抬頭，她看向周亦寒，眼神清澈，聲音平緩：“你容我想想！”


  周亦寒原本做好莫雲綰會拒絕的準備，沒料到峰回路轉，一時反倒頓住，被動的點了下頭。


  “你好好休息。”莫雲綰叮囑完，像無事發生般的離開。


  屋外，她的貼身宮婢正在守著，見她出來連忙上前。


  莫雲綰有些疲憊地將托盤交給宮婢，一邊走一邊用手按著太陽穴的位置。


  此時她的心是糾結的。


  倘若周亦寒不是生命有限，她必定會拒絕。


  然而沒有倘若，明明知道他有可能活不過三個月，在提出這些要求時，真的沒有辦法再狠心拒絕。


  可是她不參加選妃又沒有辦法麵對，那些對她抱有希望的有前朝舊臣，沒有辦法麵對莫溫言。


  自顧情義難兩全，現在她就深陷其中。


  正憂愁著，一隻白鴿飛來落在她肩膀。


  身側的宮婢一喜，開口看向莫雲綰：“公主，一定是國都那邊有消息傳來，您快打開看看。”


  莫雲綰想到已經取得聯係的莫溫言，如水的眸浮現溫柔，將信從鴿子腳上取下，打開一看。


  隻見是莫溫言的親筆信。


  阿姐，我在莫北很好，有以前舊臣的幫助，我現如今換了身份光明正大地進入了朝中，還偷偷取得了一部分宗室叔伯的支持。


  我相信很快，就會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弟弟已經長大，再也不是那個隻知道躲在你背後的小哭胞，以後都換弟弟來保護你。


  選妃的事我都聽說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妥。


  所以請姐務必答應弟弟別參加，別讓弟弟難過。


  阿言在莫北等阿姐回來！


  莫雲綰讀完這封信後眼眶微紅，腦中不禁劃過，最後跟莫溫言分開時，他稚嫩的臉龐。


  的確是長大了，都知道維護她了……


  可是沒有西秦兵馬的支持，就算取得宗族叔伯的支持，要奪回皇位也依舊困難重重，事情遠沒有莫溫言說得那般輕鬆。


  想到這些，莫雲綰捏緊手裏的信。


  翌日，清晨。


  莫雲綰照常來周亦寒處，照顧他喝藥。


  這次她一進屋，周亦寒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在她替他擦手地時候，周亦寒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指。


  望著她如賽雪的臉蛋，黑壓壓的睫毛，凸起的喉結滾動，忍不住開口追問：“綰綰，昨晚我跟你說得事考慮得怎麽樣了？”


  莫雲綰目光落在兩人手指交握的地方，被周亦寒碰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灼一般，心速加快了一息。


  她不動聲色收回手，輕“嗯”了一聲。


  “綰綰，你這嗯是什麽意思？”周亦寒像看到了希望又不敢相信的追問。


  “不參加選妃！”莫雲綰垂下眼瞼，再抬起時給了準確答案。


  “太好了綰綰，我們明天就啟程回東周，我一定說服父王出兵，幫你收複莫北。”周亦寒高興的承諾。


  “你覺得東周帝會願意出兵？”莫雲綰對此不抱有希望。


  “我會努力說服他，就算最後他不同意，我四皇子府也會傾盡全力幫你！”


  周亦寒對未來無限憧憬：


  “等幫你複了國，你要是喜歡，我就陪你住在莫北，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可以去浪跡江湖。”


  莫雲綰聽到周亦寒對未來的這些安排，眼睛再次濕潤了。


  周亦寒越這樣，她就越沒有辦法跟他說出實情，沒有辦法跟他說，他沒有以後……


  你也許能活一年，也許隻能活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