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借口
“路家的人？確定身份嗎？”夜宇宸平靜的聲音傳來，聽不出一絲情緒。捏造手中的報告卻明顯有了褶皺，顯示他內心的波動。
暗中的那個人連忙將調查到的結果詳細說明：“這是意外發現。我們在調查米家二小姐那件事時，發現有另外一夥人也在暗中查探。本打算查明對方的身份，判斷是敵是友。”
夜宇宸沒有提問，示意他再說下去：“沒想到對方狡猾的很，立馬就隱藏起來。我們順著查下去，才意外發現路家有幾位人手，一直跟在您身邊。”
發現這個事情後，他們幾個參與調查的人很也很猶豫，這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妻子往丈夫身邊派人，不是保護就是跟蹤了。
“他們像是哪一類型的人？”
暗中的人回憶一下，“看身手應該是練家子。不過設備也很齊全，我們發現他們帶著軍方的望遠鏡和分辨率極好的拍照設備。”
夜宇宸說不清自己聽到這消息時是什麽感覺。像是期待真相，又害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真相。
“不用驚動他們，看對方到底要幹什麽。”
暗中的人得了指令，微微鞠躬便悄無聲息的走了。
夜宇宸拿起桌上的報告，回到醫院提供的VIP陪護房中，再次陷入了沉思。
從前幾天吳經理辭職時的情況來看，自己在撒謊時，安寧就已經知道了真相，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她的態度會突然轉變。
那麽安寧是如何得知？是剛才暗影說的那幾個人傳給她的？
安寧的異樣表現，可否歸結為她是在，吃醋？
不得不說在得出這個結論的一瞬間，夜宇宸內心深處湧起一股無法忽視的喜意。
躺在床上，夜宇宸沒有一絲睡意，腦海中設想了好幾種可能，卻又一一將其排除。
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懷中少了什麽。望著窗簾縫隙中的那絲月光發呆。
要不明天回去一趟？這個念頭一出來，就壓不下去。
回去看她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好了。盡管米蘭說她不是故意的，可畢竟米蘭因此受傷昏迷，自己要她道歉也是合情合理的。
夜宇宸也知道他當時的因為急切而語氣不好。不過隻要安寧道歉，那麽他也會道歉。
要是安寧知道他的想法，隻會嗤之以鼻。很多男人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時，都是這麽自以為是。自認為兩全，內心有著那一絲享齊人之福的奢望。
找到合適回夜家找安寧“理論”的理由，夜宇宸煩躁的內心漸漸平靜下來。
第二天，陪米蘭做完例行檢查後，夜宇宸就將楊特助特意請來的兩個護工帶進來。
“這兩位接下來就負責照顧你。”
米蘭並沒有異議，欣然接受：“謝謝你這麽費心的為我安排。”
夜宇宸坐在床邊，兩位護工隻是露麵後就出去了。米蘭一臉幸福的抓住夜宇宸的手腕。
“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幸好你又回來了。”
她沒有察覺到說完這句話後，夜宇宸的身體細不可聞的僵了一下。
與米蘭是噩夢，與安寧是美夢嗎？
對於米蘭臉上的幸福笑容，夜宇宸忽然覺得有些刺目。他淡淡的別過眼，像是不經意般道：“既然護工到了，公司事情也較多。今天白天我就不過來了。”
米蘭麵色一滯，抓著夜宇宸的手微微用力，帶著些許懇求道：“那晚上呢？“
她必須要趁著這段時間收攏夜宇宸的心，離間他和路安寧的感情。要不花費那麽大的代價，得不償失。
夜宇宸本想拒絕，明天就是雨霏生日，他今晚不回去老爺子肯定生氣。
驀然對上米蘭期待的臉，他又猶豫了。
“昨天不是說好要一直陪我？你白天忙著工作我理解。晚上過來陪我吃飯吧。我心裏害怕，這段時間閉上眼睛都是一片血色。”說著眼淚又溢滿眼眶，隨時都能掉下來。
夜宇宸想起米蘭受到的威脅，源頭主要是在自己身上，且她受傷的原因，歸咎起來也是夜家的責任。
“要是沒事我就過來。”出於愧疚和對米蘭憐惜，他終究還是鬆了口。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還想要試探一下安寧的態度。如果她一直悶悶不樂甚至表現出醋意，那就代表著……
米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臉上立馬“雨過天晴”，姣好的麵龐帶著病弱的蒼白，更添一絲柔弱的氣息，眼中滿是傾慕，這副姿態能讓絕大部分男人充滿得意的同時又心生憐惜。
可惜夜宇宸正沉浸在猜測安寧的反應之中，白瞎了她的一番努力“表演。”
交代好事情後，夜宇宸留下兩位保鏢在醫院，以免出現什麽意外狀況。他可不希望再處理一次血淋淋的快遞。
“回公司嗎？”夜宇宸坐好後，並沒有說明去哪裏，司機等了一會，才開口詢問。
“不了，先回老宅吧。”
公司這幾天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標書泄露一事也算是了結了，不重要的文件楊特助也能先處理。回去看一下明天的小型宴會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遠在公司的楊特助望著厚厚的文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欲哭無淚：勤奮的boss最近經常翹班，作為首席特助，該怎樣委婉的規勸。
而此刻夜家老宅，安寧和雨霏正試圖給黑夜穿上衣服。
經過差不多兩個月的精心飼養，黑夜由當初肉嘟嘟的小狗變成胖乎乎的狗。反正這體型在羅秦犬中是少見的。老爺子每次帶著他它遛彎，都對它的身材痛心疾首。過後還是一如既往的給它加餐。
這不已經快要入冬了，怕它亂跑所以想著讓黑夜開始習慣穿衣服。
不過由於體型的問題，或者是黑夜不喜歡束縛在衣服下，它不停的扭動，企圖逃離兩人的“魔爪”。
“好了你這小壞蛋。”雨霏乖乖敗下陣來，將小衣服擱到一邊，輕輕扯了一下它的耳朵，“喜歡到處亂跑還不穿衣服。”
京都的冬天還是很冷的，黑夜又是到處撒歡的性子，盡管它的毛很厚，雨霏還是擔心它受涼。
對著窩在安寧懷裏，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的黑夜，好似在說：“人家真的不喜歡穿衣服。”雨霏“撲哧”一聲笑了，“還會裝可憐。瞧你胖成這樣。”
安寧輕柔的拍拍它的腦袋，“胖點才好。”
“阿寧你的語氣和爺爺何其相似。這要再胖下去可咋地找媳婦。”
安寧滿臉黑線：“小黑夜還沒成年。。”
黑夜“汪汪”叫了兩聲，似乎是在呼應安寧的話。
雨霏不甘心的將衣服遞給安寧，“這次我來抱它，你給她穿衣服。”
夜宇宸回到夜宅時，看到的就是安寧和雨霏含笑站在一邊看著傭人精心布置宴會場地。安寧懷中還抱著穿著喜慶衣服的黑夜。雨霏在一旁指揮他們如何放置花束，一邊抱怨著：“黑夜這個小混蛋，枉我對它這麽好，結果還不待見我。”
剛才安寧給它穿衣服時，倒是“乖巧”的很。沒費多少工夫就穿好了，氣的雨霏又多捏幾次它的耳朵。
“黑夜這麽黏著你，要不你回市區別墅的時候帶上它？”
對於自家哥哥已經不抱希望，雨霏覺得帶上黑夜的話安寧的心情起碼會好一點。
“爺爺肯定舍不得。”
“爺爺老是心口不一，剛開始不是還和壞蛋哥哥一樣嫌棄黑夜，現在去遛彎都得帶上黑夜。”
剛想回答，不經意抬頭就看到站在大門口夜宇宸，安寧嘴角的笑容微滯，又迅速的低下頭，若無其事的回答：“我也不會照顧它。”
市區別墅沒有傭人，隻會定時請鍾點工，也是為了更好的隱瞞老爺子。安寧廚藝也不錯，閑暇時就自己下廚，隻是偌大的別墅沒有人氣。當初不是沒有想過買一隻寵物養在身邊。可惜夜宇宸不喜歡，而自己為了逃避現實，一直不停的工作，也少有時間照顧，遂打消了這個念頭。或許這次回去可以考慮一下雨霏的建議。
餘光看著高大的身影走過來，安寧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一點。
“你還舍得回來？”顯然雨霏也看到她口中的混蛋哥哥，氣呼呼的發問。
夜宇宸嚴肅的看她一眼，“不回來我應該去哪裏？”
雨霏看他心情明顯不好，再看看麵色平淡的安寧，還是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不負責任……”
這話就是暗指他的招蜂引蝶，對家庭不負責。
夜宇宸隻覺得額角突突的跳，從剛才聽到雨霏說回到市區別墅開始就心火怒生。他也不理會雨霏。緩慢走到安寧身邊，帶著十足的壓迫性：“你要回市區別墅？”
“有這個打算。大概過兩天就會搬回去。”安寧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懷中的黑夜，“我已經和爺爺說好了，到時候你……你自己決定。”
聽到這句胡，男人的臉更黑了。
安寧的態度和神色，都在告訴他，你對我沒有那麽重要。夜宇宸內心期待猜測的“鬱鬱寡歡“、”暗中吃錯“都沒有，讓他惱怒的同時又湧現出一絲隱晦的失落，原來你並不在乎我。
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夜宇宸滿心嘲諷。
語氣更加冷漠，像是例行通知一般：“這是你的決定。不過我最近這段時間會回私人公寓那邊。”
說完緊盯著安寧，想要看她的反應。
安寧一聽到他說私人公寓，下意識就反映到他是為了照顧米蘭，“嗯，那等會要我和爺爺說一聲？”從前能為他和米蘭的關係遮掩，現在也可以，隻要不在意心底的那股不甘心就行了。
不爭不怒，從容賢惠的讓人無話可說。
“不需要，我會自己和爺爺說清楚。”冷硬的語氣配上冷漠的臉龐，讓氣氛直接降至冰點。
本想著讓他們單獨交談或許效果更好的雨霏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再說下去關係就更加僵化了。
“為什麽要住私人公寓？爺爺可不會同意。”雨霏雖然不知道米蘭前幾天就是住在夜宇宸的私人公寓。不過隱約也能猜出是因為米蘭才提出的要求。
夜宇宸依然沒有理會雨霏的話，漆黑的眸子盯著安寧，兩人隱有對峙之意。
旁邊的傭人早在夜宇宸進來之後就十分有眼色的退走了，所以現在客廳隻剩下他們三人。
良久，安寧才輕輕開口：“那我知道了。”
雨霏氣急，剛想要開口，夜老爺子充滿威嚴的聲音就從樓梯口傳來：“我不同意。”
老爺子拄著拐杖，慢慢的走下來：“你們這是要鬧分居？”
安寧低垂著頭，聲音平緩：“沒有，您誤會了。”
視線放在夜宇宸身上，希望他能解釋幾句。
“工作需要而已。”
“我看起來那麽好欺騙？”老爺子將拐杖重重的敲了一下：“之前就一直瞞著我，現在呢？”
夜宇宸不再說話了。老爺子從年輕時就是說一不二的性子。現在看到兩人都用沉默代替回答，顯然不願意。
“好啊，翅膀都硬了？”他直接將矛頭轉向夜宇宸：“你是一個有家世的男人。”
夜宇宸不喜歡提起他和安寧結婚的初衷。那會讓他覺得這段婚姻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交易。
用與安寧的婚姻，交換夜家的大權。
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爺爺一直大力撮合他倆，難道僅僅是為了和路老爺子那點年輕時候的交情？
“您應該最清楚我當初的態度。”
老爺子怒目圓睜，“你……你這是要氣死我？”
雖然內心一片悲涼，安寧還是出來打了圓場：“爺爺您先別生氣，阿宸不是這個意思。”
雨霏也連忙幫他拍拍後背，怕他太過於激動。年級大了高血壓還是不可避免的。
“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不想住到市區別墅。”夜宇宸平靜的說道。
“那你們就一起住到你的私人公寓。正巧別墅太大，沒有人氣，住著也不舒服。”老爺子十分“機智”的回答。
安寧和夜宇宸都愣住了，一起住到私人公寓？
率先回過神，安寧試探著拒絕：“住在市區別墅比較方便。”那裏離兩家的公司都挺近。反關夜宇宸的私人公寓，離工作地點就很遠了。
奇異的是夜宇宸居然沒有反駁老爺子的決定，隻是默默的轉動幾下手上的扳指。
老爺子一槌定音：“好了就這麽決定！既然阿宸你不肯回市區別墅，那麽和安寧一起住到你的私人公寓也可以。”
看見老爺子眼裏的不容拒絕，安寧選擇沉默。
等雨霏生日過後再說吧。怕再拒絕下去老爺子不高興。讓雨霏也不安心。私人公寓夜宇宸應該是不希望她踏足的，而她也不會住進去。
老爺子三言兩語決定了他們接下來要住的地方，不管二人心中時如何想的，麵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平靜。
解決好事清之後，老爺子才隨口一問：“米小姐的傷勢如何？”
“中度腦震蕩，需要臥床休息一段時間。”
“我已經和米家那邊打過招呼，他們會派人招呼她，你就不用忙活了。”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站立的夜宇宸，想要一個答複。
“她的父母都是不可靠之人。我已經找好護工。”沒有拒絕也沒有做出承諾。
知道自己孫子的心思，老爺子心中暗歎。他不喜歡米家的女人，可也不能逼迫太緊。阿宸現在的心思越來越重。夜家畢竟是要交到他身上，老爺子也不想和自己孫子離心。
已經竭盡所能的給安寧創造機會了，結果到底如何，他也不能預測。
擺擺手，“這次的事錯在夜家。稍後我會讓人將補償奉上。”能用金錢解決了最好。
安寧平靜聽著他們的談話，像是一副靜止的畫。旁邊的雨霏時不時投來擔憂的目光。
說完米蘭的事情，老爺子就開始問起公司的事。
“標書那件事還沒有解決？”
一直沒有情緒波動的安寧心口一緊：他居然沒有告訴爺爺？
“還沒有，正在排查。”楊特助是他的心腹，沒有夜宇宸的允許他是不會多說一句，即使是老爺子那邊。
“最近盛家的動作越來越明顯，標書公示後盛明閆在京都圈子可謂起春風得意。”一般中標後三天主辦方將會公示中標文件。
盛明閆在標書公示那天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一改之前的低調。
京都的眾人也都明白盛家這是打定主意和夜家打擂台了，紛紛帶著看好戲的心態觀看事態的發展。從目前看，夜家居然是稍遜一籌。在兩個大項目中都敗在盛天旗下。
北郊工程讓盛天坑了大筆的流動資金，現在還那塊地還壓在手裏不知如何處置。綠湖項目又被盛天給摘了桃子，可謂是功虧一簣。
夜家實力雖強，也經不住這麽消耗。
“拿到手並不代表能順利開發……”夜宇宸有些陰沉的說了一句。既然盛天用這麽卑劣的手段竊取標書，那麽他就以其之道，還施彼身。
老爺子知道夜宇宸並不是一個吃虧就悶在肚子裏的人。上次在北郊工程中有背叛之意的那個官員剛開始被肖家使用手段明升暗降。
結果前幾天又聽說貪贓枉法要被雙規了。這裏麵要沒有自家孫子的手段，老爺子是不信的。
“你心裏有成算就好。和肖家的合作如何了？”
夜宇宸和老爺子又恢複了一問一答的模式，好似剛才的劍拔弩張是假象。
將情況都了解清楚，老爺子才心滿意足的出門遛彎，臨走還不忘表明自己的態度，“到時候你們一起住到阿宸的私人公寓好了。”
他離開後，夜宇宸就直接起身上樓，一絲餘光也沒有看向在坐的安寧和雨霏。
“阿寧，你要實在不想住到哥哥那邊，我再幫你和爺爺說一下？”雨霏最在乎的還是安寧的情緒，剛才她眼裏滿是拒絕。
其實她不止一次後悔，當初要是不纏著安寧嫁給她哥哥，現在她是不是會過的更加幸福。
畢竟以安寧的條件，想要將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太多了。
“阿寧，我後悔讓你嫁給哥哥了。”雨霏對著安寧向來是不會隱瞞。
安寧看著她滿臉的自責，有些無奈，拉過她的手：“說過多少次這是我自願嫁的。”
這婚約是兩家老爺子訂下的。安寧也算是借了一部分夜家的聲勢，才在接手集團之處就能以雷霆手段鎮住那暗中的宵小。
所以老爺子不同意他們離婚時，安寧也沒有想過用其他手段。
“可是你過的一點都不幸福。”雨霏每次看著她落寞的笑容，都想狠狠的打醒自家哥哥。可是感情的事，外人還是不能插手太多，否則反而會適得其反。
“不是還有你帶來的歡樂。”安寧真心實意的回答。能和雨霏成為好友，也是她人生中不可多的的幸事之一。
她從小性子就冷，沒有什麽朋友，洛雲卿雖說和她青梅竹馬長大，但到底沒有像女性閨密那般無所顧忌的分享秘密。
而且她每天要學習的都是有關於如何管理一個企業。如何辨別陰謀詭計。
而和雨霏成為朋友會，她就有了許多之前從沒有經曆過的對生活的新奇感。
安寧的貼心回答讓雨霏心中好受一些，“不是騙我的？”
安寧捏捏她的鼻子：“你覺得呢？”
“你和我哥好好談一談吧。將彼此的心結都說開。”
心結哪是那麽容易就能說開的？
不過她還是點頭答應了，安寧在雨霏的鼓勵目光下，走回了房間。
夜宇宸繃著一張俊臉坐在沙發上，看到房門開啟，明顯皺了一下眉頭。
安寧走到他對麵坐下，帶著商量的語氣：“等雨霏生日後我會再次和老爺子商量一下。我還是覺得住在你的私人公寓不合適。”
聽到她說完這句話，夜宇宸的臉更加僵硬，緊繃繃的吐出兩個字：“隨你。”
看他明顯不想談話的模樣，安寧也識趣的閉上嘴。目的達到就好，她內心絕對是拒絕住到夜宇宸的私人公寓。她不想，睡在米蘭躺過的床上。
兩人又無話可說，氣氛十分沉悶。
安寧環顧四周，兩個多月時間，足以給這間婚房增添太多的回憶。每一件物品，都好似見證她那短暫的幸福。
他們身上還帶著對方親手挑選的禮物，而心境卻早已不同。
她的這段婚姻，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已經差不多平安的時光。至於以後會何去何從，她也無法預測。
“你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夜宇宸出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安寧皺眉，還有什麽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