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五行與四象
「又錯了?」慕容潔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隨即緊皺眉頭仔細地思考了起來。
而這一次瘦猴沒有開口了,也在努力思索。
「不用想太多,想一想,說一個人上吊而死太過籠統了。實際上吊是有兩種可能的死法。」
聽到我的提醒,慕容潔一怔,恍然大悟。
瘦猴則是好奇地開口道,「兩種死法?怎麼會?」
「是兩種!」慕容潔重重地點下了頭,向瘦猴解釋道,「有的人上吊,可能因為體重太重,或者上吊之時受到了向下或者向上的衝擊力,會導致脖子的骨頭被扭斷,這屬於骨折而亡,多見於絞刑。」
「還有一種就是常見的了,氣管受到擠壓,最後窒息而亡。」向瘦猴解釋完之後,慕容潔低下了頭,小聲地嘀咕著,「小樂的父親面色發紫發青,雙手平攤,有大小便失禁的癥狀,也就是說他是屬於後者,窒息而亡。」
「真正的死法應該是肺部無法供氣而導致死亡。所以李叔的死是『肺』」
說完,我看向了最後的一名死者,也就是我眼前的寡婦。
此刻,慕容潔的聲音再度傳出,「第四名死者,割頭而亡。」
頓了一下,她又緊接著開口,「如果是割掉頭的話,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在頭被割掉之前就已經死了。而大多數原因都應該是喉部大出血而亡。所以她的真正死亡原因應該是喉部大出血?」
說完,她一頓,不可思議地朝著屍體看去,「不對,血呢?」
我搖了搖頭,開口道,「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另外,如果她是被人倒吊著把頭割掉,至少身上就不會沾到血了。」
慕容潔點下了頭。
而後我輕皺眉頭,神色也變得凝重了,「除此之外,其實也並不是所有的人在人頭落地之前就會死。」
「這什麼意思?」慕容潔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聽說過砍頭沒有?」
「砍頭?就是古代的斬首刑罰?」她嘀咕著。
我點下了頭,「是的,如果刀夠快,砍得夠利索。事實上在人頭落地之後,人還不會死去。有的人甚至在頭落過之時還有十分清晰的思維!」
「怎麼可能?」慕容潔大駭。
「這是事實。焦老爺子跟我說過,他以前打仗時候砍下過不少小日本的頭。據他說,有的小日本頭被砍下來之後還在叫。」
「而且這種活著的狀態,可以一直持續好幾秒!」
以前每次聽到焦老爺子說起這種事,我一直覺得他只是在說故事。
可後來我親眼見到有人的心臟被挖出來,可心臟還沒有停止跳動,人也還沒有死去的時候,我知道焦老爺子沒有騙我。
「你的意思是,她真的就是被砍頭而死?」慕容潔好半天才回過神,然後伸手指向了寡婦的屍體。
我搖了搖頭,「這個真的沒法確定了。你所說的可能性也有。」
說完后我沒有再理她了,而是低下了頭,仔細地思考著,「那這四名死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呢?不能照著正常的方面想,要照著鬼神之說的方面來推。」
我一邊小聲地嘀咕著,一邊把我所有學過的關於鬼神,玄術方面的知識全都調動了起來。
「曌遠!」倒是這時,李萍兒的聲音傳了出來。
當我朝她看去之時,她正一臉怯生生地向我說道,「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但還是有一點說不通。可我又想說給你聽聽,可以嗎?」
「說,說!」這一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而我也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所以巴不得有更多的人來幫助我。
雖然得到了我的同意,可李萍兒卻還是一臉緊張,「我剛剛想了想,死者的死法似乎和五行有關。」
「五行?」我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而李萍兒則自顧自地說道,「劉叔因心而亡,而心屬火。武叔被刺穿了骨,骨屬腎,屬水。李叔的死因是肺,肺屬金。」
說到這裡她又停了下來,看向了寡婦的屍體,小聲地道,「可她的說不通,按理說頭也屬火,所以我的推測.……!」
「不!」她還沒有說完,我連忙朝著她擺了擺手,「和頭無關!」
「怎麼又和頭沒關係了?」瘦猴不解地開口。
「萍兒的思路是正確的,沒有破綻。而在寡婦這裡之所以說不通,是因為我們可能還是找錯了死因。」
「你們想想看,劉叔死於心,心屬火,而心不在了。但現在,寡婦的頭也不在了,可是卻有另外一個頭到了她的頭頂上。」
「這說明什麼?」慕容潔迫不及待地向我問道。
我握住了拳,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說明很有可能這頭不是兇手留在寡婦頭上的。」
「這話怎麼說?為什麼不能是兇手留下的?」三人同時問道。
「說不通!」我搖了搖頭,「不管殺死寡婦的兇手是不是根據五行來殺人,他把寡婦的頭拿走卻又留下了一個骷髏頭,無論如何也說不通。」
「你們想想,兇手把寡婦的頭拿走,能為了什麼?」
他們都愣住了,我則稍稍的搖了搖頭。
「無非就只有兩點而已,第一點,頭部有真正的死因,拿走頭是為了不讓我們知道寡婦是怎麼死的。」
「第二,兇手需要頭,頭部有用。」
「而這兩者,都和骷髏頭沒有半點關係啊!難道他就是為了嚇我們,才把骷髏頭弄到了寡婦的頭上?」
「難道沒有可能這樣嗎?」瘦猴當即向我說道。
「不是沒有可能這樣,而是絕對不會這樣!」我咬牙向瘦猴說道。
見到瘦猴還是一臉不解地樣子,我想了一會兒,又接著跟他說道,「我給你打個比方,你仔細聽好。」
猴子一頓,連忙點頭。
「現在,我希望你不要去想一名在雪山頂端,沒有穿任何衣服的美女在跳舞。」
我剛說完,瘦猴一怔,而後哈哈一笑,同時也白了我一眼,「這麼古怪的香艷的情形,怎麼可能不想。」
「啪!」
我立馬朝著瘦猴打了響指。
「現在你明白了吧?越是重要的東西,就越是要隱藏起來。而越是古怪之處,就越是會讓我們去想。思維有時候和人一樣叛逆!」
「兇手既然要頭,那聰明的人就應該完全把頭弄得消失不見。若要嚇人,則還有太多的方法。」
「現在他把頭到了寡婦的頭上,就像我剛剛跟你舉的例子一樣。讓人太覺得古怪了,同時也會太讓人在意寡婦真正的頭了。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在想這寡婦的頭到底去了哪裡。」
瘦猴重重地哦了一聲,驚訝的看著我,「沒錯,我在見到這屍體的時候,也一直在想關於她的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