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的意
“來人呐。先把關錦山帶下去，屠殺一條村子之事，等審完了曾曦的案子，再到你。”
關錦山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安靜的配合著官兵跟他們一起離開了。
“然後我看看。”秦穎逸看著精神已經開始有點恍惚的曾曦道：“來……嗯，十一啊，拿起桌上的水潑到他臉上。”
站在尉遲容軒身後的十一沒想到她會叫自己的，雖然從主子與她交好之後時不時的也會叫一下自己.……
“十一，大人的話可聽清楚了？”
十一一愣，應了一聲，將桌上已經涼了的茶水端了起來走到曾曦麵前，找好角度盡數潑在了他的臉上。
被狠狠嚇了一跳的曾曦如夢初醒，張大嘴，依舊有些恍惚的看著秦穎逸。
“曾曦的殺人事實不變，但由於被害者長期對犯人進行生理和心理的施虐，對犯人造成極大的傷害。這次的事件也是在又一次施暴下產生的，而且是激情犯罪，事後也曾向他人求救。綜上所述，曾曦死罪可免，改判二十年牢獄，你可異議？”
滾燙的淚從他的眼睛裏流了出來。給秦穎逸叩了一個響頭後，用顫抖的哭腔說道：“謝大人。”
“下去吧。她們在外麵等你。”
又扣了一個響頭，曾曦認真的看著秦穎逸說道：“謝大人。”
曾曦被帶下去後，秦穎逸掃了一眼互相看了看去的兄弟倆道：“別看了。都到那站著。”
“大人。”
“大人，您聽我們解釋。我們也是被蒙騙了。我們怎麽知道那關錦山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下官實在是慚愧啊。”
秦穎逸點著頭，右手食指一下接一下的扣在桌上。
“你們收了多少錢？”
“啊？沒有沒有，這不是，我們.……”兄弟倆默契的否認著，不斷的搖著頭。
“你們應該知道吧，我能查些什麽出來。識相的呢，就把收的錢都吐出來，乖乖的交代清楚。我就隻論這件事，你們之前做的呢，我也懶得管。如何？”
秦穎逸看著反應不同的兄弟倆，很明顯弟弟想招，哥哥並不想招。
“你們是兩個人，就事論事自然也是按一個人來論的。若一個說了一個不說，那不說的那個人就是逼我起你的底。要是兩個都不說，也是可以的。本官一向秉持不用刑不逼供的原則。要是你們真的不想說，也真的無話可說，那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兄弟兩人麵麵相覷，都在思考著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愣著幹什麽，回去吧。今天也都辛苦了。回去好好歇著吧。”秦穎逸一臉和善說著，說完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聲音不大，但兄弟二人卻能清楚的聽見。
“好好查查曾楚雄曾楚鴻兄弟倆這些年收過多少錢，放過多少壞人，又冤枉過多少好人。做過什麽缺德事，都好好查查吧。查清楚了直接送到皇上那裏去就行了。反正我的活計也都做完了，剩下的就不歸我管了。我真的都快累死了。”
“大……大大大人！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嗯？曾大人這是在做什麽呀？怎麽還跪下了？本官剛才不是說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嗎？莫不是糊塗了？相國大人我剛才說得不清楚嗎？”
秦穎逸一臉無辜狀的看著尉遲容軒，似乎對眼前的情況很是茫然。
“說清楚了。許是他們太累，沒聽清楚。”
“這樣啊。”秦穎逸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他們，而後又笑得很是溫柔的說道：“兩位可以回去了。今天辛苦啦。”
說著，秦穎逸就從座位上走了出來，來到了尉遲容軒的身邊請他一到會建安府。
“大人。我們說，我們說。是關錦山帶著銀子來找我們的，他先是找了我，再找了楚雄。他分別給了我們一千兩銀子，讓我們直接把曾曦收入牢裏。快速結案，我.……我們也是看案情簡單明了，犯人被害人都在了，犯人自己也招了我就.……我就一時糊塗。大人，真的，大人您相信我。我家裏現在還有五百兩的銀票藏在我的鞋墊底下呢。我騙夫人說曾家給了我們五百兩，實際收的是一千兩。大人你看.……”
“一千兩啊。出手還真是闊綽。怎麽就不見有人給我送銀子呢？”
“小逸喜歡銀子？”
“更喜歡金子。金子比銀子值錢嘛。”秦穎逸嘻嘻的笑著，而後轉過身對地上的兄弟二人說道：“可是呢。現在這是已經不歸我管了，我下班了。你們這些話就留著跟皇上說吧。你們應該還沒有入過宮吧。巧了，皇宮一日遊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至於能遊到哪去，就那座建築的主人說了算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什麽道理呢？機會從來都是自己爭取，給你們機會的時候你們不要，現在沒有了，你們再怎麽說都已經沒有了。我想想，受賄不是很大罪吧。”
尉遲容軒接收到了秦穎逸的信號，揚起了嘴角，配合的說道：“要看金額大小時間以及影響。受罰是肯定的了，但罰的程度還是有所不同的，活罪也得十年起步。最高能判死刑。而且要被遊街示眾，家當全部沒收。至於家屬會不會受牽連，也得看實際情況。”
“嗯，你們聽明白了嗎？”
“大人，大人我求求你了。再……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銀子我們全都給你。”
“哥！”
曾楚鴻甩開了曾楚雄的手大聲說道：“閉嘴！大人，他不懂事。銀子我們都給你，以後也一定痛改前非，做個清官好官。大人，我最小的孩子上個月才出世呢。他上麵還有四個姐姐，女孩得好好養著，將來這嫁妝也得備足。不然會被人看不起的。大人，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還有三個侄女呢。孩子是無辜的，大人。她們不該遭這份罪啊。”
聞言，秦穎逸的表情再次黑化了。冷漠的眼神似乎不過是在看一件物品。“沒人該遭罪。是你們自己的錯造成的。怨不得我。而且，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收買朝廷命官也是重罪，就你剛才說的話，我現在把你就地正法，也沒人會說什麽。”
看著秦穎逸的表情，尉遲容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道：“小逸，我看他們挺真誠的，不然這件事還是現在解決吧。皇上日理萬機，這種事不宜讓他勞心。”
“相國大人.……”
聽著尉遲容軒溫柔的聲線，秦穎逸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他們道：“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將自己收過的每一筆錢，做過的每一件虧心事都寫下來讓人送到我府上。隻要有任何一件事跟我查到的不一樣，或者漏寫了些什麽，不管是我查到的，還是你們送過的，我都會原封不動的遞到皇上哪去。包括剛才你意圖對我的賄賂。聽明白了？”
“是是是。”
“再給我打苦情牌把孩子拿出來說事，拿孩子當擋箭牌。我就把他們都賣到奴隸市場去，聽懂了？”
“是是是，多謝大人！多謝相國大人！”
秦穎逸皺著眉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
尉遲容軒更是懶得理會他們，連忙追了上去。
“小逸可是在生我的氣？”
“沒有。”
尉遲容軒側目看了一眼她氣呼呼的樣子，雖然覺得可愛，但並不敢在這個逗她。
“小逸想要糖人嗎？”
“不要。”
“要糖葫蘆嗎？你看那個，顏色多好看。”
“我又不是小孩要那個做什麽？”
跟在他們身後的安良和十一互相了一眼對方，都在對方的眼中讀出了首次的默契。
於是乎，嘴上說著不要，而後手裏拿著一大塊糖人不停啃著的穿著官府的少年和她身邊帶著鬼麵具手裏拿著兩串糖葫蘆的高大男子引來了行人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