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公公的選擇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時,一個討喜的聲音從馬車後傳來。
“哎呦喂,這是怎麽了這是。”
秦穎逸不用回過頭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王爺,今個風大,您怎麽就下來了?皇上剛才還讓奴才明天給你送些養身子的藥材過去呢,萬一您這會兒讓風吹著了,皇上指不定得有多心疼呢。”白有才也是個人精,在秦子坤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早就學會察言觀色了。
一看秦穎逸不說話,便連轉過身對對麵的相國說道:“相國大人回來啦。哎呦喂,我說呢,這皇宮上頭怎麽多了兩朵祥雲,原來是相國大人回來了。這。。。。”
白有才這算是明白了,兩位他都得罪不起的爺杠上了。可這道這麽寬呢,他們倆同時過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怎麽就杠上了呢。
但是,王爺雖然跋扈胡鬧但白有才知道他就是個孩子心性,頂多挨幾下板子再哄哄便能好了。但若是得罪了這位大人。。。。。。
白有才一想到他的可怕勁,便連忙攔住了秦穎逸道:“王爺,皇上知道相國回來了便讓奴才出來接應。您看,您就讓讓他嘛,就讓他先過。皇上多疼您啊,您就當看在皇上的麵子上讓相國先過吧。”
秦穎逸抿著唇,就在白有才都已經準擺好接受這位小霸王的怒火的時候,卻看到她輕輕的笑了起來。她本就長了張妖冶俊俏的臉蛋,她這一笑竟讓白有才少有的紅了臉。
她的笑不僅落在了白有才的眼裏,還落在了坐在轎子裏的人眼裏。
“本王自然不是那不講理的人。既然皇兄讓你出來迎他,本王自然不會為難你。”說著,秦穎逸邪魅的笑著看著那精致奢華的轎子說道:“建雄啊,讓車夫把馬車往旁邊趕趕,讓相國先過去吧。”
“啊?哦,是。”秦穎逸今日的舉動已經超出了建雄的認知範圍了,而且,他都已經做好隨時為她求饒的準備了,竟沒想到爺今天能受這樣的氣。要放到平時,爺寧願跟別人幹一架,也絕對不會給別人讓半條道,但今天是怎麽了,爺竟然變得這麽好說話。
不,不對。爺平時是知道相國大人在前頭都會繞路走的人,今天怎麽突然跟相國搭上話還跟相國杠上了。不僅杠上了,還這麽好說話的又讓開了。
“白公公,還請你跟皇兄說一聲。就說本王這臉啊,事關皇室顏麵。受了傷,掛了彩不僅讓人家指著鼻子叫喚,還讓人凶了。讓皇兄多送本王一些複顏膏什麽之類的東西,省得讓人家認不出本王這個王爺來。”
“王爺說的是哪的話?王爺可是皇上的心尖寵,皇上都舍不得對王爺大點聲說話,怎麽輪得到別人?那些個不長眼的,王爺可千萬不要跟他們計較,萬一氣壞了身子,那可就不值當了。”
秦穎逸勾著唇,看著從自己眼前走過的轎子道:“白公公說的是。”
兩人的對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讓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特別是走在前麵的清兒,臉都青了。
“那,王爺,您先回去。明天奴才再把藥材送到您的府上?”
“白公公客氣了,快去吧。”
“那奴才告退。”
隨著相國的離開,空氣中那股令人舒適的香氣一下便淡了不少。
原本還熱鬧宮道一下便冷清下來。
“爺?”
“走吧,回去了。”
上了馬車後,直到回到建安王府,秦穎逸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怎麽了?怎麽是這個表情?皇上說你?”
知道秦穎逸沒有吃晚飯,安玲瓏端了碗熱粥走了進來。
房間裏,秦穎逸一動不動的坐在案台後。搖曳的燭光在她的臉上落下了零碎的剪影。
“太後和我的關係如何?”
安玲瓏把粥放到一邊的圓桌上,看著她冷峻的表情道:“太後待你還不錯。但你似乎並不願意與她親近。每次與她見麵都是一些大的節日上或者是一些宴會上。”
“我之前可有與你說過其中的緣由?”
“並沒有。對了,太後每個月都會派太醫到府上為你檢查身體。”
秦穎逸眸光微暗,抬起頭道:“那我又是什麽反應?”
“你倒是沒什麽反應,每次都會好好的配合。隻是,你從來都不吃那位太醫給你開的藥。你現在吃的的藥,都是雪公子給你做的。”
“雪公子是誰?”
“府裏的門客。三年前您到南方去遊玩,回來的時候便把雪公子帶回來了。雪公子當時傷得很重,你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救了過來。雪公子身體恢複後便留在了王府,成了府上的門客,專門為你負責你的身體。那些能緩解蠱毒的金丹就是雪公子給你做的。”
秦穎逸閉上眼,感受安玲瓏柔軟的指腹為自己上藥時的輕柔。
“怎麽還動手了?你以前最多也隻是讓下人動手,今天怎麽就自己動上了?這臉還要不要了?就不該放你出去。”
安玲瓏緊緊的皺著眉,飽滿鮮紅的唇一張一合的輕聲說著。
秦穎逸聽著她的念叨,薄薄的唇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纖長的睫毛微顫,如琉璃般的眼眸冷不丁的撞入了安玲瓏的眼睛裏。
“疼。”
因為常年吃變聲藥的緣故,秦穎逸的聲音總是有種亦雄亦雌的感覺。而此時,秦穎逸故意壓低了聲音,低沉的男嗓配上她這妖冶的模樣在一瞬間讓安玲瓏陷入了她勾人的眼睛裏。
但很快,安玲瓏便清醒過來,用力點了下她的額頭道:“該!不學好,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勾引我。不害臊。”
安玲瓏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藥瓶。
“冤枉啊,我就喊了聲疼。怎麽就勾引你了。”秦穎逸懶懶的半仰靠在椅子上,看著安玲瓏胸前的凸起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果然,這女扮男裝啊,還是得有些先天優勢才能扮得好。雖說自己也有束胸,但其實即便不束胸,穿些寬大點的衣服照樣是看不出來。
“玲瓏啊,雪公子呢?我怎麽從來就沒見過他?”
“在你出事昏迷後,他就出門給你找藥去了。前些天來信了,說是找到藥了,過些天就能回來了。”
“哦。”秦穎逸低頭玩著自己的流蘇墜子,而後又抬起頭道:“相國是什麽來頭?”
“怎麽說起他來了?”
“說說。”
安玲瓏看著她吊兒郎當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放下了手上的東西走到她身邊表情嚴肅的對她說道:“他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尉遲一家世代為相。有傳言開國之際成為一國之主的其實是尉遲氏,但不到十年的時間秦氏便取而代之。但尉遲一族卻從未在正宇衰落過,反而是越來越強大。而如今的相國——尉遲容軒,則是人盡皆知的神童。十一歲作為太子的陪讀書童在含光書院學習了一年後,便在一次發言中得到了太上皇的賞識。十二歲便入朝為官。甚得太上皇的恩寵。入天華門後仍能坐十二人抬的轎子乃是太上皇對他的恩寵。當他十六歲執掌尉遲一族並成為相國至今已經是兩朝元老。當今聖上對他都是謙讓三分,文武百官無一人敢與他作對,是無一人。總之,尉遲容軒不是我們能惹的人,至少現在不是。”
“那個,”秦穎逸乖乖的舉起一個嫩白的手指指著她的酥胸道:“兔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