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草菅人命
「這……兩包東西是什麼啊？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康大夫好奇的問道，徐有為也是一臉不清楚的樣子。
「這包黃色紙張里的東西，是我想法子從烏雅身上獲取的；而董老帶過來的這一包，則是她從『美顏堂』的產品中提取的。」
夏小麥打算和大家從頭開始解釋。
「烏雅的東西？或許是什麼秘方吧，加在她的產品里的。」
徐有為覺得從夏小麥的描述來看，自己這樣判斷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他了解夏小麥，她既然說出來了，那麼事情卻不會簡簡單單結束。
「我派出去的人親眼看見了烏雅將金丹研磨成粉狀，使用在她的作坊里了，也就是這個！」
夏小麥指著黃色紙包，面色凝重的說道。
「金丹？這是金丹的粉末？！」
康大夫趕緊把紙包拿起來，又一次細細的端詳起來。
「小麥，真的是金丹？」
董大夫難以置信的問道，同時想到了夏小麥那天找到自己幫忙的時候，夏小麥似有隱瞞的言語。
看來，夏小麥是早就知道金丹粉煤被加入產品里的事情了。
夏小麥點點頭，肯定了董大夫的推測。
「這種東西早該絕跡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這兒，再說你要如何確認這些粉末就是金丹呢？」
徐有為忍不住問道。
除了徐大夫，其他人都好奇的看看夏小麥，又看看桌子上的紙包。夏小麥這才將自己推測的過程又同他們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董大夫，你在宮裡多年，又接觸過有關金丹的記錄嗎？」
徐有為並沒有直接去詢問夏小麥她描述里的問題和漏洞，看著董大夫問出的問題則表示他是相信夏小麥的判斷的。
「我爹依稀提過，我記得大部分的金丹都是藥材和丹砂、硫磺等醉成的，所以雖然有安身定心的作用，在使用時卻是要十分注意。」
董大夫一遍搜尋腦海深處的記憶，一遍描述著。
「丹砂？所以，你們倆剛剛就在找關於丹砂的記載？」
康大夫想起了進門看見的醫術《本草新編》，翻開那一頁，康大夫念了起來：「丹砂，味甘，氣微寒，生餌無毒，煉服殺人。入心經。鎮養心神，通調血脈，殺鬼祟精魅，掃疥瘺瘡瘍，止渴除煩惱，安魂定魄。丹砂未經火者，秉南方至精之氣，可藉以安神定魄，然亦止可少服以獲益也。」
煉服殺人！這不由得令大家都想起了傳聞中的金丹。
「小麥，你之前即有猜測了，讓董大夫去研究，還讓我去調查烏雅的背景，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徐有為沉聲道。
「是的，金丹是需要提煉礦石的，而礦石中含有丹砂、硫磺等成分，而這些敷在皮膚上，都是有著極好的美白作用的東西！」
夏小麥知道自己說的後半句並沒有理論依據，因為在她之前，護膚品是不存在的，自然不可能有人將礦石提煉物塗在臉上的。因此，夏小麥語氣非常的堅定。
「嗯，我想起來了，我曾去過西域，見過那裡有商人為了讓藥材成色和藥效提升，便在加工藥材的過程里，添加硫磺蒸制或者炒制的工序。我多方了解之後，才知道，硫磺可以漂白的效果非常之好，所以他們才會這麼做！」
康大夫突然開口說了自己的一段見聞。
「對，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烏雅的產品，美白效果會如此出眾的原因了！」
夏小麥沉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丹砂，硫磺？這些東西是不可以這樣用的啊！」
董大夫難掩焦急。
「宮中的老輩御醫就告訴我，那些經硫磺處理的藥材是萬萬不可以使用的，對身體的危害太大了！這……加入這些東西，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的行為！」
董大夫義憤填膺，很是激動。
徐大夫和康大夫也是一臉的凝重，作為醫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無良奸商草菅人命的行為了！
「幾位，你們先冷靜一下，我不懂什麼藥材的事情，但是我了解烏雅這樣的商人，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些粉末就是金丹的粉末，而且現在使用那些產品的百姓也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啊？」
徐有為蹙眉說道。
幾位大夫相識一眼，有些語塞。沒有夏小麥的提醒，他們或許會永遠都弄不清這些粉末是什麼；但是夏小麥明確的猜測，讓這幾位經驗十足的大夫們便立刻憑著直覺肯定夏小麥的判斷。然而，直覺不能作為證據，並沒有說服力。
「我已經安排人去暗中調查百姓使用之後的情況和變化了，已經有一些徵兆了，只是還不甚明顯而已。」
夏小麥有些遺憾的說道。
「我今天告訴您們這些猜測和發現，就是想拜託幾位，能不能想想辦法，證明這裡面就有丹砂、硫磺？」
夏小麥說著，指了指白色紙包。
「或者，證明這個就是金丹的粉末……」
她又指了指黃色紙包。
「這個……我們恐怕需要一些時間。」
三位大夫眉頭緊鎖，顯然把握並不大。
夏小麥也明白，這裡沒有前世里科學嚴謹的儀器幫助測量，光靠人的感官來判斷，實在是太難了。
「這個便拜託三位了！」
夏小麥恭敬的說道。
「小麥，我們會盡量去證實，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康大夫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徐大哥，之前拜託你調查烏雅的背景，有什麼消息嗎？」
夏小麥轉而看向徐有為，期望他這邊能有所進展。
「目前還沒有消息，我算過日子裡，大概近幾天就會有了。」
徐有為嘆氣一聲，有種不輕鬆的感覺。
「小麥，葯膳已經準備好了，請幾位大夫出來用膳吧！」
二柱敲了敲門，在門外提醒道。
大家這才帶著有些凝重的心情離開了徐大夫的房間。
「今天本是想請幾位大夫過來好好聚一聚的，沒想到倒給你們添了麻煩……」
夏小麥愧疚的說道。
「小麥，別這麼說，若真是烏雅幹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哪裡能坐視不理？」
徐大夫微微一笑，緩和了一下沉悶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