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打狗看主人
鎧爺?!
這麽半個腳都能踩死的東西,也配叫“爺”?!
霍寒景英氣逼人的濃密劍眉,深深地皺著。
那小東西,似乎被他的目光,嚇得夠嗆。
縮在那裏哆嗦了好半晌,完了齜牙咧嘴朝著霍寒景發出“汪汪~”兩聲奶聲奶氣、底氣不足到極點的狂吠聲,顯然是欲重振自己的氣勢。
結果,霍寒景稍稍跺了下腳,鎧爺立刻發出特別驚恐又淒慘的聲音,夾著自己那纖細得不停發抖的尾巴,朝著時念卿落荒而逃。
時念卿聽見小奶狗的叫聲,從廚房裏探出腦袋,衝著大廳的方向吼:“霍寒景,你是不是又在欺負我的狗狗了?!”
“……”霍寒景脊背筆直地坐在沙發上,通身僵硬。
他動了動性感的漂亮薄唇,剛想回應點什麽,時念卿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俗話說得好:打狗看主人。你再欺負我的狗狗,我真不理你了。”
“……”霍寒景。
鎧爺是餓了。
而,昨天時念卿去晉城後,打電話給蘇媚,讓她幫忙回來給鎧爺泡牛奶。
蘇媚昨晚和今天早晨,都回來幫忙熱了牛奶。
蘇媚是那種心思沒有時念卿細膩的女人,所以,熱的牛奶是特別大的一碗。
經過昨天極度冷漠的照料,小家夥是明白的:隻有天黑以後,才能吃到熱騰騰的食物。
可,年紀太小,它就像人類的小嬰兒一樣,極短的時間內,便需要吃一頓奶。
鎧爺餓了,它繞著彎路,想去客廳裏喝奶。
然,霍寒景坐在那裏,它終究不敢靠近。
最後,它夾著尾巴,瑟瑟發抖地坐在距離霍寒景五米遠的地方,轉著黑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霍寒景的一舉一動。
霍寒景閑著沒事,正在翻雜誌。
全是女士雜誌。
什麽大美人的養成記,減肥的,美白的,衣服搭配,時尚奢侈品出的各式各樣的春季新款。
霍寒景眉頭都皺成一團了。
女人看的,都是這麽沒有營養的東西嗎?!
政治新聞,軍事新聞,社會經濟發展類的書籍,不好看嗎?!
當然,霍寒景在雜誌的最後,看見了一本,關於男性的雜誌。
翻開,裏麵全是各個國家,各個膚色的世界超級模特的寫真。
有些模特,為了凸顯自己男性的荷爾蒙氣息,甚至都不穿衣服。
鎧爺瞄到霍寒景英俊的臉龐,愈發的黑暗冷沉,稍稍翻雜誌的動作,重了點兒,小家夥立刻嚇得連滾帶爬地往廚房的方向跑。
一邊跑,一邊扯開嗓子地叫。
時念卿正在給霍寒景包餃子。
冰箱裏,並沒有什麽新鮮食材,隻有一顆白菜,以及一些瘦肉。
她再次聽見鎧爺那淒慘叫聲的刹那,當即有點怒了:“霍寒景……”
氣呼呼拉開廚房的門,她想去客廳,看看霍寒景那廝,到底想要怎樣。作為堂堂一國的總統閣下,按理說,包容心,是極其廣泛的。然而事實卻是:連隻狗,都看不順眼,更容不下。
隻是,在看見霍寒景,慢慢悠悠泛著男性雜誌的時候,甚至,他翻的那頁,剛好是男模穿著丁字褲,凹各式各樣特別an的動作,她隻覺全身的血氣,都往頭頂湧起。
“平日,
你就喜歡看這些東西?!”霍寒景麵無表情,淡淡掀起眼眸,掃了她一眼。
那極其淡漠,甚至隻能用“不動聲色”的眸光,卻嚇得時念卿魂飛魄散。
她連忙上前,一把抽走他手裏的雜誌。
霍寒景說:“上麵,還有寫了批注。”
“……”時念卿的耳根子都火辣辣的,她把雜誌趕忙卷起來,“這是蘇媚的雜誌,你不。”
“你們女人都可以看,我作為男人,卻不能看了?!”霍寒景往沙發上一靠。
看著時念卿窘迫得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霍寒景眯縫著狹長的幽邃黑眸,皮笑肉不笑地哼道:“時念卿,沒想到私底下,你口味,這麽重。”
“……”時念卿真的吐血了。
這,真是蘇媚的雜誌啊。
不過,按照目前這情況,是百口莫辯了。
被霍寒景那詭異的目光,淩虐得渾身每個細胞都疼,時念卿有點忍無可忍:“好了,你別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就算欣賞男性的身體,也是很正常的好嗎,至少證明我性取向沒問題。”
在察覺到霍寒景的目光,愈發陰冷,甚至陰狠的之後,她連忙轉了話題:“你到底還要不要吃午飯了?!總是欺負我的狗,打亂我的步驟。你再這樣,小心下午的會議,也會遲到。”
說完,時念卿拿了雜誌,連忙朝著廚房跑去。
再她重重關上房門,然後又恨又羞恥地撕扯著雜誌:“姓蘇的,都是你害的。”
在霍寒景那裏,她的形象,算是徹底玩完了。
裏麵那麽多暴露的姿勢,真是:越看越羞愧了。
時念卿尷尬得都恨不得在廚房裏捶胸頓足了。
霍寒景在沙發坐了二十分鍾。
廚房裏也沒有吃飯的動靜。
他習慣性抬起腕表,掃了眼時間,轉而從沙發上站起身,想午飯到底還有多久才做好。
誰知,他剛剛走到餐廳,一眼就被放在餐桌上,那束大得誇張,並且紅豔欲滴的玫瑰花吸引了。
時念卿在廚房裏,用最快的動作,包了三十個水餃,原本想出去詢問下霍寒景吃多少個餃子的時候,卻在看門的刹那,一眼就看見站在餐桌前的男人,手裏撚著一張粉紅色的便簽。
時念卿目瞪口呆。
在心裏鬼哭狼嚎地唾棄自己怎麽忘記把顧南笙送的玫瑰花扔掉的同時,也忍不住憤恨地詛咒顧南笙:送花就送花,怎麽還往花裏寫便簽。
這下……
霍寒景倒是顯得很平靜。
儒雅又高貴的,把手裏的便簽,重新放回花束的遠處,轉而,他直接轉身,邁著修長的腿,朝著門口走去。
在覷見他的動作,時念卿連忙追過去。
“霍寒景,這花,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試圖解釋。顧南笙拿著鮮花過來,的確太過突然,她都沒有任何防備。當時的情況,她又不好拒絕。
霍寒景取下外套,攬在自己臂彎裏:“僅此一次。再讓我看見你隨隨便便收別的男人的花,無論什麽花,我都立刻讓它滅種,一朵都不剩。”
“……”時念卿噎了下。
霍寒景換好鞋子,伸手去擰門鎖。
時念卿見了,立馬說道:“你還沒吃午飯呢。”
霍寒景顯然是不高興到極點,都沒理會她,直接推開門,然後重重把門關上,駕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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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
宋雯剛剛午睡下去,突然就驚醒了。
在她下到一樓大廳,嘴裏一邊不停地呼喊著“暖暖”,一邊角角落落四處尋找著什麽,柳慶書立刻意識到她犯病了。
他趕緊叫來保姆把她攔下來。
宋雯說:“我吃了早飯後,便一直沒有看見暖暖的身影,她是不是出事了?!我去花園裏找找她。”
柳慶書看著宋雯那急切的模樣,心裏難受到極點。
最近的宋雯,犯病頻率,越來越頻繁了。
而且,時光越來越往回倒轉。
從最初,她的思緒停留在白暖結婚後。
到現在的白暖孩童時期。
柳慶書心裏痛得翻江倒海。
可是,宋雯鬧騰得特別厲害。
柳慶書和保姆兩人,合力把她困在床上的時候,宋雯忽然癡癡地笑著:“暖暖馬上就要滿一歲了,我還要給她縫製小裙子呢。等我把她的小裙子縫好,有時間,再給我兒子也縫一條褲子。”
下樓的時候,保姆聽了柳慶書的話,眼瞳都瞪大了。
柳慶書說:“吃點安眠藥,讓她睡一覺,總好過,她慢慢回憶起自己孩子死掉後那近乎癲狂的狀態好。”
保姆照做了,去廚房泡了一杯牛奶,把一顆安眠藥碾碎成粉末,摻和在裏麵。
在宋雯歇斯底裏的鬧騰結束前,柳慶書一直都呆在書房裏。
掛在門口牆壁上最醒目的那副山水畫的後背,隱藏著一張他與宋雯年輕時,抱著他們的兒子,拍的一張全家福。
幾十年前的老照片,已經泛黃,甚至模糊了。
他們兒子,那可愛的小臉,已經被時間與歲月,給碾磨得不太清晰。
可,那印刻在他心口上的喪子之痛,卻沒有絲毫的減退。
但凡回憶,他全身的每個細胞,仍然疼得歇斯底裏,甚至生不如死。
南島。
盛雅這是第一次見到阿達。
那是馬亦在美國逃亡時,意外結交的好友。
他比她想象中更結實壯碩。
皮膚黑黝。
剃光的腦袋上,還紋著讓人心裏很不舒服的張牙舞爪的紋身。
可,他全身都是匪氣。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阿達的秘密到來,終於讓盛雅見到一絲的希望。
阿達說,他在美國的地下黑市,找到了一個對於他們來說,可能非常有用的人。
盛雅看著被阿達的屬下,反困著雙手,狠狠推倒在他倆腿邊的男人,第一時間,盛雅是犯糊塗的。
那是一張很陌生的臉孔。
漆黑又蒼老,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他,是誰?!”盛雅很是好奇。
阿達卻眉目含笑,淡淡地笑道:“你問問,不就清楚了?!”
馬亦一腳重重踩在男人的胸口上,反捆在身後的雙手,胳臂關節傳來的尖銳疼痛,立刻讓他哭嚎起來。
馬亦嘴裏淡淡吐出兩個字:“名字。”
在男人說出“葉靖”的時候,盛雅立刻眯縫起漂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