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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霍寒景,你沒愛心

  在意識到霍寒景剛剛差點一槍嘣了她小狗的那一瞬,時念卿真的怒了。


  狙擊場,占地廣袤。


  午後的烈日下,修剪得整齊平坦的綠色草坪,不斷冒著灼人的熱氣。


  狙擊場是很危險的地方。


  為了安全考慮,所以無邊無際的寬闊場地外圍,皆修建了高高的鐵網圍牆。


  皇室貴族的專用狙擊場,不似外麵那些對外收費的普通狙擊場,每塊鐵網圍牆,在皇室貴族進入聚集場後,都是開啟了電網保護。


  換句話說:鐵網圍牆,是通了高壓電的。


  時念卿想要進去,卻瞄了眼狙擊場的鐵門上,亮著紅色的通電提示燈,隻能怒發衝冠地站在外麵,拔高聲線讓霍寒景派人過來開門。


  誰知,站在狙擊台上的男人,聽見她咋咋呼呼的嚷嚷,非但沒有差人過來開門,反而氣定神閑轉過身去,倨傲又散漫地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


  時念卿被他的舉止,氣得都快要吐血了。


  在她炸了毛質問他,為什麽要開槍打她的狗狗時。


  “噠”,一枚子彈,再次飛濺在蹲坐在她腳邊的小狗身畔。


  巨大的衝擊,水泥地的細削,四處飛濺。


  小狗受到驚嚇,嗚咽地慘叫到,索性衝到時念卿的腳邊,抬起前麵的兩隻爪子,不停地刨著時念卿的腿,示意要抱抱。


  時念卿順勢摟起小狗的時候,抬眸的刹那,便瞧見坐在沙發上的霍寒景,不知何時架起了狙擊槍。


  槍口,正對著她的狗。


  而,剛剛那槍聲,傳遞的訊息是:時念卿,你再嚷半個字,我就讓你的狗,血濺當場。


  立在旁邊的徐則和楚易,瞅著明明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但眼神間卻是劍拔弩張的火焰氣息,很是怵人心魄,時念卿似乎真的生氣了,在她抱著小狗,渾身都燃燒著怎麽也澆不滅的怒火,轉身離開的那一刹,徐則低聲詢問道:“爺,真的不去幫時小姐開門嗎”


  霍寒景倒是顯得挺淡然的。英氣逼人的眉眼間,是很寡淡的漠然平靜。


  端著紅酒,倚在護欄上,慢慢悠悠小酌的蕭然和宴蘭城,瞅著霍寒景的反應,兩人都不由自主地嘴角浮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尤其是宴蘭城,當場就豎了大拇指:“爺,厲害啊。這麽不怕老婆。”


  其實,宴蘭城的這番言辭,蘊藏的挖苦。表麵風平浪靜,實則,不知道怎樣波濤洶湧。


  試問,女人生氣發怒,有哪個是不恐怖的

  否則,母老虎這個每名兒,從何而來。


  腿部還打著石膏的陸宸,毫不猶豫地嘲笑:“城爺,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是你這個慫貨麽言慕煙皺下眉,你就能條件反射地下跪懺悔。沒事的話,多跟咱們的景爺學習學習,你看咱們的爺,一個眼神下來,時念卿是連話都不敢說的。”


  宴蘭城有點不高興了,好端端的,怎麽又扯到他身上了


  斂起麵上看好戲的笑意,宴蘭城黑了臉,邁著修長的腿,朝著陸宸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瞄到宴蘭城的逼近,陸宸立刻警惕起來:“你想做什麽”


  宴蘭城的嘴角,忽然就揚起一抹燦爛到不行的明媚笑意:“陸將軍的這腿,恢複得怎麽樣了”


  陸宸還有點搞不明白,宴蘭城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見宴蘭城毫不猶豫的,將穿著黑色軍靴的腳,猛地一下狠狠踩在他斷掉的骨頭上。


  刹那間,陸宸疼得太陽穴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宴蘭城,你在做什麽”陸宸氣得差點都蹦起來了。


  宴蘭城眉開眼笑地說:“能做什麽本爺正在教你規矩,雖然你不是帝國的人,但,按照身份規矩,既然你叫我一聲爺,至少也必須恭恭敬敬的。”

  “你本來就是怕老婆。”陸宸不爽到極點,“想我不嘲笑你,有本事言慕煙生氣的時候,你不要認慫啊。”


  時念卿與霍寒景剛剛的暗暗切磋,換到宴蘭城與言慕煙身上,在言慕煙沉默下去的第一秒,宴蘭城恐怕已經連滾帶爬從狙擊台上滾下去,屁顛屁顛跑去開門了。哪像他們的爺,氣定神閑的,那淡然的模樣,恍若那女人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宴蘭城也怒了:“我認慫,是因為我紳士,懂得大丈夫能伸能縮的道理,而且我足夠聰明,哪像有些一直剛到底的傻子,等到老婆生氣跑了,又天崩地裂到處去追,先不說後果多慘,重點是:不心累麽”


  此話一出,站在狙擊台上的所有男人,不由自主,齊刷刷地朝著霍寒景投去直愣愣的目光。


  霍寒景接到目光的刹那,立刻:“”


  晚餐,是自主海鮮燒烤。


  寬闊的遊泳池畔的花園裏,四名傭仆正嚴謹又迅速地製作燒烤。


  燒烤的料,是按照主廚配好的比例,提前準備好的。


  美味的食物,吃多了,味覺都是麻木的。


  所以時念卿親自幫忙烤燒烤的時候,對於新鮮的口味,大家都是追捧的。


  而且,時念卿的廚藝,是真的很好,無論是烤的食物,還是做的小吃,都很美味。


  哪怕是孕吐嚴重的言慕煙,都吃得下去。


  海鮮吃得不多,大家反而讓時念卿幫忙去廚房下麵條。


  尤其是陸宸用特別誇張的語氣,稱讚了時念卿做炸醬麵之後,大家都齊刷刷地朝著時念卿投去了希冀的目光,時念卿撂下了一句:“我幫每個人去做一碗吧”,然後非常高興的去廚房做炸醬麵了。


  其實,對於時念卿的炸醬麵,宴蘭城和蕭然是很好奇的。


  畢竟,時念卿在美國的五年時光,他們的爺,在帝國會所玩牌的時候,都隻選擇吃炸醬麵。


  起初不明白緣由,後來知道是因為帝國會所的炸醬麵,跟時念卿做的味道很像,所以才點的。


  帝國會所的炸醬麵,他們雖然吃過,卻沒吃過時念卿親自做的。


  所以他們真的特別好奇,也挺期待。


  尤其是看見陸宸提前拿了筷子,收拾了桌子,就等著一會兒上麵了。


  時念卿的動作還挺快。


  四十分鍾後,便領著傭仆們,端著炸醬麵出來。


  炸醬麵是時念卿親自發放的,送到所有人的手裏。


  在大家手裏都捧著一碗的時候,唯獨霍寒景的手裏是空的,那一刻,現場的氣氛,好似靜止凝固了。


  特別是,時念卿還特別體貼熱了牛奶給毛絨絨的小狗,那氣氛,別提有多詭異了。


  霍時安年紀小,還有點看不懂情況,用很驚訝的語氣詢問時念卿:“媽媽,閣下叔叔怎麽沒有炸醬麵,你是不是忘記幫他下麵條了”


  陸宸聽了,下意識瞄了眼挺著筆直脊背坐在沙灘椅上的男人,轉而催促道:“小太子,好好吃你的麵。”


  說著,他還伸手把霍時安的小腦袋往下壓了壓。


  蘇媚和言慕煙有點搞不清狀況。


  而蕭然和宴蘭城則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晚餐後。


  霍寒景的火氣,是真的達到了頂峰。


  時念卿居然吵著要跟他分房。


  不對,準確來說,是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搬去蘇媚的房間了。


  “”霍寒景的心,真是燃燒著熊熊火焰。


  霍寒景的飲食,向來清淡。對於燒烤、煎炸的食物,他一直不怎麽喜歡。


  所以晚上女仆送來的燒烤,他一口沒吃。


  而午飯,因為跟時念卿鬧別扭,也是隨意吃了兩口。

  這會兒,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竟然餓到不行。


  下樓去廚房,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結果冰箱裏,除了牛奶,什麽都沒有。


  原本他想拿出牛奶,倒一杯熱一下的。


  誰知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時念卿倒牛奶喂狗的場景,最後他隻能把牛奶重新放了回去。


  心裏的怒氣,莫名燃燒得愈發洶湧澎湃起來。


  在霍寒景想要打電話給管事,讓他起來吩咐仆人幫他做點吃的,誰知剛挪步往大廳裏走,拖鞋突然踹到了什麽東西。


  他垂眸一看,一直灰絨絨的小狗,不知何時進了廚房。


  因為他的那一腳,它圓滾滾的身體,當即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


  在看清它容貌的刹那,霍寒景漆黑的眸底,立刻殺氣四伏。


  都是因為這隻狗。


  他老婆才會跟他吵架,而且不僅不給他做炸醬麵吃,還不挨著他睡覺。


  該死的狗。


  在霍寒景雙眸冒著騰騰殺氣,上前一把逮住它,想要直接弄死的時候,時念卿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霍寒景,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廚房做什麽”


  霍寒景抿了抿漂亮的薄唇,並沒有想要理會她的意思。


  時念卿又問:“你看見我的小狗了嗎”


  “”霍寒景當即噎了下,剛要說沒看見,誰知,藏在他身後的小狗,突然就發出很淒慘的叫聲。


  從霍寒景藏在身後的手,掉在地上的刹那,時間仿若凝固了般。


  或許是摔疼了,小狗一瘸一拐的朝著時念卿奔去。


  它仿佛被霍寒景剛剛那粗魯的動作嚇壞了,立著前腿刨時念卿腿的時候,比平日求安慰求撫摸要急切許多。


  時念卿抱起它,然後眼底是怎麽也擋不住的火氣:“霍寒景,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它還隻是一個小奶狗,按照人類的年紀,大概就是個幾個月的小嬰兒,你怎麽可以把它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


  吼完,時念卿垂下眼眸,立馬去檢查小狗瘸掉的腿。


  剛剛碰到它的腿,小狗立刻發出淒慘的嗚咽,似乎是受傷了,而且疼得厲害,它黑漆漆的眼底,全是可憐的淚水。


  時念卿心疼到不行。


  再次抬眸去瞪那男人的時候,他英俊的臉孔,沒有任何的愧疚,平靜得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在時念卿怒氣橫生地瞪了他一眼,準備轉身回房間,拿醫藥箱幫它的腿,塗抹點藥膏的時候,霍寒景低沉的嗓音,忽然幽幽響起:“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把它摔下來嗎”


  “我不管你為什麽摔它。”時念卿語氣很惡劣,回過頭瞪他,“霍寒景,你就是沒有一點愛心,眼裏連隻小狗都容不下,太殘忍了。”


  第二天。


  時念卿去廚房幫小狗熱牛奶的時候,看見管事領著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樓上下來。


  她皺了眉頭,有點好奇:好端端的,醫生怎麽來了。


  有人受傷了


  管事回來的時候,時念卿詢問了下。


  管事皺起眉頭,掃了眼她端在手裏的牛奶,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道:“時小姐,如果你執意要養寵物,能不能麻煩你,看護好自己的寵物”


  時念卿眨了下眼睛,有點不明白管事的話。


  管事又說:“總統大人,被你的狗咬傷了,剛剛才打了疫苗。”


  “”時念卿。


  時念卿以為霍寒景昨晚說的:他摔它的原因,是因為它突然的出現,礙了他的眼。


  但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被咬了。


  時念卿出現在霍寒景房間外的時候,很猶猶豫豫,在她敲響房門,進去的時候,霍寒景剛從浴室出來。

  隻在腰間係著黑色的浴巾。


  時念卿小臉一下就紅了,連忙轉過身去:“你洗澡出來,怎麽不穿衣服。”


  霍寒景的眉毛也皺著:“我在我自己的房間洗澡,又沒礙著你。反而是你,沒有經過允許就進入我房間,怎麽好埋怨起我來了”


  霍寒景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即直接去到衣帽間,選了合身的襯衣,領帶,外套。


  時念卿聽了他的話,覺得有點別扭。什麽在我自己的房間洗澡。他房間,難道不是她房間嗎


  不過,時念卿卻沒有時間糾結這個問題。


  在她眼尾餘光瞄到霍寒景選了一條黑色的內。褲,扯掉浴巾,慢慢悠悠穿上之後,她連忙又移開視線,本來就很紅的小臉,頃刻之間,更是火辣辣的燒。


  霍寒景長得很高。


  平日很注重鍛煉運動,所以,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贅肉,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而且,身材比例也好得不像話,腿更是長得誇張。


  那身材,比世界最出名的超級名模,還要完美得多。


  與他有親密的接觸,次數已經很多了,但是,時念卿還是第一次這麽清楚看清他內褲的顏色與款式。


  按照他的身份,內褲腰領的地方,是用純手工繡著家族滕圖與總統印的。


  時念卿不由自主再次偷偷朝著衣帽間裏瞄,在看清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內褲上印著總統印。視線,莫名其妙移到他的背部,上麵還隱隱浮出兩條顏色很淡的抓痕,那一刻,時念卿的整張臉,瞬間爆紅得快要燃燒起來。


  她不敢在細看下去。


  再看,她整個人都要自燃了。


  背對著衣帽間,時念卿默默站立許久。


  在霍寒景穿戴整齊,從裏麵出來,她這才轉過身看向他。


  不過,看他的裝扮,西裝革履,特別幹練嚴謹,她有點好奇:“你要去參加會議麽”


  霍寒景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找我,有事”


  時念卿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在看見他的右手拇指,纏著厚實的紗布,眸光不由得閃了閃,躊躇了下,這才低聲說道:“我聽管事說,你被咬傷了。怎麽樣,傷口嚴不嚴重。”


  都纏紗布了,應該挺嚴重吧。


  時念卿默默在心裏想著。


  結果霍寒景回她:“放心,還沒斷,目前活動也聽自如的。”


  “”聽見他用這般挖苦的語氣懟她,時念卿別提有多鬱悶了。


  霍寒景去衛生間,整理了頭發。


  整個人英氣逼人從裏麵出來的時候,見她還站在那裏,英挺的劍眉忍不住皺了皺:“還有別的事嗎”


  時念卿搖頭。


  霍寒景語氣淡漠地哼:“那麻煩你讓開一下。”


  時念卿往旁邊挪了下,霍寒景徑直出門了。


  他是直接去了書房。


  時念卿剛下到大廳,便看見徐則和楚易,分別拿著筆記本電腦,以及一疊厚厚的文件上樓。


  上午沒事可做。


  宴蘭城陪著言慕煙在院子裏曬太陽。


  言慕煙擔心曬黑了,全身裹得嚴嚴實實。


  宴蘭城說:“曬太陽補鈣,你隻露兩隻眼睛出來,還怎麽補”


  言慕煙忍不住朝著他翻白眼。


  時念卿在花園裏遛狗。


  言慕煙看見她小狗的時候,言慕煙也一臉的水心:“好可愛的狗狗,我也想養一隻。”


  也許男人都不喜歡這種一腳都能踩死的狗,宴蘭城當即忍不住掀起唇角笑道:“現在看著是挺可愛的,但你往長遠點兒想想,想著它長大後的樣子,那滿大街胡亂竄的流浪狗,再想想聚會,別人懷裏抱著各式各樣名貴的犬隻,你卻抱著一條土狗,那畫麵感,要不要太強”

  言慕煙聽了宴蘭城的話,立刻有點猶豫了。


  時念卿卻不服氣:“養狗,重要的是感情,又不是看身份。不可置否,那些昂貴品種的狗,的確很漂亮很討人喜歡,但是,土狗的智商,以及忠誠度,甩了他們不知道多少條街。”


  宴蘭城隻是笑笑,並沒有再說話。


  這次的旅行,有點不歡而散。


  時念卿從機場出來,便要和蘇媚一起坐車回時家。


  霍寒景也沒有阻止,直接讓徐則開車去第二帝宮了。


  時念卿心裏那個氣啊。


  不過,他不願意理她,她難道想要理他


  剛回到時家,蘇媚就看見坐在黑色轎車裏,瘦得誇張的宮傾琛。


  時念卿看了看蘇媚,又看了看宮傾琛,最後麻溜的抱著狗狗先進屋了。


  蘇媚坐進宮傾琛的車,兩人走了。


  時念卿獨自一人收拾了行李,又幫狗狗搭了個狗窩,原本想著在窩裏鋪著一層厚厚的襖子,晚上睡著免得冷。


  可是她肚子大了,根本蹲不下去。


  在她尋思著,等蘇媚回來,讓她幫忙鋪好了。


  顧南笙按響門鈴的時候,時念卿剛剛給自己熬了點小米粥,炒了盤蝦仁。


  她開門,看見顧南笙的刹那,很驚訝錯愕。


  顧南笙漆黑的眼底,卻是滿滿的笑意。


  不過目光落在她那大得誇張的肚子上,眼底的光亮,似乎暗了暗。


  “南笙,你怎麽來了”時念卿問道。


  顧南笙收住情緒,將藏在背後的一束玫瑰花,遞過去:“看你發朋友圈回帝城了,立刻把公司的事務挪了挪,開車過來想看看你。你在做飯麽”


  玫瑰花,時念卿有點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收下了。


  她順手放在餐廳酒櫃旁的小櫃子上:“有點餓,隨便弄了點東西。你吃午飯了嗎”


  顧南笙在她麵前從來都是不客氣的。


  所以,他喝了好幾碗的粥,蝦仁也吃了大半。


  末了,心滿意足地躺在沙發上。


  時靳岩和寧苒在世的時候,顧南笙就喜歡往時家跑。兩家人的關係還算親密,所以顧南笙在她的家裏,從來沒有覺得拘謹,或是不自在。


  那放飛自我的舒適感,比在顧家還放鬆。


  瞅著時念卿在廚房裏忙碌,顧南笙的眼底的光,很幽深黯淡。


  原本他想過去幫忙的,但,最後還是選擇坐在那裏,目不轉睛地盯著。


  時念卿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束在肩後。有些許的發絲,散落而下。隨著她洗碗的動作,來來回回地飄蕩。顧南笙一下就出了神。


  在這個世界上,最簡單最平凡的幸福,莫過於粗茶淡飯。


  顧南笙是一直都期盼著那最簡單的幸福。


  他甚至做夢都在期盼:跟時念卿結婚後,他每天上班掙錢,她留在家裏,負責一日三餐。


  就如同此刻一樣,飯後,她在廚房裏忙碌。


  安靜的房子,時不時會傳來鍋碗撞擊的清脆聲音。


  時念卿忙完後,回房間給自己的手部,塗了厚厚一層手霜,然後拿了手套,讓顧南笙幫忙給她套一下。


  顧南笙第一次幫她戴手套,動作有點僵硬。


  時念卿看著他笨拙的樣子,忍不住想笑。記憶裏的顧南笙,是特別優秀的。成績好,工作出色,遇事也沉著冷靜,很有自己的想法。


  怎麽幫她戴個手套,就成這樣了。


  “孫姨,現在好嗎”時念卿淡淡看了眼顧南笙,隨即隨便找了個話題,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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