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哄女人,疲倦心累
,, “……”時念卿頓時被噎住了。
時靳岩用自己無比珍貴的命,換來的撫恤金,時念卿是寧願自己窮死,也不會挪動分毫的。那種動用一分,心裏便會痛得流血窒息的感受,也不知道別人能不能領會。其次,關於霍寒景的錢,平常的生活開支,她可以承受,但,真的拿卡,或是現金消費,她心裏是真的邁不過那個坎兒。
換句話說,也許她的潛意識覺得:她與霍寒景,還沒有親密到,可以肆無忌憚花對方金錢的地步。
蘇媚見時念卿愣在那裏,眼神可憐巴巴的,無辜到極點,心裏又氣又惱的,最後,索性投降了:“一會兒,我給你兩百萬?!”
“……”時念卿聽了蘇媚的話,頓時覺得很驚悚,她壓低聲線詢問,“親愛的,你買房子的時候,不是把存款都掏空了麽?!”
怎麽會玩個牌,隨隨便便就能給她兩百萬?!太大手筆了吧。
蘇媚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那你覺得我是有多窮,才有那魄力,可以口出狂言,要養你和肚子裏的孩子?!”
“你剛剛被放出來的時候,不是說,窮得飯都吃不起麽?!”時念卿又問。
蘇媚瞬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終究是沒在社會上混過的,所以,單純得隨隨便便的話,都會深信不疑。
蘇媚隻想露出一副笑著落淚的表情。
時念卿見蘇媚無語凝噎的表情,窮追不舍地詢問:“你的錢,到底怎麽回事?!”
讓她相信,蘇媚買了房子,之後那麽短的時間,存這麽多工資,是不可能的。
蘇媚說:“時念卿,你是不是覺得我之前的那份工作,根本不值錢啊?!低於十個億的合同,我都懶得去談。而十億以上的合同,隻要我簽下來,你說公司發給我的獎金有多少?!我每個月,平均15個大單。”
“……”時念卿這才慢慢見識到蘇媚的厲害。
在時念卿無比崇拜的目光裏,蘇媚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雖然你家寶寶,是挺能掙的,但是,跟他們這些皇室貴族比較,就是渣了,所以,玩這麽大的麻將,一會兒你要胡快點,千萬不要貪心。”
蘇媚叮嚀了幾句,便端端正正地坐直身體。
陸宸說:“打麻將,還是有現金,比較有感覺。”
轉而,他把目光投向霍寒景:“爺,讓桐姨準備點現金?!”
霍寒景倒是沒什麽表情。
在桐姨領著四名傭仆,一人拎著兩箱最大麵值的帝幣,出現在棋牌室的時候,蘇媚和時念卿,瞬間覺得底氣不足到氣焰都低了。
陸宸笑嗬嗬的準備拎兩箱,放自己的身邊。
然而,他的爪子,還沒碰到箱子,霍寒景冷冷的聲音,便低低沉沉響起:“一箱,是兩千萬,兩箱四千萬,先刷卡。”
話音放落,桐姨立刻拿著poss機,走到陸宸身邊:“陸將軍。”
陸宸頓時窘迫到不行:“我今天出門,穿著睡衣就出來了,你覺得我身上會帶卡嗎?!”
陸宸絮絮叨叨地賣慘,霍寒景卻無動於衷,眼神冷得跟什麽一樣。
最後陸宸實在繃不住了:“微信支付,可以嗎?!”
桐姨立刻拿來手機,翻出微信,以及支付寶。
陸宸直接:“……”
陸宸唰了支付寶和微信後,忍不住抱怨:“爺,你真小氣。去去四千萬,搞得我像不還你一樣,我陸宸像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嗎?!”
“像!”霍寒景。
霍寒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當即把陸宸給噎住了。
原本之前還覺得自己財大氣粗的蘇媚,氣焰低到史無前例。
四個女仆,一人拎兩箱現金,顯然霍寒
景的意思是:麻將桌上的人,一人套現四千萬。
先不說時念卿沒錢。
就算時念卿有錢,不需要她幫忙支付,她銀行裏也沒有四千萬啊。
不過,蘇媚愈發的氣憤與懊惱。她重新把腦袋伸向時念卿:“你看看你,多愚蠢啊。霍寒景那麽有錢,你都不知道暗暗地宰他,給自己存小金庫。現在打個牌都沒錢,尷尬不?!我就問你尷不尷尬?!”
“……”現在的時念卿,心情是用尷尬來形容的麽?!分明就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不過,蘇媚笑嗬嗬地扭頭朝著霍寒景說:“四千萬的現金儲備,顯得我牌技太o了,所以我拿兩千萬就好了。”
蘇媚刷了卡,轉而給時念卿分了一千萬。
給時念卿分錢的時候,蘇媚的話,說得特別好聽,她說:“你就是麻將渣,手氣又背。姐姐今天帶你飛,分你一半的運氣,千萬別浪費我的運氣。”
時念卿別提有多感動了。
不過陸宸卻顯得有點心裏不平衡:“雖然我們牌玩得小,但是,十萬的麻將,你們一千萬,怎麽夠?!”
帝幣,是一摞十萬,分好的。
如果完五萬的麻將,是要分一半的。那麽多錢,懶得去分了。
當然,十萬的麻將,手氣背點,估計一把都是幾百萬的輸贏。
一千萬的儲備,顯然是不夠的。
蘇媚卻懟他:“對付你,綽綽有餘了。”
“好大的口氣。”陸宸從來是容不得別人挑釁自己的,所以他有點怒了,抬起手指著蘇媚的鼻子說,“姓蘇的,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憤怒。一會兒,我們牌桌上見分曉。”
“誰怕誰。”蘇媚冷哼。
畢竟底氣不足,時念卿打麻將都心不在焉,顫顫巍巍的。
第一輪,蘇媚搖骰子,點數最大,所以她最先拿牌。時念卿坐在她右手邊,出的第二張牌,直接點杠霍寒景。
帝城麻將的玩法,是三門麻將,缺一門的打法,並且有刮風下雨。
霍寒景杠了九萬,摸一張牌,轉手又是一個大雨,看得蘇媚和時念卿都一愣一愣的。而坐在時念卿右手邊的陸宸,卻顯得很淡定。畢竟,每次跟霍寒景玩牌,他都跟開掛一樣,陸宸已經被虐得習以為常。
時念卿的起手牌,是很好。三個二筒,三個六筒,一對五筒,還有五張連著的條,可是,她怎麽也杠不了。
霍寒景不要條,但是卻把她需要杠的牌,捏得死死的。
第一輪結束的時候,霍寒景一家人贏。
時念卿莫名很氣惱。
她把麻將往桌洞裏塞的時候,惡狠狠的眼神,直直挽著霍寒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怎麽不打二筒給我杠?!為什麽不打六筒給我杠?!
霍寒景接受到時念卿那殺氣過於濃烈的眼神,英挺的劍眉都深深擰起來了。
第三輪的時候,時念卿精挑細選,選了聽牌打出去,就等下一圈的zi模,誰知……
霍寒景作勢又要開杠。
在霍寒景伸手去拿牌的過程中,時念卿的眼神殺了過去,霍寒景看著她越來越生氣眼神,甚至整張小臉都氣紅了,手莫名抖了下,明明三張牌,硬是隻拿了兩張出來,從杠變成了碰。
蘇媚和陸宸都看出來了,霍寒景在放水。
但是,時念卿的手氣,仍然很背。
一般來說,對於像時念卿這種沒有什麽經驗的菜鳥,跟他們這群骨灰級別的高手打牌,是極難贏錢的。
陸宸今晚手氣挺好。
蘇媚手氣差點,但是牌技好,所以輸贏不是很大。
反而是霍寒景,手氣越來越差。
陸宸
一家人獨大,開心振奮得一個勁兒地大笑個不停。
龍七對zi模三家的時候,他不停地說:“承讓了,承讓了。”
“……”時念卿臉色不怎麽好。
霍寒景見她還一個勁兒地瞪自己,眉頭都皺得更什麽一樣。
陸宸很好奇,他們的爺,向來都是戰無不勝的,今晚不停點杠時念卿,甚至好幾把,結束的時候,他連聽牌都沒有,直接賠了時念卿很多錢。他探過腦袋,想看看霍寒景手裏究竟是什麽牌。
誰知,他剛把腦袋伸過去,霍寒景一下就把牌全部給壓在桌麵上。
陸宸接收到霍寒景那不善的目光,立刻悻悻地瞥了瞥唇:“不就想看下你的牌麽,用得著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瞪我?!”
最後,陸宸怯弱弱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桐姨把霍時安哄睡著後,尋思著霍寒景他們在玩牌,索性去廚房準備了些水果和牛奶送過去。
隻是,她進去,便瞧見坐在背對著門口方向的霍寒景,在選擇一門不要的牌打掉的霍寒景,竟然選擇了一排長長的筒。她認真數了數,居然一共九張。帝城麻將的玩法,是十三張牌。九張筒的話,必然是清一色的。而且霍寒景的起手牌,還有三張一筒。
結果卻是,霍寒景選擇了不要筒,反而要去摸萬和條。
這,到底是什麽操作?!
桐姨有點看不懂。
所以她端著水果和牛奶走過去,隨口問了句:“少爺,你手裏全部都是筒,怎麽卻打它,反而去摸條和萬?!三個一筒,是特別容易杠的。”
此話一出。
牌桌上,一片死寂。
陸宸最先反應過來:“怪不得今晚手氣這麽不好,爺,你是打的多的?!你這是什麽操作啊?!放時念卿的水,也不用著把自己往死裏作啊。”
時念卿的臉色,頓時不好看到了極致。
她雖然希望霍寒景放水,但是……霍寒景如此放水,實在質疑她的智商麽?!
所以……她把自己麵前的麻將,一下給推到牌桌中央,憤憤地站了起來:“不玩了,沒意思。”
說著,時念卿扭屁股就走了。
霍寒景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又黑又暗。
桐姨,一臉的懵逼。完全看不懂牌桌上的情況。
三樓,主臥。
霍寒景推門進去的時候,時念卿正靠躺在椅子上玩手機。
聽到門口有動靜,她看都沒看霍寒一眼,起身就要去衛生間。
霍寒景先她一步攔住她。
看著她怒氣騰騰的小臉,霍寒景兩條劍眉都皺成了一團:“我實在搞不明白,我認認真真打牌,贏了,你要生氣;我故意放水,輸了,你也要生氣。那你說,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霍寒景心裏的火氣,成功地全數燃燒起來。
當然,他也是第一次覺得:怎麽哄個女人,比平衡國際局勢,還要疲倦心累。
時念卿抬起頭瞪著他:“你打多的麻將,到底是什麽意思?!”
“能有什麽意思?!”霍寒景實在不明白時念卿生氣的點在哪裏。
時念卿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智商低,看不起我?!”
她到底是有多慘,放水才放得那麽誇張?!
霍寒景說:“你是怎麽覺得我嫌棄你智商低,並且看不起你?!”
“你就是嫌棄我,就是看不起我。”
霍寒景覺得女人吵架,真是越吵越誇張,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怎麽一下又變成我嫌棄你了,看不起你了?!”
“你就是!!!”時念卿情緒一下就失控了,“你就是
我看不起我,就是嫌棄我,所以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情人節都不約我。”
對於情人節的事情,霍寒景實在被她吵得太陽穴都疼:“你能不能不要沒事又拿這件事兒,說事?!我跟你解釋過很多遍了,我昨天實在太忙,所以不小心才忘了。”
“你工作不會忘,卻獨獨把我忘了,霍寒景,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時念卿聽著霍寒景的語氣越來越不好,情緒也越來越暴躁。
霍寒景覺得簡直沒辦法跟她正常溝通,於是冷沉著嗓音說:“其實,根本原因,是你心裏覺得我不在意你,覺得你不重要,所以你無限擴大放大,時念卿,如果你覺得我不在意你,不在乎你,你心裏會開心點兒,那麽好,我承認,我不在意你,也不在乎你,所以工作忙得把你都遺忘了。現在開心了嗎?!”
霍寒景雙目血紅地瞪著她,隨即帶著滿身怎麽也澆不滅的怒火,憤憤地疾步離開房間。
時念卿咬著嘴唇,盯著他急速消失的背影,眼淚劈裏啪啦地狂掉。
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然後哽咽著嗓音說:“你就是不在意我,我又沒強製要求你必須陪我,我隻是覺得你連通電話都不給我打,如果你忙,走不開,至少可以給我一通電話,告知一聲,霍寒景,我討厭你……”
等待,這東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也是最殘忍的。
或許,根本有的人不會明白那種感受,從最初的殷殷期盼,到最後的絕望,心髒要承受怎樣心如刀絞的疼痛。
時念卿抬手捂著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滲透指縫,一顆一顆地下墜……
而她,是最害怕等待,也最害怕等待落空的那人……
大廳。
陸宸和蘇媚挺著脊背坐在那裏。
在霍寒景席卷著滿身的黑色瘴氣,急速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陸宸站起身,想要迎上去,誰知,霍寒景卻麵容猙獰地衝著他吼:“滾開——”
“……”陸宸。
桐姨懊惱自責到了極點。
看著霍寒景和時念卿爭吵得這麽厲害,她真是悔恨死了。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那麽多嘴。
這樣,估計時念卿也不會發脾氣。
十二點整,放煙火之時,桐姨按照約定,把熟睡的霍時安搖醒,然後抱著他去後院看煙花。
陸宸和蘇媚,早早就等在那裏了。
不過,霍寒景和時念卿並沒有過來。
陸宸詢問蘇媚。
蘇媚說:“門都反鎖著,任由我怎麽敲,就是不開門。”
“這大年三十,因為這麽一丁點的小事,吵成這樣,真心沒誰了。”陸宸忍不住發出感歎,轉而詢問蘇媚,“景爺這麽放水,有錯?!”
蘇媚皺著眉頭,認真想了想:“好像也沒錯。隻是,放水放太明顯了,會讓人心裏有點不爽。”
總統府每年的大年三十晚,放的電子煙花,足夠染紅整片漆黑的天空。
璀璨的煙花,不斷在幽暗深沉的黑色天幕炸裂、隕落,美得不真實。
蘇媚站在空曠的草地上,頭頂上是無邊無際的煙花雨,滾滾而落的場景,她覺得自己的少女心都像極了那煙花,不斷地迸出炸裂。
霍寒景回房間,是淩晨兩點鍾。
他擰門鎖的時候,發現從裏麵瑣死,他耐著性子,在門外等了會兒。
最後,時念卿仍然不門,他直接暴戾地一腳把門踹開。
受到驚嚇的時念卿,見他滿身的黑氣站在那裏,立刻從床上下來,直接往外走。
經過霍寒景身邊時,霍寒景掐住她的手腕,拽住她:“時念卿,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還要跟我生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