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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他很在意你

  霍寒景要幫她固胎?!

  為什麽?!


  明明帶她回總統府的時候,他親口說,要帶她去醫院,墮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其次,哪怕霍寒景願意留下這孩子,霍渠譯,以及霍家那龐大的家族體係的任何一個成員,都不允許。


  這不僅是擾亂皇室血脈,而且後果很嚴重。


  畢竟,s帝國的總統,隻能有一位。


  總統世襲製,已然讓霍家家族的其他霍氏旁枝,眼紅非常。


  他們怎麽能容忍得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奪了他們的權,擋了他們的道。


  無論從哪方麵看,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必死無疑。


  寧建幗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聽時小姐的語氣,好像很驚訝,覺得肚子裏的孩子,保下來沒有什麽希望?!寧陽跟我說過你的情況,昨天他好像聯係了美國那邊最權威、排行前十五的婦產科專家,全麵進行了會診,都沒有什麽好的結果。你的b超單,我也看過,情況的確糟糕。當代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般崇尚西方醫學,就因為西方醫學見效快嗎?!但凡西醫判了死刑的案例,便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中藥醫學,可是老祖宗們世世代代,以身實踐,流傳下來的瑰寶。雖說,它,的確沒有西藥那般迅速,但,西醫沒法治療的病症,在中藥這裏,好生調理,也是有希望的。”


  “寧老的意思,我的孩子,能保得下來?!”時念卿問。


  不僅是醫生,恐怕是任何一個人,在做決定的時候,都不會把話說得太滿。所以,寧建幗隻是淡淡地說道:“能不能保得下來,目前我也不能百分之百向你保證,隻能先調理,然後再慢慢觀察。我半年前接待了一位三十九歲的女性病人,跪著求我幫她開能懷孕的方子,她說她去了好些國家,什麽方法都試盡了,折騰了十一年都沒能成功生下健康的孩子。她還說,她再生不出來,丈夫就要跟她離婚了。她找到我的時候,我覺得她應該沒有抱有任何希望,純粹想找個出口安慰自己而已。可是上個月,她與丈夫,哭著送來錦旗,說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兩個月了,而且很健康。”


  時念卿聽著寧建幗絮絮叨叨地談論著自己與病患之間的故事。


  那些事不關己的事兒,時念卿卻聽得格外認真。


  當年,在得知自己不能再懷孩子的時候,時念卿萬念俱灰。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那時候,她時常幻想:如果她以後還能再遇到喜歡的男人,跟他結婚了,卻不能共同孕育兩人的愛情結晶,怎麽辦。


  孩子,是夫妻之間的紐帶。


  這,不是胡言亂語,更不是誇大其詞。


  無論再相愛的兩人,時間久了,彼此的喜歡都會變質。倘若有孩子,兩人發生不可逆轉的矛盾時,可能還會因為孩子而顧忌。如果沒有那根紐帶,是絕對至死都不願再相見。


  那種天昏地暗的絕望,時念卿深有體會。


  美國流產後,痛失愛子,之後的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瘋狂的想要再生一個,以此來填補心口上那血淋淋的傷口。


  饒是現在回想,她仍然很痛。


  這些年,她有過千萬種的假設。假設她的孩子,能順利活下來,並且平安長大,她的生活會怎樣?!她總覺得:至少,她在美國的那幾年,不會像縷魂,那麽飄蕩,那麽孤寂。


  而,她與霍寒景的關係,是不是就不會演變成這樣?!

  原本,她懷孕,是件特別美好且振奮人心的事情。


  可,現實卻讓她難受,甚至作嘔。


  寧建幗瞄到時念卿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好。雙眸呆滯,神情沮喪。


  他皺了皺眉,猶豫了下,這才緩言道:“閣下大人,其實挺有心的。我活了八十幾年,極少能看見站在權力巔

  峰的男人,如此細心體貼。前些天,他每天下午都抽兩個小時,來寧家親自向我討教有關中醫藥理的關係。單從此事,便能看出閣下做事很謹慎踏實,當然,這也充分證明,他很在意你,否則,不會那般費時間與功夫來跟我討論。”


  表麵是討論。


  其實,寧建幗知道:霍寒景是不相信中醫技術,親自檢驗而已。


  沒有問題,才讓他給時念卿診脈拿藥。


  而時念卿聽了寧建幗的話,不由得眼眸瞪得更大了。霍寒景親自來寧家討教?!


  回總統府的時候,霍寒景的表情,仍然很不好看,黑黑的,沉沉的,臭臭的。


  他坐在後車廂,連個眼尾餘光都高冷得沒有賞時念卿一秒。


  時念卿心裏很複雜,很忐忑,很不是滋味。


  渾然不知道霍寒景到底如此費盡心思給她固胎,到底想要做什麽。


  那天,她從總統府離開後,桐姨給了她兩片事後藥,所以肚子裏的孩子,不可能是霍寒景的。他如此行為,她的確看不明白了。


  寧建幗還說:他開的這副中藥,重點是調理子宮內膜。


  胎兒,要在母親體內,生長發育40周。在這近10個月的日子裏,宮體,是胎兒的避風港。唯有宮體健康,才能確保胎兒有足夠的時間,發育成熟。但凡宮體不健康,早產,或者母體受損,都會導致孩子死亡。


  寧建幗說,先吃兩幅,然後讓寧陽再做一次b超觀測子宮內膜的厚度問題。


  一路上,時念卿都想要找機會,打破車廂內的死寂。


  不過,不等她找到機會,黑色轎車突然緩慢減速,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剛停穩,身邊的男人,便毫不猶豫推門下去。


  時念卿欲詢問霍寒景怎麽突然下車了,誰知,車門已經被他重重從外麵撞上。


  稍稍動了下身體,她便瞧見霍寒景挺俊的身軀,大步朝著早早停在前麵路邊的黑色轎車走去。


  徐則從駕駛座下來,親自幫霍寒景開車門。


  時念卿所乘坐的轎車,開車的警衛,在霍寒景下車後不久,就按照霍寒景的命令,驅車送時念卿回總統府。


  兩輛車,急速交錯。


  霍寒景的車,飛快往後移。


  交叉的那一瞬,雖然時間足夠短暫,但是,時念卿透過黑色的擋風玻璃,卻清清楚楚瞧見霍寒景乘坐的後車廂,車窗大打而開,裏麵還坐著一個女人……


  車速,太快。


  幾乎,一閃而過。


  所以時念卿根本沒有看清那女人的容貌。


  帝國會所。


  頂樓,靠近電梯門口的包間。


  李昀不止第十次,想要站起身去把包間門關上。可是,宮梵玥卻坐在牌桌前,淡淡阻止:“沒事兒,就別隨便亂動。”


  “門都沒關。”李昀指了指半開的木門。


  宮梵玥背對著門口,冷冷挑了下眉頭:“又沒做見不得人、十惡不赦的勾搭,你這麽怕開門做什麽?!”


  “……”李昀怔住。覺得宮梵玥這是受了什麽刺激,來帝國會所玩牌,居然不關門,這是……什麽癖好?!深怕,進出會所的人不知道,他副統大人也在這裏嗎?!


  不過,別扭歸別扭,好在能進出帝國會所的人,本來就不多,加上在頂樓,私密性更好,所以沒什麽人來打擾,李昀也就慢慢適應過來。


  玩牌的時候,李昀問:“怎麽突然把我叫回國,並且還把我醫院裏這麽多的婦產科醫生都高價請至帝城?!”

  蕭依依今日的打扮,費了好些功夫。


  可是,打從霍寒景上車開始,連正眼都沒怎麽瞧過她。


  所以,心裏難免失落到穀底。


  從帝國會所的地下車庫,到頂樓的包間,蕭依依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哪怕已經強迫自己麵帶微笑,可是眉眼間,依舊是難看與受傷。


  從電梯出來。


  蕭然瞄到自己的妹妹,揚在嘴角那難看的笑意,不禁往她身邊靠了靠:“這下死心了?!”


  蕭依依咬住嘴唇,沉默半許,剛要開口跟蕭然說點什麽,誰知,走在最前端的男人,突然猛地停住了步伐。


  蕭依依有些不明白怎麽回事,想要上前詢問,誰知,霍寒景又繼續沿著鋪著厚厚昂貴地毯的走廊,疾步而行。


  經過電梯門口的第一個包間,蕭依依聽見裏麵傳來了叫囂聲:“宮梵玥,你他媽的有點人性好不好?!我差點都把美國的醫院搬遷至帝城了,你居然不讓你的未婚妻出來給我接風洗塵。你到底還要不要你的兒子,平安順利地出生了?!你再他媽的氣我,小心我讓你宮家,斷子絕孫……”


  包間裏。


  霍寒景坐在主座上,冷得像一尊冰雕,方圓五米之內,沒有人敢靠近。


  蕭依依畏懼地盯了他一眼,隨即挨著蕭然坐下,微微側過身,壓低聲線問道:“哥,宮梵玥什麽時候有未婚妻了?!他宮梵玥,要結婚了嗎?!”


  適才,那男人的言辭,一字不落地全數鑽入了她的耳膜。


  當然,蕭依依不僅僅隻聽見了男人的話,她還注意到:霍寒景在聽見那番言辭的時候,往包間裏瞥了眼。


  正是那一眼,殺氣,激烈澎湃,攝人心魄。


  蕭依依走在斜後方,都被霍寒景那眼底湧出的危險光芒,給威懾得靈魂都跟著機靈。


  那一刻,聰明的蕭依依,立刻察覺到了貓膩。


  蕭然聽見詢問,擰了擰眉心,下意識地瞄了眼主座上的男人,最後,他小心翼翼咽了咽口水:“機靈點,別口無遮攔,什麽都說。”


  宮梵玥聽見走廊門口,密集的腳步聲,浩浩蕩蕩而過的時候,清晰感受到一股鷹隼般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朝著他剜來。


  那刹,他滿意地嘴角都隱隱揚了起來。


  李昀正對著包房門口,在看見霍寒景帶頭,從包間門,一閃而過的瞬間,立刻驚愕地瞪大眼睛,怔愣許久,他這才激動地吼起來:“宮梵玥,剛才總統大人從門口經過了。我kao,我居然真的看見總統大人了。”


  宮梵玥變換一個坐姿,目光冷冽地睨著他:“怎麽,認識我這個副統,你很憋屈?!”


  “不是憋屈。”李昀說,“跟你太熟,沒有那種見到國家首腦的振奮人心。”


  “……”宮梵玥。


  大體上,今晚的心情不錯。宮梵玥也懶得跟李昀計較,而是淡淡地哼道:“去把門關上。”


  “……”李昀眼珠子一瞪,“關門?!現在怎麽又要關門了?!”


  “突然覺得有些冷,風呼呼往裏灌,不舒服。”宮梵玥回應。


  “……”李昀更好奇了。風?!哪裏有風?!走廊外麵都是密封的,怎麽可能有風?!

  淩晨三點。


  時念卿都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滿腦子都是霍寒景車上那一閃而過的女人身影。


  這都幾點了,霍寒景居然都還不回來。


  時念卿第五次看手機的時候,索性把手機直接關機了。


  這麽晚不回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說下,嗬~!是不是跟外麵的女人鬼混,早就記不得自己住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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