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
陸宸秘密派出的特種兵,是在泰國曼穀最出名的一家人妖酒吧內,找到鬱商的。那時,他正坐在大堂最昂貴最尊貴的卡座裏觀看限量級的成人表演,那些淫穢得不堪入目,甚至隻能用變態來形容的節目,不僅沒有讓他反感產生不適,反而,愈發令他亢奮激情。
被特種兵,強製帶走時,他喝醉了,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反而興奮地直嚷嚷:“老子有的是錢,趕快使出渾身解數哄本大爺開心,隻要本大爺開心,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你們是老子見過,最爺們的人妖,靠~,肌肉未免也太結實了,你們才剛剛打了針,都還沒進化吧……”
“不過,老子也介意。隻要你們的表演,老子喜歡。”
“趕快脫了衣服,來一段……”
特種兵隊長,實在聽不下去,頓下步子,冷冷斜睨著亢奮得眼睛都通紅的男人,毫不猶豫,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鬱商當即被抽得昏死過去。
……
總統府,光線幽暗的停車場。
鬱商被重重推倒在地,扯掉眼睛上的黑布時,酒精還未完全消退,他腦子仍然眩暈得厲害。他搖晃著脹痛欲裂的腦袋的時候,眼尾餘光,不經意瞄到不遠處似是整整齊齊站立著一排黑衣人,凝神仔細看去的當下,他竟然發現:他們的手裏,居然都握著槍?!
頃刻之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同時,混沌不清的大腦,一下清醒無比。
幾乎想都未想,鬱商條件反射就想逃命。
誰知,他的腿,剛使力離開地麵一點點,身後一股大力襲來,重新將他按壓下去。
鬱商掙紮著抬起頭的時候,首先看見一雙擦得無比黑亮的皮鞋,緊接著是一條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西褲,然後是……再然後是……
“閣下?!”當看清坐在黑色椅子上,身後站著他的警衛長、秘書長,以及將軍大人的男人時,鬱商嚇得都快要哭了。
他明明好端端的在泰國喝酒看表演,怎麽,睜開眼睛就再次落到霍寒景的手裏了?!
鬱商絕望又害怕,轉著眼珠子打量四周的環境:他,究竟是哪裏。
入目,寬闊得令人咋舌的地下停車場,近處,全是軍用定製版的黑色轎車,遠一點,則是各大頂級汽車企業品牌推出的各式各樣的全球限量款的豪華跑車。
男人,都是車奴。
與女人喜歡購物一樣。
他們天生就對車輛,情有獨鍾。
鬱商瞧見隨便一輛車,便值半個億的車庫,身體忍不住抖起來。
他,當然不是激動。
而是……害怕,神形俱滅的那種害怕。
因為,他看見每輛車的車牌號,前三位數:都是“s帝·霍”。
在意識到自己正跪在霍寒景車庫的時候,鬱商,已經夠害怕了。而,更讓他魂飛魄散的是:霍寒景居然抬手示意了下。
立在不遠處的黑衣警衛,踏著氣勢有力的步子,上前,畢恭畢敬將手裏的槍支,放在霍寒景的手裏。
地下車庫,光線很暗。
幽淡的燈光下,通身都是黑暗色澤的槍支,折射而出的光,都是凜冽攝人的。
鬱商雙目死死盯著霍寒景手裏,慢條斯理翻轉的槍,頭皮發麻。
“閣下……”鬱商,哆嗦著發顫的嗓音,再次喊道。
霍寒景看都沒看他一眼,喑啞著冷沉的嗓音,幽幽地問:“時念卿,為什麽要跟你結婚?!”
鬱商聽見問題,當即怔住,大腦運轉了好幾秒,他這才急切回答道:“我認識時念卿的時候,她在酒吧賣酒,當時警察查看她的護照,發現她的護照已經超了返回s帝國的期限,警察勒令她,三天之內,必須訂購機
票回國,否則,就要被警方強製遣送回國。我在她手裏買了酒,給了她好多小費,她估計是看我有錢,又好騙的樣子,所以,當天晚上,她在酒裏給我下藥,讓我強睡了她,我都不知道,她明明看起來單純又清澈的樣子,心思居然那般卑鄙無恥……”
話還沒說完,霍寒景手裏堅硬的狙擊槍,突然重重砸在他的頭頂。
殷紅的血,順著鬱商的臉龐,簌簌下滑。他痛得慘叫一聲。
“你看我是很有心情,聽你胡扯?!”霍寒景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鬱商跪在地上,腦袋被砸得暈眩不已,他卻顧不得疼痛,驚恐地望著眼前平靜得不見絲毫波瀾的男人,狡辯道:“閣下,我沒有胡扯,說的都是事實。第二天,時念卿從我的床上起來的時候,立刻就翻了臉,並且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跟她結婚,不讓她拿到永久居住的綠卡,她就去警察局,告我強奸罪!!閣下,我當時不知道她的身份,否則,我怎麽可能跟她結婚?!閣下……”
霍寒景的狙擊槍,第二次落在鬱商的頭頂的時候,鬱商的腦袋,當場被砸出好大一條口子,更洶湧的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淌。
那時候的鬱商,都快要暈過去了。
“我最後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霍寒景冷漠地開口,“再胡說八道,子彈,就穿過你的腦袋。”
說著,霍寒景毫不猶豫將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鬱商瞬間臉色蒼白,他僵硬地跪在那裏,驚懼到了極點:“閣下……”
“三……”
“閣下,你要相信我!”
“二……”
“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糊弄您啊……”
“一……”
“真的是時念卿,利用卑鄙手段,逼迫我跟她結婚,我真的一百個……”不願意。
“砰~”,子彈,劃破空氣,直直鑽入鬱商的大腿。
鬱商怔了怔,垂眸,靜靜看著自己的大腿,噴出如柱的鮮血,傻了眼。
慘烈的叫聲,好一會兒,才從他嘴裏溢出:“啊~啊啊啊……”
穿著軍裝的陸宸,邁著修長的腿,從霍寒景的身後,繞至滿地打滾的男人麵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語氣嫌棄又輕蔑:“別動來動去,髒了閣下的地兒。”
陸宸靜靜看了眼,痛得嘴唇都沒有色澤的男人,掀起嘴唇,笑道:“這都是你自找的,明明這些皮肉之苦,都能避免的。怎麽那麽蠢,非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陸……陸將軍……”鬱商痛得聲音都啞了,格外的有氣無力。
“怎麽,不見棺材不落淚?!是不是等我們卸了你的腿,才會乖乖說實話?!”陸宸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你以為,這樣的執拗,對於我們來說,有意義?!識相的,還是趕緊說吧,看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挨不過幾槍,就能掛了……”
鬱商還想堅持。
畢竟,霍寒景是十二帝國的總統之首,不會動不動就做那些非法亂紀、草菅人命的勾當。
其次,他覺得,說出那些事實,霍寒景也不會放過他。
看著鬱商堅持的模樣,陸宸當即不屑地冷嗬一聲:“還想嘴硬……”
霍寒景根本沒有閑情逸致跟他周旋,毫不猶豫地冷冷吩咐道:“陸宸,讓警衛把他待下去,處理幹淨。”
鬱商聽了這話,驚恐得眼瞳都瞪至最大。
在兩名警衛朝他走來,大力押住他胳臂的時候,他終於繃不住了,哀嚎道:“不要殺我,我說實話,不要殺我,閣下,給我留條活路……”
陸宸對著那兩名警衛使了個眼神,警衛立刻退了回去。
鬱商趴在地上,嗚咽道:“我是心理醫生,在自己開辦的診所裏,專門替人看心理疾
病。時念卿來找診所找我的時候,患有抑鬱症。她是我見過最嚴重的抑鬱患者,嚴重到,精神都不正常……”
鬱商第一次跟診的時候,她就患了病。在溫哥華市中心,有個穿西服的s帝國男人,不過上前問她路,她好像把那男人當成了霍寒景,哭著抱住男人的腰,問道:“你不是不要我了嗎?!那你為什麽還要來溫哥華?!為什麽你不肯見我,我每天都讓警衛去找你,可是你怎麽不來見我?!大景景,我沒有媽媽了,除了你,我再也沒有任何親人。大景景,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拋棄我,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等你來接我回家……”
那男人,被她的行為,嚇得魂飛魄散,直接推開她就跑了。
時念卿哭著追了三條街,最終還是沒追上。
後來,她眼底凝著死灰,直接站在了天台的邊緣。
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跳下去的時候,她卻退了回來。
那天,她望著站在天台上,不停開導她的鬱商,淚流不止地說:“鬱醫生,你治不好我病的話,能不能開點藥給我,讓我徹底神誌不清,徹底瘋掉?!霍寒景不會來接我,等了這麽多年,他都不肯見我,如果我瘋了,至少見到的每個男人,都是他,那樣……我好像能好受點,好像不會那麽痛。”
鬱商開導了整整三個月,時念卿的病症,才有好轉。
第七個月的時候,她已經不患病了,再觀察一年,沒有任何自殺傾向的話,就痊愈了。
可是,時念卿卻找到他,說:她的簽證,即將到期,被警察逮到的話,就會被強製送回s帝國。
她不想回去。
她問他:“鬱商,你娶我,好不好?!”
他們辦理結婚登記後,時念卿拿到美國綠卡後,第一時間他們就去離了婚。
那時,時念卿還將一張銀行卡,遞至他麵前:“這是我母親留給我所有的錢,感謝你的幫忙。”
鬱商,雖然是醫生,卻不是好人。
加之,他喜歡喝酒,喜歡賭博。
他的診所,收入雖然很高,但仍入不敷出。
他拿了時念卿的錢,去償還那些債務。
之後,再無聯係。
霍寒景聽著鬱商,氣息奄奄,斷斷續續,講述著時念卿在美國與他之間的關係,明明都過去那麽久,明明早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越往下聽,他的氣息越亂,呼吸越急促。
鬱商說完之後的很長,地下停車場內,都沉陷在無聲無息的死寂之中。
鬱商看見霍寒景的眼底,灰暗冷漠,他顫著聲音說:“閣下,我把事實真相告訴你,你答應放過我的,我現在自己就滾出總統……”府。
“你確定你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了我?!”霍寒景冷冷地說,“既然再無聯係,那麽那天晚上,在帝區醫院內,你和時念卿在病房裏幹的那檔子事,是怎麽回事?!”
那天,他雖然在門外。可是,時念卿臉上的每個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認錯人,更不會眼花。
“……”鬱商聽了這話,忍不住渾身一抖,他全身發抖地說,“閣下,我可以告訴你事實,但是你必須保證安全送我回美國。如果留在s帝國,你不殺我,我也照樣活不了……”
聽了鬱商的話,徐則幾人,當即麵麵相覷一眼。雖然,他們不知道霍寒景口中的那晚醫院的那檔子事,具體是那檔子事,不過,鬱商的話,已經成功讓他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霍寒景並沒有說話,隻是挑了下眉頭。
鬱商見霍寒景的反應,猶豫了下,這才說道:“是……盛雅。盛雅想要曝光時念卿已婚的消息,想要把時念卿從總統夫人的位置上拽下來,所以,她找了個跟時念卿五分相識的女人,送去韓國整容成時念卿的模樣,那天晚上,醫院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