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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決定(月票330、360+)

  將這一切都覽入眼底,司徒慎心情極好,一條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捏著登機牌,很是和氣的看向易江南,詢問的語氣,卻是理所當然,「抱歉易總,我們倆能不能換個位置?」


  「……當然!」易江南緩了下,才回。


  「那謝謝了。」司徒慎好心情不變。


  「不客氣。」將身上已經系好的安全帶解下來,易江南站起了身。


  「易總。」擦身而過時,司徒慎又忽然再度開口,待對方目光對上自己時,繼續道:「你現在自己?」


  「呵呵,我自己。」易江南愣了下,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笑著回。


  「喔?易總這麼優秀,不應該啊。」聞言,司徒慎挑眉。


  「我都離婚快兩年了。」易江南絲毫不隱瞞的回。


  薄唇一勾,他煞有其事的認真道,「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呵呵。」笑容還保持著,只是有些干,易江南擺了擺手,「不用了。」


  等男人彎身坐下來繫上安全帶的同時,空姐已經過來逐排的檢查,很快,飛機就已經竄上了天空。


  「你幹嘛。」飛機平穩以後,秦蘇半側過身子。


  「嗯?」男人黑眸瞥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介紹什麼,你跟江南又不熟。」她皺眉,剛剛易江南臉上的尷尬都無法掩飾。


  「叫易總。」司徒慎擰了眉,沉聲指出。


  「唔。」秦蘇一怔,隨即彎唇笑了,順從的改嘴,「好吧,你跟易總又不熟,幹嘛給人介紹。」


  「閑的。」他收回目光吐出一句。


  看了眼最前面推著飲料車走的兩個空姐,她再度看向他,「我問過林秘了,他說你們這次來處理的公事,沒必要你親自過來的。」


  「嗯。」喉結微動,司徒慎很低的應。


  「嗯?」她眯眼,別有深意的看向他。


  男人濃眉緊擰,不知道拿什麼話來搪塞她,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乾脆闔上了黑眸,假寐。


  秦蘇對於他的不理不睬,也不再追問,也跟著他一樣的向後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他都不曾知道,多少次她出差時,有多麼希望是兩人一起的。


  跨越大洋彼岸的飛行,整架飛機場除了空姐和飛行員以外,都是被這漫長的飛行旅途而疲憊,昏昏欲睡。


  昨晚折騰的太晚又起來的太早的關係,秦蘇也很快就睡著了,可夢裡卻不踏實,六年前的季雨桐和六年後的季雨桐,同樣的一張臉,畫面重重疊疊的在腦海里。然後是男人的嗓音在耳邊一遍遍的響起,雨桐,雨桐……


  不要,不要!

  她掙扎著,努力的想要揮掉那個畫面和那個聲音,可是不行。


  驀地,秦蘇睜開了眼睛,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耳膜還是隆隆作響著,與此同時,廣播里隱約有著空姐提示著飛機正在遇上一陣氣流。


  由於氣流的關係,哪怕系著安全帶,還是感覺跌宕起伏的,好像剛剛那個無法掙脫的夢。


  視線所及,當看到男人垂放在腿上的手,無名指上面的存在感極強的戒指,讓她的心漸漸平穩了下來。


  用力的深吸了兩口氣再吐出來,她才終於是鎮定了下來,伸手過去覆蓋在了他的上面,然後每根手指都細密的纏上去,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司徒慎也是睡著了的,迷糊間感覺有人在抓自己的手,不禁皺眉,意識漸漸蘇醒。


  黑眸緩緩的撐開,他便發現她正在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目光,甚至是有些呆的。可是裡面又有那麼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其中最明顯的,竟是一種茫然……


  司徒慎心中一頓,這是不該屬於她的。


  她該是那種時常掛著笑,成熟而自信的,又魅力四射。


  「司徒慎。」薄唇微動,他剛想出聲時,她卻搶先了一步。


  「嗯。」他看著她的眼睛應,此時所有的神經都被那目光吸聚到了一塊兒。


  男人等了很久,她都沒有出聲,只是怔怔的看著他出神。


  飛機也在這個時候逐漸平穩,有一種亂世之後的安詳,他看到她垂下了眼睛,然後靠了過來,挽著了他的胳膊,將大半個臉都埋了過來。


  「我知道這可能很難。但是,你……可不可以試著去接受我們的婚姻,試著去愛我?別那麼快拒絕,也別嘲諷,只是試一試,好嗎?」就在司徒慎以為她不會再說什麼時,她的聲音卻那樣低的響起。


  那樣那樣的低,甚至帶著一種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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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療養院。


  秦蘇扶著非常疲憊的秦父躺靠在*上,拿過一旁的薄毯給他仔細的蓋上。從上午一直到現在,一系列緊密的檢查,令本身年紀大又身負重病的秦父有些吃不消,特別虛弱。


  「爸爸,我一會兒給你熬點小米粥吃吧?」秦蘇看著秦父微白的臉色,心疼的問。


  「不用,我還不太餓。」秦父擺了擺手,沒什麼胃口。


  「好,那等你餓了時就告訴我,我馬上給你弄。」無聲的嘆了口氣,她點頭。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身穿風衣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像是遠古時代走出來的騎士一樣,可走近了露出笑容,又是翩翩公子。


  「爸,這是易江南,我工作上認識的朋友。今天給你會診的專家,就是他從美國那邊請過來的。」秦蘇站起身來,側著伸出手介紹著。


  「伯父,您好。」易江南上前兩步,尊敬的點頭。


  「你好,麻煩你了啊!」秦父笑了笑,面露慈藹。


  「伯父,您說的哪裡的話,朋友之間就是該互相幫忙的,況且能幫上一點忙,我也很榮幸!」易江南雙手一同擺,很是認真的說著。


  「你這孩子真不錯!」見狀,秦父由衷的誇。


  易江南看了眼一旁的秦蘇,她立即明白的走過去,離近了一些便聽到易江南在她耳邊,低聲說著所有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專家也已經研究出了方案。


  秦蘇聽後點了點頭,又同時皺了皺眉,然後才重新走了回去。


  「爸爸,專家已經仔細研究了檢查的結果,我們想要治療的話,就得儘快進行手術,可能這周日就得安排……爸,你別說!我知道你不願意,知道這很折磨人,可是你還是答應吧,答應手術好不好?」她半蹲在*邊,仰著臉看向父親,用最柔軟的語氣懇求著。


  秦父垂著目光看了自己的女兒好久,這個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開始為他奔波操心的女兒。


  「好。」秦父抬手慢慢的覆住她的,然後笑著點頭。


  「真的嗎,爸爸,你答應手術了?」秦蘇愣住,沒想到秦父竟然會答應,還以為會需要費很大的一番功夫。她都已經在心裡準備好了很多的說辭,也想了好幾個勸說方案。


  秦父將她拉起來坐到了*邊,然後才說,「從住進療養院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更何況阿慎也一直在勸我。就昨天晚上他還跑過來一趟,怕我不能安心的接受檢查。他說的很對,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但是為了愛我的和我愛的人,都不應該放棄,不應該留下遺憾。」


  司徒慎……


  秦蘇感覺,從胃裡湧上來一股暖意,然後蔓延至心房。


  看著他們父女倆柔聲細語的說著話,以及那樣自然的提起女婿,哪怕並沒有多麼不合時宜,可易江南也是覺得,似乎自己站在這兒也是多餘的。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秦蘇對著秦父笑了下,又對易江南點頭示意了下,走到了窗邊。


  屏幕上面有著顯示的姓名,她接起后直接道:「溫靜桐?」


  「是,秦姐,我是溫靜桐!」那邊也馬上回。


  「有什麼事嗎?」皺了下眉,她繼續問。


  「就是之前你不是跟我說,如果司徒先生他再找我或者聯繫我什麼的,都要告訴你么……他剛剛突然來了,拿著生日蛋糕和紅酒,說是讓我給他彈鋼琴……」那邊溫靜桐壓低聲音忙說著。


  「好,我知道了。」聞言,秦蘇眯了下眼睛。


  「那我要怎麼辦?我要借口離開嗎?」溫靜桐遲疑著。


  「不用了。」想了下,她繼續交代著,「如果有什麼情況,你再給我電話。」


  「好,我會的!」溫靜桐忙應。


  見她掛了電話,還一直保持著背對著的方向,易江南不由的走過去兩步。


  「今天幾號?」聽到聲響,秦蘇轉過身來,沒頭沒腦的問。


  「十五號。」易江南一怔,想了下回答她。


  「陰曆呢?」她繼續問。


  「十六。」易江南不明所以,也還是馬上回。


  「……嗯。」聽后,她點了點頭,心中瞭然。


  心情像是過了夏的朱古力,樣子有些變了,味道也有些變了。剛剛蔓延至心房的暖意,前前後後不到五分鐘,就這麼變成冰涼擴散開來了。


  「怎麼了?」易江南不由的問。


  「沒什麼。」秦蘇看了他一眼,搖頭。


  沒什麼嗎?


  易江南皺了眉,那她一直掛在嘴邊的笑容怎麼一點點的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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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星星閃爍,只是沒有月亮。


  星空璀璨的時候,月總是會不見蹤影的,秦蘇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頓在了手裡80寸的浮雕相框上。


  這是晚上路過物業時拎上來的,封閉式的小區管理,快遞都送不進來。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通知她有快遞,可一來二去竟然也沒想起來,要不是今晚遇到常收物業費的熟人提醒,她才去取了回來。


  是之前他們照的婚紗照,大半箱子的相框,可上面卻只有一組照片,有很多還都是重複的,看著上面男人稜角分明的俊容,她不禁想起來前兩天從紐約回來的飛機上。


  當最後說出那番話時,她甚至沒敢去看他的眼睛,眼神是信息來源的最重要部分,可是那會,她卻不敢。


  他當時也沒回答,不知道心裡是怎樣想的,是不是在冷笑她的得寸進尺?


  吐出一口氣,秦蘇將手裡的東西全部都逐一放回去,她半跪在地上,將紙箱從邊角的地方推到了*下面放好。剛站起來時,走廊里傳來了聲響,她聞聲往門口方向走。


  一打開主卧室的門,男人的腳步也剛好路過,側著俊容朝她看了過來。


  「晚上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呢?」秦蘇一邊將身後的門帶上,一邊笑著問。


  「關機了。」司徒慎蹙了下眉。


  「喝酒了?」她走近了一些,他說話間有酒氣吐出。


  「嗯。」男人點了點頭。


  「紅酒?」秦蘇湊過去聞了聞,挑眉。


  司徒慎沒有出聲,只是喉結動了動,黑眸里的神色幽深幽深的。


  「自己喝的,還是和別人吶?」


  對於她的問話,他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舟舟睡了。」微微咬牙,秦蘇踮起腳將手臂繞了上去,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靠的近,能很輕易的感覺到他身體在一點點的起著變化,正要進一步時,男人卻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從脖頸後面繞下來,薄唇扯動,「今天都挺累,早點休息。」


  秦蘇怔住,為他的拒絕。


  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卧里,她才緩緩的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兩下。


  是因為累,還是因為這個特定的日子裡,沒辦法和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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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


  應該慵懶的周末卻忙碌的像是周一,秦蘇和司徒慎兩人,一個為了要趕去江北,一個為了秦父的手術。


  「媽媽——」穿著睡衣的小傢伙,頂著一頭的雞窩,嘴邊還有睡覺時留下的口水印。


  秦蘇拍掉兒子伸向牛奶的小手,柔聲著,「舟舟乖,自己去刷牙洗臉,然後再過來吃飯。媽媽一會兒就要出門,今天讓李阿姨陪你到公園玩。」


  「知道啦!」小舟舟撅了下嘴,還是很聽話的答應了。


  一路剛剛跑開,從樓上下來的男人也坐到了餐廳里,接過了她遞來的荷包蛋和牛奶杯。


  「爸的手術是安排在了今天?」端起來剛要喝時,他問。


  「是啊,上午十點。」秦蘇點了點頭,也坐了下來。


  「我得去江北,恐怕過不去了。」聞言,司徒慎略微蹙眉。


  「沒關係的。」她笑了笑,將剛抹好黃油的麵包片遞了過去,「雖然不是什麼小手術,但也不是有生命危險的大手術,有我在就行,到時不忙你再去看他。快吃吧,不是還要開車去江北,晚走該堵車了。」


  司徒慎點了點頭,拿過麵包片咬在嘴裡,烤的似乎著急了點,有些糊了,但不影響口感。正準備接過她手裡又遞過來的第二份麵包片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掏出來看了眼,放到了耳邊,「喂。張院長?」


  聽到他嘴裡喊出來的稱呼,下意識的,秦蘇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接下來的通話同時,黑眸朝她看了過來,裡面逐漸捲起了層層的涼涼寒意。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你別動。」放下電話,他臉上的神情已經沉了下來,盯著她,薄唇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我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秦蘇不動聲色的回。


  短短的兩分鐘電話,她已經能想到了那邊的內容。其實她在打算那樣安排溫靜桐以後,就想著儘可能的不告訴他,到時讓溫靜桐悄聲無息的離開。可她差點忘了,當初那家醫院是司徒慎親自去辦理的,若是溫靜桐想要出院,他們是一定會向司徒慎彙報一下的,不敢輕易的放人。


  「沒有?」司徒慎眉毛陡然挑起。


  將手裡的正舀了粥的勺子放下,她絲毫不迴避他的目光,「我只是安排她出國留學,還幫她爸爸安排國外更好的治療,這難道過分了?」


  「你怎麼知道她願意!」被她的話塞住,他聲音提高了一些。


  「那你又怎麼知道她不願意!」秦蘇沒有躲閃,將他的話反問回去。


  「願意不願意又能有什麼用?能改變得了什麼?就像是你當年趕走雨桐一樣!」幾乎是沒有多想的,司徒慎下意識的就將話丟了出來。


  她看著他薄唇邊別起的冷笑,像是被歲月深藏多年的匕首,泛著冷厲的芒。


  「……」秦蘇木在了那,忽然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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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升日落,似乎很慢,又似乎過得很快,就這樣一天接著一天。


  連續兩個晚上失眠,讓秦蘇覺得特別疲憊,看了眼熟睡的小傢伙,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從*上下來,然後走出了卧室,直接進了隔壁的。


  「秦姐,我今天被校長叫到了辦公室,說是交換生的名額取消了,被換成別人了,醫院那邊我想去轉院也一直沒有人給我辦,司徒先生說這件事不用我來管……秦姐,我真的什麼都沒跟他說,而且我說了好幾遍我是自己願意的,可是他不相信我,真的秦姐,我真的沒有故意做什麼……」


  電話里,溫靜桐的聲音局促的不行,緊張的重複了好幾遍,就差發毒誓詛咒了,生怕被誤會。


  秦蘇有些頭疼的打斷她,「這件事我知道,和你沒關係。」


  那邊似乎還想要繼續保證什麼,她已經沒有心情去聽,將電話線路給切斷了,看著已經黑了的屏幕似乎才鬆了口氣。不管是季雨桐還是溫靜桐,她連一秒都不願去想。


  推開門,秦蘇也沒有開燈,直接摸黑著往裡面走,沒拉窗帘的關係,裡面大概的輪廓能夠辨別的出來。一路直奔窗邊,在柜子面前停下來,她半蹲下身子拉著櫃門,將上次男人生病時放在這兒的醫藥箱找了出來。


  裡面藥瓶一堆,借著手機的燈光悉悉索索的翻了半天。


  「啪嗒」一聲,原本暗著的房間忽然亮了起來,她朝著門口看過去,男人身影佇立在那,只是一眼,她又將目光轉了回來,原本用來照亮的手機放到了一邊。


  「我過來找一下藥。」她繼續埋頭在醫藥箱里。


  「你哪裡不舒服?」司徒慎走進來,擰了眉。


  「沒。」她只是回著,終於是在一群瓶瓶罐罐里找到了一個小白瓶。


  「安眠藥?」男人也同樣的看到,不禁問。


  「嗯,這兩天睡眠不好。」秦蘇將藥箱的蓋子蓋好,然後放了回去,櫃門關上。


  「這種葯不能常吃,會有依賴性。」司徒慎一直盯著她手裡握著的白色小藥瓶,緊緊的。


  她不以為意的回,「我知道。這是我找醫生單獨配的,沒有那麼大的副作用。」


  「你常吃?」聞言,他一怔。


  「以前常吃,最近這一年多不怎麼吃了。」秦蘇垂了垂眼,語氣很輕鬆的回。


  早些年,她失眠的非常嚴重,獨自一人守著這個房子,夜裡就是風聲都能被嚇醒,都是靠著這些安眠藥才能起到助眠的作用。


  「我晚上去療養院了。」抿了抿薄唇,他說。


  「我爸的狀態還好吧?」她從地上站起身來,看著他問。


  那天原本融洽的早晨被一通電話打破后,他們這兩天幾乎都沒有交流,好像又回到一種怪氛圍當中。


  「還可以。」司徒慎頓了下,選了個比較中間的形容。


  秦蘇很慢的舒出口氣,她這兩天也趁著午休時都跑去療養院,剛動完手術的秦父看起來以前虛弱多了,人也枯瘦了不少,好似還沒有以前有精神了。


  「我爸的手術沒有成功。那個專家說,發現了新的癌細胞,而且有很大的擴散趨勢。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繼續給他安排手術,動一次手術就是傷一次元氣,那種感覺很不好受,我了解的。當時生舟舟時是剖腹產,雖然上了麻醉劑,可手術刀劃開肚子的感覺還是能夠感覺到,不疼,卻真的很不好受……可是如果我堅持,我爸最終還是會答應的。」她好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完上面的話,到最後嘴角彎起的弧度都有些苦了。


  黑眸凝著她,司徒慎覺得,那天晚上見她抽煙時的感覺又再度侵襲而來,無法抑制。


  秦蘇握緊了手裡的藥瓶,邊往外面走邊擰著蓋子,從中倒出來兩片想要下樓去接杯水吃下,然後睡個好覺,才能更有精神的去迎接明天。


  「別吃它了。」司徒慎走過去伸手,將她手裡的藥片和藥瓶一併拿了過來。


  「可我睡不著。」秦蘇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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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漸漸安靜下來,歡好過後的氣息也逐漸淡了一點點。


  司徒慎平躺去扯滑落在腳邊的被子,感覺到身邊的人也跟著一動,不由的偏頭看過去,「還不困?」


  「司徒慎,你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沒有回他,而是答非所問。


  「什麼。」男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秦蘇閉上眼睛,從心底最深處浮上了一直以來從未有過的疑問,「我爸最開始不願意去療養院也不願意手術,我卻偏偏讓他去,想盡一切辦法。你不讓我動溫靜桐,我卻也偏偏的動,用盡了心思。你說,我的愛,是不是真的會讓人難以接受……」


  他的那一句「就像你當年趕走雨桐一樣」,至今還在腦海里一遍遍迴響,有些動搖了她一貫堅持的東西。


  司徒慎聽著她的話,心驀地沉下去了一大塊。


  「……並不是。」半響,他緩緩的吐出。


  他回的有些慢,所以一旁的側躺的人並沒有聽到,終於成功睡了過去。


  司徒慎卻忽然沒有了困意,黑眸睜著看向天花板,努力在黑暗中辨別著上面的花紋,眼底有著兩隻困獸在暗自掙扎著。


  等著外面的天色一點點有著蒙蒙亮的時候,一口氣吐出來,他似是很艱難的做了個決定。


  秦蘇閉上眼睛,從心底最深處浮上了一直以來從未有過的疑問,「我爸最開始不願意去療養院也不願意手術,我卻偏偏讓他去,想盡一切辦法。你不讓我動溫靜桐,我卻也偏偏的動,用盡了心思。你說,我的愛,是不是真的會讓人難以接受……」


  他的那一句「就像你當年趕走雨桐一樣」,至今還在腦海里一遍遍迴響,有些動搖了她一貫堅持的東西。


  司徒慎聽著她的話,心驀地沉下去了一大塊。


  「……並不是。」半響,他緩緩的吐出。


  他回的有些慢,所以一旁的側躺的人並沒有聽到,終於成功睡了過去。


  司徒慎卻忽然沒有了困意,黑眸睜著看向天花板,努力在黑暗中辨別著上面的花紋,眼底有著兩隻困獸在暗自掙扎著。


  等著外面的天色一點點有著蒙蒙亮的時候,一口氣吐出來,他似是很艱難的做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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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融國際。


  溫靜桐和每天一樣,在醫院門口趕最後一班公車回到這裡,穿過小區門衛,然後往臨時居住的高級公寓裡面走。等著她用鑰匙將門打開時,裡面亮著的燈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卻讓她嚇了一跳。


  「司徒先生……」溫靜桐吱唔了一聲。


  聞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姿勢不變,也只是黑眸朝她看過來了一眼。


  匆匆的換了拖鞋,溫靜桐雙手背在後面的往屋裡走,猶豫著開口,「司徒先生,我去給您倒杯水喝吧?」


  說完,她便想轉身直接往廚房裡走,因為想趁空給秦蘇打過去電話,告訴這裡發生的一切。可男人卻忽然出聲,制止了她。


  「不用,我不渴,你過來。」


  「……是。」溫靜桐只好將腳步重新調轉回來。


  「和之前一樣,你給我彈兩首曲子吧。」司徒慎靠坐在了沙發上,伸手朝著前面的黑色鋼琴示意。


  「好,我這就彈。」溫靜桐點了點頭,坐下來的同時,摸出了手機,沒辦法撥電話過去,只好趁著推開鋼琴木蓋時發了一條簡訊報備過去。


  「彈肖邦的《夜曲》和那首之前我讓你學的《向陽花》。」司徒慎看著女孩子的背影,緩緩的說。


  「嗯!」溫靜桐再度點頭,將琴譜擺好以後,十根手指都放了上去。


  兩手曲子,很快便都結束,最後一個音落下,房間里就又變得安靜了下來。


  溫靜桐扭身看向坐在沙發上沉默的男人,猶豫著問,「司徒先生,要不要我再彈一遍?」


  「不用了。」司徒慎擺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司徒先生,您要走了嗎?」溫靜桐也忙站了起來,緊張的問。


  「嗯。」他點了點頭,略微整理了一下外套,就踩著步伐往門口的方向走。


  「司徒先生,其實出國的事,我是願……」溫靜桐不想放過解釋的機會,看著他的背影忙說著。


  司徒慎腳步也剛好頓住,扭身過來的同時打斷了她,「溫小姐。」


  「是!」溫靜桐立即站好。


  「我不會再過來。你如果離開時,鑰匙扔了就可以。」薄唇微動,他緩緩的說。


  「呃……」溫靜桐愣住了,這和之前他來找她時的強硬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眯了下眼,司徒慎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和記憶里的重重疊疊。微別過目光,瞳孔里也就沒有女孩子的身影存在,就像是那個一直想去溫存的回憶也跟著消散。


  他不再去看女孩子一眼,像是他想好的決定一樣,沒有回頭的說,「你就按照我太太所安排的去吧。」


  (今天臨時有事,所以更新晚了,又因為月票過了有加更,所以就更晚了一些,大家別生氣噢。故事很快就要進入高潮了喲,下一加更的月票數是【390、4 】,今天的加更8000字,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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