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小白花要黑化了(11)
如果不是現在身體不好,不能以卵擊石,按著扶桑的脾氣,早扒他兩層皮了。
哪還會像現在一樣委屈巴巴的縮在牆角睡覺。
閉上眼睛沒多久,一片黑暗中,她聽見有痛苦的呻吟聲隱隱約約不斷。
爬起來看了一眼。
床上那位果然如她所料的發起了高燒。
他眼皮緊閉,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色。
不斷的冒出冷汗。
痛苦的呻吟從緊咬的牙關中溢出。
哼,最好燒死你。
她絲毫沒有要幫他物理降溫的打算。
只看了一眼,扶桑又默默的爬回牆角呆著。
病痛讓她的警惕性大幅度降低,等她迷迷糊糊的從夢裡醒來,床上的男人已經沒有了身影。
扶桑揉著眼睛爬到床邊,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床,疑惑道:「人呢?真的燒死了?」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一如既往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出。
扶桑扭過頭,看見依然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站在門口,手裡舉著鍋鏟。
鍋鏟上還冒著熱氣。
明明應該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場景,但配合著他滿是傷疤的身子,和冷酷的氣場,鍋鏟愣是被他舉出了菜刀的感覺。
「醒了就出來。」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了。
扶桑手撐著床面爬起來,一邊走出卧室一邊在心底吐槽。
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生命力有夠頑強的。
等她磨磨蹭蹭的走出餐廳,男人已經做好了早餐。
左手端著盤子里的雞蛋培根,右手拿著一杯牛奶。
他坐在餐桌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寒哥,有我的嗎?」
男人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抬起黑黝黝的眼眸盯著扶桑。
「左厲寒是你的名字吧?你看起來比我大,我叫你寒哥應該沒毛病吧?」
他沒搭理扶桑,重新垂下眼眸吃東西。
扶桑也沒糾結他冷冰冰的態度,自顧自的跑到廚房。
廚房裡果然有她一份早餐。
雙手依然被皮帶捆綁著,不方便端起盤子。
扶桑走到餐桌上,將手抬到左厲寒眼皮下:「寒哥,幫我解開唄。」
左厲寒將最後一口煎雞蛋塞進嘴裡,放下筷子,他起身走到客廳沙發坐下。
把扶桑無視了個徹底。
啊啊啊!!這人好欠啊!
好想抽他!!
像是完全感覺不到扶桑強烈的怨氣,左厲寒自顧自的擦拭著自己的短刀。
垂下的眼皮擋住了他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眼角的餘光忽然撇到放在桌子上的葯,擦拭短刀的動作一頓。
他拿起葯,在廚房找到了正艱難的彎著腰,試圖喝一口水管里的自來水的扶桑。
她彎著腰喝自來水的身影和腦海里另一個身影重合。
阿姜……
冰冷的眼眸翻湧起複雜的情緒,左厲寒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自來水不幹凈。」
扶桑聽到聲音回過頭。
透過玻璃的光影投在她身上,半明半暗。
嚴重的病症讓她的肌膚蒼白到幾乎透明。
她抬起胳膊擦了擦臉頰上的水漬,清澈的眼瞳中倒映著他的影子。
嘴角帶著淺笑,軟甜的酒窩若隱若現。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一模一樣的動作,一模一樣的話。
如果不是他親手埋葬了那個人,他會以為是時光倒流了。
「你叫什麼名字?」
逆著光的原因,扶桑沒注意到左厲寒眼中隱藏在幽深陰鬱的神色下,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期待。
「我叫許沫沫。」
『我叫姜戈,你可以叫我阿姜。』
果然不是她啊……
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麼。
他早該知道的,人死不能復生。
更何況……還是他親手把她埋葬的……
暗暗嘆了一口氣,左厲寒揚起手裡的葯。
「你忘記吃藥了。」
昨晚被他粗暴喂葯的記憶湧入腦中,她連連擺手:「我自己吃藥就好!」
左厲寒卻絲毫不理會,依然動作粗魯的掐住她的臉,先往嘴裡塞藥片,緊接抄過一旁早就涼掉的牛奶灌進她嘴裡。
扶桑覺得自己像一隻被扼制住脖子,強制灌食的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