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小白花要黑化了(6)
顧少銘再也忍不住了。
他伸出手,緊緊的將滿臉淚痕的米雪擁進懷裡。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女孩兒?」
米雪依偎在顧少銘懷裡,素白的手指緊緊抓著他胸前的白襯衣,低聲嗚咽。
扶桑坐在病床上,冷漠的看著這兩個相互依偎的「有情人」。
她剛剛攢的力氣都用在打米雪上了,現在手軟腳軟。
但心臟卻是一陣抽疼。
她知道這是原主殘留在這具身體的情感。
扶桑撫了撫胸口,試圖將堵在那裡的一口氣順平。
也許是她冰冷的目光存在感太強,顧少銘終於捨得將一絲目光轉移到她身上。
扶桑清瘦的臉頰上頂著一個巴掌印,在蒼白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扎眼。
顧少銘心底微微一疼,難得產生了一絲愧疚。
他鬆開懷裡的米雪,走進扶桑,伸出手想去輕輕觸碰她紅腫的臉頰。
『對不起』三個字哽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薄唇微動,猶豫許久才緩緩吐出她的名字:「沫沫……」
可扶桑只覺得他故作深情的樣子簡直噁心到反胃。
毫不留情的將他伸到眼前手拍到一邊。
「我這個人向來很記仇,這一耳光我記住了。」
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冷漠的讓他心驚。
顧少銘來不及生氣,心底忽然生出有一種什麼東西即將從他掌心溜走的驚慌。
不甘被忽略的米雪抽泣著:「我看我還是走吧。」
顧少銘回頭就看見她兩眼通紅,委屈傷心的模樣。
轉身離去的背景是那麼讓人心疼。
他沒有猶豫的起身去追。
扶桑冷笑了一聲。
懶得留在這裡看他們演戲,她強撐起無力的身子,艱難的挪動腳步離開了病房。
在醫院門口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扶桑來到原主名下的一座房子。
這間房是原主上學時圖方便買的,顧少銘並不知道這裡的存在。
扶桑身上沒有現金,等到地方后,她將原主一直帶在手上,從來都捨不得取下的結婚鑽戒給了司機。
當她把戒指取下來的一瞬間,心臟又是一陣抽疼。
甚至從靈魂深處傳來抗拒的情緒。
司機師傅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扶桑一邊想把戒指給他,一邊又掙扎著想縮回手。
他尷尬的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去:「要是實在捨不得,你就留著吧,這趟就當是我捎你一程了。」
扶桑有些生氣。
那個狗男人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對他余情未了?
真是個賤骨頭!
想想你父母跳樓時的絕望,你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扶桑擰著眉頭,在心底罵了一頓。
她這才感覺到那股抗拒轉換成哀痛,逐漸隱去。
毫不猶豫的將戒指丟給司機,她拖著酸軟無力的雙腿,搖搖晃晃的上了樓。
雖然原主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這裡住過了,但還是每周都有人定期來打掃衛生。
扶桑徑直走進卧室,一頭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她沒有帶手機,沒有人能找到她。
但她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腹部一陣強過一陣的抽疼,讓她從夢裡驚醒,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一層冷汗。
雖然身上蓋著暖和的羽絨被,但手腳依然冰涼。
喉嚨里像是被堵著一團什麼東西,咽不下去,哽的難受。
扶桑趴在床邊,控制不住乾嘔了幾聲。
儘管什麼都沒嘔出來,但嘔吐感並沒有減輕。
直到她嘔出一口血,喉嚨里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