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當初
懺悔輸了，羽雖然沒有任何生命值損失，但也算的上是慘勝了。
全屬性削弱90%的虛弱狀態，即便是強如羽的恢復能力，最多也只能在短時間之內恢復50%。而越往後，反而因為太過強大的肉身，恢復到健康狀態需要更多時間。
羽從高空緩緩下降，墜落的懺悔也被萬獸王接走。
臨行前方老頭還特意給萬獸王一個警告：「圖胡巴沙，系統主神的規則不容違背，微小的地方或許可以容忍，但是你自己最好考慮清楚了。」
「不用你管，我自己知道。」
萬獸王冷冷的離去，對於這樣的結果顯然是不滿，但這場公平的決鬥誰也不能替懺悔辯解什麼，勝利者是羽的事實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了。
天空，是鯤鵬的戰場。
懺悔，從一開始就選錯戰鬥場地了。
「走吧小傢伙，我帶你去更安全的地方恢復狀態完成最後的晉陞，你的那些大叔阿姨們，可都在等著你呢。」方老頭的身影在藍色火焰之中顯現，懸停到了羽的身前。
此刻的羽也已經縮小，恢復到了黑鷹狀態，聽到方老頭的話語先是一愣，但隨後便是驚喜地問詢。
「他們都已經蘇醒了嗎？」羽像是瞬間恢復傷勢一樣飛撲到方老頭身邊。
「你說呢，你都成年了他們自然知道啊，而且這百年過去基本是所有的傷勢都已經治癒，也是時候把妖禽族匯聚到一起了。」方老頭淡笑道。
「也差不多是時候了。」老先知的聲音傳來。
「怎麼，你預測到什麼東西了嗎？」方老頭問道。
「感知到了，也算是對於之前預言的肯定吧，撒旦已經在十二大魔神的守護下成功蘇醒過來。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只有一年了，可惜這些降臨者都還不夠強啊。」老先知依舊是和方老頭隔空的話語。
「魔神王已經蘇醒了？」羽一驚。
千年前的大戰，神族被封印至虛空，魔族同樣也是死傷慘重，眾多魔神也在那時候死亡。而魔神王撒旦，則是在封印神族后的虛弱期間，被方老頭他們這些絕世強者聯合攻擊，最終重傷逃遁回魔族地界陷入漫長的沉睡當中。
千年來，死亡的魔神接連復活或者被後來居上的魔族替代，十二大魔神和七十二魔神也是重新恢復到當年巔峰狀態。到目前為止，除開當初被金翅大鵬王擊殺的魔神華利弗之外，都是完好無損的在魔族地界鎮守各個領域。
而這千年時間，魔族一方的亡靈族、鬼族、虛空族群等存在也是休養生息，重新回到當年的巔峰狀態。
神族一方的人族和精靈、獸人、地精、矮人等四大種族，也是在這千年的時間裡逐漸恢復。即便是當年損失慘重的妖族，也是開始恢復當年榮光，十一聖獸其中十隻也是順利重生、降生成長，即便是最後的鳳凰也是即將涅槃歸來。
魔神王撒旦的蘇醒，將會是一場曠世大戰的號角！
而他們，也早已得知了，如果沒有這批玩家，也就是降臨者們的到來話，他們甚至不知該如何是好。當年有著神族這強大的存在也僅僅是和魔族一方打了個兩敗俱傷的局面，現在神族依舊被封印在封神虛空之中，他們現在也做不到有效的救援。
「撒旦的確蘇醒了，只不過他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當初你鵬叔能找到恐懼那傢伙不在的情況下，摧毀恐懼要塞並殺掉華利弗，也正是因為當時的恐懼被調走去保護撒旦的復甦。」方老頭嘆息道。
「當初他封禁了空間，使得其他魔神沒辦法通過傳送陣趕去救援，但是位處魔族地界的恐懼要塞，又怎麼只會有絕望魔神和怠惰魔神前往救援呢。正是因為那是特殊時期，能抽調的魔神只能是他倆了。」
「鵬叔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羽有些不敢相信。
「他肯定知曉了恐懼的動向，老先知早在數十年前就預見到了一切，但是卻沒辦法阻止。金翅大鵬那傢伙為了你的安危，一直藏得太深，他身上有著當年恐懼造成的傷勢，一旦稍有泄露就會有危險這件事你也應該清楚的吧？」
「嗯。」羽點頭，他當然知道。
若不是恐懼魔神造成不可治癒的傷勢，金翅大鵬王也不至於完全隱匿氣息的藏起來，因為他一旦暴露，最先找到他的一定是魔族！
所以只能這樣忍著傷痛藏匿百年之久，等他感應到恐懼的情況，才有了想要趁那時候尋找方老頭幫助的想法，也只有那個時候他才能在不被恐懼魔神率先感應並追殺的情況下求得幫助。
而那時候……藍楓卻正好提前和他們巧合的相遇。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託付好羽一切的他，選擇那樣壯烈的方式結束了一切！
「他藏得太深，老先知也找不到他的位置，他也不信任妖禽族和精靈族以外的存在，所以才會拖到最後。他一直都在等，等著系統主神所說的降臨者，等著我的弟子出現，他想要將你交給降臨者中最強的人。」
「而藍楓，他正好提前遇見了，短暫接觸並確認是我的弟子之時，也就是將你託付的時候。」
「他想必會很慶幸，也很欣慰。你在藍楓這降臨者的守護下快速成長，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已經迅速成年，他這也算是能含笑九泉了。」
方老頭的感慨，使得羽沉默了起來。
或許他現在不會因為傷感，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哭泣，但是那內心的傷痛，恐怕是無法避免的了。
「有你這麼當長輩的嗎？提人家小羽的傷心事幹什麼？」柳葉凝看不下去了，出現在方老頭的身邊怒視道。
「小羽，別聽那糟老頭的念叨，姐帶你去晉級。」
「誒！等……」
羽還沒說完，柳葉凝就直接將他帶走了，留下半空中的方老頭無語。他剛剛都還在感慨，現在感慨的源頭，就這樣被柳葉凝蠻不講理的帶走了。
「她就是心軟，你在她面前感慨個什麼勁，把小傢伙弄傷心唉訓了有意思了吧？」文翎在虛空中的冷哼聲傳來。
「不是，我是想告訴他一些原由的，這遲早都該讓他知道的啊。」方老頭顯得有些委屈。
「可你也早個好時機啊，他剛剛成年，你就不能讓小傢伙高興會兒？」老先知顯然和文翎一個戰線的。
「……」方老頭：「好吧，我錯了行了吧。」
「咦？」方老頭疑惑的看著下方的城堡。
「怎麼了？」文翎疑惑。
「沒啥，就是沒注意，青鬼那小丫頭什麼時候走了，估計是去找那臭小子了吧。」方老頭。
「青鬼？那老太婆的弟子？」文翎勉強知道青鬼的存在。
「你這麼稱呼你老情人真的好嗎？」方老頭老猥瑣般的一笑。
「老流氓你想打架？」文翎語氣不善。
「哪有，老先知你說是吧？老先知？」方老頭髮現好像老先知也不在了：「老先知怎麼走的怎麼快？」
「他本來就是力量投影過來的，力量撤掉不就沒了，你老糊塗了吧。」方翎無情吐槽。
「咳咳……那個，我也去看著小傢伙晉級了。」方老頭顯得有點尷尬。
「對了，你去趟妖禽族故地，應該有傢伙要回去看看，到時候通知他們小傢伙在我哪兒。」方老頭突然想到。
「知道了知道了，我還沒你這麼老糊塗。」文翎不耐煩的說道。
「嘿！不是，你……」
方老頭還想說什麼，然而文翎已經遁入虛空直接離開了，一點給方老頭回話的機會都沒有。
「得，我也該走了。」方老頭雖然這麼說著，但卻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看向了獸人帝都，藍楓所佇立的傳送陣方向。
他當然知道，藍楓在傳送陣哪裡等待著什麼，今夜註定是不平靜的，由羽掀起的開端，將會由藍楓來收尾。而這一切，恐怕早就在他心中有了計劃，否則今晚不會有這麼多強大的玩家匯聚在獸人帝都。
「臭小子，惡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在這方面……為師也幫不了你啊。」
他看清了藍楓幫助羽的方式，但卻沒有辦法阻止。
作為羽的實際監護人，他選擇獨自背負上萬獸王的記恨，還有其餘玩家們因為羽強大吞噬力量的忌憚。還有那屬於他自己和孤軍之間的私人恩怨，也不是方老頭能給予有效幫助的。
前者的理由，他還能猜到些，但是後者和孤軍的恩怨，他也不知曉到底是何種程度。
但是從藍楓離開這裡那一刻的表現，方老頭他似乎能遙遙地隔著十餘公里的獸人帝都建築，看到那屹立在黑夜冰雪之中，有著微弱魔法燈光亮傳送陣上持劍而立的堅定身影。
藍楓。
正如幽最開始給予他的評價一樣，就是一個奇怪的傢伙。
冰冷無情的外表之下，卻有著一顆對親近之人無比熾熱的內心。可那樣的內心，卻又彷彿被黑暗和冰冷包裹，有著一種……
莫名的不純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