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臨別贈禮
“你那個小丫鬟中的毒叫玉燒，乃是將自己化作一味毒藥。你中的毒則是冰心，其實一些有本事的大夫雖然不能徹底為你解毒，但是也能緩解你中毒的症狀，不至於讓你命懸一線。然而你的身子骨成了如今這般，關鍵就是因為你的小丫鬟一直都在用自己的血增強你身上的毒性。”
“什麽！”
傅玉殊跟路清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詭異的毒藥，聞言不禁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
“可是，春意為什麽要這樣！”
路清黎怎麽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在她看來即使春意受人唆使的對她做了什麽，可能是因為她們之間存在的誤會，卻怎麽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對她如此恨之入骨。
“師父，您的意思是，這個丫鬟一直都在用自己的血對路姑娘下毒。那麽，路姑娘豈不是也中了春意身上的毒？”
“不，這兩種毒其實本質是一種，是老夫根據子母蠱為靈感製成，冰心的毒為主，而玉燒的毒為輔，這種毒藥取自一片冰心在玉壺這句詩。”
“小丫鬟中的毒無藥可解，是因為她中的毒與冰心相比缺了一味至關重要的藥材。”
王大夫說著就不禁歎息一聲，“當初老夫想要製作出世上獨一無二的毒，所以用了一株難得的千年雪蓮。用這樣的珍惜藥材作為毒藥如今看來真是暴殄天物。”
說著他不禁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孽徒當初就是從老夫手中偷走了這毒藥與藥方，不過他沒有千年雪蓮，隻能製成玉燒而非冰心。”
傅玉殊聽著王大夫的講述，不知道該感慨自家師父真是詩情畫意，製成的毒藥竟然還取了這麽雅致的名字，甚至還如同子母蠱一般，竟是相關聯的。
“可是為何冰心有解藥，玉燒卻沒有？”
傅玉殊覺得這一點實在古怪，按照王大夫為路清黎解毒來說，這毒藥並不難解，為何又說是天下最難解的毒呢？
“解冰心的毒不難，但是玉燒卻沒有解毒之法，這也是一種障眼法。”
一旁的錢氏聞言就忍不住瞥了一眼王大夫，眼神滿是調侃。
“這件事你師父不說，別說是那孽徒，就是其他大夫也必然不會知道這種事情。”
傅玉殊聽著錢氏的話也就明白了，王大夫到底是一個大夫，即使他能製成天下無雙的毒藥，說到底不過是一種炫技，並非真心想要製毒害人，所以必然是會有解藥的。
然而其中出現差錯，不但毒藥被背叛師門的徒弟偷走，藥方也遺失了。
“玉燒其實也是有解毒之法的，然而卻有一個關鍵的地方，就是那人在中毒之後必須保證不使用自己的血害人。這玉燒的毒會集中在上臂，一但放血下毒，這人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了。”
錢氏將這兩種毒藥的特點都說了一遍，最後無奈的歎息一聲。
“這個小丫鬟也許不清楚這一點，不過是受人之命做出這種事情，可惜了。”
“怎麽會這樣！”
路清黎聽著王大夫夫妻倆的講述，眼淚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
情緒激蕩之下，她的臉色又是一變，竟是又不受控製的吐出一口血來。
隻是這一回她吐出的並非是鮮血，血色濃黑如墨，讓人看了十分驚駭。
“路姑娘！”
傅玉殊見狀想要去攙扶路清黎，卻被錢氏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
“讓她吐！”
傅玉殊不解的看著錢氏，就見師娘對她搖了搖頭，一旁的王大夫也是捋了捋胡須，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路清黎這一下吐了不少血，臉色卻是奇跡一般的由白轉紅，竟是精神了許多。
“這……我身上的毒解除了？”
她隻覺得身體湧上一股力量，之前一直忍受的疼痛完全消失，整個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
“還未徹底消除，你泡一泡藥浴再說。老婆子，帶著這小姑娘去後麵泡泡藥浴吧。老夫還有事情叮囑玉殊丫頭。”
王大夫見路清黎如此欣喜，搖了搖頭，隻讓錢氏將人帶到後院。
路清黎此時對王大夫已經非常信服，見狀自然是沒有二話，乖巧的跟著錢氏就朝著後院走去。
等到路清黎的身影消失，王大夫這才看著傅玉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玉殊，你應該有話要跟老夫說吧。”
“師父不愧是師父，這都被您看出來了。”
傅玉殊見到王大夫主動將問題挑明，她也沒有藏著掖著，索性將楚文翰的身世，包括他們跟路清黎的交易都說了出來。
“如今即使我們想要隱在山野之中避禍，對方卻是不肯放過的。我與相公已經商議，既然不能千日防賊，那便孤注一擲，總是要讓事情塵埃落定。”
“說得好！”
王大夫一聽這段時間傅玉殊跟楚文翰二人竟然遭遇這麽多危機，聞言也是氣憤不已。
“當初老夫離開那是非之地，就是厭惡那裏的勾心鬥角，然而一昧躲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既然有人盯上了咱們，咱們不惹事也不能怕事！”
說著王大夫卻是轉身進屋，不一會兒取出一個精致的木匣子遞到傅玉殊的手中。
“那孽徒中了為師的斷殘雪，雖然僥幸不死，但是身體虧損嚴重，也沒有幾年活頭了。就怕他為那安王妃做事，怕是還要對付你們。這是為師給你的臨別禮物，關鍵時可以給你們保命的。”
傅玉殊聞言也不推辭，鄭重接過後就對著王大夫深深一禮。
“謝謝師父！”
“哎！說到底還是老夫糊塗啊！若不是老夫識人不明，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你們此行需要小心謹慎，切莫中了他們的奸計。如果這些麻煩順利解決，不要忘了寫信告知老夫一聲，若是……”
王大夫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麵色一變，又連連搖頭。
“罷了罷了，你們一路珍重。”
“師父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傅玉殊自信一笑，絲毫不覺得遇到的困難是他們無法解決的，反而神色自若。
“師父您老人家就等著好消息吧！到時候，我必然幫您老人家清理門戶，好好懲治那惡徒！”